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如此大的功绩怎能不讨点奖励?
陶铁得意洋洋地对关小言叉起腰,笑眯眯地骄傲道,“小言你瞧,我可把咱家粮食保住了。唉,你都不知道这老东西多难缠,一直都在转移粮食话题,老是打岔说啥亲事,多亏我脑子聪明没被他绕过去,知道紧抓重点不移。”
所有人寂静地看着陶铁一脸得意的样子:“……”
震惊的王素芬:……他他他,他在说啥?
惊呆的李大庄:……他他他,他在说啥!
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鼓励,陶铁有点发虚地瞄瞄面无表情的关小言,心里暗自焦急:小言咋一脸不高兴呢,是因为他没有算上儿子的功劳??
“悖这一通绕的我嘴皮子都疼,不过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努力,咱家小宝也厉害,配合我把这五十斤粮食保住。他也很聪明!”
耳朵竖得尖尖的关小宝,连忙开心地点点头同意,“对对对,我保护了米米,我聪明。”
“……”
眼里无半分温度的关小言,默默深吸一口气:该死的,怎么就把这智商给遗传了呢?
第33章 饕餮分鸡
关小言心塞地扭过头,决定先把正事解决要紧,至于自家儿子的智商问题,还是……等以后再看看吧。
关小言不禁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努力顺气深呼吸。
过了几秒,她整理好情绪,眼中透着一股寒意逼人的威厉,紧紧盯着来势汹汹的李家人,很快措辞道,“我也不跟你们废话,这门亲事我家绝不会答应,至于你家让个傻子来骗婚,我家没追究责任就算好的,居然还想讹粮食、还想去公安局?呵,若是你们继续不要脸的话,我和你们奉陪到底,咱们就去公安局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看看公安同志们帮谁!”
李大庄冷不丁被一激回过神,挠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关小言,忽然放声嗤笑讥讽道,“呦,这是全家老小一起来上阵了?我劝你,妇人家家的别多管闲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嘿,你这老东西……”
关小言还没生气,被触到逆鳞的陶铁暴跳如雷冲上前,一把揪住李大庄,气极怼道,“你个身无二两肉,不是畜牲就是禽兽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还不许我家关小言说话,你脸怎么这么大?我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家小言不敬!”
随着滔天怒意落下,陶铁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衣领,硬是把那松垮垮的大圆脖领挤成扭曲小椭圆形。
李大庄虚脱萎靡的蜡黄面孔逐渐胀成酱紫色,眼看就要驾鹤西去,“不不不……不干(敢)!”
“嘿,你还敢不干!”陶铁惊讶大呼。
李大庄心里疯狂摇头:“噗噗噗噗噗(不不不不不)……”
“,你个不讲卫生的老东西,还敢朝我吐口水!”
陶铁急忙侧过身子险险躲避,心里对李大庄的人品更加鄙夷。
“……”已经快要断气的李大庄,内心绝望无比。
苍天呐,谁来救救他?
“行了,别在这儿捣乱。”
关小言心累拉开俩人,秉着对陶铁的了解针对性准备支开道,“你要不要先去厨房将细粮守着,以防他们狗急跳墙去抢粮。”
看到关小言难得对自己露出一个好脸并且还搭话了,陶铁心里泛起数也数不尽的惊喜小泡泡,脑子一抽欢喜说,“小言你搞错啦,咱家细粮刚换到仓库房藏着呢,钥匙在妈手上,谁都拿不到。对吧妈?”
猝不及防的王素芬瞪了瞪眼:……对你个头,真是啥话都往外秃噜!
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家宝贵细粮真实藏匿地的关家人不约而同望向王素芬,满眼求知和好奇,尤其是那对大儿子家粮食一直觊觎的李老婆子,更是如打了鸡血般一改半死不活,眼里绽放出一道闪亮精光,就差在脑门写上――她的,全是她的!
屋里一道接一道的探寻目光灼热似火,王素芬干干咽了下口水,慢慢后退半步,感觉浑身发毛心里压力巨大。
无法,王素芬扭过头,如有实质的气忿像一道利剑嗖嗖嗖刺向揭她老底的倒霉“女婿”,气咻咻怼道,“对个屁,到厨房守着去,啥仓库藏细粮,我是那样的人嘛,我王素芬一向光明正大,从不干这种藏藏掖掖的事。”
一番话义正言辞,又存着浩然正气,王素芬对自己的表现满意极了。这下没人怀疑了吧?
