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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挑食小少爷(美食)——狸花不白【完结】

时间:2025-01-10 14:39:48  作者:狸花不白【完结】
  这话说的着实严重,当面提起对方师傅来骂人,若非是恨急了,以颜掌院的涵养,断不会说出如此指责之语。
  史如意心中一紧,下意识担忧朝云佑望去,却见他垂下眼睫,似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幕,脊背挺直,答得从容又冷静,“圣人之’圣‘,圣在圣德庄严,静渊有谋;明君之’明‘,明在聪亮明允,疏通知事。”
  “先朝有承天女皇,在位十五载,躬亲庶绩,善用人才,治国有方,民生得以养息,实为中兴之治。”
  史如意听到这里,知道云佑早有准备,神色一松,悠闲地重新捧起茶盏,开始欣赏起他辩论之态来。
  “较其后代子孙,虽俱为男儿之身,继位之事名正言顺,保守中庸者有之,颓废享乐者有之,劳民伤财,天下大乱,谋略不如女皇者甚多也……不以出身论英雄,巾帼不让须眉,此乃佑一己之见,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你!”颜松青眉毛一竖,胸膛上下起伏,明显被气得不轻。
  一时却又找不出话来驳他。
  史如意见状,忙站出来打圆场,故作伤心道:“师公不爱这冬菜麽?倒叫我难办了。”
  颜松青被这么一打岔,神色一怔,朝她看过来。
  史如意捏着茶盏,叹一口气,演得更加卖力,“师公困于京城,多年不得返乡……江南风景至味,如意早就应下要为师公做家乡吃食,只苦于冬日里头缺食少蔬,不得为之。”
  “那日和佑郎说起心事,好不容易得了这筐新鲜东西,自个儿还舍不得用呢,就巴巴地做好了几碟子菜,想着要过来孝敬师公――谁知!”
  史如意情绪烘托到位,眼圈微红,已然是一副泫然欲泣,又难过又委屈的样子。
  她跺一跺脚,声音停顿片刻,喊出那句后世经典台词,“……终究是错付了!”
  史如意话音落下,在场之人俱是目瞪口呆。
  云佑肩膀微颤,似用尽平生功力才维持住面色淡然,眼神极不自然地撇开,盯着桌上木纹,试图催眠自己。
  颜松青从未娶妻生子,平生唯一心爱女郎梅宛白――偏又是个冷冷清清,喜怒不形于色的孤傲性子,哪见识过小娘子这般作派?
  见史如意举起帕子,作势要哭,颜松青立刻慌了神色,扫云佑一眼,想求助二句,想起方才是自个儿给人没脸,这会子再怎么也拉不下身段来。
  颜松青满头大汗,虽做得学问策论,如何晓得如何对后辈小娘子做宽慰之语?
  又转而怪起云佑来,小娘子在跟前哭得这般厉害,哄也不会哄上两句。先前眼花,以为是松杉杞梓,虽家道中落,一表人才,清正端雅,尚算有可取之处,哪知是个木头性子,作夫君那是万万要不得的。
  “如意,莫要再哭了……师公方才是不晓得其中原委。你有这分心意,亲自动手,师公高兴还来不及!快快快,让后厨热了端上来,也让师公见识见识。”
  史如意得了这几句,才破涕为笑。
  下人们拿过食盒,奔走一番,很快便热好一桌子菜端上来。
  打头是一道白萝卜羊肉羹,汤汁白玉般清透,羊肉炖得软烂,也不知熬了几个时辰才有这么香浓的味出来。
  紧接着是一道扁豆腊肉,肉的边缘炒得金黄微卷,那扁豆却还是翠绿的;一道油焖冬笋,黄中带白,又细又嫩;最后素炒一盘海米菘菜,确实都是隆冬季节难能一见的宝贝。
  颜松青夹一片虎跑素火腿,咀嚼片刻,眼底露出些许怀恋来,“只是听人说过一遍,难为如意你做得这般地道,确实有我故土风味。”
