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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怎么明明是自己起的头,她却成了更紧张的那个,不应该啊。
  史如意咽一口口水,正想找回场子,就听得后头匆匆脚步声传来。原是阿珍下了楼,不期然撞见这一幕,似是极为愕然,一贯温柔平和的语气都扬了八个度,“小娘子?!”
  怎么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酒楼里就多了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出来?
  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为何小娘子偏偏还倚在那人胸口上,主动挑起人下巴,行这下流调戏一事,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阿珍脸上神色复杂极了,她一手拢着斗篷,另一只手微微伸出来,竟不知是该帮谁好。
  “咳咳咳!”史如意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她似是一条刚从水里被活捉的鱼,在云佑怀里上下翻腾起来。好不容易落到地面,一回头,见云佑把双臂合在胸前,眉毛微挑,满脸“怎么不继续装了”的疑惑。
  史如意左顾右盼一会儿,想要解释,又觉得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最终只能清清嗓子,道:“无事,别担心……”
  她看一眼云佑被打湿的发鬓,回身若无其事地说:“方才在外头淋了雪,阿珍,帮我去厨房煮碗红枣桂圆姜汤来,枣去芯,姜切片。”史如意想起云佑的口味,没忍住多添了一句,“……记得往里头多放些红糖块。”
  “好……小娘子,可要唤阿武起来帮忙?”阿珍忧心忡忡地地扫了史如意几眼,眸中满是关切。
  史如意心中一暖,唇边便绽出一个笑来,笑着摇摇头,说:“不用担心,让阿武继续睡罢。这位……故人,和我相识已久了。”
  阿珍心中犹豫,安慰自己到底不是小娘子被占便宜。虽好奇这陌生郎君的身份,却也晓得此时不是出言打听的好时机,便只点了点头,快步熬姜汤去了。
  云佑跟着史如意在桌边坐下,史如意让他脱掉鹤氅,又去打了铜盆热水,拣了自己的巾帕来,想给他拭脸。
  回到桌边,却见云佑一手撑在桌上,抵着额头,另一手搁在膝上握成拳,眉毛蹙起,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脸色却比先前还要潮红几分,看上去十分不自然。
  史如意意识到不对,收起脸上的笑来,两三步过来,用手背试了试云佑的额头,竟是烫得吓人!
  “云佑、云佑……”史如意咬着唇,一边让阿珍把阿武叫起来,一边用手摸他的脸,心中又急又气,只恨自己怎么早点没察觉到。这个时代又不比后世,大半夜缺医少药的,若是得了什么急热,可是能要人命的。
  整个酒楼都被惊动起来,阿武应史如意的要求,把人背到二楼,暂放到史如意的炕上。
  翠丫和香菱闻声,都披了衣起来看,两脸震惊,一个唤“大哥哥”,一个唤“二少爷”,搞得阿珍和阿武更加摸不清头脑了。
  史如意摸着云佑里头衣裳也湿了,抖着手就要给人脱下来,却猛地一下,被人扣住了手腕。
  
第104章 龙井豆腐
  云佑闭眼颤抖着,仿佛沉浸在一个噩梦里,扯开的宽袍里露出半截白玉般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他手心灼热,力气也用得极大,大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史如意吃痛,下意识喊出声,泪花都要冒出来,“――疼!”
  阿珍和阿武见状,忙放下手头物什就要过来帮忙,见掰不开手指,手背作刀就要去砍云佑的腕臂。
  史如意赶忙摇头,制住她们的动作,另一边手使了点力去推云佑的肩,说:“云、云佑!别怕,放轻松,是我,不是别人……”
  云佑睫毛颤了几下,似是听进去了史如意的话,十分艰难地睁开眼皮。他神志已然不清晰了,狭长的眼尾被体温烧得通红,抿着唇,唇上两丝干裂的纹路反倒为他添了几丝鲜活的人气。
  从前他是神是仙,是离史如意千里万里,只能仰望不可触碰的存在。
  现在神堕落凡间,成了人,虚弱挣扎着躺在她的榻上,只消一眼,就能勾起人心底最邪恶贪婪的欲念来。
  史如意避开眼,不再试图抽出手来,反而就势在榻边坐下,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替云佑拂开额上汗湿的发丝,手背从脸颊上划下来,一下一下安抚地轻拍他的脊背。
  不过几月不见,却已是沧桑巨变。
  家人入狱,四处碰壁,望着骤然消瘦的面庞和身躯,她甚至不敢细想云佑经历过什麽,即使现在都快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还对旁人有如此大的警备心。
  她的小少年,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罢了。
  史如意心中抽抽两下,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就带了点温柔的哄劝,“云佑……你听得见我说话麽?你发热很厉害,先、先给你换身衣裳罢?”
