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温衍为了爱情疯了一样,差点让叶元倾送命,如今叶卓也一样,她眼看着他一点点疯狂起来,几乎失去了智,今天甚至把她们带到皇宫里去求赐婚。
若是皇上真的把元倾姐姐许配给他,若是皇上真的把她许配给傅呈延,那她和元倾姐姐的后半生就完了。
这爱情太伤人了,也太毁人了,她觉得好可怕。
她不想要爱情了,她想好好的活着。
她忍着心里的难过,下定了决心,点着头,摸了摸被她咬红的手腕,心疼地问:“疼不疼?我刚才生气了,咬的有些用力。”
叶卓摇着头:“一点也不疼,你七八岁的时候最爱咬人,那时候我身上尽是你的牙印,比现在要深的多。”
叶宁流着泪笑了,无论什么感情都不重要了,能维持住曾经那份珍贵的兄妹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二哥哥。”她轻声叫他,“我想应该是我最近看那种书看多了才胡思乱想,你说的不错,我们之间确实是很深的兄妹情,是我太依赖你了,我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那种书很毁脑子,回头我全都烧了。”
叶宁很聪明地把问题都归结到了一些书上。
“书?”叶卓揉了揉额头,有些疑惑,“什么书?你从哪里弄的书?”
叶宁回道:“我偷叶绍哥哥的,一开始我以为是文学著作,结果看着看着不对劲了,但是又很好看,就,就入魔了,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爱情,还有……还有一些露骨的兄妹情。”
露骨的兄妹情?
她是从书上学的?
叶卓眉头皱的愈紧,也不知是不是喝醉酒听错了,道:“你把书拿给我,我帮你烧掉。”
“好。”
叶宁真的跑出去拿了几本书过来。
叶卓翻了翻,越翻越觉得不对,这几本书表面看起来没有多大问题,但是翻着翻着就让人沉浸进去了。
里面有很多悲惨的爱情故事,也有叶宁说的露骨的兄妹情,甚至还有更奇怪的爱情。
书里的故事很吸引人,连他这种阅览无数的人看了都觉得上头,何况叶宁。
只是这些书太奇怪了,叶绍是从哪里搞到的,京北码头被他管的一团糟,执掌权都被傅朝寻抢走了,他竟然还有闲心看这种书。
叶宁心情转变的很快,没多久又活蹦乱跳了,她跑去告诉叶元倾,说她分清了对叶卓的感情,以前是她误会了,她根本就不是喜欢叶卓,她是太依赖叶卓了。
叶元倾不知她是真的想明白了,还是在皇宫里被吓到了,但是她能及时抽身她非常开心。
不健康的爱情只会伤心伤身,甚至伤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叶元倾坐在院子里等着傅朝寻,一直等到傍晚都没有等到他。
他说今天要过来找她,要带她到侯府吃好吃的。
她怕去皇宫里错过了,问了管家好几次傅朝寻有没有来过,管家都说没有。
眼看天黑了下来,叶元倾实在担心,就让二哥带着她去了一趟侯府。
到了侯府以后,只见侯府的灯是灭的,侯府的门官说傅朝寻一直都没有来过。
叶元倾心有不安,又让人去亲王府里打听,结果亲王府看守森严,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出来,连卫知都没有见到。
叶元倾自从皇宫里回来以后心情一直都是低落的,她每每想起皇宫里那一幕都非常后怕,尤其是傅呈延看她时的眼神,真的像看着猎物一样。
那日他与她在茶馆谈话时他还算温和,但是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他与他父亲很像,既精明又让人琢磨不清。
叶元倾一直等到深夜都没有等到傅朝寻,不安和恐慌让她彻夜难眠。
傅朝寻这样的人生真的太可怕太悲惨了,跟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在提心吊胆,担心他受伤,担心他被害,担心毫无预兆就会阴阳两隔。
这种痛苦她以前体验过,而现在依旧在经历。
但是爱情又莫名地给她勇气,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奔赴而去。
那天,他说让她再等等,其实她不想等,前世她已经等怕了,今世她只想与他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生活。
但是他们的出身又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们不能为了自己丢弃家人再重演前世的悲惨结局。
只要恶人还活着,所有人都不会安宁。
她相信傅朝寻能扫清一切障碍,为他们争取一个美好未来。
在她心里,他是山上的青松,顶天立地,永远不会倒下。
——
寒风呼啸的黑夜里,两队人马厮杀在一座悬崖峭壁上,马惊声,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大雪漫天,天寒地冻,结冰的地面踩上去就会打滑,马儿被逼的连连后退,马上的人儿杀红了眼睛。
“取他首级者,赏黄金万两。”
万两黄金换一个人头。
一句话让杀手们越杀越勇。
