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终于回头看我,眼角都有点抽:“你可别胡来…”
我胡来?我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吗?
*
我气死了。
那个老头儿说了半天各派隐秘,势力布局,又开始叨叨一些有的没的。
他,开始给少主引荐他姑奶奶家二侄子的三姑姑的四外甥女,一个正值及笄之年的琴艺一绝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容色倾城的小姑娘。
???我是要到宅斗剧本了?
不是吧,这放到现代,我还没到大四分手季呢!
再说,少主他亲爹都不管,你掺合什么劲儿?
等,及笄之年??十五岁!
A,你这B,我C,这还是未成年呢!!
然后就见少主笑了,还是那种想憋住没憋住的笑,虽然听完后摇摇头推辞了,但是,那个老头儿,居然开始说我坏话!少主则一边对我远程表忠心一边越笑越开心,那老头儿不明所以,还以为说到少主心坎里了,愈发努力的抹黑我。
先是“据说少主夫人不像七剑那种做派的人”,然后就是“据说少主夫人是母老虎”再再然后就是“不生不养还对丈夫大打出手”……
可恶,居然造我的谣!!
我不像七剑那种人?哪种人啊?!
还说我对少主大打出手?这又从何说起?我也打不过他呀!
我气的转身就走,从后门去了厨房。
“菜还没上完吧?"我问一个厨子,“我要换几道菜。”
“??老板,你怎么进来了?后厨油烟大,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在门口吩咐小的就行。”
这次掌勺的是天香楼的厨师班子,算是自己人。
“那位叔公前辈实在太体贴了,"我将外衣一脱,换了个干活用的淡青色窄袖褙子,怒冲冲挽袖子,“令人感动,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能不给他露一手吗?”
我拿过锅铲,颐指气使:
“去,给我找几个发芽的土豆,芽越多越好。”
厨子呆住:“啊??老板,咱们仓库的土豆都保存的挺好的……”
我就像个无理取闹的甲方:“没有就去别的酒楼借!再给我找几颗冬笋!”
厨子流汗了:“老,老板…现在正是春笋的时节…这…”
我跺脚:“用你教我?我就要冬笋!还有啊,我上次去云南买的蘑菇放哪儿了?”
“…”
天香楼效率很高,加上有黑衣兵帮忙跑腿,没一会儿,食材弄到了,我的菜也很快炒好了。
“春蕨爆炒黄牛肉”
“腊肉炒竹笋。”
“蘑菇清炒三鲜。”
杯碗盏碟皆为银制,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
我特意吩咐,把这三道菜摆到少主和叔公面前。
…
少主不爱吃菜,喜欢挑肉吃。
那位叔公姓杨,大概是杨姓通“羊”,一个劲儿挑菜吃。
至于那位叔公的某某的某某四侄女,大概为了体现淑女仪态,吃的很少,只夹她够得着的一亩三分地。
没过一会儿,老头儿捂着胃,冷汗津津:“不好,有人下毒!"又捂着嘴呕了几下,便在地上打滚,还不停在空中抓取什么。
大夫满头是汗的赶过来,诊了一会儿,说是食物相克,伤了腑脏和乳肠胃之气,加上年纪大了,这才导致神昏呕吐。
又开了药方,鸡粪烧灰,加上大黄,以水冲服之。
―――少主没倒,单单他倒了,加上每道菜都经银针试过,任谁也怀疑是他自己在来的路上没吃好。
我幸灾乐祸,轻功一溜烟跑回别苑,开始烧水洗澡。
―――虽然换了衣服,但身上还是有轻微的油烟味,尤其是头发。
水才烧热,我正在提桶往浴桶里倒,少主推门进来了。
我愣了下神,然后摆出笑脸:
“少主,你回来了啊,那位羊巅峰前辈现在情况如何了?”
“人家叫杨极天。”
“哦,那位杨老前辈,我看他突然肠胃不适,现在好点了吗?大夫怎么说?”
少主把门关上,走过来,捏住我的左脸肉,勾勾嘴角:“他怎么样,你不是心里门儿清么?”
我:“…”
我挥开他的胳膊,一脸无辜道:“我只知道他吃坏肚子了,然后我就回来了,后面的我都没听……”
“少来这套,那菜单是我列的,怎么突然换菜了?难道不是你吩咐的?”
“那老――叔公他大老远来看你,我就是想让客人尝尝我的手艺,而且我那不叫换,叫加菜,换成在天香楼,我赠菜他们都得谢谢我……”我理直气壮,“我一番苦心…你居然还怀疑上了?!他吃坏肚子是他自己的问题,没准是水土不服呢!”
我撅了多少土豆芽,好不容易才凑成一盘菜你知道吗?!
