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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不再来——礼也【完结】

时间:2025-01-09 14:38:33  作者:礼也【完结】
  气氛变得有点奇怪。
  几个人咳嗽几声,往嘴里照常塞东西。
  沈凛却像是并未察觉到这股奇怪,是因为大家对他的同情。他眉眼立体清淡,肩身微沉,吃得极其安静。
  午饭快结束时,一群男生从他们这边大摇大摆地经过,是吊车尾常年上主席台念检讨的一批人。
  为首的男生是个寸头,叫秦越泽,身上工装裤的金属扣子当啷啷地响。他过来和魏柯生打了个招呼,又象征性地和姜苔示意。
  最后,视线挪到她身边的方好好那,挑了下眉。
  方好好吃着糕点。
  等他走后,突然呛得满脸通红。
  “你怎么了?”姜苔不明所以,赶紧把自己的果汁给她推过去,“刚才秦越泽是在跟你打招呼吗?”
  方好好把气捋顺,才淡淡说一句:“上次在书店发生了一点小事。他认识你嘛,就对我也眼熟……帮了我。”
  姜苔大大咧咧地“哦”了声:“我还以为这小子欺负你了呢。”
  说完,她伸了下蜷着的腿,却忘记对面也坐着位人高腿长的,一下蹬到他小腿上。
  沈凛正在喝水,因此手也抖了下。他鸦黑的睫羽低耷,额前碎发微微遮住眼,抿了抿唇,有些诧异地看她。
  看那表情和黑沉沉的眼神,应该是觉得姜苔在踹他。
  “……”
  姜苔不自在地挪开眼,不道歉,也懒得解释这是意外。收回腿那刻,眼睛却没忍住弯弯地笑了,显得刚才的行为更像有意为之。
  满脸就一句话:踹你怎么了?
  -
  下午倒数第二节 课是体育,结束基础训练后就成了自由活动。
  姜苔今天傍晚有其他计划,要去办公室找老师请假提前离校。所以练了十五分钟的网球,就顶着一身汗去了更衣室。
  还有半个小时才下课,这会儿里面都没人。
  她随手找了个更衣间,换好衣服还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两个女生走进来,声音很熟悉。
  “……你怎么也问普高部那个新来的啊?姜苔说是暂住在她家里,可能是哪儿来的穷亲戚吧。”
  是卢娜的声音,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的口吻:“我们早上是一块来学校的,他和姜苔搭我家司机的便车,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
  姜苔听到这,停住了要推开门的手。
  另一道女声笑着开口:“亲戚?看着他们都不熟。对了,你们小组作业到什么进度了?”
  “快做完了啊。姜苔是组长,文档都在她那,你想知道她这次的选题吗?你做的好像也是近代史吧。”
  “你说说看。”
  回答她卢娜的人,居然是姜苔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金思蔓。
  两个人还想继续在这交流下去,边上的木板门“哐当”被踹开,她们惊得都往后退了一步。
  卢娜抱怨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在看见姜苔那张冷脸时,吓得面色发白:“苔、苔苔。”
  “你这么叫我不恶心吗?哪来的脸啊!”姜苔眉头皱起,很想让自己镇定一点,可还是被好友的背刺气得无法冷静,“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本就长得艳丽,冷着一张脸时有些唬人,更别说现在还在发飙。眼睛通红,气愤大于伤心。
  卢娜比她矮一点,又理亏,气势也弱了,一步步被她逼得往后退到和墙壁贴着背。
  下一刻就见姜苔的手朝她脸上抓过来。
  她吓得伸手挡住脸,尖叫:“啊——”
  可是姜苔并没抬手打她,只是用了蛮力将她胸口上那五位数的胸针扯了下来,连带着薄薄的运动服布料也被撕坏了些。
  那是她送给卢娜的生日礼物,此刻被她头也不回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卢娜吓得哽咽,蹲在地上哭。
  躲到一旁,独善其身的金思蔓这会儿才走上前来,给她递纸。又看着风风火火走远了的那道背影,幸灾乐祸地开口:“姜苔快气死了吧。”
  -
  姜苔确实快气死了,甚至气冲冲地提前回了家。
  她在房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变身桌面清扫大师。把和卢娜相关的合照、旧物品、闺蜜同款都剪得稀巴烂。
  又想起前几天沈凛提醒她的那句话。
  终于受不了地憋屈、委屈地趴在床上大叫大哭,枕头都胡乱地丢到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姜苔早就哭累了,在床上睡着,脑袋昏昏沉沉地被惊醒。然后,就看见门口一脸风雨欲来的男人。
  “张叔说没接到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你班主任还说查监控看见你体育课就出校门了!”姜霆也刚从公司回来,西装扣子都没解开,一脸阴沉地指着一地狼藉,“焦姨说你进屋就没理人,关着房门摔东西,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姜苔不想听这些说教,本来就满肚子火:“你又不是第一天不管我,我不就翘了两节课!”
