乔小沐:“……”啊?狗、狗都不在。狗爹早上就走了,狗儿子压根儿就没带过来。
“我我我让司机给它接回家了。”乔小沐紧张兮兮地编着瞎话,“下午可能要来贵客,我怕霸王吓着人家。”
小李无奈地哎呦了一声:“绝对不可能,警犬就不会吓人,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让它给你这儿待着它还能保护你,给你看看店。”
乔小沐只好继续找借口:“那我不是第一次养狗,不太了解情况么。”
小李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了些许失落和遗憾道:“行吧,狗粮还是给你放这儿了,改明儿来让它吃吧。”
乔小沐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感激不尽。”
“走了啊。”李逸昆转身,作势要走,却又忽然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于斯年看了一会儿,忽然朝着他走了过去,“新来的?身份证带了没?”
乔小沐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小李这趟来呀,醉翁之意不在酒,给霸王送狗粮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盘查于斯年。不消多想,肯定是杨晴那个大嘴巴子去给小李通风报信说她这儿来了个一看就不像是个正经人的新店员,然后小李才来盘查的。
于斯年相当无奈又相当不屑地笑了一下,但还是打开了放在桌面上的背包,从钱夹里抽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给李逸昆递了过去。
李逸昆拿走了身份证,低头垂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于斯年的身份信息,然后就将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顺带着问了句:“才二十五岁,刚大学毕业?”
于斯年一直没看李逸昆,一直朝反方向扭着头,舌尖顶着腮帮,狐狸眼淡漠冰冷,听完李逸昆的问话后,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李逸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交代了句:“我是街口派出所的民警,叫李逸昆,负责咱们这个辖区的治安工作,你以后可以叫我小李,也可以喊我李哥,工作生活中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和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于斯年恍若未闻,面色冷淡,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
李逸昆也没强求,给乔小沐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走了。
乔小沐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于斯年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劝慰道:“你也别多想,小李只是关心你而已,他平时工作也挺认真负责的,咱们这个片区的人民群众们都很喜欢他。”
于斯年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将脑袋转正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小沐,忽然问了句:“你来这条街上几年了?”
乔小沐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问题:“三年。”
于斯年:“那个小李来街上几年了?”
乔小沐想了想,道:“好像比我早一点,三年多快四年了。”
于斯年:“哦。”
乔小沐奇怪不已:“你问这干嘛呀?”
于斯年回答说:“没干嘛,就感觉那个小李不是一般人。”
“啊?”乔小沐诧异万分,“你怎么感觉出来的?我都来这儿三年了我都没感觉出来。”
于斯年:“那是你菜。”
乔小沐:“……”有你这么对老板说话的么?
于斯年从桌面上拿起了自己的身份证,先垂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又抬眸看向了乔小沐:“你就不想问问我,怎么二十五岁才刚大学毕业?”
乔小沐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想,不问,不关心。”
于斯年:“……”你们这条街上的人,还真是俩极端。
于斯年也没主动说,然后又问了句:“那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感觉小李这人不一般?”
乔小沐:“呃,这个可以说说。”
于斯年神色平静,轻飘飘地开了口:“我感觉他杀过人。”
“啊?”乔小沐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你这是咋感觉出来的?”
于斯年实话实说:“看眼神,他的眼神就和普通人不一样,特别平静,没有乱七八糟的情绪,不是放下了就是看透了。”
乔小沐一脸懵逼:“我咋就感觉不出来呢?”
于斯年反问道:“你杀过人么?接近过死亡吗?”
乔小沐无语地想笑:“那怎么可能?”
于斯年:“所以你看不出来。”
乔小沐本想反问一句:“那你杀过啊?”但话到嘴边了,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了于斯年右手手腕上的蛇图腾纹身……或许,他真的杀过人,只是没成功,但却无限逼近了死亡。
于斯年又道:“你知道小李被调来西二街之前是干什么的么?”
乔小沐回答说:“这我上哪儿知道去?他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呢。”
于斯年:“街上有人知道么?”
