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不知道为何,有些心烦意乱,于是等到听到她房门打开的动静,就又出来了,看到她似乎又要出去的样子,姜奕问道:“你用午膳没有?”
见到她跑得快,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少女的肌肤极为柔软温暖,已经一年多没有怎么接触过来,姜奕发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对她的感觉,不仅没有淡去分毫,反而随着分别时间越来越长,变得越来越浓烈。
簌雪却推开了他的手,笑盈盈的说道:“哥哥,我方才在外面吃过东西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一点事情还没有处,晚点我再回来找你。”
“你不要乱跑哦。”
说完,簌雪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手里瞬间就空了,姜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手中似乎还残存她的气息,心中莫名的,不自觉的,有那么一点,贪恋那一份温柔滑腻。
簌雪这一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姜奕就一直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坐立不安的等着她回来,明明他能够想的事情很多,然而这一天脑子里都是乱的,仿佛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一般,频频的往门口张望着,期待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些回来。
直到外面夕阳西斜,红霞漫天,旁边房间的人陆陆续续下楼去用晚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带着喧哗,往来之人高谈阔论的声音,让人觉得烦躁。
这时候,簌雪忽然从外面推开了门,她从外面跑回来,眼珠子亮的跟东珠似的,一张俏脸儿也带着粉。
打开房门,看到哥哥正端坐在里边,簌雪立马就跑过去拉过姜奕的手,带着他就冲出去了,道:“哥哥,你不要喝茶了,走吧,我带你出去给你贺生辰。”
姜奕似乎看到她手上有伤,皱眉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簌雪连忙把手藏在身后,道:“没什么,我们先出去吧。”
簌雪脚程快得很,不过好在,姜奕也有些武功底子,加上这两年练武越发的勤勉,竟然也跟得上她。
簌雪带着她一路跑,到一处小院门口的时候,发现哥哥的脸被秋风吹得有些红,簌雪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哎呀,跑得太快了。
簌雪连忙关心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姜奕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
簌雪于是推开了门,然后,带着他进去了。
到了里边,姜奕发现,里边是一个仿江南样式的小院,亭台楼阁都小巧非常,簌雪进了院子里,就领着他到假山上边的亭子,而后一个击掌就来了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端着一盘盘……不怎么精致的菜。
看到端上来的菜卖相并不是非常的好,簌雪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哥哥,这是我自己做的……嗯,不知道有没有做好……”
往年她都是淘各种有趣的玩意送给哥哥,但是今年确实想不到应该送什么了,最后想了想,自己学着给哥哥做长寿面 ,还有做一桌子菜。
她在来之前,已经熟读过菜谱了,今天做菜的时候,还请了一个大婶在旁边帮忙看着,帮忙指点,但是卖相还是不太好,簌雪不知道哥哥觉得怎么样反正她觉得……是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的丢人。
她看到旁边自己花钱雇来的丫鬟小厮送上来的菜一碟比一碟不好看 ,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哥哥,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外边的酒楼吃吧。”
自己之的什么长寿面啊,那么糊,哥哥吃得下去才怪自己看着都不觉得有任何的食欲。
但是姜奕却一点都不介意一般放进口中吃了一口,对着她笑笑:“好吃。”
容貌已经渐渐趋于青年模样的姜奕笑起来眼皮带着几分褶皱,让人想起春天干净的梨花,洁白干净,没有一点儿污瑕。
而后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伤,问道:“你手上的伤,就是做菜……”
簌雪笑嘻嘻的说:“不碍事,小伤。”
之前在蜀地那么重的伤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
姜奕喉头滚了滚,最后却沉默的低头吃着菜。
簌雪看他吃的那么专注,以为自己可能只是单纯卖相不好,实际上吃起来口感应该是不错的。
因此她也拿起筷子试了一口,哪里想到,竟然齁咸,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坐得笔直的姜奕,她吐了出来,不可思议的道:“哥哥,这你也能够吃下去啊?”
