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覆哈哈大笑:“同流合污??”
“徐敬风,你真的以为,隶王进城,徐家就能封官进爵吧,哈哈哈,隶王一旦占领蜀地,沈家,徐家,百年的基业,只会付之一炬,你真的,想要徐家多年来的一切,全部毁在你手中吗?”
“徐敬风,合作吧,你我兄弟合作,不仅这蜀地,说不定连这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徐敬风的鼻孔扩大,剧烈的吸着气。
沈覆看他动摇,当即收了剑,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就先走了的,想好了,给我回复。”
沈覆走后,徐敬风回到了房中,一夜一日没有进食,天黑时,他把管家喊了进来,让他给沈覆送信。
然而管家刚出门,就被徐问仪给拦住了,女子一身紫色衣裙,亭亭玉立,纤细高挑,她伸手,目光冷静的跟管家说:“信给我。”
管家迟疑的说道:“小姐,老爷说了,不可以……”
“给我!”徐问仪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
管家对上大小姐冰冷的目光,斑驳的手指,慢慢的弯曲下来,他把信递了过去。
一炷香后,徐敬风在屋里边焦虑的踱来踱去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
就见到徐问仪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对着自己雪白的细颈,跪了下去。
“爹,你若是想要跟沈家合作,就从女儿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徐敬风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来阻止他,看到她竟然把匕首放在脖子上,徐敬风有些惊慌的问道:“问仪,你做什么?”
徐问仪目光坚毅的问道:“爹你才是,到底在做什么?你不是最崇敬隶王吗?如今隶王的军队来了,你为什么反而要与沈家合作呢?”
徐敬风道:“你以为爹想吗?但是王爷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到时候,我们徐家又怎么可以独善其身呢?”
“所以这就是爹爹跑去跟沈家合作的原因?”
徐问仪手中的脖子不曾离开过脖子分毫,徐敬风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底都是痛心:“你以为爹爹想要这样吗,可徐家,百年的基业,不可以毁在爹爹的手里。”
徐问仪说:“我不知道什么百年基业,我只知道,沈家的人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爹爹你若是与他们同流合污,徐家就会彻底毁了,你我也无法活命,与其到时候一无所有,背负满身骂名,女儿还不如现在死了。”
徐敬风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允许自自己这样做,他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死了他可怎么办啊,他痛苦的踱着步,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这天晚上,徐敬风的饭菜里边不知不觉的被下了药,接着,整个徐家,很快就被徐问仪的人控制住,她到了祠堂,给徐家的祖先上了一炷香,而后,效仿她的祖奶奶,穿上盔甲,出去跟沈家的人战斗,并且,吩咐自己的人,对守城之人,进行袭击,而后,打开了城门。
从牛背山下来那一战,让她彻底明白,她其实,可以不做什么柔弱女子。
也不需要男人来护着,她就是她自己,她就是她,徐问仪。
唯一让徐问仪没想到的是,城门打开时,本来应该在京城打仗的隶王竟然出现在这里,他进城第一件事,就是问郡主在哪里。
第30章 第 30 章 簌雪并不在锦城……
簌雪并不在锦城之中。
姜奕仍旧没有醒来, 她忙着看着他。
外头四处在搜查他们的下落,哥哥也离不开她,她所有的消息,都只是靠着沈澜清才知道。
隶王进城了。
沈澜清接到消息的是的时候, 忍不住撕了手中的信件。
他知道隶王厉害, 但是没想到, 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他父亲想跟徐家合作,结果反而给让徐家那丫头钻了空子,她利用父亲的信任,骗过了沈家的耳目, 把城门打开了。
隶王一来, 士气大振, 百姓也明白过来,一直是沈家在作怪,纷纷拿起武器, 与沈家的兵对抗起来。
而如今,隶王的军队已经往他们这边来了。
父亲兵败, 自己作为父亲的儿子,隶王必然不可能放过自己。
沈澜清苍白着唇, 把信件放进香炉中给烧了,他低头望着一纸信件化为灰烬,然后, 若无其事一般, 出了房门。
夜晚,用过饭菜以后,簌雪继续坐在床边陪着哥哥,沈澜清这时候进来了, 簌雪见到他,连忙起身,客客气气的喊了一声:“沈公子。”
沈澜清在对面坐下,问道:“神医如何了?”
