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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他苦笑一下,另存了些隐情没说,嵩阳一派早和王德忠等势大宦官正面对上,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之时。
  梅宛白已经被家庭牵连一次,颜松青不想她再被自个儿牵连第二次。
  远走安阳,避开朝堂风波,教书育人,抚琴写字,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每每想及此,哪怕那人不在自己身边,颜松青也觉得欣慰。
  史如意摇摇头,心道,又来了,又是一个为了“大义”把人推开的家伙。
  她摇摇头,叹息说:“此言差矣。”
  颜松青愕然抬头,却见史如意一本正经,不像是在玩笑的模样,放下酒杯,脸上不自觉就带起了两分郑重来,“……这是为何?”
  史如意联想到过去云佑所作所为,由此及彼,恨铁不成钢道:“古至今来,郎君们在外头冲锋陷阵,便以为端坐家中的都是柔弱女子,凡出言便是‘为你好’,‘保护’种种……焉知这不是某种意义上的自高自傲,早早做了决定,便自作聪明地把人推远。”
  “……掌院若有心,当年可曾问过我师傅一句?”
  
第107章 桑落酒
  史如意这会子不称“师公”了,一口一个颜掌院,语气疏离得很,还带着几分忿忿不平。
  颜松青神色微怔,少顷,苦涩道:“……确是不曾相问。”他深深看史如意一眼,几乎年到半百的人,这一刻却似找回了当年年少时的心情,既忐忑又期冀地小心询问道:“宛白她……可曾与你说过什麽?”
  史如意吸了口气,心道一声“果然”,板着脸说:“掌院莫非还不知我师傅的性子?似雪如梅,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被折断枝头,碾落香尘,哭也不见哭一声的。”
  她抿着唇,补充道:“饶是如此,我前些日子给师傅写信,她回信中还再三给我叮嘱,若是遇上难事,可来向颜掌院寻求帮助。你们二位虽是年少故交,时隔多年,却仍对对方抱有如此信赖……掌院只消细思片刻,便可知师傅待你与旁人不同。”
  颜松青眼中神色似悲似喜,身子轻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杯盏。
  “宛白在信中,果然是如此说的?……可想我竟是天底下第一大蠢人来!无才无德,懦夫一个,枉费了从前相处时光。”
  史如意见颜松青如此沉痛地将自己骂了个遍,倒不好继续往人伤口撒盐,便轻声安慰道:“情之一字,多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颜师傅大家出身,矜持婉约,见掌院不提,只当你对她心怀弃厌,自不会主动上门来拜访。”
  她有心添柴加火,端起饮子尝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道:“或许远走安阳,为的是远离京城,以免触景伤情也未可知。”
  颜松青面上悲Q神色更重,以袍遮面,不胜唏嘘,若不是史如意在场,怕是会当场淌下泪来。
  史如意便故意望向窗外,看院中苍绿竹叶,给颜松青留一些平复心情的时间。
  她想起之前云佑不告而别,一个人扛下家庭变故,怕给她添麻烦,所以故意不来找自己――这是以为她人品有多不堪?大难临头只想着各自飞。还是看轻她的能力,觉着即使来找她也无用?
