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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方才是想到一道名菜,名唤‘雪霞羹’的,取枝头开得最绝最艳的那几朵木芙蓉,除掉花心花蒂,一片一片摘瓣洗净,焯水与嫩豆腐同煮……啧啧,红白交错,真如云霞仙境,这才得了此美名。”
  琥珀听得哑口无言,半晌,才笑起来,无奈道:“我们几人若有小娘子这张巧嘴,也不愁哄不得殿下开心了。”
  身后突然传来笑声,史如意回头看,琥珀连忙引她过去。
  “殿下,我可是不辱使命,替您把小娘子带回来了。”
  史如意跟着上前行礼。
  院中寒凉,冬风飒飒,昭华长公主独坐亭间,孤身一人,栏上虽铺了锦褥暖毡,桌上摆了茶酒器皿,自斟自饮,看院中残雪花草。
  这番场景,让人平添几分寂寥。
  史如意偷望几眼,长公主身边并无婢女侍立……也无男宠环绕。琥珀却见怪不怪似的,只抿着唇关心道:“殿下,久坐难免生凉,我去给您拿件斗篷罢?”
  昭华长公主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琥珀领命退下。
  又见长公主指着院角那几株白梅,似是有些醉了,慵懒着眼问:“史小娘子别出心裁,木芙蓉虽谢,梅花仍存,这可另有说法?”
  史如意想起从颜掌院处得的那碟梅花饺子,说是“梅花饺子”,只是作成花瓣样式,并不以梅花入馅。
  她眯着眼笑起来,“说来也简单,撸一串梅花,拿着蜂蜜,调和雪水淋在梅花上……或是撒些白糖,便可作一道下酒菜了。”
  长公主蹙眉,“梅花酸苦,便是匀蜜撒糖,怕是也压不下那股涩味。”
  史如意安然地点点头,微笑解释,“兴许吃酒之人,要的就是那股子涩味呢?”心情郁闷,酒入愁肠,放任嘴苦,是盼着或能解心中苦。
  皱眉饮下酒,梅花苦涩,只余外带的一点甜味,为了压苦,又尽一杯。
  一朵花便下一杯酒。
  昭华长公主听闻,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出声,“小娘子果真妙人一个,识情解语……早知如此,我上回便该强压你留下了。”
  史如意知长公主在说笑,便作出为难的样子,道:“若不混迹市井,哪来这么多故事说与贵人开心?殿下何时乏累,随时遣人唤我便是了,这圆中景致这般好,看一千遍都觉看不够。”
  她看长公主心情不佳,故意转开话题,聊起酒楼中的一二事,“如今酒楼也算是正经开起来了。上回殿下送我那套官窑青瓷,说他日或大驾光临……我日日期盼,还是没能等到贵人,心头正失落着呢。”
  昭华长公主笑着觑她一眼,吃一口酒,随意道:“我去了,莫非你就敢接待不成?”
  “云郎在你酒楼,你可将人藏好了?”
  刹那间,史如意只觉天打雷劈,眼前一黑,连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险些跌倒在地,“殿、殿下……”
  昭华长公主看她模样,乐不可支,笑得随手把酒樽往桌上一扔,摇头道:“不必害怕,我若介怀,早已让人出手将你处置,何须等到今日?”
  长公主微抬下巴,示意史如意坐对面的石凳,“没有梅花,只有俗酒凡菜,你自便就是了。”
  史如意依言坐下,沉默片刻,拎起银壶,将热水倒入烫酒皿子,为昭华长公主烫好一壶酒,仔细用帕子拭过水渍,这才心悦诚服地叹道:“殿下好度量,是民女太过小器了。”
  长公主微微笑道:“你那是关心则乱。”
  她往后散开身子,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园中梭巡一番,似是在赏花,又似繁花皆不如眼,“男女之事,总要你情我愿才算美……哪是强求能得到的?”
  史如意心中失笑,没去辩驳,如此,莫非府上男宠皆是自愿入府麽?也对,有求于人,毕竟也是一种自愿。
  想到这里,她忽然生出些好奇,凭公主身份之尊,也有辗转反侧,求而不得之人吗?
