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己的姐姐妹妹个个玩得挺花, 怎么到自己的小闺女这里, 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这个丫头怎么就对漂亮男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吧,在蜀地的时候,沈家那个臭小子不就是这个丫头非要救的吗,差点还因此惹了一身的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吸取到教训了, 竟然变了不少。
纪时谨有些头疼,因为这件事情,他接连几日都是在唉声叹气。
镇国公猜到他大概在犯什么毛病,于是劝谏他说道:“陛下又何必为公主的婚事过于担忧,公主乃是皇女,是上天赐予陛下的开心果,有公主在,是我们大晋的福气,她的婚事自然有天来定,陛下何必忧愁,或许,公主还不开窍呢?”
纪时谨自然知道自己的小闺女没有开窍,他就是想要趁着她没有开窍的功夫,扼杀她对那小子的念头,谁知道……”
镇国公于是再度劝说:“陛下,你眼下着急,也是没有用的,左右现在状元郎也已经不在京城中了,公主迟早会忘记掉他,也迟早会遇到合适她的人,陛下不需要为此多加分神……”
镇国公还没有说完,纪时谨已经直接转身走了。
不让他分神,说得是好听,那是他唯一的闺女,又不是他李怀的闺女,他自然是不需要分神的。
反正这事,也是不了了之。
簌雪留在宫中,而姜奕,则在陇州,担任起知府来。
转眼一年的时节很快就过去了,簌雪因为没有了哥哥的陪伴,感觉寂寞不少,眼看着快要到哥哥的生辰了,见父亲又回来了,簌雪于是出了京城,往陇州去了。
簌雪没想到竟然会在路上遇到徐问仪。
徐问仪也没想到会遇见她,微微诧异了一下以后,她当即过来行礼。
“见过昭国公主。”
簌雪是一个人出的京,忙完手中的事情,离哥哥的生辰已经没有多少天了,要是带着一群宫女侍卫的话,免不了又要慢上许多,簌雪想要快些到那边,所以留了一封信,于是就出来。
在宫内那是必须要守规矩,但是到了宫外,簌雪可就不讲究那么多多规矩了,连忙扶起徐问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起上一次见面,徐问仪似乎变化更加大了。
簌雪想起来,那一次见,还是在徐家。
见到父亲带兵进入徐家,徐敬风觉得无言以对父皇,于是选择了自尽身亡,隶王要清算整个蜀地的大家,父亲又忽然自尽,徐问仪忙得脚不沾地,而因为是一个女子,徐家人并不同意她一个人接手徐家的事务,簌雪当时就发话了,帮忙压制住了那群喧闹的徐家人,后来据说徐问仪又用铁腕手段,制住了那一帮子不服气的人。
如今两年多没有见面,她看起来,身上的气质都锐利了不少。
整个人看起来比初见时她穿着红嫁衣的样子,更要夺目。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徐问仪跟她说了如今锦城之中的状况。
为了把锦城管好,簌雪查了不少古籍,又征求了许多有识之士的建议,颁发了一系列的政令,免了一年的赋税,鼓励农桑,大力推动商业发展……
两年休养生息,蜀地如今日益欣欣向荣。
徐沈两家有罪的应该清算的清算了,剩下的一律贬为庶人,但是后代还是可以通过科举入仕。
徐问仪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满意的。
她如今从商,生意已经做的很大,她告诉簌雪沈云霄之妻李氏如今也在她手底下的店铺做事,还嫁了一个本地开酒楼的,虽然无权无势,但是日子却过得比以前还要和美,两人去年还生了一个女儿,疼爱得不得了。
簌雪听到徐问仪的话,点点头,对于李氏的现状也还是满意,对于李氏,她也是敬佩的,她不仅杀了沈云霄,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起,把沈家的秘库告诉了他们,父亲在沈家的秘库从查封了不少东西,全部充入了国库。