  那些辗转反侧,担忧到难以入眠的日子,史如意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还是像根刺一样,越扎越深,钝钝的疼。
  越想越觉得气上心头,眼中也隐有泪珠打转。
  师徒二人隔着食案火锅默默无言,相对而坐,各自流泪,若此时有人进来,不知看到的会是一副多么古怪的场面。
  史如意哭了片刻,到底叹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梅师傅入宫二十余载,出宫十余载,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正欲托人寄信回安阳,师公若是想好了,不如修书一封交予我。”
  那颜府管事在一边伺候着,被她们情绪所感,又想到命运弄人,自家老爷孤苦这些年,到头来不知为的那般,也忍不住用袖子来拭泪。
  及至送史如意上马车时,犹眼眶半红,待史如意态度不觉较上次热切了许多。
  “包袱里是两匹子缎,老爷说不知如今流行风尚如何,倒是特意不叫人裁出成衣,让小姐爱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好……
  盒子里是冬至宫中赏下的内造点心,老爷一个人哪用得完,早都嘱咐我了替小姐留着。另一个包里是些时鲜干货,也有旁人孝敬的,也有颜府自己庄子上的,小姐看着用罢。”
  史如意伸手探开帘子,听那管事细细嘱咐了半天,微红的眼角一弯,便露出了些笑意来。
  她虽然注意到了“小姐”称呼的变化,但没多放在心上,只轻轻点头道:“如此,替我多谢师公。”
  天昏暗,马车在酒楼门前缓缓停下。
  阿珍在里头望见,立刻迎出来,从史如意手中接过那大包小包,笑说:“小娘子可用过晚膳了?这回管事又给了这么多东西……掌院真真是把小娘子当自家后辈一样的疼爱呢。”
  史如意微笑着轻轻点头,先前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了,但脸上还是闷闷地不舒服,便先去后头拿帕子净面。
  前堂没剩了两桌客人,但看那摆盘架势,估计是要饮到夜半,不醉不归的主。
  阿武在后院洗杯盘碗筷,翠丫用木桶从井里舀来水,爬上爬下,将柜台桌面都擦得锃光瓦亮。
  香菱正在厨间预备做自家人的晚膳,史如意见了,忙指着一边的盒子,笑说:“香菱,不必做太多,今个儿我们也享享福,尝尝宫中御厨的手艺。”
  环顾一圈皆不见人,复问道:“云佑上哪儿去了?”
  香菱早已经美滋滋地凑了过来,听见这问话,挠了挠头,说:“今个儿午后,有位郎君来找二少爷……”
  史如意听见这话,心中一紧,匆忙抬起头来,连水珠滴到衣上也顾不得,问:“哪位郎君?”
  “好像叫做刘公子……从前在安阳时,便常来酒楼的那位。”香菱想了想,犹豫着补充道。
  阿珍走过来,笑着点点头,证明了这个说法的可靠性,“确实是詹事府家的刘少公子。那时前堂人多,位子坐不下,云公子便在二楼屋里设了桌子招待他。”
  她离得近了,才看清史如意面上的神色,仓皇如惊弓之鸟,顿时收住笑容,蹙眉担忧道:“小娘子,此人可是有何不妥?”
  云佑如今住在酒楼里,做史如意的“账房先生”,将她公账私库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史如意偷乐之余,总有种大材小用、浪费人才的愧疚感。不论是当年在府里,还是在酒楼听人八卦,她都没少听云佑的事迹,什麽文曲星下凡,当代大儒萧老得意门生,指望其一鸣惊人,连中三元,有朝一日或可名垂青史的风流人物。
  可惜明珠蒙尘,恰巧被她捡到了,像做贼一般把人藏到屋里……自己也知未必能长久。
  于是一丁点动静都能让她惶恐不安。
  史如意垂头立在原地,用帕子一点一点擦干面上的水珠,这才抬起头来,强笑道:“没有的事,刘公子也是云佑的旧相识了,我只是忽然想到其他事罢了……”
  阿珍依然担忧地注视着她,史如意避开她的目光,上前几步掀开食盒,从里头拣了几样出来,放在茶盘里,让翠丫给云佑他们送过去。
  一道羊皮花丝,是将羊皮煮熟后,切成一尺多长的花条,繁复堆叠而成,过水加热便极为美味。