簌雪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醒。”
沈澜清面露忧愁。
最后也只是幽幽一叹。
簌雪也不去想更深的事情了,问沈澜清:“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澜清的手揪住衣袖,道:“您的父亲,已经攻进城来了,应该很快就到这里了。”
簌雪闻言,眼底带上喜悦。
然而沈澜清的面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簌雪觉得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于是道:“那个,二公子,到时候,我会跟父亲说,你父亲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然而就在这时候,簌雪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而接着下一秒,沈澜清就过来扶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簌雪忽然想起来,今晚的饭菜好像是格外的丰盛,难道是他们的断头饭?
簌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沈二公子你……”
而后她晕了过去。
沈澜清把她打横抱起,转头出了门以后,吩咐手下的人:“把他给处掉。”
姜奕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醒,实际上,是因为他让人在药上边做了手脚。
如今他得毒已经差不多好了 ,他也不需要活着了。沈澜清并不认为自己恩将仇报的行为卑劣,毕竟在沈家的生存法则就是,你不够狠,那么你就是死的那一个。
隶王攻进城,他父亲如今宛如丧家之犬,父亲蠢,才会想着跟隶王作对,而他,只要成为隶王的女婿,那么,沈家,也会水涨船高,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澜清走后,手底下的人便要去解决姜奕。
姜奕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他陷入了黑暗之中,怎么挣扎都没有醒过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冲不出黑暗之时,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
他向来对危险很是敏感,连忙睁开了双眼。在那人手中的剑落下的时候,一脚踢了过去,而后站到他身后,手肘撞到了他的后脖子,而后,他抬手,冰冷着眼眸,手段狠辣的把这人的脖子给拧断了。
房中并没有见到簌雪,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姜奕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出了房间,他随便抓住一个人,询问了簌雪的下落。
那人被姜奕掐住了脖子脸色都变得青紫,简直呼吸不过来,他艰难的伸出手指,指向东边的方向,姜奕松开他,而后飞快的往前追去。
簌雪醒来的时候,感觉眼前都是模糊的,她觉得很难受,很热。
她睁开迷蒙双眼,就看到沈澜清一身中衣出现在面前。
而她自己身上,衣衫仍旧完整。
簌雪以前读书时看过不少恩将仇报之事,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也会遇到,她愤恨的看着他,道:“沈澜清,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沈家澜清没想到,簌雪醒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那个人,心中当即就涌现了一股嫉妒之意,道:“自然是已经,把他杀了。”
簌雪眼前一黑,心中无比悔改恨。
她没想到,自己盲目信任他,竟然会害了哥哥。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坚持要哥哥救他,如果她没有天真的以为沈澜清出淤泥而不染,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簌雪悲从中来,甚至已经忘记自己的处境。
两行清泪从眼中涌了出来。
沈澜清见到如此情状,冷冷道:“郡主马上就是我的人了,还是莫要为不相干的人流泪了。”
簌雪眸色冰冷的说:“沈澜清,你以为,你对我做不轨之事,我就会跟你在一起,不可能,我压根不在乎什么青白,你便是得逞了,我也不可能放过你。”
说话时,簌雪意图用内力压下身体里边异样难受的赤热感觉,但是不知道他到底给自己下得是什么恶心的东西,竟然一点都压不下去,甚至看到他坐在旁边,簌雪竟然还有一种扑过去的冲动。
把,她不可以,不能跟这样卑鄙无耻,害死哥哥的人在一起。
簌雪挣扎,就在这个时候,身形不稳,她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而自始至终,沈澜清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她摔倒在地上的可怜样子,他这才过来,伸手把簌雪给抱到床上去,压着眉眼看着她说:“郡主,你听话一些,不然等会受罪的,就是你自己。”