听着王素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白,关家众人怔怔收回视线,急忙七嘴八舌帮忙找补,“噢对对对,我妈(婆娘、大伯娘)一向正大光明,最是不屑干这种藏粮食的事儿。”
看着都嫌假的李家人和李老婆子齐齐撇撇嘴:“……”切,谁信呐。
王素芬脸蛋滚烫地立在原地,满心尴尬地扒拉衣裳,不由将不满目光重新射向陶铁:呸,这个短命鬼,她换着地儿藏了那么多年的粮食,老虔婆都摸不清在哪儿,就恰好让你个白眼狼瞧见,真是见了鬼……
王素芬骂骂嘞嘞一肚子怨气,心思跟着飘远,脑中浮现昨夜画面――
昨晚月明星稀,天气凉爽。没想到李老婆子那么被放回来的王素芬,趁着夜色偷偷爬起床,蹑手蹑脚抱着一布袋省吃俭用抠出来的大白面,准备从厨房转移。谁知……
正巧碰见刚从墙头跳下来的陶铁。
俩人四目相对,尴尬无比。
王素芬看看陶铁手里的大烧鸡,陶铁看看王素芬怀里的大白面,同时咽了一下口水。
王素芬咽回被吓出的唾沫,决定先发制人,“干啥呢,大半夜不睡觉。”
陶铁“嘶溜”一声,缓缓咽下馋出的口水,满眼挣扎说,“妈那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噢刚才我饿了,去烤了只鸡。”
心中莫名有种做贼心虚感的王素芬抿抿嘴,看着怀里没处藏的大布袋,避无可避回了声“嗯”。
陶铁手里拎着个串在木棍上的大烤鸡,一眼不眨盯着王素芬怀里香喷喷的大白面,心里纠结不已。
“这个……”
“那个……”
“你先说。”王素芬把头一甩,冷声吩咐。
听到丈母娘开了金口,陶铁心里负担一丢,立马痛痛快快商量起来:“妈,这大半夜的饿了吧,我刚烤了只鸡,咱一人一半,要是可以的话,你的……”
“呸,谁稀罕。”
还不等陶铁说完,坚决不受糖衣炮弹的王素芬高傲打断,一脸不愿。
没想到王素芬会拒绝得如此之快的陶铁一愣,望望手里香喷喷的大烤鸡,有点不敢置信:这么热乎乎的鸡为啥不肯换白面?是因为没闻到香,还是他手艺倒退了?
几年没练过厨艺的陶铁,有点不自信的把香味到处扇扇散了散。
“咕噜~”
王素芬控制不住咽了下口水,反应过来急急偏过脸望向别处。
好你个短命鬼实在太阴险,居然拿烤鸡来诱惑自己,想收买她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王素芬默默点头如是想到。
“妈,这鸡可好吃了,刚烤出来的,我还加了辣椒和蜂蜜,丝滑爽口、肥而不……”
“行了别废话!拿半只来吧。”王。脸疼。素芬生气扭过头,对陶铁气冲冲说道。
“哎得嘞,我这就撕一半,妈你也快点把白面……”分一半。
“行了行了,催催催。”
王素芬不耐越过正手撕烤鸡的陶铁,健步如飞冲到不远处的仓库小屋。
陶铁疑惑抬起头,又默默卸下疑心:悖妈去拿袋子装白面呢,要不说长辈想得周到。
陶铁一脸美滋滋地低下头,重新专注撕鸡。
“快快快,好了没有?”没等多久,快速藏好粮食的王素芬焦灼跑到陶铁身边。
“好了好了,诶不对呀,妈你的白……”
“好了就拿来。”
王素芬一把从陶铁手里抢走半只鸡,转过身边吃边无情说,“要不是怕你不依不饶吵醒家里人,我肯定是不愿意吃你鸡的,毕竟我王素芬可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唉,算了,今天的事就和你拉倒,下不为例!”
陶铁呆呆拎着半只鸡:……啥玩意儿?
不是啊!他是要拿鸡换白面的。
回忆到此结束,烤鸡香甜浮上味蕾的王素芬,回味般舔舔唇瓣:悖别说那鸡还真香!
就是这个短命鬼太奸诈,自己明明都吃了他的鸡,不追究他大晚上跳墙了,可他居然反口就把自己给出卖,呸,真是一点都不讲信用。王素芬有点气愤想着。
气着气着心底那道邪火越来越旺,王素芬忍不住回头冲陶铁骂道,“这是我老关家的家事,你一个外姓人在这里瞎咋呼啥?好好的大男人,不讲信用乱造谣,真不嫌丢脸。得亏我家小言现在脑子清楚了,要是她还像以前那样脑子傻兮兮,我都不想认她这个闺女。”
突然被点到名的关小言:??她什么时候脑子不清楚了?!
从没想过会被丈母娘如此人身攻击的陶铁,一脸受伤地盯着王素芬,直把她看得心里毛毛眼神躲避后,才转过头对关小言可怜巴巴说,“小言,我不想出去,有我在这儿你们才不会被他迷惑,才能解决问题。”
关小言立马脸色一沉,紧接扭头不理:……呵,就是因为有你在这儿瞎扯才会一直解决不了问题。
看着关小言以行动彰显她的拒绝,陶铁那颗倍受重创的饕餮心简直比昨天无端损失半只鸡还痛苦。无法,他垂头丧气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大门,心里委屈得不行。
到了院子里,一眼望过去就是昨天分鸡的地方,陶铁憋了憋,还是忍不住难过地嘟哝起来:“明明当时说好一人分一半交换,我都分了半只鸡,可小言她妈一点都不讲信用,不光拿了鸡就跑,现在还撺弄小言跟我离心,这肉分得亏大了……”
屋里,同样堵着一肚子闷气的王素芬不停在心里“呸呸呸”,恨不得把昨天的鸡肉吐出来。这个短命鬼,昨儿个用糖衣炮弹收买自己,今儿个就反口把她卖出去,真是最毒白眼狼心!
