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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下人们噤若寒蝉,都不敢靠近他。
  后来祖母被长风找来了,她把云佑抱住怀里,握住他不停颤抖的手,道:“佑哥儿,雪团死了。
  ――你得放她走。”
  祖母心疼地看了云佑一会儿,半晌,幽幽叹一口气,又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佑哥儿,你是祖母看着长大的,看着万事冷清,实质性子最是执着不过……凡事看开一点,能放手的便放手罢。”
  六岁那年,云佑听祖母的话,放了雪团走。
  八岁那年,阿兄远去嵩阳书院拜师念书,一年只返家两趟,次年,阿姊远嫁常州,山高路远,从此姊弟二人再未见过面。
  十一岁那年,一手带大云佑的祖母也走了。
  云佑跪在祠堂前,守灵守了三天两夜,滴水未进。他动动嘴唇,忽然想问祖母,是否人生中真的要有这么多的别离?而他别无选择,只能一个一个放手。
  老人静静躺着,眉目安详,任他有再多的疑问,不会再开口答。
  他祖母是大智若愚之人,早年夫君懦弱,妯娌难缠,她上侍奉公婆,下掌云府中馈,两个儿子皆成材。即使在先帝夺嫡的腥风血雨中,也护住了全府安稳。
  年纪大了,她便让出权来,交给小辈,自个儿养花弄草,含饴弄孙,时不时还带上云佑探亲访友,远赴他乡,过得十分潇洒快活。
  云佑知晓,自个儿远不及他祖母这般豁达。
  走到屋子前,云佑极轻极快地侧身,往身后瞥了一眼。
  ……梧桐树的枝头在风中摇动,那石桌上,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史如意一鼓作气地出了二少爷的院子,跑到小花园,才逐渐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抬起袖子,恶狠狠地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
  她自小有个毛病,每次气到极点了,就会忍不住掉眼泪。
  ――两方交战,吵得正欢,突然掉眼泪算是怎么个事?
  史如意赶在忍不住吸鼻子的前夕跑了出来,也不想回大厨房,让温妈妈和香菱瞅见她这个丢脸的模样。
  在小花园挑了个看着平滑的石块,一屁股坐在上面。
  前人早有金玉良言:没有期待便不会有失望。这回,算她识人不清,看错了云佑那张脸,还以为他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史如意冷静下来,迎着风,脸上挂着眼泪鼻涕,满是自嘲地一笑。
  明明人家是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大少爷,凭什么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会理解自个儿的心愿?还傻乎乎地把一切和盘托出。
  假使云佑心情一个不好,跑到老爷太太面前一说,她和亲娘温妈妈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所希求的“自由”,在主子眼里,就是不安分的群魔乱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眼看着景况好了,便想奔着自个儿前程去了,背信弃义,不是啥好东西。
  ……做她们厨子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
  也怪她自个儿,不该随便对二少爷真心相待,她们身份有别,生活的时代更是差得千年万里,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史如意深呼吸几下,没花多久就调整好了心情。
  擦干眼泪,从石块上跳下来,拍拍屁股,若无其事地走回大厨房。
  温妈妈和香菱发觉她出去送饭回来,眼眶红了一圈,史如意只笑着,道:“路上不知哪吹来的邪风,不小心吹迷了眼。”
  史如意放下食盒,借口祥和斋有事,荷包里揣了点银两,一个人去了西市。
  她日日到这边来跟梁翁学点心,与梁婆婆和罗娘子闲话,哪家食肆摊子好吃,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往日里无甚时间,今个儿特地到这,放开了肚皮来吃,羊胡子家的羊皮花丝,张大娘家的芝麻胡饼、鸳鸯卷,都做得喷香。
  最过瘾的是赵家酒楼的仙人脔,也不知那庖人是如何做的,白汤炖鸡,炖得肉酥烂,汤雪白,犹如仙人点化而成。
  端上来时仙气飘飘,以描金的白底青瓷碗装了,端在牡丹纹葵形盘中盛上来,贵气无比,仅这么一小盅汤,就要花足足半吊子钱才能吃上。
  这赵家酒楼,是西市数一数二的富贵酒家,上下两层楼。一层是大堂,四周摆了圆桌椅凳,中间一个搭起来的戏曲台子,二层都是小隔间,装修的很是雅致。
  每到夜间,灯火通明,安阳城的达官贵人相聚来此吃酒,到时,还会有胡姬跳舞,行首弹唱。
  史如意一边用膳,一边左顾右盼,把酒楼里的装修摆设都认真看过,看到让人眼前一亮之处,便默默记在心中。
  以后,她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一家酒楼的。
  一路沿街吃过去,从西吃到东,小摊也吃,酒楼也进,直吃得满足地打了个小嗝,史如意才意犹未尽停下竹筷。
  抱着圆滚滚,不余一点空位的肚子,她呼出一口气,心情终于变明朗起来。
  人间烟火气,最是美食暖人心,史如意自个儿擅做美食,也爱四处品尝美食。
  她厨艺虽好,并不自傲,每一位大厨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有的擅长爆炒,有的擅长卤煮,有的最是精通食材品性:譬如做那蒸羊羔,选用几月大的小羊合适,山羊还是滩羊?哪个部位最柔最嫩,蒸煮不膻……
  每个上了年纪的厨子,都有自己的一套经验门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史如意默默地品尝,也默默地在旁边观察偷学,能学到一点是一点。
  吃饱喝足,掏出巾子抹抹嘴巴,又回祥和斋提了一盒子点心,拿回去给温妈妈和香菱吃。
  快到午时,史如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这世上最让人着恼的事情,莫过于看一个人不顺眼,还不得不给他做吃食。
  在外头开酒楼,若不愿意,还能关了门罢做,客人生气,也不能拿你店家如何,顶多啐上几句一走了之。在府中当厨娘,主子有命,底下人敢不从吗?