  一碟子水晶龙凤糕,用糯米、云豆和红枣蒸制而成。
  下面一层糯米,黏软香甜,枣色渗进去,呈一种晶莹鲜润的绛红色泽。上面一层咖啡色的云豆,再上层便是烂成暗红的枣泥,枣泥上又撒上一层碧绿的葡萄干,色泽也因此显得更加分明立体。
  一碟子梅花饺子,碧绿的皮,里头似是肉馅的,花瓣纹理道道清晰可见。
  桑落酒乃是宫中御贡,据说是每年十月桑落时,天气初冻,便收井水酿之,清香醇厚,酒液清白如涤浆。
  二楼雅间内,铜锅炉中早已熄灭了火,汤底还余热气。
  刘竟遥吃掉碗里最后一块嫩羊羔肉,啧啧叹道:“这锅果然奇异,回头我也使人去工匠铺打两个才好。”
  云佑慢悠悠地喝着汤,抬眉,不带情绪地扫他一眼,问:“你今日来找我,果真是为了吃这口火锅的?”停顿片刻,又说:“没有图纸,外头工匠怕是要费不少功夫琢磨,你若喜欢,回头送两个到你府上便是。”
  刘竟遥是混迹惯风月场的,一听这语气,立刻就嗅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人家酒楼安身立命的本事,岂是你说送就能送的,除非……
  刘竟遥目光一转,点点头,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点不正经的笑来,又过片刻,才长叹一声,道:“怪不得那日长公主府上宴席,佑弟你忽然一句话不留,自席上奔逃而出……”
  “你走得匆忙,我遣人去宅子问,那婆子却说云少爷今夜没回来过……一连几日没有消息,我还总担心你出事。”
  云佑听得此事,便微微垂了头,抿唇道:“惭愧,我那时滞留京城,身无分文,幸得刘兄仗义出手,否则怕是连落脚之地都无。”
  刘竟遥不在意地摆摆手,“唉,你我既是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打量一遍屋中装设,又吃两口酒,视线转回到云佑身上,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只是佑弟,你果真打定主意了?长公主那边……”
  刘竟遥咳嗽两声,不好意思把话说得更直白,男儿大丈夫,为了家人不得不献媚于长公主。文人最重风骨,他这小兄弟更是矜贵清傲的人物,这话说出来,就是拿刀往人心窝子里戳。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云佑一个人的意愿了。
  他听那群京城纨绔朋友的酒后戏言,长公主虽向来不爱做霸王硬上弓之事,对云佑却隐隐存了志在必得之意。
  刘竟遥一边说话,一边偷觑云佑,见他睫羽微动,唇畔微抿,如高山化雪,岁冷松筠,身上总透出股不属于世间的淡漠疏离,偏偏是这股劲,更容易吸引女儿家的爱慕。
  刘竟遥心中暗叹一声,果然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姿容太盛也不是什麽好事。
  比如他自个儿既然容貌平平,就从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忧虑有朝一日要在拯救家人和以色侍君两条道路中艰难作抉择。
  却听云佑忽然轻笑一声,说:“长公主所谋甚大,我区区姿色,未必能入她的眼……长公主是要我表忠心,要我甘愿当她的狗任其驱使――就算救父母兄长,也未必只有那一条法子可走。”
  刘竟遥愕然,连酒杯掉在桌上都没意识到,半晌,才喃喃道:“你是说……”
  他沉默一会,艰难地说:“那更是千难万险的一条路。”
  
第108章 痴情种
  云佑眸光晃了晃,并不接话。
  刘竟遥缓慢地把桌上酒樽重新扶起,借以掩饰心头的惊涛骇浪。
  听闻今年入冬以来,圣上咳疾更重,夜间总不得安眠。圣上与长公主乃先皇宫人所出,双胎本被视为不祥之兆,生母更因产后失血过多而亡,昔年兄妹俩相依为命,在宫中受尽苦楚。
  圣上本就先天不足,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继位后更是遣人四处寻丹问药,未见有大好转。大婚五年,中宫至今仍无所出,怕是也与此有关。
