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只豹子对我的出现很是高兴,它把它的孩子托付给我。”
“西玉长公主出了什么事情?”簌雪的心不禁紧揪。
少年没想到簌雪竟然如此敏锐,竟然察觉出长公主已经出事,当即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关心长公主。”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眼前女子的容貌,总觉得有些熟悉之感,但是哪里见过一般。
“西玉长公主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他的女儿纪簌雪。”
长公主的女儿?
自己离开月国之前,姑姑对自己千叮万嘱,一定要到晋国去找建国的皇帝求援,他与长公主有旧情,只要跟他求助,他一定会过来救公主。
阿达虽然是少年,但也知道男子最是薄情寡义,更何况是一国之君,不用说两国之间打过仗。他并不知道纪时谨会不会救公主,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接近他,于是只能在晋国的边城徘徊想办法。
偶然察觉这山上竟然有自己族里驯养过的雪豹,于是便赶上山来。
没想到竟然碰到了公主的女儿。
找公主的女儿求援自然是要比晋国的皇帝求援要好。
阿达当即跪地说道:“昭国公主,请你救救长公主吧。”
簌雪把他扶起来,急切问道:“我娘亲怎么了?”
原来十八年前,月国宫廷内乱,西玉长公主为了护住同胞兄弟唯一的孩子,护送他从宫廷离开,而自己的亲生女,就交给她的两个心腹,阿达的二姑姑,就是其中一个。
后来,长公主之女失踪,长公主寻女的同时,也带着打回月都,扶同胞兄弟的儿子上位。
皇帝当年也才三岁,于是由长公主摄政,打算等新帝年满十八的时候,把朝政还与他。然而皇帝天姿虽然聪明,心思却不在政事之上,总觉得长公主约束他的自由,几次下达政令,都是罔顾百姓。
于是过了帝皇十八岁,她也仍旧垂帘听政,长公主迟迟不还朝政,皇帝也逐渐意识到自己耽于享乐,于是有两年,他便乖顺听长公主教导,开始体恤百姓之苦。长公主见他勤勉,能够听得见劝谏。便开始放权,哪里想到,皇帝竟然派人围了公主府,囚禁了长公主。
皇帝听信谗言把公主囚禁以后,一直扮做逍遥王爷的呈王,联合北边的九命族,很快就带人杀了皇帝,自称为帝,而长公主,如今还在被囚禁着。
听说自己娘亲如今的境况危险,簌雪当即有些急切,说道:“走,我们去救我娘亲。”
阿达看到她只有一个人,表情有些犹疑,问道:“公主,你的手下呢?”
簌雪说:“我马上飞鸽传书给我手底下的人,也通知我父皇,但是救我娘亲的事情,事不宜迟,我跟你先出发。”
阿达想着,昭国公主是晋国皇帝唯一的皇嗣,昭国公主去了晋国,那么皇帝就算再无情,也不会不管她。
于是同意。
簌雪跟阿达把豹子埋了以后,跟师太辞行。
静尘师太跟她话别,送走他们以后,回到庵堂继续念经,只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念着念着,手中的佛珠,一下子掉了,颗颗落地,四处乱滚着。
师太总觉得呼吸紊乱。
昭国公主这一去,恐有大难。
若能度过这一难,则往后一世无虞。
她连忙念经为她祈福,只求,她一路平安,能够平安回来。
第49章 第 49 章 簌雪收拾好东西……
簌雪收拾好东西以后, 便跟他一道出发。
白云山往东北走,沿着云绵山,通往月国的月来城,云绵山山势险峻, 各种奇珍异兽异木奇多, 各种毒虫也多, 林中时有障气,便是熟悉山林的人,也时常会在里边迷路,夜里被冻死。
簌雪他们从云绵山抄近路往月国得月来城走。
有雪豹给他们领路, 避开了许多危险地带, 半个月以后, 他们到了月国的月来城。
月来城百分之六十都是水,被誉为“画上仙城”,这里茶楼酒肆繁多, 青楼也多,夜夜笙歌不绝, 水上画舫宛若夜里星辰,在湖上流光璀璨,
赌场喧闹声,也是夜夜不绝。
然而这里的青楼不叫青楼,叫仙楼。仙楼里边的女子, 个个琴棋书画精通, 容貌倾城。
月来城的歌舞业最发达时,那仙楼里的娇娘们,千金一面。