春笋遍地的时候,我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弄到几颗冬笋,焯水焯了十秒就拿了出来,特意把草酸和氰苷保留给他,你懂吗?
还有那个蘑菇,云南的菌子很贵的!
“我就问你,当初你我初遇,我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
世界骤然安静。
妈耶,少主要是知道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被坑害出来的……
我一下子萎靡,从理直气壮变得抬不起头来。
过了六七秒,没听见有人说话,我偷偷抬眼,看见少主挑着眉头看我,不像是特别生气,但秋后算账肯定跑不了了。
我期期艾艾的靠过去,垫着脚去抱他脖颈:“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好吧当时是我不对,但是…咱们都说好的不翻旧账的…谁叫他千里迢迢过来挑拨我们…不要生气了,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谁叫你当时名声不好,我当初要是不坑你,你也不会认识我对不?反正我过后也弥补了…”
我摇了摇他的胳膊,努力把他往浴桶拽:“来,正好水刚弄好,我伺候你洗澡,以后我也对你这么好……”
*
少主视角:
这也太会撒娇了……堂堂七剑传人竟然拿出讨好卖乖的作风,最关键的是,他自己还很受用……
第92章 番外11
【关于秋后算账】
朱无戒趁着当年的混乱,从老东家那里盗取了不少神药奇毒,还给它们通通改了名字,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坐拥科研团队的大佬,找了个不包邮的地方开山立派。
他效仿魔教之前的做派,为了统御手下,给部下喂“圣水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服下解药,若是" 时辰到了药不到",便会“生不如死做鬼叫”。
―――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症状和当年的神仙丸一模一样。
割席割的如此不彻底,对一些人来说,反倒像是含沙射影,暗示和魔教有什么潜在的关系。一些看不上朱老四但畏惧魔教的人也因此被唬住,以为朱无戒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
宵琥本来想三招之内取了朱无戒的性命,但谁知朱无戒看到他,立马就萎了,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把流星锤放在一边,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小的知错了!!求少主网开一面啊!您就念在小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看在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中间还有八房柔弱的妻妾的份上…您都能宽宏大量的和七剑化敌为友了,就发发善心饶了小的一命吧…”
“…”
这一套认怂丝滑小连招,反倒叫宵琥不好一掌拍死他了。
在把朱无戒捆成粽子后,宵琥让蚕小丛把这些搜到的药啊毒啊都分类回收了,因为能制成天下奇毒的药材本身也很稀少昂贵。
蚕小丛对着一大桌子的瓶瓶罐罐,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跟卖萌一样对宵琥大眼瞪小眼。
“少,少主,属下不会医术啊…”
“没让你自己研究!魔教的医师是摆设么?找他们协助你。”
但蚕小丛很快就有新的问题了。
“可是,少主,化验毒性也需要消耗很多药品啊……就算抓兔子试药,再挨个儿喂解药,也要用掉不少了……有的药就剩三颗了,还没等验出来,就先给用没了……”
宵琥正要用晚膳,闻言气得差点没把筷子甩他脸上,他为了提携他,有意多给机会,这家伙脑子却跟木头一样,哪怕他有莎丽一半的机灵……宵琥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猜我为什么留了朱无戒一命?你不会动动脑子啊?!行了,这事不用你了,本少主自己来!你给我一边学着点!”
*
朱无戒为了活命,简直是有问必答。
宵琥略微得意的指点蚕小丛道:
“发现了吧?这家伙改名还是有规律的。”
“断魄散就是去魄散。”
“含笑七步癫实际上是迎风七步倒。”
宵琥每说一句,他身后的蚕小丛就勤勤恳恳的抄记一句。
宵琥随手从桌子上杂七杂八的一堆里拿起一个小瓶子,但是等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他却不淡定了。
“销魂散?难道是黯然销魂散??这可是天下奇毒之首,一直由我父王亲自保管,朱老四,你竟然连这个也偷到了?”
听见宵琥最后一句的恼怒质问,朱无戒顿时吓的一激灵:
他被绳子捆着,鼻青脸肿还掉了一颗牙,不顾嘴里漏风,赶紧解释起来:“不不不不不,少主,属下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教主的房间偷东西啊,销魂散其实是…额,就是那种东西…”
“?”
“就,和'春风一度'差不多,就是…能让女人听话的…”
宵琥听懂了,眉宇间顿时浮起三分不屑,七分厌恶:“这么多年不见,你武功没涨多少,下三滥的手段倒是长进不少。”
朱无戒只能干笑“哈哈,哈哈,小的让少主见笑了…”
宵琥嫌弃的两指捏起另一个瓶子,瞥了一眼标签,语气不减讥讽:“这个庄生晓梦呢?也是你那上不得台面的药吧?”