  云佑的视线缓缓聚拢起来,落在史如意身上,还没等她再说话,便觉手腕上力气瞬间一松。
  他又重新闭上眼,似是卸下千般重担一般,如同过了千年之久,才从鼻内发出一声闷哼,“……嗯。”
  夜间偏逢大雪,再难请来郎中,一夜里爬上爬下,不知换过了几铜盆的热水。史如意喂云佑吃过姜汤,又让翠丫去外头用帕子裹了干净的雪来,给云佑敷在额上降温。
  阿珍捏着帕子劝道:“小娘子,熬了这么一夜,你好歹歇息一下罢。”史如意听了,只是摇摇头。
  好容易熬到天明,云佑的体温终于逐步降下来,史如意心头一松,再眨眼时,只觉得眼皮有千钧重,倚在榻边,握着云佑的手,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是史如意感觉身体骤然腾空而起。
  她猛一下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前襟后背满是冷汗,下意识握紧拳心大叫道:“云佑!”
  “……我在。”少年低低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却依然动听。
  史如意惊魂未定地抬眸,才发现自己被云佑横抱起来,右手死死攥着云佑胸前的衣衫,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呼吸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侧,痒得要命。
  云佑似是刚喝过水,唇瓣不复昨夜的干枯,水亮润泽。
  史如意鬼使神差地盯了好一会,才松开手,结巴道:“你、你醒了……身子还发热吗?”
  “嗯,已经好多了,托你的福。”云佑似是也有些怔忡,少顷,才把她轻轻放平在榻上,犹豫地说:“昨夜……”他的脸上泛起有些可疑的红色,目光看向墙角的某处,好半晌,才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问道:“我的衣物……都是你帮换的?”
  他身上穿了件胡服冬衣,是阿珍和阿武来京城以后,史如意特意去布匹肆里给他俩订做的。
  论理,云佑和阿武身量也差不多高,只这胡服是常见的靛蓝色翻领样式,领子上点缀着些许绒毛,偏偏穿在云佑身上,便衬得他身量颀长,宽肩窄腰,无端透出一股清俊之气来。
  史如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拥着被子,笑眯眯地逗他,“……我若说‘是’呢?”
  她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叹一口气,说:“事态紧急,当时也顾不得这许多,莫非……二少爷是要让我负责不成?”
  飞霞一路漫到云佑的耳后根,他先是面红耳赤到说不出话来,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红晕又褪得干干净净,平稳却苍白地说:“或许你也早便听闻了……云家上下皆获罪,我的父母,我的长兄……我虽得师傅一力担保,侥幸未充入狱,日后……”
  云佑说不下去了,他如今连自己和家人都护不住,又哪里能谈日后?
  屋中一片寂静,云佑见史如意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便坦然勾起一边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说:“云家已是没入泥塘,我亦不愿让你牵连其中……如今,和我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选择。”
  云佑说完,抬脚便要走,史如意从身后喝住他,“慢着!”
  史如意从榻上翻身起来,一步一步靠近他,语气带了些恼怒,说:“……你是当真以为我会不管你?那你说的怕是晚了!”
  她双手抱在胸前,把在安阳那会儿如何得知的消息,如何靠吃食买通狱卒,如何入狱探视,云家一干人等状况如何都噼里啪啦说了出来,“后来,我听人说你留在京城,便特意来了京城寻你……上天入地,好不容易昨夜终于找到了人――”
  史如意赌气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威胁说:“你如今再要说走,却是万万不能了!”
  她说这话时理直气壮,颇有种山大王讨压寨相公的豪气,云佑失笑片刻,望着史如意不依不饶的模样,内心不自觉地柔软下来,说:“我……”
  史如意此刻不敢听他说话,便抢白道:“你什么你!”她瞪云佑一眼,气呼呼地撇过头,说:“我问你,你如今还有其他去处不成?这食肆是我新赁下来的,安阳的生意也还算红火,维持生计不算难,养你一个也还绰绰有余……”
  她还没说完,就听头顶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只轻轻的一个字,道:“好。”
  史如意眼睛微睁,剩下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云佑使了点巧劲,轻轻松松便转开她的手腕,大手换了一个姿势,慢慢覆上她的掌心,双手相贴间,传递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云佑低头看了她们交握的手一眼,抬眉,似笑非笑地朝史如意看过来,煞有介事道:“光吃白饭岂是君子所为?既然掌柜愿意收留,我自当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一切听凭掌柜的吩咐便是。”
  史如意故意板起脸听他打趣,哼了一声收回手,转过身,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开始狂跳起来。
  “要当我手底的小伙计,这麽瘦弱的小身板,没二两肉可不行……”史如意抬了抬下巴,转身下楼,示意云佑跟上来,“说罢,想吃点什麽?”
  云佑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路过时往前堂瞧了一眼,里头零星坐了几桌的客人,旁边满堆荤蔬碟碗,正中间的炉上白雾缭绕,阿珍和翠丫脸上带着笑容,在其中穿梭来去。
  “……那炉子又是何物?”云佑淡笑道:“尝尝那个可好?”