反正没有什么事,两人也是在野外露宿,二人这天晚上聊到很晚,第二天临分别之时,徐问仪告诉簌雪,处完这边的事情,接下来可能要去越月国走一趟。
簌雪听到她的话,忽然灵光一闪,道:“我娘亲这一年多来都不怎么给我传信过来了,我总预感哪里有问题,总想去看看,但是我父皇却不允许我去,你可以帮我查一下我母亲的现状。”
徐问仪听说她母亲的身份以后,诧异不已,不过还是很快同意了帮她的忙。
最后两人分道扬镳,簌雪继续去陇州找哥哥,而徐问仪则前往月国去了。
两人分别以后,簌雪继续赶路启程。
路上的时候,看到几个男人,正在绑着一个服饰看起来,有些像是西戎人服装的少女。
两行人在茶棚遇见,那两个绑着少女的人贩,看到簌雪的时候虎视眈眈,茶棚里边有不少的人,然而大家对这样的情状,都视若无睹。
簌雪看到周围的人都如此的冷漠,后面觉得有些愤怒,一脚踹了一个椅子过去,被冷冷的问道:“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你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刚才那二人盯着他,是觉得她过于漂亮了,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自然是不敢打簌雪的主意的,见到她要为这个西戎女子出头,几人看她这般脆弱的样子,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茶棚的摊主也开口说道:“姑娘,你虽然有路见不平的心,这是极好的,那你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吗?她可是西戎人的女儿,西戎人对我们烧杀抢掠,我们中原的百姓可是杀之而后快。”
那两个绑着少女的汉子也当即道:“就是就是,不要多管什么闲事,不然的话我们连你也一起绑了。”
簌雪听到他们如此嚣张的话,当即就觉得愤怒无比,她取出腰间的软剑——这软件还是前一年自己生辰时,哥哥让人为他打造的武器。
哥哥觉得她爱打打杀杀,平时路见不平,容易拔刀相助,生怕她会有危险,所以自己设计让人给她做了这样一把可以伪装成腰带的软剑。
两人见到她竟然在这时候拔出了武器,就知道这一次可能是遇到了硬茬子,少女身上气质不一般,拔出剑时杀气凛凛,她立得笔直,一双眼睛漂亮又锐利,让人感觉是个高手的样子。
此时手中拿着软剑,眼底带着冷芒的样子,跟刚才仿佛不像是一个人。
两人都有些恐惧的后退,也同样有用手中的剑对着他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你非要多管闲事是吧,这可是西戎人的女儿,你若是救下她,便是与我整个晋国为敌。”
簌雪冷冰冰的看着他:“少给我扣这么高的一顶帽子,就凭你还治不了我的罪,不管他是什么人的女儿,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我看到你们两个高大的男人欺辱她,我就是要帮她,今日你们要是不把人留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就拿着剑刺了过来,当然他们只是想要吓唬一下这个丫头,这样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胆战,可这样一个容貌娇丽,细手细脚的少女,在他们看来,武功应该也高不到哪里去。
哪里想到少女只几个回合,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把他们揍的鼻青脸肿。
两人撞在旁边的桌子上,落在旁边的地上,哎哟哎哟的扶着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武功高强的女子。
他们行走江湖,向来都是靠直觉,而这一次,他们的直觉准了,却因为偏见,害自己白挨了一顿打。
见到少女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漂亮的眉眼带着讽刺:“怎么样?还要不要起来继续打?”