  这是用豆腐皮做的“假火腿”,用红曲液浸成酱红颜色,柔中带韧,香鲜微甜。
  这一套菜做下来,所费功夫不简单。颜松青不是没看出来方才史如意有假声装哭,替云佑解围的成分在,但看到这桌子菜上来,也忍不住心软许多,那些重话是再说不出口了。
  月前,如意突然说要替自个儿捎信给宛白,他为此数夜不能寐,最终在信笺上提笔落字。
  待回信抵达,他手抖得几乎拆不开封。
  许久没互通音信,颜松青对她的字迹依然如此熟悉,那信上一字一句,说的几乎是他梦里才会出现的话。
  虽然宛白一心牵挂学堂,不愿来京,反倒劝他一大把年纪,也该告老辞官,留天地给后辈闯荡,不如到安阳跟她一块儿开堂讲学。
  颜松青抬起手,仔细抚摸过那墨痕字迹,忽然捂住额角,由衷笑出声来,恍惚间还能看到当年轩窗廊下,那位一身白衣、才气过人的明珠少女。
  既是已知彼此心意,即便暂且相隔两地,他也觉安宁无比。
  如漂泊多年游子,终于等到孤舟系故园的那日。
  如今他和宛白都到鬓皤年岁,双亲故去多年,远房子侄数位,素日往来亦不算亲密。难得如意与宛白和他有这番因缘际遇,颜松青欲将其认为义女,已对身边亲近仆从吩咐过,颜府中人才会称其为“小姐”。
  择日不如撞日,眼下便是个好时机,一来能报如意为她们二人牵线情谊,二来也能警醒一番那云家二郎,让他不敢对如意轻慢以待,否则,自有颜家为如意作主。
  “虽未同宛白商量过,想来你是她得意弟子,宛白定会愿意……只不知你自个儿心意如何?”
  颜松青捋一把胡须,笑得很是慈爱。
  史如意睁大眼睛,下意识向云佑瞥去。却见他怔然过后,唇边换上浅淡笑意,鼓励般的看向自个儿,轻轻点头。得做掌院义女,此事对史如意只会有利无弊,他自是十分赞成的。
  颜松青察觉她们暗中眉来眼去,咳嗽一声,抬起瓷碗,缓缓喝一口汤,看云佑越发不顺眼起来。
  史如意收回视线,搁下筷箸,深呼吸一口气,诚恳道:“如意得长辈厚爱,原是激动之事……听过师公指责女子摄政之言,似有轻蔑女子之意,如意思来想去,到底不能应。”
  颜松青皱眉看她,史如意不等他开口,便抢先祭出“梅师傅”这面大旗。
  “昔时在学堂,梅师傅在堂上讲经书学问,座下不少女郎不愿听,言既不能科举入官,又不似练字算术,对料理家事无益,学来有何用?”
  史如意叹一口气,看面前两人专注起来神色,说话语调也郑重许多。
  “梅师傅体谅她们大多出自寻常百姓之家,并不强求,私底下总不免有几分失望。言天地万物,先生阳,后生阴,是否女子之身似乎生来便是一种罪过,只配深居幽宅,相夫教子。”
  云佑静静注视着她,抿抿唇,心底生出些恍然来。
  怪不得如意总愿亲近昭华长公主,甚至隐隐猜出他站队长公主时,不仅不劝阻,眼底还露出激赏之色,赞他“眼光独到,不拘泥于世俗,有大丈夫之色。”
  他早知如意并非寻常小娘子,但却不晓得她心怀大志,昂扬气度岂在男儿之下。
  史如意又谈起自个儿那套“林中鸟、笼中雀”的理论。
  “雀之所以安于家室,乃没看过山野广阔之故。两位郎君扪心自问,若真能选择,你们岂愿安稳待在家宅后院,庸碌一生?”史如意笑容不变,说的话却像蔓草生刺,扎人身上,密密的疼。
  颜松青心中动容,想起当年梅家女眷没入宫廷,男儿发配充军。
  想起宛白声嘶力竭的那句“我只恨我不是个男儿!”若是身为男儿,即便发配军营,也有建功立业,为家族平反机会。
  史如意对云佑笑一笑,转头面向颜松青,正色道:“昭华长公主为天下女子之表率,我和梅师傅都崇敬于她,盼她站得更高,立得更远……师公说愿收我为义女,既有’妻‘有’女‘,妻女心中愿景,师公究竟能体谅一二否?”