簌雪用力抬手,而后,一巴掌甩了过去。
安静的房中,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沈澜清抬头,捂住自己的脸,静静的看着簌雪说道:“你是第一个,竟然敢给我巴掌的人。”
簌雪浑身都热,她努力压制住自己身上的难受,道:“沈澜清,你杀了吧,怪我瞎了眼,竟然救了你这么一头恶狼。”
沈澜清道:“我倒是感激,老天爷能够让我遇到郡主。”
说着,他开始褪身上的中衣。
而就在这一瞬间,房间门忽然被踹开了。
姜奕提着剑进来了。
少年身上是黑色的衣袍,长衣猎猎,眉眼森冷。
簌雪看到姜奕竟然没有死,方才充满了阴霾的眼睛,瞬间就变得明亮起来了。
沈澜清连忙把中衣穿了回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姜奕,问道:“你怎么会……”
姜奕勾唇冷笑:“想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因为你的人都是废物。”
姜奕手指磨砂着手中的剑,看着沈澜清有些恐慌样子,唇角勾出一抹森冷无比的笑:“沈澜清,我能够救你,自然也能够杀了你。”
沈澜清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劫持簌雪,但是他本身就没什么武功,还没有等他做什么,姜奕手中的剑,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剑刃冰冷,姜奕眼中带着寒芒,说道:“你输了。”
而这时候,沈澜忽然轰然倒下,开始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他死死的瞪着姜奕:“……你!”
姜奕却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道:“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间吧,我可不是什么大好人。”
说着,把床上的少女抱起来,他稍微检查了一下,看到她衣衫齐整,显然很没有受到侵害的样子,姜奕轻松了一口气,把她抱了起来。
簌雪这会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了,感觉到抱她的是一具年轻的健壮的身体,她忍不住凑了过去,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而后,在他怀里扭动着。
姜奕知道她中了催情的药物,但是眼下也只能带着她先离开这里,他摁住她乱动的双手,带着她到了外边,府中有些随从听到沈澜清的喊叫声就过来了,姜奕怀里抱着簌雪,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他们以后,就带着簌雪去了其中一个房间,打算给她施针,去解了她身上的毒。
而这时候,簌雪在毒的作用下,已经有些失去了智,她把柔软的,充满了少女馨香的手,伸到了了姜奕的衣襟之中。
姜奕微微一怔以后,克制的把她的手抽了出来,而后,给她施针,等施完针,等她睡下以后,姜奕就一直守在旁边。
而另一个房间里,沈澜清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身上仿佛无数的蚂蚁在啃食着,让他痛苦不堪,痛苦得想要死去。
但是他就是不死,中日落到天亮,天亮到日落,整整挣扎了三天,他没有丝毫的进食,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冻的瑟瑟发抖,痛苦得生不如死。
当第三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那个黑衣少年走了进来,他取了一面铜镜过来,放在他的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讥诮,目光冰冷,道:“看看你死前的样子。”
铜镜里边的人,面如枯槁,皮肤已经快干成了死尸一般。
沈澜清觉得这样的自己,好丑。
他想要尖叫出声我,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他感觉自己的七窍在不停的往外流血 ,不停的流着血,最后,血流尽了,他也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而那双眼睛,最后一刻,也没有闭上。
沈家败了。
兆麟将军被隶王一剑刺入腹中,接连几日,沈覆夜里都会因为这个画面惊醒,以为自己的下场也是如此。
然而醒来以后,他发现,自己现在正在逃亡。
隶王的兵,仿佛龙虎之师,所到之处,百姓敬仰,把他沈覆的兵,打得落花流水。
眼下自己剩下的人越来越少,他开始陷入惧怕之中,惧怕自己会失败睡不着,于是他披衣起来,刚想要出门,就见到自己大儿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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