大人当即跪地求饶:“女侠饶命。”
簌雪冰冷的说道:“那你们还不快滚,要是下次再遇到你们欺负女子,我就把你们送到官府去。”
簌雪之所以不把他们送到官府,还是念在他们绑的是西戎的女子,若是普通的女子,她定要抽死他们。
两人当即屁滚尿流的跑了。
茶棚里边的人见状当即,议论纷纷,但是基于少女的实力,没有人敢上前轻易去招惹他。
茶棚的店主见到这个少女好说话,于是上前好心的提醒道:“姑娘,西戎人诡计多端,最是狡猾,你还是谨慎一些。”
旁边被绑着的西戎少女,闻言当即就厉色:“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们西戎人性格最是豪爽,要是你们这些中原人,最是狡诈。”
簌雪看了过去,发现自己虽然是救了她,可少女一点都没有感激自己,反而带着几分愤恨。
簌雪不免就想到了之前在蜀地之时,自己救了沈澜清,最后却是农夫与蛇。
可眼前少女,要是不救的话,簌雪也不知道她沦落为什么样的下场。
关于西戎的混乱,这两年她一直都有看卷宗,去年父亲还带兵过来,但是西戎人就是不服管教,你打他们一次,他们只会更加恶劣的报复回来,连父亲也是没有办法。
回忆起之前的事,她想了想,也就决定不带这个少女上路了,松开了她的绳子,又从兜里给了她一锭银子,塞到她的手心里,就说道:“好了,我只是路见不平,所以才助你一下,也不需要你什么感激,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阿耶娜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女非平常人,应该是中原人的贵族少女,这中原的普通百姓个个讨厌他们,这不谙世事的少女,竟然还要救她,还真的是愚蠢,她父汗迟早会带人踏平这里,她才不需要他们的施舍呢。
说着她手一抬,就把簌雪手中的银子给拍走,冷冷的说道:“我才不需要你帮忙。”
然后转身就跑了。
周围的人个个讥笑她,好心救了一个西戎人,结果人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簌雪并没有搭他们,喝完茶付了钱,转身就走了。
簌雪过来之前已经给姜奕写过信,他到隔壁的州县时,姜奕已经赶过来了。
看到她一个人过来,姜奕眉眼涌现了几分无奈:“你过来怎么也不带人过来?”
簌雪说道:“你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我怕带上他们赶路实在太慢,到时候耽误了你的生辰。”
听到她的话,姜奕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暖意。
他说道:“我的生辰并没有那么要紧,就算是迟了也可以到时候补反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出发,万一路上出现了什么事情,恐怕会引起不少人担忧。”
簌雪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哥哥呢,你会不会很担忧我?”
姜奕对上他明亮清透的眼睛,说道:“自然是会很担忧你。”
簌雪弯了弯眼睛。
姜奕对上她的眼睛,连日来的郁闷,这才散了。
这陇州已经接近边境,苦寒得很,各种繁杂的事情多的很,许多事情他想要粗暴的去解决,然而面对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处的也是各种鸡毛蒜皮的琐事,他必须伪装成谦和有礼的样子,他实在厌烦。
无她在身旁,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耐心,而今她来了,还是特地过来为她祝寿生辰,姜奕的心,此时别提有多快活。
第33章 第 33 章 不过明天若是要……
不过明天若是要赶路去陇州的话, 可能姜奕的生辰,就要在路上过了。
姜奕听到簌雪表示遗憾的声音,知道她可能会有安排,于是道:“也不急着去陇州那边, 可以在这边先玩两天。”
簌雪觉得这样子挺好的, 于是同意了。
两人先去了附近的酒楼, 点了一桌子菜。
羊肉合汁,河州包子,手抓羊排,天水呱呱, 陇南洋芋搅团, 羊肉垫卷子, 烧鹅掌……
簌雪吃饱喝足以后,就与姜奕在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姜奕过来找簌雪, 敲了两下门,发现屋里并没有人以后,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大清早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心中在谋划着什么。
前些年的生辰, 都是她陪着一起过的,每一年,她都会给他精心准备一些小玩意……
离开京城以后, 去年簌雪没有时间, 因此姜奕得生辰是一个人过的,因为路途遥远,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生辰礼物在他生辰后许多天才送到。
因此去年的生辰, 他是独自一个人过的,压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想到她必然是给自己准备惊喜去了,姜奕唇边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抹浅淡的笑容,他没有事情做,又不想去外面,于是在房中等她回来,然而又什么都做不下,不时开门出去看看。
也不知道她去忙了什么,午后才回来,眉眼因为晒了大半日,看起来暖融融的,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
姜奕听到声响就推门出来了,看到她如此开心的样子,扶着门的手怔了怔,片刻以后,问道:“你去哪里了?”
簌雪对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秘密,晚上才能告诉你,好热呀,我去换一身衣裳。”
姜奕无奈扯唇,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些许的宠溺:“好。”
簌雪于是进去换衣裳,换了一身胭脂罗裙,头上点缀三两珠钗,她本身就生的好,便是素面朝天,也是极为好看的,而她进去换了一身衣裳,脸上又涂抹了一些胭脂,更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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