乔小沐呼吸一顿:“没。”就连杨晴,都不了解李逸昆的过去。
于斯年两手一摊:“所以啊,他这人肯定不简单。”
乔小沐恍然大悟:“哦~所以你才那么惧怕他,坚决不和他对视,因为你怕被他看穿。”
于斯年:“……”
乔小沐叹了口气:“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小李虽然是片警儿,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公安警察,真要是查你,易如反掌!”
乔小沐又道:“你也是想得多,他就是单纯地想来和你认识一下而已,你又不是说明天就不来了,他是片警儿,负责维护辖区治安,肯定得时常注意这条街上的人员更新情况啊。”
于斯年牵起了唇角,冷笑一声:“天真的是你。”
乔小沐:“你这人真的是不知好、”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于斯年打断了:“你老公这人也挺不简单的。”
乔小沐一愣:“你还认识我老公呢?不是,等等,你不会是想说我老公也杀过人吧?”
于斯年:“那倒不是。”
乔小沐长舒了口气,但紧接着,于斯年就又说了句:“我和他是一个大学的。”
“啊?”乔小沐再度不可思议了起来,“你还能和他上一个大学呢?”
于斯年:“卧槽你什么意思?”老子还是小小老子的时候也很品学兼优的好么?
乔小沐:“呃呃呃、我我我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于斯年:“……”这意思很明显好么?
乔小沐:“你接着讲!”
于斯年面无表情:“二十块钱一分钟,你要听几分钟的?”
乔小沐震怒:“二十块钱只讲一分钟?你想钱想疯了吧!”我十块钱就能买我老公一个小时!
于斯年:“那我不能来你这儿一天什么收获都没有吧?”
乔小沐:“……”合着你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变着法儿从我这儿挣钱?
乔小沐气急败坏:“可我早就说了啊我这儿生意不忙,是你非要来的!”
于斯年无动于衷:“听不听随你,听的话就要先充钱,二十分钟起步。”
乔小沐:“呵呵。”该死的神经病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为了男人花钱吧?还是说你觉得我很爱李西宴,愿意花钱打听他的八卦消息?我疯了?
我就不可能为了李西宴花钱!绝对不可能!
半分钟后——
【支付宝到账,四百元】
乔小沐放下了手机,心痛地闭上了眼睛,窝囊又懊恼地开了口:“好了,钱转过去了,你开始讲吧。”
于斯年先用手机定了个二十分钟的倒计时,然后才开口:“你想先听哪方面的消息?”
乔小沐:“这还用问?”
于斯年:“也是,要是我我也先问他托福考了多少分。”
谁他妈关心他托福考了多少分?乔小沐都被气笑了:“我根本就不关心他托福考了多少分,他任何一个学科考了多少分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李西宴在国外留学那几年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是哪个国家的长得漂不漂亮家里有没有钱以及每位女朋友都谈了多久!”
于斯年沉默片刻,无法理解:“你就不能打听点有价值的东西么?”
乔小沐:“我就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于斯年:“……”
乔小沐:“你能说不能?不能说把钱退回来。”
“我能说!”于斯年不假思索地说道,“据我所知他大学没有谈过恋爱,但追他的女人真不少,还有坚持追了四五年都没追到的。”
乔小沐半信半疑:“李西宴真有那么难追?”
于斯年:“你是萝卜坑你肯定不觉得难。”
乔小沐:“……”嘿,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联姻!联姻!我怎么就成萝卜坑了?
乔小沐没好气:“你少在这儿忽悠我,他没谈过恋爱还有白月光?”
于斯年:“那可能就是毕业后的事儿了,反正大学期间我没听说过。”
乔小沐:“你跟他又不是一届的。”
于斯年:“我比他小三届,我刚上大一的时候他临近毕业,无论是学校里还是我们那个圈子里全是他的传说。”
乔小沐:“还传说?他那么出名么?”
于斯年点头,感慨又艳羡地说道:“出名,很出名,风云人物。首先是因为他长得帅,其次是因为他家里真有钱。我们那个圈子里没有穷人,但他是顶级的有钱。他从不住校,住在自家的庄园里,酷爱参与各种极限运动,还喜欢收集顶级跑车和AK,一样比一样刺激,一样比一样烧钱。”
乔小沐一愣,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喜欢收集什么?就是跑车后面的那个东西。”
于斯年:“你没听错,就是AK,我们留学的那个国家不禁枪。他还是射击俱乐部的常客。”
乔小沐:“……”原来他年轻的时候,就这么疯狂。
于斯年:“那里还有合法狩猎区,他也经常光顾,枪法非常精准,可以百步穿杨。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酷爱寻求刺激的人,兴奋点的阈值很高,谈恋爱这种无聊的事情,那个阶段的他根本看不上。”
乔小沐:“……”是这样么?