  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呐!
  砂锅中煨着肚儿辣羹,旁边一碟拌好的酸黄瓜片,一碟子滑熘鸭脯。
  史如意心中憋着股气,搭了板凳来,拖过砧板,“咚咚咚咚”,飞快地把冬笋和红椒切成细丝,泡发的香菇条裹上面糊,入油锅中炸至定型,炒拌断生后撒上香菜,又得一碟子素炒鳝丝。
  二少爷云佑口味清淡,尤好海味,独爱甜食,对酸辣食物一概敬谢不敏。
  史如意今个儿晚膳做的这几样菜,没一个是不辣的。
  “……”
  食盒送到二少爷院子里,长风忐忑地在炕桌铺开碟子,云佑面色平静地用完。
  第二天,嘴巴肿了。
  
第36章 下火茶
  云佑坐在窗台前温书,他穿一身墨绿色的刻丝锦袍,眉头微蹙,在日光的偏心下显得格外好看。
  只是唇瓣处明显的肿起,让人难以忽略,好似树上结出的鲜红樱桃,碰一碰就会掉落。
  云佑自然是不敢用手去碰的,连这般静坐着都感到轻微的肿痛。
  长风忍住笑,咳嗽几声,给二少爷倾斟泡好的绿茶,金银花和菊花在杯盏里头舒展开来,轻微荡漾。
  冬日里头,屋子里哪会备有下火的茶饮呐,去找大丫环兰芝,兰芝也道没有。
  长风背着人,特意拐去了大厨房那儿,摇摇头,幸灾乐祸地指着史如意,道:“小如意,你这下闯大祸了。”二少爷嘴巴肿了,几天见不得人啦。
  那丫头死犟,没吭声,踌躇半晌,去布袋里取了这两样干花来,用巾帕包了塞给长风。
  盯着脚尖,有些幽怨地让他拿回去,给二少爷泡茶喝。
  长风忍不住低头嗅了几下,看史如意脸上不情愿的表情,让人不由怀疑巾帕里头裹着的到底是干花,还是能苦死人的黄连。
  长风从大厨房领了布包回来,二少爷见了,清清淡淡地瞥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那周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好歹是缓和了两分,至少能容旁人近到半丈的范围内了。
  昨日,长风虽没在院子里头观完全程,但看二少爷和如意各自的态度,也晓得两人大概是因着什么事拌嘴了。
  没瞧二少爷在屋里“看”了一上午的书卷,也只是“看”着同一页,手指尖尖翻都没翻页过吗。
  长风在心中叹一口气,觉得自个儿很有必要说点啥,否则太太发觉,怪罪下来,背锅的还不是苦命的他麽。
  于是放下手中细长嘴的茶壶,挠了挠头,斟酌着开口,道:“二少爷,有什么事,您别多往心里去……如意这丫头年纪还小呢,有时心直口快,说错什么也是有的。”
  云佑闻言,神色微动,忽然放下手中书卷,捧起茶杯来浅浅呷了一口。
  片刻,抬起一边眉毛来,望向长风,语气颇令人捉摸不透,“假使给你选……你愿意出去还是在府里?”
  长风:?这又与我有何干系?
  他原本只打算乐呵呵地和和稀泥,未料到二少爷这回脾气这么大,像炮竹一点就着,以至于他随口一句劝慰,便有点引火烧身的程度了。
  当下苦着脸,扁着嘴,可怜兮兮地垂下头,道:“长风知晓了,二少爷不高兴,我不说就是了。”
  可见这少年人的气性啊,就是令人捉摸不透。莫说史如意之前那般得二少爷喜爱,他长风自小也是伴着二少爷长大的呢,只是说多几句话,便要连他一起扫地出门……
  云佑却不晓得长风心头的弯弯绕,他皱了眉,放下手中茶盏,有些不悦地盯着长风,道:“要你说,你便说。”
  ……不是罢,二少爷真要赶他出府去麽?