  “你也知道你翘课!你怎么好意思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你不也一样!”她张牙舞爪,释放攻击技能,也是自己今天下午心情不佳的原因之一,“今天是我妈咪忌日,你都忘记要提前回来陪我去看她!”
  说到亡妻,姜霆总算理智回笼了些,试图讲道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忙到现在还没忙完。听到你不见了,还要急着赶回来确认你到底怎么了……”
  “她去贵南那天,你在跟她吵架!”姜苔完全听不进去,只知道他居然真的忘记了霍槿瑜的忌日。气得站起来翻旧帐,“你说还想要个孩子,如果你不跟她吵架,她就不会在那待这么久,是你害了——”
  “啪”的一声重响!打断她的话。
  姜霆重重地把手掌拍在书桌上,嗓音在抖:“姜苔,你懂点事吧!要拿你妈咪折磨我多久?这些年只有你在难过吗?”
  当几年霍槿瑜一心扑在科研上,比他这个公司总裁还要忙。姜霆想趁彼此还年轻,再要个孩子。
  其实并非真心要二胎,他想的是让孩子留她在家休息一、两年,能多陪陪他。
  他也没想过贵南那场意外会造成天人永隔。
  姜霆当时过得醉生梦死,看见姜苔那张和霍槿瑜长得相似的脸,更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枕边没人,心里静不下来,整夜整夜睡不着。他在霍槿瑜去世的第二年,交往的第一个对象是她生前研究室里的前同事,试图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前人的影子。
  但姜苔对此剧烈反对,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姜霆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圣人,他只是个普通男人,当年凭着一张好皮相和坚持不懈才追上霍槿瑜。
  爱的时候是真爱,可总不能靠着对亡妻的爱过一辈子,所以才会顺其自然地开始新恋情。
  “你妈咪这些年已经不来我梦里了,她也希望我们能过得好。”姜霆神情有些痛苦,扶住门框,“我等会儿要飞东京,明天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陪你去扫墓。”
  姜苔根本不想和他吵下去,直直看着他手掌下被拍坏的光盘。表情呆住了,像是都没反应过来一样。
  那是霍槿瑜给她过生日时的录像带,可现在被拍裂成两半。
  -
  沈凛是从俱乐部回来后,才得知姜苔不见了。
  焦莱急得团团转,跟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她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先生回来的时候又上楼和她吵架……哎哟,东西摔得满地都是。
  “我才去买了晚上煲汤的菜回来,就听张叔说人不见了。”焦莱拍拍他手臂,“张叔去物业调监控了,你和她一个学校的,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沈凛蹙眉看向空荡荡的二楼,思绪停滞半晌:“我不知道。”
  “我再去车库找找……”焦莱唉声叹气。
  沈凛在她走后,上了二楼,站在房门口。一地的狼藉都被焦莱收拾了,此刻只有微微凌乱的被子证明着姜苔回来过。
  他眸光扫到书桌上的日历的被标注的一页,又看见了碎掉的光盘。
  之前来房间帮她补习的时候,他看过她DVD里放的正是这一张,也听她顺嘴提过:这是她过生日时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楼下的座机电话在这时响起,脆铃铃的几声。
  沈凛下楼接起来。
  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很大的风声:“喂?”
  “姜苔。”他神经都拧在一块,柔声问,“你在哪?”
  “沈凛……”姜苔声音还夹杂着几分怯,憋着呜咽,“我在我妈咪的墓地,天黑了,我不敢下去。”
  “手机也快没电了,脚好麻,好冷呜呜呜。”
第10章 老夫老妻同居
  这个点,墓地的工作人员在沈凛找上门时也吓了一跳,拿着钥匙和手电筒去开了墓园大门:“两个钟之前,是有这么个小姑娘上山……我跟她说了只能待半个小时就要关门了,还以为她走了呢。”
  路灯开起来照亮阶梯。
  墓园建在山上,像一座寂静岭。
  沈凛在上山的途中,莫名想起小时候的姜苔,因为看了一眼僵尸片都吓得不敢睡觉。
  她胆子明明很小,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敢一个人跑到墓园来。
  手机打着光,来到工作人员说的位置。沈凛站定,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孩看了整整半分钟。
  她居然靠着霍槿瑜的墓碑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只穿了件单薄毛衣,脸上还有水痕,纤密眼睫毛湿漉漉的,眼皮都有些水肿,看上去哭了很久。
  被手电筒的强光刺了一下眼睛,姜苔惊慌失措地睁眼,先是看到边上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
  在尖叫之前,听见男生半蹲在她面前开口:“是我,沈凛。”
  姜苔圆溜溜的黑瞳迟缓地转了转,稍稍坐直些,嗓子沙哑:“我爹地没来吗?”
