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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酒楼中往来客人繁多,史如意看人发酒疯的次数也不少――有那吃醉了便痛哭流涕,反省人生的;也有见人就嘿嘿傻笑,直笑得人鸡皮疙瘩全起的;还有抱着门外的酒幌子,说啥都不肯放手的。
  要是一一细数下来,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足以编成一本《酒后笑谈集》。
  但据她观察,这酒不过是一个契机,像关着野兽牢笼那把的铁钥匙,把人心中隐秘的欲望放纵出来罢了。
  痛哭流涕的,平日多半有烦闷压在心头;嘿嘿傻笑的,要么是乐天派,要么是万事不过脑子;抱着酒幌子不撒手的,史如意也能编出一套解释来,“性子执拗,不爱听人劝的”。
  如今到了她自个儿,史如意沉思起来,原来她心中最隐秘的欲望,就是化身色狼,把云佑扑倒麽……
  云佑明明跟她一样吃了不少酒,面色都染了红晕,人却更加清冷自持,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史如意舔了舔嘴唇,回想起那个落在眉心的吻,云佑红得要滴血的耳垂,克制又沉迷的眼神,只觉得这酒喝得真值,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此刻再拿酒来,她还能豪饮三百杯。
  阿珍敲门进来,抿唇微笑,“我估摸着小娘子是该醒了。”
  茶盘中端来一盅蜜水,是阿珍考虑史如意宿醉难受,特意化来的。
  史如意美滋滋接过来,心中暗赞一句阿珍贴心,拿起羹勺喝一口,温度合宜,味道……是苦的。
  她下意识吐吐舌头,看阿珍一眼,眉毛飞得老高。
  阿珍“扑哧”一声笑出来,解释说:“这还是小娘子自个儿从颜掌院府上带回来的,那几罐子蜜颜色又浅又白,牛乳似的,我们都不晓得。”
  “还是云公子先认出来,说他从前跟师傅外出,在岭南农户家中见过这样的蜜。这蜜是冬季才得,那附近山中多鸭脚木,茎皮可入药,故这鸭脚木蜜的功效也与一般蜜不同。”
  “云公子一早出门,临走前特意嘱咐,等小娘子醒了,就用这蜜化水让小娘子服下。”
  史如意一边喝蜜,一边暗叹云佑收买人心功力了得,“……云佑出去了?”
  “嗯,云公子说回来再和小娘子详谈。”
  得,这人算是上道了,不枉她昨夜费这么多唇舌,又哄又骗的。
  “呼……”史如意心头舒一口气,把靠枕往身后一垫,歪在榻上,难得起了几分谈兴来,翘起一边嘴角道:“云公子他是个半桶水,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知道些什麽呢。”
  史如意惯是会促狭打趣人的,阿珍听得捂嘴直笑。
  笑声把楼下的翠丫也吸引了来,二人坐在榻边,一起听史如意讲如何挑选蜂蜜。
  “你们见过绿色的蜜没有?不是青草的那种浅绿,而是很深的墨绿,像潭水一样的。”
  翠丫稀奇地摇头,掰着手指道:“花蜜、白蜜……甚至黑蜜都是见过的,绿色的还真没见过。”
  史如意咂两下嘴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眉眼弯弯道:“绿色的叫五倍子蜜,每年秋天才有的,味道酸酸甜甜……哎,那才叫真正的好蜜呢。”
  她小时候总和爷爷一起回老家住,房前屋后,荫凉树下用木棍撑着,散放了几个蜂箱。
  村子依山傍水,道具很简陋,酝酿出来的蜂蜜却无比甜美。
  “春夏两季的百花蜜,自己是不吃的,刮干净了存作蜂粮,冬天可以留给小蜜蜂吃。”
  “秋冬农作物都收了,花开的少……蜜蜂专门飞去采那几种花树,那时候流的蜜是最纯的,色泽也漂亮。”