而楼中最美的花魁,便是纵然有万金, 也请不到。
她只见她想见的客人,只会她想会的人,传闻,有一异乡客,为花魁散尽家财,却至死没能见一面。
而外乡人络绎不绝的赌场,一夜的流水,更是千万金。
簌雪曾经在月国史的卷轴上,见过关于月来城的介绍,或许记载有些夸张,但是确实说明了,月来城的鼎盛繁华,青楼女子在这里,地位也比别的都城要高。寻常的店铺,也有许多女子支撑门户。
然而当他们进入月来城来,却发现,这里跟记载中完全不一样。
这里瘟疫横行,两旁夜夜亮着灯盏的仙楼,此时一片暗淡,路边百姓蜷缩在角落中,偶尔匆匆路过的,衣着华丽的女子,也是低着头,挡着脚,飞快的跑过。
至于外乡的人,更是无一人敢踏进月来城。
这里成了地狱,还在充满痛苦哀嚎之声的将死之城。
簌雪进城以后,经由阿达劝告,已经蒙上了面纱,阿达说如今月来城跟以前大不一样,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自己亲眼看见这样的场面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阿达见到簌雪的表情有异,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道:“公主不知道,这月来城,跟以前早就已经大不一样。”
呈王称帝以后,奸臣当道,月来城的百姓被权宦鱼肉,仙月楼的花魁凌烟 ,被这月来城新任的知府活活的折腾死。有人说,这一场瘟疫,就是凌烟对月国的报复。
簌雪自然知道不是 ,但是月来城最大的青楼的花魁都能被活活折腾死,如果月国的朝政,可见一斑。
那些贪图享乐的官员不会在乎百姓的生死,他们只会将因为瘟疫死去的百姓拉到野外焚烧,已经活埋,以阻止瘟疫的进一步扩散。
他们骑着马路过府衙的时候,可以听到里边有喧闹的丝竹管弦之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完全可以用来形容如今的月来城。
簌雪轻叹了一口气。
然而眼下自己来到这里最为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救母亲,虽然对月来城的百姓同情不已,但是明日,他们就得离开这里,前往月都。
因为在他们进城之前,已经听说,本来囚禁在这里的西玉长公主以后把押送到月都。
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娘亲,簌雪的心底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期待与激动,但是也有几分茫然的感觉。
她总觉得,这一路,可能并没有那么顺利 。
然而自己现在已经来了,那么她想,自己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娘亲了。
想到这个,她忽然莫名的觉得有些兴奋。
不知道有一日见到娘亲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光景。
簌雪无法去想象那一天 ,可心中却觉得甚是期待以及欢喜。
这一夜,他们两个就近找了一个客栈进行休息。
然而睡到半夜的时候,簌雪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撬门。
簌雪很快起来,在那人打开房门的时候 ,跳到了他的身后,将那个小贼给抓住,绑住。
点亮了灯,这才发现此人衣衫褴褛,看起来有些苍老,而且皮肤有些发烂,跟那些躺在角落里边痛苦呻吟的寻常百姓,似乎并没什么分别。
簌雪愣愣的看着眼前人这样子,微微有些怔然。
而那个人,看到簌雪的样子,也是瞪大了双眼,很快就跪地磕头道:“长公主,您终于来了,救救月来城吧。”
簌雪看到此人竟然对着自己下跪,并且喊娘亲的名讳,当即后退了一步,问道:“你,为什么要入室偷东西。“
那人看到簌雪的面容,便以为她是西玉长公主,当即哭着说道:“我今夜看到一男一女露宿这个客栈,便想要抢一些银子给露宿街头的孩儿买一些吃的。
簌雪听说他竟然住在附近的街上,于是问道:“你们,就没有自己的田地吗?"