  “他还在飞机上,张叔说给他发信息了,等他下飞机会再给他报平安。”沈凛轻叹气,原本想说的话在看见她这副模样后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最后只是说,“姜苔,回去吧。”
  姜苔吸吸鼻子,扭过头:“我知道你不是自愿来的,你们都觉得我不听话,耍小孩子脾气,很麻烦。”
  她声音被吹散在凄冷的风里。
  沈凛把身上那件棒球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示意她抬手伸进袖子里。又听到她继续碎碎念,越说越委屈:“……我讨厌卢娜!也讨厌我爸,他还凶我呜呜呜呜!!”
  他把拉链拉上,终于压着声回应:“嘘。”
  姜苔整个人被裹在他宽大外套里,眼睫毛在情绪波动间眨了又眨,瑟缩着问:“怎、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吗?”
  沈凛本意只是想让她别哭,但见她慎重的表情也表示着已经达到了目的。他把话接下去:“不要吵到别人。”
  “你别吓我……这里哪里有人啊!”姜苔憋住声音,往他怀里靠过去。像一只寻求避风港的小动物,“沈凛,我脚好冷,麻掉了。”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高中生,他胸膛滚烫。下颌被柔软头发擦过,鼻间也闻到女孩身上的香味。沈凛收紧了手掌,放在她小腿肚那揉了揉:“我背你下山。”
  “那我不就要在你后面了吗?”姜苔为难道,“万一有东西拍我后背怎么办。”
  “……”
  沈凛:“这里都是楼梯,抱不了。”
  而且天这么黑,阶梯这么长,抱着下去很危险。
  姜苔思考了几秒后,让他转身,拿着他的手机打光:“好吧。”
  沈凛把她背起来,还是听见身后很小的抽泣声。他低眸开口道:“姜苔,我是。”
  “什么?”
  “我是自愿来的。”他说完这句,又停顿了下,“如果有东西拍你后背的话,不要理它。”
  “……”
  姜苔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后面这一句恐吓,气恼地锤了他肩膀一下。
  下山的路比上山轻松,只是山林间能听见各种奇怪的鸟叫、蛙叫声。
  姜苔努力让自己别想一些恐怖电影的情节,歪着脑袋看到沈凛的侧脸和线条流畅的下颌。
  他鼻梁很挺,薄唇紧抿着,心无旁骛地往前走着。
  或许是太安静,也太久没有和认识霍槿瑜的人聊起她。姜苔蓦地小声地问:“沈凛,你还记得我妈咪吗?”
  沈凛力道收紧了些,看着眼前阶梯,脚步未停:“我只见过她一次,还有印象。”
  “当然会记得了,我妈咪很漂亮的。”她轻闭上眼睛,像是陷入在回忆里,“我妈咪说她一生都在做生物科研,研究苔藓,所以给我取名叫姜苔。她说苔藓和姜苔都是她一生中重要的成果……”
  “我没有指望过我爹地能为她守寡一辈子,反正男人都那样。”
  伉俪情深的夫妻实在少见,有钱有势的男人玩得更花。今天大伯母在捉奸,明天某个同学的父母闹出轨。
  矮子里面挑将军,或许霍霆已经算稍微正常一点的中年男人了。
  至少霍槿瑜在世时,他没有对不起她。
  “我也不是故意讨厌他,跟他对着干……可是,你还记得乌龙吗?”
  是她怀里的那只漂亮布偶。
  沈凛照顾过两天的猫,爱吃干脆面。
  “他在我妈咪去世后,交往的第一任女友是我妈咪的同事。”姜苔咬了咬唇,有些伤心地把脑袋垂下去,“有一天,那个阿姨把车开进我家的院子里,不小心把乌龙轧死了。”
  沈凛讶异又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
  晚上10点多,沈凛和姜苔一块到家。家里只有焦莱,她还没睡,也很有眼力见地没多问,只是照常给她端了晚饭。
  之后姜霆打来了电话,姜苔还在赌气不接,是焦莱一五一十地接通电话汇报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港城那边的外祖母、舅舅也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儿,连夜打来电话询问。
  姜苔在客厅接了视频通话,最后拿着平板回房间,头皮发麻地解释自己真没被亲爹家暴:“他是有骂我,但是没有动手。有小舅您在,我爸怎么可能敢打我呢?您千万别跑去东京找他啊……”
  所有人都被姜苔短暂消失的几个小时闹得不安宁。
  沈凛静静看着窗外后花园里被灯光照亮的一角,有些庆幸,好在还有很多人爱她。
  将近凌晨,他的房门被敲醒。
  姜苔抱着床上的刺猬玩偶在胸前,纤细高挑,穿着一条白色蕾丝边的睡裙。乌发如藻,被随意地在后面挽了一个低马尾。
  瓷白清柔的颈脖和手臂裸在外边,表情带着几分怒气,显得脸颊有些红润。
  一见他开门,她就猫着身子从他撑着门框的手臂下灵活地钻了进去,毫不迟疑地坐在他这间房里唯一宽敞的空地——床上。
  “……姜苔。”
  沈凛还伫立在原地,大概觉得自己没睡着,却已经在做梦。直到听见小公主理直气壮的声音,将他彻底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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