  史如意托着腮,想起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愉悦又怅然。怪不得文人心中多有一个隐士梦,摩诘居士笔下的辋川也着实令人向往,与山水相和,竹林明月相伴,真是神仙一般的逍遥日子。
  买宅置地,和后世一样,都是压在人身上的一座大山。
  没见杜子美老大不小,混了一辈子,终于在锦官城外建了座草堂,就高兴得跟狂夫似的。
  掰指头算算,如今酒楼算是开了几家,除了开头那家粉店,一院三舍,剩下铺面都是赁的。也不知何时才能买得起终南别墅,也做一做种菜养花,品茗钓鱼的富贵闲人。
  不是史如意异想天开,做生意虽然难,入账的每分银子都能到荷包里。
  那些做官的有权有俸禄,看着是春风得意了,后头撑门面,需要上下打点的地儿也多。就算云佑以后入仕,多半也要从小官一步一步往上熬,就算日后穿绯袍,她们俩之间还指不定是谁养谁呢。
  史如意扭过头,见翠丫听得入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指着她笑道:“不得了,这丫头真的听进去了。到时你香菱姐姐专负责养小鸡,翠丫便负责养蜂罢,也算各得其所了。”
  香菱离开安阳时,最舍不得她养在食肆后院的那几只鸡崽。
  其中一只母鸡特别凶,扑扇着翅膀,威武得很,毛发也亮,和公鸡干架的气势似得了香菱的真传。还很聪明,会看人眼色,下的鸡子被香菱摸走,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喔喔”意思意思叫两声便完事了。
  农耕文明五千年,田园种植怕是刻在国人基因里的爱好。千辛万苦登了月,第一步要先研究月球土壤,到底适不适合在上面种地。
  阿珍抿着唇笑,“小娘子,等来年开春,我们把后院拾掇拾掇,酿蜂蜜是不行……辟个小菜圃,种种菜、养养鸡还是足够的。”
  “屋角那只大水缸,里头挂了青苔,似是有些年头了,拿来养红鱼正合适呢。”
  史如意一听,立刻便喜欢上了这份清凉的氛围,连声道:“这个好!到时在水缸上搭几个架子,扯葡萄藤,半阴半阳花影,又能给鱼遮阴乘凉,又方便我们自个儿家吃酿酒……”
  嗯,也算得上是她们酒楼一景了。
  下楼来,香菱早便做好了早膳,手揉的浮元子,晶莹光亮,一个个圆滚滚,白胖胖,雪团子似的。是以糯米、粳米细细地磨了浆,取粉制皮,用枣泥并桂花做的馅。
  这口味是史如意爱的,再往碗中搁些蜜水,香甜可口,能让一夜宿醉的疲惫感尽消。
  这浮元子一经推出,颇受众人欢迎,哪怕刚吃完火锅,也忍不住每人来上一碗。
  冬日里做了好几种馅的,论经典有芝麻花生,一咬就甜得流沙;论风雅有玫瑰桂花,很得小娘子们青睐。
  孩子们爱凑趣,什麽颜色都想来一个,史如意也就笑眯眯的,每样都耐心地拣一个,装进白瓷碗里,还嘱咐道:“吹凉再吃,小心别烫到舌头了。”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方圆十里的孩子都晓得了,缠着自家大人要来尝鲜。
  史如意端了碗浮元子出来,掀开帘子,就看见有位穿着红袄子的小女娃坐在桌边,不住地用手背擦眼泪。
  旁边梳着妇人髻的母亲一脸严肃,“你既要来吃这浮元子,便好好吃。每个都用羹勺戳破了,里头芝麻馅都流出来,还吃什麽呢?”
  闻言,那小女娃的眼泪“滴滴答答”落到碗里,很是委屈地辩解道:“可我是真心觉得这样好吃……”
  那母亲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史如意连忙凑上去打圆场。
  “这小妹妹正是个会吃的呢……之前也有客人来店里,专让我们把浮元子熬得稀烂,奶皮和芝麻馅都融在一块儿,黑黑的稠稠的,口感绵密得很,还有股花蜜味,比一般芝麻糊还香!”
