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是酒?”
簌雪笑嘻嘻的说道:“这北地的酒好喝,我趁自己还在这里,自然是要多喝一点,来,哥哥,我们干一杯。”
姜奕陪她碰了一杯,一杯后,他提醒簌雪:“饮酒伤身,少喝点。”
簌雪努努嘴,说了一句知道了,却还是多喝了几杯。
她酒力又没有那么好,吃完饭以后,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又倒了一杯,姜奕摁住她的手,簌雪嘟着嘴,声音带上了几分娇色,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哥哥,你不用担忧,再过一年,哦不,半年,爹爹就算不愿意把你调回去,我也把你调回去,不仅仅是你想念我,我也想念我,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事情,也不知道找谁问。”要不是这事父皇不许自己插手,她早就把人调回去了。
“哥哥,你放开!让我继续喝!”
姜奕不给。
两人僵持一会,簌雪困了,从椅子上起来。
然而走路却踉踉跄跄的,姜奕看到她一副随时可能摔倒的样子,无奈,只能搀扶着,送她回房。
因为纪时谨要在这边住,所以她们也住在府衙里。
这段时间公事多,两人时常在这边,所以这边都有他们两个各自的房。
送她到了房里,簌雪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姜奕把她扶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姜奕就把她的腿放上床,又给她盖好锦被。
然而,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幽深目光落在少女微微嘟着的红唇之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后的少女太过诱人,还是离别情绪作怪,姜奕这一瞬间,忽然冲动了一下。
夜晚的飞蛾往光而去时,不小心撞到了屏风上,透过屏风,便偷窥到,床边坐着的人,低下头,轻轻的在床上酣睡的少女脸上,轻轻的烙下一吻。
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特地烙下属于他的痕迹一般。
而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当即有些慌乱的给她拉好被子,而后,转身,落荒而逃一般离开。
他离开时,关门时没有谨慎,敲出了轻微的声响,而床上的少女的睫毛,这时候,忽然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第46章 第 46 章 回到房中以后,……
回到房中以后, 姜奕望着自己的房门,只觉得心跳飞快。
他无法想象,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自己竟然……吻了簌雪。
虽然, 他想要这样很久了, 但是眼下这种境况, 他竟然。
他闭上眼睛,眼前是她娇嫩的脸颊,粉嫩的唇。
他一开始的时候,明明是被她娇艳的红唇诱惑住了, 但是他没有敢, 并不敢那样子做, 因此最后,只吻了她的脸颊。
可纵然是只吻脸颊,对于他来说, 已经是奢望了。
姜奕靠着门站着,想到纪时谨之前的话, 心底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一别,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姜奕感觉有些茫茫然, 但是时间的车轮推着他们向前走,而他们之间的身份处境,把他们推向相反的方向。
或许有一日, 她儿女双全, 她琴瑟和鸣,她忘记了,她的世界,曾经出现过一个他。
想到这里, 姜奕只觉得,心如刀割,呼吸不畅,他剧烈的喘息着,良久以后,才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绪的时候,手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不,不可能……
他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
她若十里红妆,那么她的新郎,只能是他。
簌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已经有些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似乎要有点记得,恍恍惚惚,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然而她又宁愿那只是一场梦。
偏偏又真实的吓人。
她混混沌沌的起来,又混混沌沌的梳洗,用完早膳之后人仍旧是有些迷糊。
她开始去想离开的事情,有些想不清楚自己应该什么时候离开,是应该今日离开好一些呢?还是明日离开好一些?
这一天总觉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
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抽了魂魄一般
直到晚上的时候看到姜奕,想起仿佛做梦一般的事情。
簌雪这才一下子红了脸,感觉嘴唇有些干,四肢不知道往哪里放。
可分明乱来的并不是自己,为何自己如此手足无措?
姜奕的神态倒是正常的很。
二人一见面,姜奕就感觉到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于是关切的问道:“簌簌,你今日怎么了?口中的下人说你今日似乎看起来不太舒服。”
说着手就摸上了她的额头。
面前的人手心滚烫,簌雪吓得往后一步,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又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有些过激,她应该假装若无其事才好。
稳住心神,簌雪摇了摇头,抿嘴说道:“哥哥我没事。”
说着转移话题:“今日城中可有什么异状?”
“都是平日那些事情罢了。”说着他的目光仍旧盯着她,仿佛要把他身上盯出来一个洞不可。
簌雪眼神有些乱飘,问道:“怎么了哥哥?”
