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尔木,坐在马上,闲闲的看着这一切,等着簌雪耗尽力气,自己再轻轻松松的把她绑回去。
狼群太多了,往阿尔木他们方向走的,他们直接拔剑射杀,而往簌雪方向冲的,她只能拿着匕首应付,白皙的手臂被抓了一下,流着艳红的血,看起来有些红的吓人。
阿尔木见到她受伤,终究不想在她这块漂亮的锦缎上留下污渍,于是骑马过来,想要把她带走。
然而就在他接近簌雪,想要把簌雪拉上马的时候,一枚箭,射了过来,一下子隔开了阿尔木伸过来的手,箭的尖端锋利,射过来的时候带着无尽力量,阿尔木收回了手,往身后看去。
就看到了一队人马,对着他们奔来。
为首的青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然而那双极致漂亮的脸上,却有一双漆黑的,冰冷的眼。他身上是黑色的盔甲,红色的披风,在一轮弯月之下,他周身气质冷冽,宛若暗夜里出来勾魂的罗刹。
他搭弓,数箭射向少女身旁的狼,无一箭是多余。
狼的死尸沉在黄土之上。
“哥哥!!!”
看到姜奕来了,簌雪眼睛一亮。
往前快奔几步。
她在这茫茫的草原之上,仿佛没有根的浮萍,在充满恐惧的夜里,在今日不知明日是何处境的月色下,她的心带着惶恐与不安,她担忧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这里,担忧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夜里辗转反侧,独自面对狼群与西戎人的处境,让她自己眼前一切,都是逃不出的深渊。
而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姜奕来了。
她的哥哥来了!
簌雪的兴奋,跟对自己之前的厌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阿尔木眯着眼睛看着来人,手中弓箭搭起,对着姜奕就射了过去。
“哥哥!”簌雪瞪大瞳孔,眼看着箭飞过去,想要过去拦住箭,也没有办法。
姜奕眉眼冷然,手中弓箭也弯成弯月,而后,射了出去,两箭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而后,阿尔木射过来的箭,一下子裂成了两半。
趁着这个空隙,阿尔木再度往前,想要捞起地上的簌雪,但姜奕手中的弓,很快又射出了两箭。
他的箭比阿尔木更快,为了躲避射过来的利箭,阿尔木只能后退,而姜奕,接着一下子又射出了三箭。
阿尔木往旁边避开,却还是中了一箭,箭尖插在他的肩膀上,他单手撑在地上,吃痛的看着自己肩膀留着的血,而后就看到对面的青年,策马狂奔,往那地上,穿着蓝色衣裙,带着面纱的少女而去。
阿尔木当即大喝:“射!”
他的人当即搭弓射箭,想要往姜奕得方向射去,但是,姜奕的人更加快,他们一箭没有射出去,已经被他的人全部射中,尽数落马,再无声息。
姜奕拦住簌雪的手,把她带上了马,而后,折返到阿尔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阿尔木的目光从青年面前的少女,移到了她身后青年的身上,在簌雪看不到的地方,姜奕目光轻蔑的,讥讽的看了一眼他,而后,转身,把簌雪交给了云横,道:“你先带着她离开。”
簌雪不知道姜奕要做什么,面带担忧:“哥哥?”
姜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先走,我善后。”
簌雪点点头,跟着云横他们走了。
之后,这一处,就剩下姜奕跟阿尔木,
姜奕嘴角玩味的说:“你跑吧,你若是能够跑走,我就放了你。”
阿尔木当真往前跑,而在他往前跑时,身后姜奕把箭射过去,射在阿尔木的脚边,他见状慌乱无比,继续往前跑。
姜奕搭弓射箭,射在他的另一个肩头,
阿尔木跪在地上,剧烈得呼吸着,身后的青年仍旧悠然骑着马,不急不缓,仿佛在玩一场有趣得游戏,恶劣的道:“跑啊,不跑的话,我的箭,就会射中你了。”
阿尔木立马站起来,没有跑,想要暴起,往姜奕得方向去,但是姜奕的箭更快,一下子挡住他的脚步。
无奈,他只能拔腿就跑。
一支箭,射在他的腿上。
后面骑着马的青年,声音如鬼魅。
“继续跑啊!”