姜奕挑眉淡淡的看她一眼,问道“为何吃不下去?我觉得挺好的。”
簌雪短暂的无语了一会,最后心疼的说道:“肯定是这边的饭菜口味太重了,所以哥哥你现在愿意吃咸的了。”
这么一想,簌雪又觉得,虽然自己觉得难吃一些,但是竟然莫名的合了哥哥的口味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
今夜 ,月正圆着,金桂在飘着香味簌雪看着对面端坐着 一身白色衣裳的哥哥,忽然有一个念头起来,于是取了腰间的软剑,在月下舞了起来。
少女一身胭脂色的衣裙,乌发雪肤,手中的剑,宛如灵蛇一般灵动,剑出浩然正气,舞如蝴蝶蹁跹 ,淡淡的月华从天上落下,她舞动的身姿,宛如月下神女。
姜奕也似乎沉浸到她的舞姿之中,停下手中的筷子,漆黑幽深的眼眸里,映着她曼丽的身影。
簌雪感觉到了哥哥的专注,一个旋身,衣袖飞扬,她手中的剑舞得更加的快,宛如惊鸿,翩若游龙,不远处的桂花被剑风扫落,随着她的舞姿飞扬起来,在空中环绕着,在她的身旁,随之舞蹈着。
而这个时候,挂着玉盘的苍穹,忽然一阵阵绚丽的烟花飞了起来,而烟花之下的少女,面若粉桃,婉转腰肢坚韧又有力量,银光在眼前流动,好像要流进梦里一样。
后来很久很久 ,姜奕都忘记不了,这场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剑舞。
第34章 第 34 章 舞跳完以后,烟……
舞跳完以后, 烟花还没有放完,簌雪于是就坐在石桌旁边喝着酒,自己做的菜哥哥吃得下,但是自己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这西北酒的酒比京城的酒要烈上很多, 簌雪喝第一口的时候, 被辣出了眼泪, 但是第二口的时候,她就觉得很爽,辣的爽口,导致她没有控制住, 一下子就喝了许多口。
姜奕见她喝了不少, 忍不住提醒她:“这酒后劲很大, 少喝一点。”
簌雪并不听他的话,笑嘻嘻的,语调带着几分调皮地说道:“哥哥, 我没有喝多少。”
然而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了,那一张粉嫩的俏脸, 跟王母蟠桃宴上边熟透的红桃子已经差不多了。
姜奕抬手,想要把她手中的酒杯给抢过来, 但是簌雪手一躲,就躲开了他,然而跑到了一边离他远远的, 把杯中酒酿一饮而尽以后, 这才把酒杯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声音不低,却很娇憨,脸儿也已经红透了:“给你了, 真过分,酒都不给我喝。”
这酒还是她自己自掏腰包买的 竟然也不给她喝,过分过分,真过分。
姜奕无奈的开口说道:“你醉了。”
“我没醉!”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醉,簌雪又拿起自己的软剑,即兴地,给他舞了一段。
这一段,她的脚步已经不稳,身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板正了,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情态以及曼妙,她的裙裾在飞扬,发丝在飞扬 ,空中带着属于她的身上的淡淡的香,又带着几分西北之地,过于浓烈的酒香。
姜奕没喝酒,却也微醺。
他看着眼前少女的衣裙在风中飞扬,看着她衣裙上边的丝带,在空中旋飞。
然而这酒的后劲,确实有那么一点大,簌雪跳着跳着 就觉得很晕 ,双手这时候发沉 ,剑也提不动了 ,转也转不动了,脚上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一跤。
姜奕眼疾手快,连忙过去扶住她 ,握着她纤软的腰。
簌雪跌倒在他的怀里 ,一双乌黑明亮的已经,瞪大了看着他。
两人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了。
簌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姜奕的脸,远山一般的眉 ,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唇,看起来清瘦却温暖有力的胸膛……这么好看的哥哥,也不知道,到底会便宜哪一个姑娘。
簌雪一直盯着他看,越看觉得越晕,声音也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问道:“哥哥,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姜奕伸出手指,挡住了她的眼,说道:“你醉了。”
风中有几分轻轻的叹息声。
簌雪的声音,也忽然变得很低,说了一声:“哦。”
脸莫名的,比刚才还要烫。
姜奕把她送回了房中,被放在床上以后 ,头昏沉沉的难受的时候,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以为哥哥就这么走了,谁知道,很快他又折返回来,喂了她一碗有点苦的药,簌雪喝完药 ,睁着水润明亮的眼睛,苦巴巴的看着他的时候,姜奕往她嘴里喂了一颗糖,嘴里甜起来了,簌雪的眼睛,这才弯成了月牙。
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簌雪眼皮重重的,只想要睡觉。
但是姜奕并没有走也不知道他在她今天烫伤的地方抹了什么,感觉凉飕飕的,很是舒服,还带着淡淡的药草的香味。
做了这一切,他这才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想起她在自己怀里时候,差一点就亲上的样子 ,目光有些幽深。
喉咙有些微痒的感觉,但是那一股令人血脉喷张的燥意,很快被他压制了下去。
他给她盖上锦被,熄了灯离去。
簌雪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在床边坐了一会,仍旧混沌。
门口有人敲了门 ,是姜奕的声音,询问过她以后,他这才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湿了巾子,给她擦过脸以后 ,姜奕不禁笑道:“让你不要喝那么多 ,不好受了吧?”