姜奕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今日似乎不太对劲。”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
“马上就要回京了,事情都交给你了。之前一直在忙着各种事情,突然一下子闲了下来,我就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簌雪说道,她强扯出一抹笑,试图把一切敷衍出过去。
昨夜的事情她并不想提起,也不想让姜奕知晓,那会儿自己恰好醒了。
在她看来,肯定是这段时日经历的事情多了,哥哥因为自己之前失踪的事情牵动心神,所以才做出了不妥当的动作。
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等她回到京城里,他们分别一段时间,哥哥有自己的事情去做,自然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因此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姜奕却仍旧不放心,握住她的手,给她把了一下脉,确认她无事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女儿家有女儿家的烦恼,姜奕见她身体无事,也不追根究底。
过了两日,簌雪就启程回京去了。
分别这一日,姜奕给她准备好马车,也准备好了路上需要的各种物什,马车里铺着柔软的毯子,有茶具,有点心,还有水囊,有足够的衣裳,锦被,布置的舒适无比。
并且送他回去的人也是姜奕精心挑选的,力图让她在回去的路上,过的舒坦一些。
簌雪却因为这些精致,觉得脑壳疼。
她虽然是公主,但是却不喜欢这些排场,也不喜欢那么精致。
她觉得自己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明明骑马就行了,压根不需要马车。
而且,她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护送,
那么多人护送着她反而觉得不舒爽。
她一个人多自在。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跟姜奕说道:“哥哥我觉得我还是起码回去比较好。
姜奕却不赞同的说道:“如今天下并不算太平,路上随时可能遇到盗贼之类,你若是自己回去的话,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跟陛下交代。”
这时候竟然知道抬出自己的父皇了。
簌雪轻轻瞪了姜奕一眼。
不过这一瞪,却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反而眼带秋波,别有一番旖旎。
姜奕垂眸,说:“你还是让人护送吧,坐着马车也舒适一些,更何况你之前还受了伤,虽然伤势已经好了不少,可路上万一刮风下雨惹了风寒怎么办?”
簌雪好说歹说,口水快说干了,姜奕还是不让步,簌雪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让他来安排。
时间不早了,要出发了,簌雪跟姜奕道别以后,上了马车。
出城门的时候,她掀开帘子,看着姜奕立在城门前遥遥的望着,簌雪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心中一暖。
离别的愁绪占据了一切,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也被她挥之脑后。
不过她很快,就不那么难过了。
反正过个一年半载,自己就想办法把哥哥叫回去了。
到时候父皇就是不愿意,她也会想办法把他调回去。
哥哥回去了,以后就常常能够见到了。
马车赶了半个月,一路舟车劳碌,簌雪有时候骑马,有时候坐马车,速度并不慢。
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了。
簌雪下了马车,立在宫门前,看着巍峨的金碧辉煌的宫城,从来没觉得这么寂寥过。
父亲如今不在京城,而哥哥也远在边关。
一个人面对偌大的皇宫,竟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虽然宫里每日里也有女官大臣太监在旁边。
看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不在,簌雪总觉得有些孤独。
好在半个月以后,父皇就巡边回来了。
然而令簌雪没想到的是,哥哥也提前回来了。
人还在宫中看着奏折,簌雪就收到了姜奕的消息。
接到这个消息以后,她兴奋非常,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就飞奔而去。
然而哥哥进宫以后,第一件事便失去了父皇的御书房。
如今两个人正在御书房谈话。
簌雪只能怏怏的离开,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只能到处走着。
正徘徊时,簌雪碰到了礼部尚书方大人,簌雪听说他这几日正在接待歧国来的使臣,于是多问了两句,这时候,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得消息。
哥哥,要离开晋国了。
第47章 第 47 章 簌雪问了前因后……
簌雪问了前因后果, 才知道,姜奕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歧国的皇太孙。
前太子之子。
歧国的老皇帝当年听信奸臣的谗言,对着自己最宠爱的太子大开杀戒, 如今年老, 才发现, 当年对太子所为有些过于无情,后来听闻太子在民间有一个孩子,于是托人来找,发现他当年被送到了晋国。
姜奕一战闻名天下以后, 歧国皇帝发现他与死去的太子极像, 因此派人过来。
歧国皇太孙……
皇太孙……
两国之间一直以来都不太和平, 虽然如今没有继续打仗了,但是随时有可能继续打仗,哥哥是歧国的皇太孙……
那么他们之间, 有没有有一天,可能会, 变成仇敌?
御书房之中,纪时谨抽出一幅画像, 送到姜奕面前,声音有些微微发沉:“我想你的身世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姜奕看向那画像中男子的模样,男子龙章凤姿, 眼眸狭长, 一身白色金线蟒袍,身上气质儒雅贵气。
姜奕小时候见过他几次,那时候他跟阿娘立在一起,男俊女美, 宛若一对璧人。他性子温和,母亲也柔情似水,两人在民间拜过堂,琴瑟和鸣,他曾经答应过母亲,会带她回家见父母。
但是始终不曾说他的真实身份,歧国国姓为傅,而他却化名为姜辰。
后来姜奕查了才知道,姜,是他外祖那边的姓氏。
姜奕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动过带娘亲离开的念头,但是宸容太子,确实到死之前,也并无一妃。
纪时谨的声音,打断了姜奕的思绪,他声音带着几分冷沉:“我知道你心中有计划,迟早也会回去复仇,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这里有所牵挂,如今歧国派人来,我想时机已经差不多,你也是时候应该离开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当然你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孩子,朕虽然不是什么多情之人,可也不算异常绝情之人。”纪时谨倒是想要当一个无情之人,但是他这一生都不断的在失去,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个簌雪,而眼前的这个孩子,毕竟养了那么多年,也勉强算一个。
纪时谨说:“”既然当初已经救了你,那么自然送佛送到西,你若想要我出手相助,我随时可以助你,但唯一需要你做的一件事。便是希望你日后无论处于什么地位,都以两国的和平为先。”
纪时谨是好武之人,也知道战乱,苦的只有百姓,因此,他还是希望,两国能够维持和平局面,便维持着。
“你在陇州这段时间你自然也知道,打仗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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