于斯年挑下了眉头:“现在知道你老公这人有多不简单了吧?”
乔小沐撇了撇嘴,感觉这四百块钱花的一点儿都不值:“那谁年轻的时候不喜欢追求刺激啊?你光给我讲点这无关痛痒的东西。”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李西宴的内核挺疯的。我还知道现在的他依旧是那么地喜欢找刺激,只不过迫于世俗和继承人肩负的压力不得不隐藏好自己而已,但是脱了西装领带之后可就没那么节制斯文了,兴奋起来要人命。
紧接着,乔小沐又想,要是抛却年龄的差距,要是她在李西宴大学毕业之前认识了他,他估计也不会答应和她结婚。那时的他所身处的世界实在是太自由太丰富了,眼界也无与伦比的开阔高远,哪里会看得上儿女情长?
在一段缘分中,正确的时间点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斯年无奈:“这也不想听那也不想听,那你到底想听点儿什么啊?”
乔小沐更无奈:“我就想听点儿八卦和花边,打听一下他的感情历史到底干净不干净。”
于斯年:“呵,女人。”
乔小沐:“你这种脚踩四条船的渣男,根本不会懂。”
于斯年:“你要是非问点儿这种东西我确实讲不出来,因为我对花边新闻不感兴趣,要不退你二十块钱吧?”
就他妈退二十?我可是花了四百!
乔小沐又气又无奈:“你、你你算了算了,你接着讲吧,知道什么说什么,讲够二十分钟直接结束交易。”
于斯年想了想,道:“还知道一件他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放假回国,也是听朋友说的,才知道他这人不只是爱玩刺激,他是根本不怕死。”
乔小沐诧异询问:“何出此言?”
于斯年缓缓讲述道:“像我们这种家里有点儿产业的人,毕业后要是没什么突发意外的话,基本都会入职自家企业,从底层做起,不断轮岗,熟悉集团业务,培植自己的团队势力,日后才好接手家业。李西宴也是一样,刚毕业就被他爷爷扔去分公司的基层实习了。他们家集团的业务覆盖面比较广泛,那个分公司主搞旅游开发,高层全是一些快退休的集团老人,关系挺错综复杂的,他就算是太子去了也得向那些集团元老低头,更何况他当时还不是太子,因为他那个时候还没被选定成继承人。但他去了之后没多久,就发现那个分公司的内部贪污腐败问题特别严重。”
乔小沐:“然后他就开始彻查了?和那些老臣对着干?”
于斯年:“他又不蠢,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查,不然不仅查不出来问题,还会把自己栽进去。但在这种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想彻查也没那么容易,然后他就走了一步险棋。”
乔小沐:“什么险棋?”
于斯年:“非常绝,拿命赌前途。那个公司当时要承包一片原始丛林的开发工作,还是和政府合作的项目,涉及数亿的项目投资。所有的文件和流程都没有问题,根本看不出猫腻,但他的敏锐程度确实高,下手也狠,直接以身入局,独自一人去了那片丛林实地考察,然后就失踪在里面了。”
乔小沐两眼一瞪:“他真的失踪了还是故意的?”
于斯年摇头:“没有人知道,但是看他后来的操作,八成是故意的。就是赌,拿命赌,把事儿闹大,闹的人尽皆知,闹到董事会不得不盘问彻查的地步。”
乔小沐:“……”
于斯年:“他一出事儿,李氏集团就算是想息事宁人都不行了,因为他妈不愿意。他妈的家族也很强势,所以李西宴就算不是李家长孙,李家也不敢太轻视他,不然就相当于得罪了他妈,会损坏家族结盟带来的利益。李西宴被困了将近一个月才被救援出来,获救的时候人都要死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一下子就被拔高了,总集团没办法,只能查,查到最后,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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