  
第120章 咬春饼
  谈话到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
  史如意坐上颜府马车回酒楼,方才在席上的慷慨激昂散了一大半,担忧对云佑道:“我方才言语是否过分了些,师公他……”
  颜松青毕竟是长辈,年纪又摆在那里,先是一番好意被自个儿兜头浇一盆冷水,再是一句接一句不带歇的驳论,最后颜松青那难堪神情,都快跟桌上扁豆一个色了。
  云佑摇头,低声安抚她,“先生并非迂腐顽固之人。”
  史如意叹一口气,毕竟隔了数千年的时代鸿沟,她虽然知晓有些观念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但听见心中亲近长辈说出这样言论,
  他垂下眼睫,看史如意无精打采的模样,连额上张扬的发丝都垂落到颊间,又好笑又可怜模样,心里不由软下来。
  云佑想了想,安慰道:“若着实过意不去,过两日做得佳肴,可再来陪先生用膳说话。”
  史如意耳朵动了动,这是让她走温情路线,滴水穿石工夫?也是,亲人哪有隔夜仇,吵归吵,吵到最后还不是要一块儿上桌吃饭。她再做几道师公爱吃的菜,死皮赖脸蹭几句,万事大吉。
  她上辈子由爷爷带大,最晓得如何哄这群“老小孩”开心。
  想到这里,史如意坐直身子,心中郁闷消退了些,不忘记调侃云佑,“唉,你变了……”
  云佑动作一顿,抿唇看她。
  史如意笑眯眯地补充,“郎君明明最是清风朗月一个人,何时学会了收买人心?”
  云佑失笑,半晌,才摇着头道:“小时你若是惹人生气,都是这般贿赂人的。”
  专门做一桌爱吃的菜,知道被挂在心上惦念不说,又有个梳着丫髻的小女娃守在你面前,眼睛眨都不眨,张口就来,把夸人的话说得天花乱坠――怕是连莽夫武将看到,都难免于心不忍。
  过完年节,日子逐渐和暖起来。
  来酒楼吃火锅的客人不少,但总也比不上小寒大寒那段时令的光景热闹。史如意对此早有预料,一点一点把安阳招牌当家菜搬出来――“蜜汁叉烧”、“三黄油鸡”、“卤水鹅掌”、“香芋扣肉煲”、“煲仔饭”……
  各式羹汤粉面,点心小食,无论是宴食请客,还是闲来自家吃个早茶,都是再适合不过。
  雨水刚过,田间地里不少青芽便冒出来了。迎春既到,怎能不食春饼?
  此时的春饼、春盘还是富家士庶之家才会弄的玩意,宫中亦有立春赐春盘的习俗,以示圣上恩宠。
  当年她们还在云府里时,史如意娘亲温妈妈也常做春饼来吃,是把菜肉都细细切成丝,面皮下锅炸至金黄,尝起来皮薄酥脆。
  史如意颇有些怀念“娘亲的味道”,但炸物好吃是好吃,太容易上火,若是搭配火锅就不太适宜。于是就琢磨着,用鸡子、细盐、麻油、葱花打和成面糊做饼。
  在鏊子上把饼烙熟,薄若蝉翼,大若茶盘,口感润滑细嫩,有些类似于她前世上学时常吃的鸡蛋饼,只比那做得更薄些,嚼起来也更筋道。
  一盘切丝的时令菜蔬,有豆芽、菠菜、芥菜、韭黄、胡萝卜丝……热热闹闹,鲜嫩水灵,凡是地里长的全被揪上来了。
  史如意在碟里铺开一张大饼,用筷箸拣了些爱用的菜丝,抹上面酱卷细筒,放到嘴里嚼啊嚼,满意地眯起眼睛。
  外皮柔嫩,菜芯丝丝缕缕,满满的新鲜水汽,很有几分春天的味道。
  怪不得苏大学士有诗句云,“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虽然里头没有放肉,味道也丝毫不输,清雅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
  史如意正在心中感慨,不料听见吭哧声响,扭头,就见香菱从炉子里把烤鸭捞出来,舞刀极快,鸭肉飞成薄片。翠丫和阿武在旁边守着,满脸期待,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