此人只觉得眼前的长公主眼神有些过于清澈,年岁看起来也不是很大,似乎不是特意来的月来城,虽然心中觉得疑惑,但是他当初远远的见过公主一面,长公主就生得这般容貌,于是如实说道:“公主,您有所不知,如今月来城之内,便是最寻常的小吏,也可以侵占我们的田地,欺辱我们的妻女,公主,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着,重重一跪。
今夜偷偷爬上客栈的便不止这个老伯,他还有别的同谋,他们在外面等他,见他迟迟不出来,又见簌雪房中灯亮,逃跑了一段路以后,生怕老伯被打死,于是又潜了回来,没有想到,竟然看到老伯对着簌雪跪地叫公主,那几人一看簌雪的面容,也当真跑了进来,对着簌雪跪着喊公主,而后说明自己的苦楚。
其中有一人看着簌雪呆呆的样子,忽然问道:“公主,您不是被呈王关起来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问话,也让其余人忽然清醒起来,众人这才发觉,眼前的少女,似乎看起来有些过于年轻,虽然跟长公主的容貌颇为相似,但是身上并没有长公主那样凛然的气势,她的眉眼要显得稚嫩很多,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罢了。
“她压根就不是长公主。“
一道少年的声音,这时候忽然插了进来。
第50章 第 50 章 大家看了过去,……
大家看了过去, 便见一个第一眼是少女,第二眼看起来才发觉有些像少年的少年走了进来。
是阿达。
看到簌雪,他们还以为是长公主,刚刚觉得自己寻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眼下被告知这个少女不是公主, 大家当即仿佛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底, 方才充满希望的眼下,眼下涌现的,便只剩绝望了。
长公主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后的希望,眼下公主被囚禁, 到底还有谁可以拯救他们月来城呢?
房间里边有那么一瞬间的沉寂, 这时候忽然有人问道:“她若不是公主的话, 那么,为何竟然有着跟公主如此相同的样貌呢。”
簌雪告诉他们说道:“西玉长公主,是我的娘亲。”
公主之女?
大家都诧异, 过后,一开始那个老伯当即就慌张说道:“那姑娘, 你可是好好的藏好了,如今知府正在四处的抓跟长公主有关的人, 你抛头露面的话,很可能会被他们抓住。”
簌雪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毕竟她过来, 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的准备了。
簌雪说道:“我没有事情, 我会注意安全的。”
“只是眼下,我要去救我的娘亲,所以,我可能, 暂时不能帮你们。”
说到这个,簌雪忽然觉得有些愧疚,按说,遇到百姓如此,自己应该出手相助的,可是现在自己要去救娘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死去。
可是眼下月来城的困境,似乎也只有救出娘亲以后才能解。
那个老伯张了张唇,很快小声的说道:“其实,想要救月来城,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簌雪问道:“什么办法 ?”
“姑娘可能不知道,这城中的大夫,实际上都已经被知府大人给关起来了。这场瘟疫,压根就不是什么什么凌烟姑娘的复仇,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什么意思?"
老伯说道:“姑娘可是知道九命族?"
簌雪点点头,阿达跟她说过。
“这跟九命族有什么关系?"
老伯说道:“北边的九命族异常善于使毒,一直以来,他们对月国都是虎视眈眈,他们跟呈王合作以后,九命族的人就到处耀武扬威,草菅人命,这瘟疫,就是九命族的人弄出来的,只要瓦解了月国的力量,他们便可以得到这个月国。”
说到这里,老伯叹了口气,说道:“九命族的人狡诈歹毒非常,他们若是得到整个月国,那么接下来,月国的百姓,只会被他们用来试药,会被他们想尽办法来欺辱。”
簌雪有些沉默,她过来的时候,阿达跟她说过九命族的的恶劣,但是那会她的眼底就只有把囚禁的母亲,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严重性,如今听到老伯这么说,她反应过来,倘若让九命族得逞,那么整个月国只会生灵图炭。
这是母亲的国家,簌雪不想它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拯救母亲这件事情,也是迫在眉睫。
簌雪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子呢?”
老伯说道:“眼下能救月来城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知府抓去的大夫给救出来。“
“他们现在关在哪里?"
倘若不废太多时间的话,簌雪还是想要帮帮他们,这样,母亲出来的时候,也不至于看到一起千疮百孔的月国。
“在府衙的大牢里边,不瞒姑娘说,那个知府早就已经算计到了有人会救他们,所以,他早就已经在大牢里边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那些有胆量的人进去,好把他们尽数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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