  史如意陪着昭华长公主吃了一口酒,电光火石间,无端想起坊间那无稽传闻来――有倒是有的,摄政王成望秋,昭华长公主口中的“王叔”,位高权重,丰神俊朗,喜怒不形于色,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发妻三年前故去后,一直未再娶,因其成亲多年,膝下无子,又有人猜测他身患隐疾。
  史如意默默又给自己灌一杯酒,这等皇室秘辛,可不禁胡思乱想啊。
  这口闷得太重,她直接被呛得连连咳嗽,昭华长公主哭笑不得,一挥袖子,让人兑了些百花露来,“这酒甚烈,哪是这麽喝的,就连宫中摆宴,那群武将莽夫都不敢似你这般吃酒!”
  史如意绯红了面颊,连连摆手,贵人面前失仪,这事往大了说可是能治罪的。
  昭华长公主也不勉强,斜斜看她一眼,打趣道:“你这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倒跟我从前有几分相像。”
  她叹一口气,语气渐说渐轻,逐渐飘忽不可闻,微笑着仿佛在自言自语,“……就连看人的眼光都是相似的。”
  那年孟春,她初次在宫里遇到成望秋,他也不过是云佑那样的年岁。
  并不是容貌多么相肖,而是侧头微笑时,眼睛里依然透出的那股子冷淡自持,完全不似这个年纪的郎君。明明饮了这么多酒,视线从她身上划过,却未惊起任何波澜。
  后来她晓得了,这郎君不过是和王叔一样,有个日夜挂念的心上人罢了。
  她年少冲动,在那人身上撞得头破血流,受过太多次求而不得的苦楚,如今倦了,也想试试被人放在眼里心上是什麽滋味。府中这么多男宠,为了得她垂青一回,不惜大打出手。
  二人沉默对坐一会儿,就见琥珀捧一件羽缎斗篷转来了,身后还跟着公主府里的几位庖厨。
  为首那位庖厨,似是没预料到这位“民间大师”是如此年轻俊俏的一位小娘子,还能得昭华长公主看重赐座,脸上登时便现出几分愕然。
  史如意忙放下手中的香露饮子,站起身。
  听庖厨将烹制“鼎湖上素”的困难诉苦一番,这才微笑道:“三菇六耳、九笋一笙,这些泡水浸发,逐一煨制,这做法是不错的。”
  “最后味显油腻不相融,要注意着加上配料后,以猛火共芍,边杀呒尤氪罅康纳饺水……泉水甘冽清甜,能还其天然滋味。”史如意一边回忆做法,一边轻声细语地讲解,直把旁边几位婢女的馋虫都引了出来。
  明明早膳也才用了没多久啊……
  况且,她们跟在长公主身边,悉天下奉一身,嘴一个比一个刁钻。怎么光听这史小娘子温柔絮叨几句,就如身临其境一般,连鼻尖都似乎嗅到了香。
  “按序铺排,取白菌、花菇、竹荪、鲜菇、黄耳、莲子、蘑菇、笋花,在碗底砌成葵花状,余下各料填满其中,叠成层次分明的‘山形’。芡汁勾芡,雪耳银针围边,桂花洒满山上即成。”
  几位庖厨恍然大悟,又有些激动地点头,认真将史如意的话记下。
  昭华长公主背靠在栏上,撑着额角,似笑非笑地听她们讲,倒也未见不耐烦的意思。
  看史如意说完,长公主才慢悠悠道:“如此说来,这菜原材虽繁杂,彼此风味各异,却又浑然一体,宛若天成。嗯,甘香脆口、爽滑鲜甜――凡是素菜之味,想想也尽在其中了……确实不愧于‘上素’之名。”
  史如意弯起眉眼,逮着机会就拍长公主马屁,笑道:“原来我竟班门弄斧了,殿下才是真解其中三味呢。”
  昭华长公主微微一哂,“尝的多罢了,说几句总是会说的。”
  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又挑眉笑道:“你在净月庵做的那道素鸭和水晶萝卜丸子也不错。”
  “殿下……”史如意幽怨唤一声,差点没哭出来,知道宫中能人众多,没想到昭华长公主查她家底,连件里衣都不给她留下。
  婢女琥珀掩嘴偷笑一会儿,开口解释,“当年伺候殿下的旧仆,年纪大了,又身有腿疾,不愿住在府里。惟愿去净月庵中修行,日夜为圣上和公主祈福祷告。”
  史如意明白过来,“那位善真师太?”