王素芬不由认蛞慌粤窖巯惭笱螅近看闪光芒的李老婆子,心里暗恨不已:他奶奶的,这肉吃得亏大了!
一只鸡,俩人分得悔恨连天,怨声遍地。
可正事还要继续――
屋里,感觉自己逃出生天的李大庄,弯腰捂紧脖子不停剧烈大咳,过了许久,他咳咳好像坏掉的嗓子,带着满腹怒火对李冬国扯起破锣嗓子大喊,“赔粮!这次说什么都要赔粮!亲事爱结不结!”
关小言眼神一暗,按住一旁急得快要哭出声的关小菊,沉稳说,“亲事不结,粮食也别想我家赔。”
声音跟太监有的一拼的“李公公”邪邪一笑,阴阴目光扫过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关才,嗓门尖尖道:“呵,既然不给粮食,那对不起喽,有人得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
“啊……”
一声尖叫,李老婆子拍拍屁股爬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叉腰怼到李大庄,满脸怨毒地指着他鼻头破口大骂,“好你个穿肠肚烂生儿子没屁。眼头顶生恶疮脚底流臭脓的下三滥臭痞子,你想把我大孙儿带走,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李老婆子挺起胸膛,气势如虹保持几秒,接着恶狠狠扭过头,心生怨愤瞪着所有不吭声的人,小脚急急一拐,挨个走到几人面前,拿指头戳着恨恨说:
“关铁正你个没良心的,自家亲侄儿你不管,就那点点粮食都舍不得,你还好意思当大伯,好意思当咱关家大队长,我看你趁早退位让铁成干!”
被喷一脸唾沫的关铁正:“……”
“就是你这狐狸精,作弄的铁正跟我离心,现在连自家亲侄儿都不救,你这妖精肯定要被天雷劈!”
喉咙梗了梗的王素芬:“……”
“还有你这老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一肚子坏水,打小就爱欺负我家大孙儿,你活该被自家男人不要!”
拳头硬了的关小言:“……”
“哭哭哭,哭什么哭,小贱皮子我告诉你,趁早麻利的洗洗脸嫁过去,要是敢连累我家关才进大牢,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身子抖了抖的关小菊:“……”
“还有你……”
关铁忠赶紧往自家老娘面前戳了戳,有些激动地聆听从小缺席的亲妈“教育”。
“还有你,你个天天吃白食的小杂种,早晚有一天卖了你!”
天真眨了眨眼的关小宝:“……”
眼神黯淡下来的关铁忠:“……”
“呼……”
一口气骂了好几人,李老婆子气短地抚抚胸口,熟练绕过被长久忽视的二儿子,一屁股坐上凳子,大口喘着粗气。
――
与此同时,屋外。
满心失落的陶铁一屁股丧丧坐在屋檐下,双目无神瞅着仓库木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道阴影落下,挡住了他神游天外的思绪。
陶铁抬起头一看来人,瞬间满血复活恢复战斗。好家伙,情敌来了!
第34章 饕餮不笨
陶铁一跃而起,微微抬起下颌,神情高傲道,“你来做什么?我家现在正忙,没功夫招待你。”
刚说完陶铁侧过身去,一脸拒绝和不欢迎。
穿着一身万年不变绿军装的张忠国,两眼扫过故意挡在门口的人,脸上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愠怒和隐隐不屑,“我有事找关同志,麻烦让个路。”
陶铁震惊回过头:“……”嘿,这人脸皮好厚,当着人家男人面找人婆娘,脸上还一点都不羞。
陶铁越想越鄙夷,语气不好冲道:“她没空,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成,我帮你转达。”呸,我才不帮你转达呢!
陶铁心里暗暗想着。
张忠国看着油盐不进的陶铁,平时向来沉稳冷静的面庞微微抽动,心口涌上一股烦躁:这关同志前夫真不要脸,都跟人分了还来纠缠,不许其他优秀青年跟关同志接触,真无赖!
张忠国烦闷地偏过脸冷冷说:“不用,我和她有要事要谈,别人不方便传话。”
“……”呦,别人还不方便传话了!
陶铁胸中蓬勃的怒气翻了个跟头一蹦三尺高,只感觉自己的乌黑发色有点不保。
不气不气。陶铁急忙抚抚胸口安慰自己说:怪只怪自家关小言太优秀,啥人都敢想往上凑,他们都跟自己有着一样的好眼光!
给自己做了一番“有效”疏导,陶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心境开阔,心胸宽广。
他面含微笑死死盯着对面,语气难得温柔:“同志,没啥话是我不能传的,你大可以放宽心,我这个人平生最爱助人为乐了,我保证绝对一字不差。”
张忠国眉毛抖了抖,对陶铁这个人更加生厌得紧。
“不必,这些话我需要跟她当面谈,不方便第三个人知晓。”
陶铁刷得沉下脸,翻脸无情:“她不在。”
“……”
张忠国深吸一口气,忽然盯着陶铁身后诧异说,“咦,关同志你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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