越来越多的人马持箭而来,如雨般的箭矢向悬崖边上的人马射去。
傅朝寻深受数箭,流血的眼睛也模糊不清,身下的马儿开始长鸣,然后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从马背上站起,握着砍弯的剑,跌跌撞撞地杀进人群里。
被人追杀的场景他太熟悉了,每一次几乎都是死里逃生。
这一次,有两波人要杀他,从京城一路追杀到荒无人烟的悬崖峭壁上。
越来越多的杀手把他逼到了绝境,这一次若是抵挡不住,他只有死路一条。
反而,若是杀出阵营,他就可以拿着刚搜集到的证据把大学士等一窝逆党击倒,把傅呈延的秘密组织找出来,把那些陷害他们的人全部除掉。
然后,和元倾过上平安的生活。
只是,杀手太多了。
“哐当”一声,一把长刀砍在了他弯曲的剑刃上,长刀那头是骑着高大骏马的黑衣杀手,风雪中,杀手一阵猛烈进攻,逼得他不断向后退去。
后面就是万丈深渊。
积雪很厚,鲜血一滴滴落上去如同开着红色花儿。
“杀!”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傅朝寻只觉眼前一黑,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身子也向后倒去。
有人喊:“掉下去了。”
第66章 “傅朝寻,死了?”……
新年过后,天气好起来了,太阳也出来了,照进院子里的暖阳格外温柔。
院中的大树也愈发精神了,好像很快就能发芽。
叶元倾在屋门前焦急的来回踱步,她已经派了好几波人去找了,从清早找到现在,好几个打探回来的人都说没有找到傅朝寻。
昨晚她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他,今日天不亮她就去了一趟侯府,可是侯府的灯是灭的,傅朝寻依旧没有回来。
他到底去了哪里啊?
“妹妹!”叶元萧匆匆跑来,神色有些紧张。
“怎么样?找到了吗?”叶元倾眼眶立即红了。
叶元萧轻叹了口气,先是安慰她:“妹妹你别着急,傅朝寻武功高强,又是侯爷,不会出事的。”
叶元倾见他欲言又止,担心的问:“二哥,你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元萧忧愁着道:“今日朝会刚散,傅亲王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看神色好像出了大事,不知是否与傅朝寻有关。”
连傅亲王都紧张了起来,难道傅朝寻真的出事了。
叶元倾心中一阵担心,提起裙摆就往院外走。
叶元萧急忙跟上她:“妹妹你要去哪里?”
“去亲王府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兄妹二人忐忑不安地到了亲王府,结果亲王府门前把守了很多带刀侍卫,连大门都进不去。
门官认出了叶元萧,问道:“请问叶公子要找哪位?”
叶元萧回道:“我们找侯爷。”
门官微皱了下眉头,道:“不好意思二位,侯爷不在府上。”
“那卫知在不在?”叶元倾忙问。
“不在。”门官摇摇头。
叶元萧看了看周围把守的侍卫,又问:“敢问府上出了何事?”
门官没有回答,而是道:“若是二位无其他事情,请回,等侯爷回来,我会转告给他。”
叶元倾还想再问,叶元萧就拉着她上了马车,他安慰道:“妹妹莫要太担心,傅朝寻是侯爷,又操办着大寺的所有事务,说不定是出远门查案了,你且先回府等着,哥哥再去一趟大寺看看。”
叶元倾点着头,这次她比以往都要担心,她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前世傅朝寻去世那日,她也是忐忑不安的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他,结果等来的却是最后一面。
现在和那时的心情一模一样,实在让她恐慌。
她心中默念着:傅朝寻,该吃的苦我们都吃过了,老天也该放过我们了吧?春天到了,树快发芽了,我们是不是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她把手伸出车窗外,感受着风的温度,风儿落在手上已经没有那么凉了,她期盼的幸福应该快到了。
她回到将军府就一直坐在窗前等着,从午时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深夜,出去寻找的人回来一波又一波,但是始终都没有傅朝寻的下落。
她终是坐不住了,天不亮又去了一趟亲王府,这一次,她找的是傅呈延。
门官把傅呈延叫了出来。
清晨的雾气很重,也非常冷。
叶元倾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披氅衣,小脸冻得通红。
傅呈延请她进府,招待她到客房里,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叶元倾没有心情坐下,开口就问:“你告诉我,傅朝寻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他?他到底去了哪里?”