“嘿嘿…不敢欺瞒少主,这个…真是正经的毒药,是俺老朱蝴蝶镖的独家毒药。”
“……”
略微尴尬的宵琥又拿起一个小瓷罐:
“招魂露…哼,难不成是招魂引?当年本少主回了一趟黑虎崖,应该把所有招魂引都取走了―――我说朱无戒,我命你看守达夫人,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看丢了人质,居然还敢跑我屋子里偷药了?”
话语间右掌已经有运功的架势了。
朱无戒被他的杀气吓到,脑门当即“咚咚”的往地上撞,眼泪哗哗:“少主明鉴啊!小的用脑袋发誓,这真的不是招魂引!呜呜…俺老朱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办砸了差事,怕少主责罚,是万万不敢露面啊!!”
“那它是什么!?”
“它…其实就是夜夜娇…就是助兴的…外用…和招魂引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宵琥打开瓶塞,一股浓烈到近乎刺鼻的花香立马扑来,这才闻了一下就隐隐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吓得他连忙把瓶塞按回去了。
虽然香味没了,但是那种感觉却隐隐约约还在萦绕,宵琥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在朱无戒心口,怒:“我去你的!这种东西你还改什么名字?”
这个混账,偷也就偷了,标签还改的乱七八糟,连蒙带猜也猜不到,如何让人不恼怒。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满桌子的瓶瓶罐罐在朱无戒的交代下终于都有了明确的答案,只差魔教的医师做最后一步的验证。
一个黑衣兵过来通报,说外面有四五个番邦人求见少主,希望少主能赐他们神仙丸的解药,有两人更是直接声称愿意唯少主马首是瞻。
宵琥面上浮上一丝喜色,吩咐手下收拾出一间屋子,再备上泥炉烤肉,滚水香茶。
但是即将跨出门槛后,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指着朱无戒的鼻子又是一顿臭骂:
“朱老四你就是个低级的货!一天天的净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又怎么了??怎么又来骂了?
朱无戒霜打的茄子一般,唯唯诺诺,任打任骂,不敢还口。
但他心里却噼里啪啦骂的难听:是,你个小畜生高风亮节,当年就赔本救对头,现在倒立起牌坊了。我老朱是下三滥,那下三滥的东西您就别往自己兜里装了啊。
【关于夜半出走】
榻上,一对小鸳鸯正在得趣。
莎丽闭着眼睛享受,全身心信任,全程毫无戒备,却冷不丁感觉到有什么低于体温且圆圆的东西被推进来了。
惊得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见宵琥拿着个瓷盘,埋首认真做着什么。
莎丽大惊失色,当即就要把他踹开,却被他钳住关节转了个角度,轻松压下。
他额头已有薄汗,眼睛却亮的吓人,见她表情惊恐,还笑道:“是院子里摘的青杏,我们玩点特别的,你肯定喜欢……”
“!!!!”
进去了…进到很里面了…圆的…好几个…还没有着力点……
电光火石间,莎丽的脑海闪过一系列大字:
知名女星,保龄球,富豪,玩乐,深夜就医,玩具,小情侣,好奇,急诊,发炎,盆底穿孔,腐烂,手术…
…
都特么是血淋淋的社死例子!!!!!
莎丽当即就急出眼泪了。
旖旎的气氛中,她却又急又气,一掌打向宵琥。
宵琥还以为她是在害羞,正想接了这招,再调笑两句,却没想到莎丽这一掌用了七八层的内力,饶是宵琥武功高强,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仰面滚落下去。
这还没完,正当他摔在地上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简而言之,十分懵逼的时候,莎丽红着眼睛,又对着他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再抄起床头不大不小的花瓶,冲他的头就砸了下去。
一头碎片一头水,额角也破了。
宵琥真的傻了…他被打了倒是不稀罕,流血受伤了也不稀罕,但他确确实实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光着被人从床上暴打到地上。
这远远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线,过了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
为什么啊…莎丽一向很爱玩不是么,他还以为她会喜欢…但是,不喜欢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真是往死里打啊,他都破相了……
然后就见始作俑者抱着被子和枕头,像个被迫失i身的小媳妇一样,委屈大哭:
“你特么当我是季抛的啊?你个变态!王八蛋!下流!脑子有病!歪魔邪道!阴暗龌龊!不是太监胜似太监…呜呜呜你为什么这么做…”
宵琥看她哭的那么厉害,倒是反应过来了,赶快愧疚的靠过去,"对不起,是我把你弄疼了吗?都是我不好…”
对,没准是因为疼痛才突然发狂的。
那几颗未熟的杏子,虽说洗过了,但也难免会有杏蒂和毛刺之类的东西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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