被嘲笑了,簌雪微微有些不快,回忆起昨夜那滋味良好的酒她美滋滋好说道:“但是酒很好喝啊,等我回去前 ,定要再喝一次。”
姜奕:……
等簌雪醒了以后,收拾好了行装,姜奕也就带着她启程 往陇州赶路去了。
赶了一日的路,夜晚到了陇州城,到了哥哥住的地方 发现里边到处空荡荡的,一点儿都不精致,一点儿都不漂亮,带着浓浓的粗犷风,簌雪觉得有些嫌弃,道:“哥哥,你这院子都不打一下?”
管家姓方,身姿魁梧 ,脸也方正,听到簌雪的话,哈哈大笑道:“大人经常忙得没办法回来,又怎么会有时间打呢?”
簌雪打算在这里小住几日,看到哥哥这里这么空旷,于是道:“哥哥,要不,我帮你布置一下院子吧。”
簌雪的眼睛亮晶晶,姜奕对上她闪着星星的眼睛,同意了:“好。”
簌雪弯弯眼睛。
接下来两天,簌雪画图纸,然后去挑选花木给姜奕布置这里的院子,当然她也不是只是布置她还去城里逛了逛,听到最多的就是对姜奕的赞誉,说这位年轻的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上一个大人贪赃枉法,到处欺压百姓,导致民不聊生,本来大家以为再来一个,也是同样的,没想到这个大人来了以后,开始正正经经的为百姓做事,查明旧案,处冤案,大到命案,小到寻常百姓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一一亲自处。安置无家可归者,训练兵士,加固城墙……短短一年 ,陇州城内,从以前的盗贼横行,变成了夜不闭户。
听了一耳朵的赞美以后,簌雪又四处逛,尝尝陇州城内的美食,又见到这城内女子民风开放这,出门不必带着帷帽,衣不遮臂,露脐,也不需要把脚遮得严严实实,簌雪对于他们时兴的衣裳喜欢的很,便买了几套回去。
挑选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头疼,心想着若是哥哥在的话,必然能够给她一些参考,可惜一大早 ,他就被手底下的人带走了。
夜晚回到府中,她换了一身橙红色的衣裳,学着别的女子在手腕戴上银铃,便高高兴兴的寻姜奕去了。
姜奕看着她这一番打扮,微微错愕,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本来还有要事,见状,挥退众人,问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簌雪在原地转了一圈,眼儿天真又自带着媚态,问道:“哥哥,我这样,不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
姜奕说:“西北风沙大,小心风寒。”
簌雪摇摇头 ,觉得哥哥不解风情,不过最终还是去把衣衫给换了。
虽然还是穿得这边的服饰 ,但是并没有那么露。
簌雪不知道的是,当晚,姜奕做了一场,关于她穿着那一身衣裳的梦,梦中他们颈吻相交,巫山云雨,醒来以后,姜奕愣愣的看着床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恶心,竟然梦到自己对簌簌那样……
可又有些贪恋梦中,与她的肌肤相亲。
醒来碰到簌雪时,都不敢直视她,跟她说了几句,托口有要事,匆匆出门去了。
簌雪虽然疑惑今天哥哥怎么慌里慌张的,还对着自己脸红了但是也没多想,专心帮姜奕布置花园。
姜奕给簌雪派了两兄弟过来,一个叫瀚北一个叫瀚南,一个是聋子,一个是哑巴,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两人长得很像,不太熟悉他们的人压根分不清楚不过相貌都很普通,放在人堆里边都找不到的那种,簌雪本以为跟他们沟通会有些困难,就没想到自己说的哑巴会用手语转达给聋子,而两人都会写字,因此沟通起来并不困难,且两人看着貌不惊人,实际上干活卖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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