然而他又射出一支箭,射在他的后背。
求生的本能,让啊尔木忍着痛苦,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跑。
而姜奕手中的箭,再度飞了过来。
阿尔木最终死在了沙漠里,他死去的时候,手脚,脖子,后背,全身都插满了箭。
而姜奕,坐在马上,面容森冷而冷漠的看着他垂死挣扎,再无动静以后,这才转头,追上大部队。
第41章 第 41 章 阿尔木倒下的尸……
阿尔木倒下的尸身被黄沙掩埋, 他瞪大的瞳孔,很快被黄沙弥漫,五官也逐渐,被沙子爬上。
远处还有狼虎视眈眈。
见到姜奕他们离开, 那群剩下的狼, 飞快的往阿尔木的方向扑去……
姜奕很快就回到了大部队, 簌雪独自骑着一匹马,看到姜奕回来了,簌雪问道:“哥哥,都处好了吗?”
簌雪其实隐约知道姜奕要做什么, 但是她并不在乎他怎么对阿尔木, 她只是担忧姜奕会不会受伤, 毕竟,阿尔木也不是什么善茬。
眼下看到哥哥安全的回来了,簌雪轻松了一口气, 关切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姜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道:“我没事。”
又看向她手上的伤,问道:“还好吗?”
“走吧。”
这边还是属于西戎人的地带, 他们需要快马加鞭离开。
簌雪骑马在姜奕身旁,大部队的速度不快,特意照顾着簌雪, 但是簌雪显然不需要他们这样照顾, 感觉前进的速度太慢了,簌雪说:“哥哥,太慢了,要不, 我们快些走?”
姜奕这时候伸手过来。
簌雪一下子领会了他的意思,但是还是犹豫说:“我可以自己骑。”
姜奕微微抿了抿唇,样子看起来不大赞同。
簌雪感觉自己离开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哥哥看起来变化大了很多,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少年气,这一次,他身上的少年气,一下子就褪了个干净,看起来内敛了好多,而且似乎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簌雪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都担心的,即使在这么危险的境地,他也为了照顾自己的身体,特意慢性。
簌雪也不想给他们增添麻烦,于是把自己的手搭了过去,姜奕只轻轻的一拉,簌雪便往他的方向轻盈的落下,落到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簌雪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很用力很用力,仿佛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他的手臂似乎都在微微轻颤着。
簌雪声音有些微颤:“哥哥……”
姜奕却绷着脸色,一扬马鞭,飞快的往前疾驰。
“驾!”
走了一段路,姜奕放慢了速度,马上有干粮跟水,姜奕拿给她喝。
簌雪摇摇头,没有任何胃口。
姜奕于是手绕过她的腰,呈半环抱的姿态,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披星戴月,赶了一路。
天亮了,很快到军营里边。
簌雪没想到军营驻扎竟然这么近,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奕。
“哥哥,你打算跟他们开战吗?”
姜奕眉眼缓和下来,说:“这一战,是迟早的。”
簌雪轻咬了一下红唇。
西戎人狡猾极了,又善骑射,爹爹带兵来,都没能把他们彻底打败,簌雪奏折担忧。
姜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既然是选择打了,就会做好完全准备。”
簌雪想起哥哥带着一起去的人都异常的擅长骑射,甚至射箭本事胜于长在战场上的阿尔木他们,簌雪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哥哥,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许的担忧。
担忧哥哥打仗会受伤……甚至,会死……
战争太残酷了,便是父亲上战场,偶尔也会受伤,她经常做梦的时候梦到父亲满身伤口,而后被噩梦给惊醒。
但是簌雪又知道,战争是免不了的。
弱幼强食,如今天下四处乱着,父亲若是不如守边疆,不去平乱,那么百姓的日子只会更加的困难。
而如今,哥哥也要上战场了……
簌雪眉眼之间透出了浓浓的忧虑,姜奕见到这般春花一般美好的年华竟然也那么多烦恼,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她的眉头,而后笑容落了下来,拉她进帐:“看看你的伤势。”
簌雪给他看自己手臂上边的伤势,一道红色的血痕,如今已经结了痂,暴露在她纤细雪白又漂亮的手臂上,看着狰狞又触目惊心。
姜奕怔怔看着,又问她:“你身上别的伤势呢……”
别的伤势,不就是胸口那箭吗?