傅呈延指了指凳子让她坐下,沉声道:“三弟好像失踪了,我和父亲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他。”
失踪?
叶元倾焦急地往前走了两步,问:“怎么会失踪?他一个大活人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失踪呢?”
前世那么凶残的环境他都能应付,现在怎么会突然失踪。
“好像有人追杀他。”傅呈延见她不坐,审视了她几眼,道:“除夕那晚我和他一起去给母亲上坟,我回了亲王府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了。平时我们很少有交集,各有各的事忙,几天不见也不奇怪。一开始我和父亲都未在意,直到大寺那边的人来找他,才发现情况不对。”
有人追杀他?会是谁?
叶元倾闻言一阵恍惚,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连亲王府都找不到他,他能去哪里?他还安全吗?
泪水从苍白的脸颊一滴一滴落下来,情绪再也难以控制了,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
傅呈延见她如此忧伤,沉默了好一会,然后道:“你且放心回去,找到他以后我让人去通知你。”
“傅呈延。”叶元倾叫他,泪眼模糊地看着他,问:“你告诉我,不是你动的手对不对?你是他的兄长,他的亲兄长,你一定不会去害他的对不对?无论你和你父亲在做什么,你们都不会去害他的对吗?”
之前,傅朝寻告诉她,他查出了一个组织,里面有他山上的师父,还有暗杀他的人,而这些人又是傅呈延的人。所以,她很害怕悲惨的事情发生,她很害怕傅朝寻会遭到手足的陷害,那样,他就真的太惨了。
前世的悲惨生活好似历历在目,她想起了那个钢铁一样的人独自坐在灯下缝合着伤口,想起了那个寡言少语的人即便失去了双腿还要爬到她面前叫一声“元倾”。
他明明那么努力又有情有义,为何老天还要一再的为难他。
她伤心地垂下头,傅呈延安静地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质问他。
“傅呈延。”她又道,“傅朝寻都活的那么悲惨了,你放过他好吗?”
放过他?
她这话什么意思?
傅呈延不禁皱起眉头,眸光也渐渐暗沉下来,周身寒意越来越浓,他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在害他?”
他站起身,走近她,冷笑道:“我知道你关心他,但是你不必来质疑我的为人。你们二人既未订婚又未成亲,你跑来质问我,难道不觉得失礼吗?我自己的弟弟我会关心,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低眸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幽暗,一字一句道:“先管好你自己,少管点闲事。”
在他看来她就是多管闲事。
叶元倾蹙眉瞪他,往后退了一步。
傅呈延见她紧张起来,不禁挑了一下唇角,指了指屋门,表示让她出去。
叶元倾觉得与他多说无益,便丢下一句“找到他立马告诉我”就离开了。
她哭了一路,回到家中就去找父亲,结果父亲不在家,她只好去找祖母,他把傅呈延给她说的话告诉了祖母。
祖母沉思良久,摇着头道:“傅呈延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不至于残害手足。也许他和他父亲在密谋一件大事,害怕傅朝寻坏事,便把他关了起来,你且安心等着,别太着急。”
她怎么会不着急,她和傅朝寻都是重生而来,她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有多复杂。
傅朝寻是带着人查案才突然失踪的,说不定是他查到了某些人,遭到了追杀。
全京城里,想杀他的人太多,最可疑的就是傅呈延和大学士。
大学士老奸巨猾,从他这里很难查出什么线索,唯一有点希望的人就是他的大儿子刘钦。
刘钦认识的人多,交际圈子很杂,前段时间傅朝寻接管大寺时,还与他因为事务交接接触了一段时间,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得到傅朝寻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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