  那女童闻言,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又转回头去看自己母亲。
  妇人神情稍缓和了一些,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你爱用便用罢。”
  那女童立刻高兴起来,扬起羹勺,又冲史如意甜甜一笑。
  史如意收好碗筷,走回柜台,就见翠丫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如意姐姐,你说的这吃法真的好吃麽?我可要去试一试了。”
  说的她都忍不住嘴馋起来,在想象中比吃到嘴里还香。
  史如意莞尔,“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口味千人千样,你眼里的黑暗料理,也许是他人眼中的无上美味。史如意学厨这么多年,首先学到的就是“尊重”二字――尊重每个人特殊的小癖好,爱怎么吃便怎么吃,怎么高兴怎么来。
  “……要是连吃也要委屈自个儿,遵守那些不知所谓的条条框框,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史如意高谈阔论到这里,就听到旁边背对着柜台的桌上,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
  如今她的脸皮也算是磨练出来了,被人偷听也丝毫不脸红,诧异抬眉望去,竟是一位老熟人。
  “柳公子。”史如意上前见礼。
  柳逸之起身,施施然回她一笑,可惜时候正冷,不像夏日手边有折扇可摇,“如意姑娘,别来无恙……时隔几月再见面,如意姑娘言谈仍是这么有趣味,似能说到某心坎上。”
  这话却委实太亲密了些。
  史如意手一抖,望向这位自己的旧房东兼熟客,脑中不期然想起香菱大着嗓门的那句,“柳公子对你有意!”
  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第111章 八宝茶
  史如意轻咳一声,把话题岔开。
  “先前在安阳时,听朱管事说柳公子随商队到扬州一带游历去了……看柳公子情态,此行大概是收获颇丰?”
  她含笑地将柳逸之上下扫过一遍,见他肤色黑了些,姿态挺拔却放松,不似从前虽然一副纨绔作派,整日寻欢作乐,眉目中却总有挥之不去的郁郁之色。
  柳逸之听了这话,面上神色一正,却是朝史如意正经作了一揖,口中笑道:“还未谢过如意姑娘当日提点……若非如此,我还不知要身陷囹圄到几时。”
  本该如此,父母辈的罪责与孩子何干?
  偏偏他却成为了那个夹在中间,两边唾骂的存在,所有的悔恨和怨怼都被放大在他一人身上。依史如意看来,这柳公子只是自我放逐,没到发疯的地步都已经算是个性顽强了。
  史如意眨眨眼睛,嘴角微翘,同样替他感到开心,“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见到广阔天地,便不觉得自己的烦恼是烦恼了。”
  柳逸之目光炯炯看她,点头叹道:“正是如此。”
  他舔了舔嘴唇,虽然想说在船上航行的日日夜夜,他望着明月江头,心中总忍不住忆起眼前人的音容笑貌。
  到底出门这些时日,长进了些,知晓对女郎不能如此轻慢以待,便话锋一转,道:“我思来想去,不知如何答谢如意姑娘为好……正巧,看到扬州一带有店家售卖岭南奇石,想着如意姑娘看了一定喜欢,便自作主张买下了。”
  小厮兴平本坐在另一边的桌上,喝着浮元子汤,在和香菱翠丫说话凑趣的。
  看自家少爷一抬手,忙把喉咙里一整个浮元子吞下,转身回马车,不一会儿,扛了两座绸布包裹的方石回来,只看那模样便觉沉甸甸的。
  “……都是熟人了,柳公子何必如此客气。”史如意婉拒的话刚说到一半,便瞪大了眼睛,目光像黏在了石上。
  一座是叶腊石雕的中秋蟹宴,画面巧用石色,灰处雕蟹,黄处刻花,黑处恰到好处留成蟹眼,蟹肥菊瘦,俏色自然,显得鲜活又生动。
  另一座是天然肉石――白皮、肥筋、肉块,色泽纹理全是天然形成,不经任何人工雕饰,与普通红烧肉并无二致,也因此更让人觉着稀奇和亲切。
  旁边香菱早已惊呼一声扑过来,还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其真实性。
  若能有这两块奇石摆设,当真会为酒楼增色不少。
  史如意卡了卡壳,才把后半句补充完整,“再说,当初柳公子以那般低廉的价把安阳铺面赁给我们,我心中早已惭愧不安。”
  柳逸之笑眯眯的,和她推拉打太极,没有半点要收回奇石的意思,“那时我和兴平日日上食肆蹭吃蹭喝,所尝饭菜都是由如意姑娘亲自下厨,哪里又是一般食客的待遇了?”