簌雪想到位置,突然不自觉的红了脸,低着头说道:“已经好多了。”
“我看看。”
簌雪抬头看着他,见他眼中只是担忧,一时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他看,声若蚊蝇说道:“已经没事了。”
军中只有男军医,姜奕自己又懂医术,若是真要检查,必然是他给她检查……簌雪一想到这个,就觉得不好意思。
好在,姜奕没有强求,拿了药膏,就道:“手给我。”
簌雪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把手臂伸给他,姜奕捂住她的手,手指捻了一点雪白的药膏,涂在伤口之上。
这药膏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凉飕飕的,簌雪手指动了一下,姜奕就抬头,看着她的深黑眼眸带着关切,问道:“疼?”
簌雪摇摇头,笑着说道:“有点凉凉的,不疼。”
姜奕的动作,却更加小心翼翼了,这样子,好像在修补什么珍贵的瓷器一般。
簌雪觉得好笑,过了一会,表情又正经了起来。
晚一些,有女医过来给簌雪诊治,簌雪震惊不已,学医的女子本来就少,这还特地请一个女医过来,也不知道废了多少周章。
簌雪嘟囔着说道:“哥哥,我真没事……”
却还是顺从的,进了帐子里边,脱了衣裳检查,女医检查完,到了姜奕那,如实禀报道:“公主的伤势已经大好,她身子骨比寻常人要好的多,如今看起来并无不妥,不过还是要仔细养着。”
姜奕拿着兵书坐着,听着她的话,点点头。
在簌雪进去检查以后,他便一直拿着书,这本书实际上已经看过许多遍,然而等待时,他却仿佛不认识那些字了,如今听说簌雪无碍,便松了一口气。
让女医仔细描述她伤势情况,姜奕让她开了药,根据药方,他改了一下一些药物,给她用更好的,副作用更加少的药物。
簌雪在军营里边待了两日,就被送回城里养伤去了。
西戎人来了。
姜奕把阿尔木杀了,并且把他丢在沙漠之中,狼群把他的尸体啃食了,巴赞部落的首领找到阿尔木的时候,他只剩下骸骨,若不是周遭有他的衣饰,说不定,连尸体都分辨不出来。
回去举行了祭祀,埋葬了儿子的尸体以后,巴赞部落的首领就联合各部落,一阵宣誓,誓要为儿子报仇雪恨,而后,多个部落联合,开始往陇州进攻。
阿耶娜想要父亲不要参加战争,她觉得为了阿尔木去打仗,实在不合适,但是她的父亲执意,阿耶娜也没有办法。
战争一触即发。
草原与陇州的接壤处,金戈铁马,马作的卢飞快,长戟染血,马革裹尸,那落在草地上、黄沙上的血,分不清是中原人还是西戎人的血。
西戎人早就已经谋划着入主中原,他们早就已经把纪时谨的战术研究得异常的熟练,他们以为战胜了他,他们就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次,晋国的军队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位英雄少年,他是状元出身,武功并没有纪时谨那么卓绝,但是异常善于以少胜多,虚张声势……
西戎人多次在山丘上,沼泽里、戈壁滩里,中了他的诡计,这一仗从荒草萋萋的秋天,打到了冬天的雪原里,再到春天百花盛开,西戎人每一次昂扬斗志的总结失败经验,却发现,这个诡诈的少年,有无数的计策,让他们防无可防,他不讲道义,比纪时谨更加血腥残忍,他擅长兵法,他手上的骑兵精锐是经过严苛训练挑选出来的善于骑射的苗子,跟他们生长在草原的人,不分伯仲,甚至有些跟常年在草原上跑的老手一样厉害,他异常擅长用毒,眼看着就要追上他们的人时,草丛里边突然爬出一堆毒虫,也是常有的事情。
西戎人摸不清楚这个少年的套路,惧怕这个少年,开始溃退,但是他带着兵穷追不舍,兵马路过的地方,血花四溅,全无仁慈,他手中的剑染尽血液,纪时谨不杀俘虏,但是他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姜奕有些杀红了眼。
他的暴虐同样激起了西戎人的拼死反抗,眼看着手下的人死的越来越多,而自己儿子的大仇无法得报,各部落的人也开始对他的权威进行怀疑的,巴赞部落的嘴巴急的出现了水泡,晚上也是彻夜难眠。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忽然提供了一条能够进去陇州城的密道路线。
第42章 第 42 章 阿尔木的父亲巴……
阿尔木的父亲巴图尔见到是一个中原人模样的矮个子给自己禀报说知道进入陇州的密道, 他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是中原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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