  长风心中有些慌,他震惊地看着二少爷,云佑面色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让他逐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见大事不妙,长风突然扑通一下跪下来,抱着云佑的腿,二话不说,开始大哭。
  云佑:“……”
  长风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的那是声泪俱下,闻者心酸,一边回忆着自个儿做了什么错事,一边颤抖着声音,道:“二少爷,长风八岁就进院子来伺候您了啊,您不能赶长风走啊……
  我知晓,今个儿就不该偷吃您放在院子里的小笼包,呸呸呸,我自个儿掌嘴!
  可我是以为您不吃了才动的。”
  越说,长风越觉着自个儿冤枉,认真论起来,兰芝那丫头吃的比他还多呢,他就抢着最后两个。
  主子们挑剔,往日里头用剩的吃食,都是不会再用的,全分给底下伺候的人,这也算云府里不成文的规矩了。只是没想着二少爷对史如意做的吃食这般看重,连一碟子小笼包都要追究到底,这是王母娘娘的仙丹不成?
  云佑反应过来,垂头看长风一眼,略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道:“你先起来。”
  长风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把脸也贴上去,闭眼喊道:“我不起来。”
  云佑都要被气笑了,用脚尖轻踢长风两脚,道:“起来!”半晌,终是缓和了语气,“……我没有要赶你出去的意思。”心头有些郁闷,这都哪跟哪啊。
  平素里他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出去,另一个巴不得脚底生根扎在府里,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坏人一般。
  长风睁开半只眼睛,打量二少爷脸上的神色,“二少爷此话当真?”
  云佑面无表情,道:“你再不起来,就当真了。”
  长风见二少爷还有闲心跟自个儿玩笑,五脏六腑一下落回肚里,麻溜地收了哭脸,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埋怨,道:“二少爷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怪吓人的。”
  可不是吗,吓得他魂都飞了,假使真的被赶出去,估计他老娘光是抽他就能抽断三根木棍。
  云佑敛了眉眼,到底没把史如意的事说出来,只含糊地说道:“没什麽特别的,只是想起从前在府里做事的人,不知他们赎身出去后,现下景况如何了?”
  一谈起这个,长风可就来劲了。
  虽然有些疑惑二少爷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转瞬便被八卦的兴奋遮掩了过去,兴致勃勃地道:“害,二少爷说这个呀,前几日我去那祥和斋买点心,还碰着以前伺候大少爷的铭山了……”
  铭山是当年跟着大少爷的小厮之一,后来大少爷去嵩阳书院读书,身边只带一个小厮,没点铭山。
  眼看着也做够年数了,铭山家里人便来求了老爷太**典,给他赎了身出去,到自家开的粮店里做事。前两年南边闹了饥荒,米价飞涨,各家粮店都趁机大赚一笔。
  提起这个,长风有些酸溜溜的,羡慕地咂嘴,“人家现在是老爷了,做粮米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出门都是坐轿呢。”
  铭山见了他,还是同往常在府里一般,热情地打招呼,是个会做人做事的,怪不得人家发财。两人一坐一站,唠了几句,要说长风心里头没点子想法,不可能。
  见二少爷目光幽幽地看着自个儿,长风吞吞口水,莫名有种危机感袭上心头,身子一激灵,赶忙补充道:“不过这做生意的,哪里有定数呢?
  也算铭山运气好,像张妈妈她们家,日日在街头摆摊,也没见赚着几个子,据说连女儿都快卖了。
  求着太太想回来,太太连人都不肯见,让李嬷嬷直接把人赶出去了。”
  长风谄媚地朝二少爷一笑,笑中竟带了一种难言的羞涩,“至于我嘛……嘿嘿,我又没有手艺,又没有做生意的脑子,就只剩听话这一条可以夸一夸了。二少爷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让我去哪,我就去哪,绝无二话!”
  长风拍拍胸膛,趁机剖白了一番心意,把自己都快感动到了。
  云佑听了他这番话,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心头却在想:“史如意是个厨艺有天分的……嗯,脑子也灵光,她若是开铺子做掌柜,定是也会做得风生水起的。”
  又想起,“不对,人家本身就已经是那点心铺子的小掌柜了。”
  于是冷笑了两声,心头更加烦闷,手下无意识一用力,书上就起了几条清晰的皱痕。
  大厨房里。
  史如意冷静了一夜,到底回过味来,没在二少爷用的早膳上继续捣鬼了。
  倒是时不时瞧瞧外头的院子,又沮丧地转回头,也说不准自个儿是盼着有人来,还是害怕有人来。
  她昨个儿下午,一时气愤不过,做了一碗辣羹,三碟子酸辣菜,给二少爷送去了。
  晚上和温妈妈躺倒在炕上,那懊悔和后怕才慢慢渗到心头来,莫说二少爷云佑是老爷太太的心肝宝贝尖儿,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被曾氏知道,会受怎样的处置。
  便是云佑他自个儿,往日待她也不薄……
  听长风憋着股笑,说二少爷云佑嘴巴肿的老高,史如意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心头惨淡,回荡着两个大字:“完了完了完了……”
  温妈妈发觉史如意有心事,等大厨房没有人的时候,在裙上拭干净手,走过来,摸摸她柔软的发顶。
  犹豫半晌,低声道:“如意……你是不是跟二少爷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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