  得,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她的话直接被人堵得结结实实……越说,还越有往暧昧发展的趋向。
  要再说自己是看上人家出手阔绰,恐怕也只会越描越黑。
  “柳公子一片心意,再推辞就是我们不懂事了。”史如意大大方方,有意把气氛往正经方向带,心中暗自滴血,如此珍贵的奇石,要回礼,怕是只有先前长公主赐的那些个香如意、玛瑙枕之类才够格了。
  史如意低声嘱咐阿珍两句,转头,在桌边坐下来,微笑面向柳逸之。
  “柳公子用过晚膳否……酒楼新出的火锅子,荤素不禁,一锅可涮万物,柳公子尝尝?”
  有些话,虽然有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但也不好不说清楚。若是日子久了,横在心头,平白耽误人家反倒不美。
  饶是吃多识广如柳逸之,也立刻被火锅的美味吸引住了,赞其是“还原自然本味,天地若为羹汤,万物本就于一锅之中,何用分一碟一盘,彼此你我。”
  几人又听柳逸之闲扯了一些船上见闻,史如意觉着时候差不多了,端一盏八宝茶来,笑道:“火锅虽好,吃多怕是热气盛,来一盏茶中和一下,便是吃再多也不怕了。”
  这八宝茶又称“三泡茶”,常以盖碗方式饮用。
  壶中按顺序先加毛尖、罗汉果,然后是甘草、枸杞子、桂圆肉、红枣、葡萄干等。最后用干茉莉花茶封盖,放上两朵菊花,冲出来的茶汤色泽碧绿,更能显出菊花的幽致清雅。
  闲吹饮用时,各色配料依次释放其独特滋味,每一口茶的味道都会因时长不同而略微发生改变。
  泡这八宝茶,史如意是专门练过的,定做一个特制的三尺长嘴龙头铜壶,尖尖的壶嘴快触到茶碗时,沸水就对准盖碗直射下去,既快又准。
  史如意从前在川蜀看茶师示范一手绝活,还有诸如“苏秦背剑”、“反弹琵琶”等赋有艺术性的动作,水一路顺着碗底翻上来,片片菊花涌开,茶香缓缓四溢,很是美妙。
  柳逸之端起茶盏尝一口,便开始大赞其风味独特。
  史如意失笑,摇摇头道:“这茶汤不过胜在味道新奇了些,配料却都是寻常的……柳公子四处行走,当知天下之事,不必拘泥于区区一隅,柳暗花明处更有一村。”
  这话是在暗示些什麽?!
  柳逸之眉梢高高挑起,为平复心境,又耐着性子吃一口茶,舔了舔嘴唇,这才笑道:“走出万里路,仍思故乡事,故乡之愁思满系游子心头,岂是异域风光便能轻易消解的?如意姑娘说这话,虽是好意,未免让我伤怀。”
  茶香在嘴里化开,又香又浓,不见半点涩味。
  柳逸之朝史如意眨眨眼,反倒开始思索是不是自个儿表现还是不够,才让她如此患得患失。或许该择个时日,直接遣媒人上门来说亲麽……
  “……”
  史如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舔了下后槽牙,隔着火锅的水帘雾气,和柳逸之对望片刻,脸上满是苦笑。
  落在刚进门的云佑眼里,便是二人模糊不清,嘴角含笑的温情对视模样。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顿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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