  史如意:“……”
  她怎么忘记了,自个儿身边都是一些无肉不欢的生物。
  史如意只做过一次北京烤鸭,奈何香菱记得这么清楚,看到大饼就自动触发了身体的对应动作。
  史如意叹息一声,很快就欢乐地加入到了肉食大军之中。
  见识过煎饼卷万物,她的经验比香菱还是要丰富多了,指挥翠丫去集市买两块卤好的猪头肉,让香菱起锅,做牛肉渣子――牛肉切碎、芹菜切碎,加葱姜蒜辣椒花椒暴炒,热辣生猛,有不少人就爱吃这口。
  史如意自个儿炸些小黄花鱼,这黄花鱼又叫“报春鱼”,早春时不过拇指大小,炸的透骨酥脆,洒上盐来卷饼,风味真是一绝。
  恰巧,上回给了只野鸭作年礼的那孙大郎送肉来,殷勤替她们扛到后厨。
  他一进院子就鼻孔翕动,瞧见桌上春盘,纳闷笑道:“小娘子这是在做什么吃食?花样多的似把整个集市都搬来了。”
  听史如意解释,那孙大郎才恍然,“我们却是没这么多讲究的,地里洗个萝卜,给小儿啃几口就算数了。”
  史如意眉眼弯弯笑起来,让阿珍装一碟子春饼,给那孙大郎带回去,“就当给底下小儿尝尝鲜。”
  这春饼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广大京城民众的热烈欢迎,没有只来一张就喊停的,大人少则六七张,小童也能摸着滚圆肚子吃上两张。往来客人络绎不绝,堂食挤不上,就带自家食盒来装盘带走。
  史如意送春饼到颜府中去,尝到了宫中御赐的“五辛盘”,比较一番,觉得这回还真是自家的春盘胜出了。
  回到酒楼,史如意一眼瞅见熟悉的主仆俩。
  当真是豪客,食案上铺的满满当当,左边放着菜盘,右边放着肉盘,边上是面饼碟和蘸酱,这两人吃得头也不抬,满嘴流油,到史如意走到近前才发觉。
  “柳公子,新春吉祥。”
  史如意笑着朝他们问好,看柳逸之噎了一下,为了维护自身形象,灌了一口茶,咳嗽两声,又急急忙忙地从怀中抽出帕子拭嘴。
  大鱼大肉新年过去,这两人看上去倒像是清减不少,史如意微一挑眉,是该多吃些春饼补补。
  “咳咳……”柳逸之好不容易振作起精神,略正了正衣冠,微微含笑,“如意姑娘新春安康。”
  史如意抿唇,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看柳逸之这副端着架子的模样,是还没放弃希望的意思?……那要再多寒暄一下却是不能了。
  她面上不显,只笑着朝人点点头,便想走回后院换阿珍出来。
  “如意姑娘请留步!”身后却传来柳逸之有些焦急的声音。
  史如意顿了顿,转过身,笑道:“柳公子有话请说。”
  小厮兴平得了柳逸之一个眼神,立刻机灵站起来,请史如意到食案对面坐下,自个儿跑到一边空桌去了。
  待史如意坐下,柳逸之才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指着桌上春盘,笑说:“我也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之人,可自幼到大,吃过这么多老师傅做的春饼,未及得上如意姑娘手艺半分。”
  这是开始旧事重提了,史如意叹一口气,正欲说话,就见柳逸之郑重站起来,对*自己行了一揖。
  “我上回举止实是有违斯文,急怒之下,还砸了酒楼桌子……还请如意姑娘恕罪。”
  史如意连忙站起来,避开半边,佯怒道:“柳公子说哪的话?未免太过见外,咱们从安阳一路到京城,都是常来常往的,如今倒为这点小事见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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