  琥珀摇头,“善真师太是净月庵主持,亦是那位座下弟子。”
  
第114章 羊方藏鱼
  史如意辞别昭华长公主,回到店里,恨不得直接瘫在榻上,一动不动了。
  阿珍替她收好长公主赐下来的荷包,两对押岁锞子,一个足有半两重,有芙蓉式的,也有梅花式的,崭新发亮。并一串紫檀念珠,触手温润,一摸就知不是凡品。
  史如意撑起身子略瞄一眼,有些失笑,嘿,也算是公主府一日游的纪念了。
  她在榻上滚一个圈,想着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长公主,慢慢呼出一口气。
  不论如何,云佑这事算是过了明路,日后也不必金屋藏娇似的,费心在外人面前遮掩。
  不然她老是担心行差踏错半步,全店的人都要性命不保,毕竟“和长公主抢男人”,这名号不是谁都担待得起的。上一位敢这么做的是堂堂赵国公,后者在席上被长公主拿马鞭抽了一脸,被人抬下去的。
  赵明阳好歹也是当年太祖分封的八大异姓王之后,长公主愣是一点面子不给。
  在场众人噤若寒蝉,消息传到宫中也无声无息,风平浪静得仿佛从未发生过此事。
  本来因“长公主和太后生嫌隙”的消息而蠢蠢欲动的几波势力,都默默偃旗息鼓下去。昭华长公主最大靠山,不是太后花家,也不是捕风捉影传的摄政王,而是血浓于水,与其一母同胞的当今圣上。
  腊八转眼便至,翠丫一大早起来,去净月庵供佛烧了香,领了一钵腊八粥回来。
  香菱凑上去看,微微皱眉,诚心实意道:“闻着不如我们从前在安阳做得香。”
  翠丫动作轻快地放下粥钵,说:“味道可能不如咱家的好,但庵里的腊八粥,每道材料都大有来头呢――米、栗、枣、果仁,都是姑子带着小尼,亲自沿街化缘得来。煮得腊八粥,重又散布给众人。”
  史如意一听,兴致被挑起来,也拿瓷碗小勺来分了一些,“这粥福气昌隆,倒似有从前‘百家衣’、‘百家饭’的意味了。”
  翠丫赶忙点头,吐了吐舌头,说:“不过善真师太也说,下回熬煮腊八粥,还要请如意姐姐或者香菱姐姐过庵指点一二为好。”福气和美味,缺了哪样都少些滋味。
  史如意笑起来,“这简单,改明让翠丫剃掉头发,到净月庵问问善真师太,愿不愿收你为座下弟子。若成了,便是一举两得的美事,省得你也日日往庵里跑了。”
  翠丫自小失掉双亲,在净月庵住的那段时日,得女尼们宽慰,听了不少轮回转世的念经道理,心有感念,便常去庵里上香,为亲友祈福。
  翠丫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善真师太常夸如意姐姐,说你是个‘胸襟广博、有慧根的’……我呢,我是个没有慧根的,还是跟着如意姐姐老老实实入世修行为妙。”
  香菱“哼”一声,叉着腰,毫不留情拆穿她,“翠丫,你是舍不得你的火锅子、肉汤丸子、煲仔饭、香芋扣肉和凤爪子罢!”