  史如意往他目光所及之处瞥了一眼,斩钉截铁道:“不成。火锅荤腥油腻,你一个才发热烧了一夜的人,克化不下,吃点清粥小菜是正经。”
  云佑答应了要留下来,史如意行走之间都变得欢快起来,叽叽喳喳的一刻不停,恨不得要把这些时日憋在心底的话全都吐个干净。
  掀开锅一看,里头还剩了香菱早膳做的白粥。
  史如意重新将粥热了一热,一边在瓷碗中磕开五个鸡子,和鲜豆浆拌匀。
  倒入泡开的小半壶龙井茶水,大火上蒸笼。蒸过一刻钟,便用巾帕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碗色如瑶碧的豆腐来,上头只撒些鲜叶和葱花做点缀,散发着茶香和豆香,光滑又弹嫩。
  云佑闻到熟悉的香味,笑着说:“你倒是偏跟这龙井杠上了。”
  龙井清新鲜淡,尤合某人的口味,为此,史如意从前没少下功夫琢磨,什麽龙井虾仁、龙井茶香鸡、龙井氽鲍鱼,都是极风雅的美味。
  史如意面皮微红,犹自嘴硬说:“茶香解腻么,素日里来食肆尝鲜的士子都爱点。”
  鱼骨滚一道白萝卜汤,不用那些复杂的调料,撒些盐下去,便已是十分清甜。
  用来下火锅的轻薄鱼片,史如意攒了一碟子来,放上少许的果皮丝增香,出锅后,夹出果皮丝,换上葱姜丝。
  史如意估摸着云佑宿醉又加风寒发热,怕是不喜油腻,就没淋热油,只调了小半碗酱汁均匀浇上去,味道依然诱人。
  她在灶台上忙碌,云佑只与她隔着一臂距离站着。
  史如意也舍不得赶人走,便故意调侃道:“小伙计这麽勤快,现在便开始偷师学厨了麽?放心,这厨艺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算账管事……自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云佑便低着头,笑着浅浅应了一声,院中树梢水滴化开,“滴答”一声落进大水缸里,漾起一小片涟漪。
  做好菜后,史如意便在后院支起小桌,自个儿搬了胡床来,托着腮看云佑用餐。
  简单的两三道菜,份量并不多,云佑吃的速度不快,但不知是不是受了史如意那句“身板没有二两肉”的刺激,每样都吃得干净,慢条斯理中更显赏心悦目。
  雪已融了大半,青砖地上满是褪去的水痕,有日光照在身上,也并不觉着多冷。
  史如意不好探问云佑的情况,便只得把话题往自个儿身上绕,状似苦恼道:“如今也是开了第三家酒楼分店了……只是于京城毕竟初来乍到,我虽对自家手艺有信心,可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一两月下来,也不过勉强求得个收支平衡,不亏不盈罢了。”
  
第105章 金钱肚
  史如意上辈子一门心思跟着爷爷学厨,混的都是“金饭碗”,要说经营食肆酒楼,还是穿越后才第一次尝试的事。
  安阳的店起来得顺风顺水,京城这边却进度缓慢。她在香菱几人面前自然是作出成竹在胸、不疾不徐的大师形象,私底下自个儿也经常犯嘀咕,只是把担忧都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罢了。
  云佑看史如意半晌,唇角微勾,曲起手指关节,故意在史如意皱起的眉心上弹了一下,逗她说:“我以为掌柜的无所不能,没成想也会有苦恼之事不成?”
  这话虽是玩笑,到底存了几分真心。
  云府世代从仕,祖上亦曾出过入阁拜相的人物。从前他是府里金尊玉贵养大的二少爷,锦衣玉食,从没为生计发过一天愁。直到家产抄没,身无长物,竟全靠师傅好友出手救济,才不至于沦落街头。
  最艰难的时候,主仆二人连回乡返京城的路费都凑不够。
  长风去码头领了搬船卸货的活计,云佑去书肆领了纸回来替人抄书,抄一百字,能换得八十文钱,这还是那书肆东家看他字迹不凡,爱才之心起了,才多给的十文。
  抄写时聚精会神,中间不能有丝毫漏字错字,否则多费了纸张,还要拿自个儿工钱补上。
  这般兢兢业业抄写一日下来,眼累腕酸,一、二千字已是极限了。
  都道生计艰难,偏偏他那时才有所体悟。有时云佑抄字抄累了,闭眼靠在椅上,心头却总浮现出史如意的身影,他从前只钦佩她赎身出府,誓做一番事业的勇气。
  却没看到她以女子之身,上带着母亲,下护着一大帮人,出没街头巷尾,还能生活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内心是蕴含着一种多么大的力量。
  云佑每每想到这里,总是自愧弗如。
  也许正是因着这分惭愧,纵使穷困潦倒,他也从未试图联系过史如意。
  直到昨夜风雪忽骤,云佑在席上痛快饮了酒,明明已经决意要催眠自己,捏着杯子时,无意中却听旁人提起了她的名字。像一束磊落的光一般,刹那间,照亮了他所有的自卑、窘迫和无所遁形。
  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个儿已经站在了酒楼招牌底下。
  大雪纷飞,云佑静静地让雪花把自己淹没,没有半点想要上前敲门的欲望,也许只是多一夜就好,这麽遥遥地望着窗,想象史如意在里面安详地做着美梦。
  那也是他曾希冀过的美梦。
  云佑一直都知道,她是天底下顶好的女郎,脑袋里总冒出一千、一万个古怪的念头来,与世格格不容,却又相处融洽,身上自有股火烧不尽、水泼不灭的鲜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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