  旁的倒也罢了,唯独子嗣艰难,皇储无人,这是足以动摇国本的大事。
  朝中如今林立几派,站摄政王一派者有之,奈何是异性王族,名不正言不顺。中宫和太后皆出自花家一脉,如今花家蠢蠢欲动,怂恿中宫抱养慎郡王,似为效仿当年太后与圣上,日后行垂帘听政之举。
  除此之外,有那政治嗅觉敏锐的,早已觉察出暗地里第三股力量的滋生。
  近年来,随着长公主频繁出入宫闱,在朝中安插人手,影响力越来越大。
  长公主年少聪慧,胆识过人,手段果决,颇有高祖之风。昔年着男装入太学,太傅一并授其诗书,曾有“恨其不为男儿身”之叹。民间亦有传闻,先皇崩逝后,太后于众多皇子之中选中圣上,亦有长公主一份功劳。
  政事繁多,圣上体力难支,除亲信宦官王德忠之外,凡事多倚重长公主,允其以公主之身参政议政。
  长公主借此,名正言顺兴修女学,又广招天下才女,在朝设女史之职,用以协助自己辅佐理事。
  将府中得宠面首送入朝堂,不知被御史参了多少本,长公主眼光独到,男宠中不乏落魄世家子弟,文韬武略者皆有之,又遭正经仕宦排挤,别无出路,只得一心一意为长公主谋事。
  长公主这番作派,让不少人心中揣测,这位是否想学先朝承天女皇,以女子之身称帝。
  那位承天女皇先是当了太后,垂帘听政,成了天下实际掌权者。后野心逐渐膨胀,加之幼帝年龄渐长,政见多与其不合,甚至对亲近仕宦透出中伤谤讥之言。
  女皇大怒,果寻机会废黜幼帝,另立傀儡,几次三番之后,索性自己登基当了皇帝。
  后世史书评承天女皇,终其一生,政绩斐然,算得上一位中兴之帝。但其在位十几载,为压下朝堂民间对于其称帝的非议,肆意任用酷吏和锦衣暗卫,使天下损失不少忠直栋梁之材。
  这便是女帝继位最大的弊端――不论推行何政都将面临巨大的阻力,因其“继位”本身便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云佑说“长公主所谋甚大”,莫非他已经看出了什么,或知道了什么……
  刘竟遥咽一口唾沫,就算知道屋中无人,恐惧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四下扫了几回,压低声道:“你疯了?一旦参连进去,若是那位成功了,你助其上位,稍不轻易便是个遗臭万年的下场……若是失败了,更不用说。”
  全家抄斩都是轻的。
  云佑镇定摇晃着酒樽中仅剩的一点酒液,没有要饮的意思,淡淡笑道:“这些年,王德忠仗着圣上身子不好,掌权敛财,大兴文字狱。我兄长鼓动国子监众生,直言上谏,云家早已成为王德忠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摄政王态度暧昧不明,花家和王德忠暗中勾结,做着扶幼帝掌权的梦。”
  他目光平静,仿佛说的是类似于“今个儿晚膳”吃什么的小事,刘竟遥则恨不得拔腿就跑,或者把自个儿耳朵捂起来,“你、你……”
  过了半晌,云佑才缓缓道:“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身处风波之中,要么被大浪席卷淹没,要么就只能想尽办法,成为其中掌舵之人。
  刘竟遥大喘几口气,忍不住说:“所以你之前让我牵线搭桥,故意在席上和长公主碰面……可我不明白,要取得长公主信赖,救你家人,那是最便捷的一条路,为何你事到临头,又……”
  他话音说到一半,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便自觉地把后半句缩了回去。
  翠丫端着茶盘,“吱呀”一声推开门,对他们笑一笑,活泼道:“郎君们用得可还高兴?如意姐姐带回来这些点心,让我送几碟上来,说‘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让刘公子千万不要客气。”
  刘竟遥忙谦虚道:“哪来的话,可惜不知小娘子来京城也开了分店,不然我就来探望,哪还等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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