  吃过腊八粥,云佑还没回来。
  不过史如意也养成了习惯,除了偶尔在心头挂念,日子依然过得有声有色,小年要到了,她领着酒楼的大家准备祭灶的一应物品。
  民以食为天,酒楼是做吃食生意的,祭灶更是头等要事。
  相传,小年第二日,灶王菩萨要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年的“工作”和所见所闻,诸如这一家人是不是乱倒饭菜啦、是不是不爱惜烟火等等。若是祭灶不好,不得灶王菩萨美言两句,接下来这年的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
  也许是因为新衣美食都唾手可得,后世的年味总是淡薄。但因为穿越以后,小到做灶糖、蒸年糕,大到粉刷墙壁,糊窗花……万事万物都要史如意亲力亲为。
  酒楼里一天比一天变了样,人对过年的期待也慢慢攒得浓厚。
  史如意在灶台附近贴上灶神画像,旁边便是灶王奶奶。传统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但史如意置若罔闻,酒楼众人对此更是毫无意见。
  灶旁供两节甘蔗,甘蔗头要完整保留下来,寓意为“节节高”和“金榜题名”。
  云佑虽然不在,史如意还是诚心诚意替他拜了两下。
  桌上祭灶的吃食繁多,有煮得烂熟的猪头双鱼,十二色的灶祭果,红球、白球、麻球、油果、寸金糖、脚骨糖、白交切、黑交切等。
  胶牙饧就是糖瓜,麦芽制成,柑子一般大小,黏性十足,沾到手上甩也甩不掉。大人喜欢让小孩子咬胶牙饧来练牙口,深信若牙齿久用不掉,人就能活得长年百岁,听着也似有几分道理。
  这些供品讲究甚多,让人晕头转向,史如意自个儿都弄不清……
  若是在安阳,自有梁翁和罗娘子为她准备,但留居京城,少不得要偷些懒,在外头铺子买回来便是了。
  黄昏时分,翠丫怀抱一只鸡,一脸茫然地跪在灶爷像前。据说鸡是灶爷升天所骑之马,故鸡不称为“鸡”,而称为“马”――若是红公鸡,俗称“红马”,白公鸡,俗称“白马”。
  焚烧香表后,屋内已然香烟缭绕,满是神秘色彩。
  史如意忍着笑念完祷词,执酒浇鸡头,若鸡扑楞有声,说明灶王菩萨已经领情,明儿会在玉皇大帝面前多奏好事。
  香菱小步凑过来,悄悄问史如意,忧愁道:“这鸡都不肯吱声,灶王菩萨不领情可咋办?”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史如意让香菱用手指拈一块黏稠的糖瓜和糕,分别抹在灶王爷和灶王奶奶嘴上,笑眯眯道:“不要紧,吃点甜的下去,嘴巴不就像抹了蜜麽?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便是灶王菩萨也逃不出这个理。”
  香菱偷摸着做完坏事,净手回来,还是很忧愁,“那要是灶王菩萨牙齿都被黏住了,张不开嘴可怎么办呢?”
  史如意笑倒。
  磕头祭灶完毕,开始享用祭灶的糖饼吃食。
  光是那道羊方藏鱼,就费了史如意一下午的功夫。古法取材十分讲究,夏秋季用羯羊配鲫鱼,冬春季用阉过的牝羊配鳜鱼,要的就是那份原汁原味的香。
  先将羊肉炖制断生,整修成正方的大块,侧面割开一个口子,鱼肉腌制后塞入其中,倒入酱汁同烹。
  出锅时,羊肉烧得极为酥烂味香,内鱼肉鲜嫩,鱼羊味道相得益彰,这才合成一个“鲜”字。
  史如意看翠丫她们争相举起筷箸,吃得嘴角流油,有了好酒好菜菜,怎么能没有下饭故事?
  “这菜别名“鱼咬羊‘,亦称’鲜炖鲜‘。说是从前有个农民带着四只羊乘船过江,小船超载,有一只羊不小心被挤落水中。羊哪会游泳呢,挣扎几下,很快沉入水底,水中的鱼儿立刻便蜂拥而上,争食羊肉。”
  阿珍咂摸出几分味来,笑着看向她,嗔道:“小娘子这故事,莫不是在拐着弯骂我们呢!”
  香菱见状,嘴里塞满羊肉,还发出“唔唔”的声响,不依地闹起来。
  史如意咳嗽两声,掩住面上的笑,“鱼群吃得过饱,一个个撑得晕头转向……恰得一位渔夫赶到,撒网捕鱼,鱼身比往常重上许多,原是鱼腹里都装满了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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