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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味糖——歪柒柒【完结】

时间:2025-01-10 14:45:37  作者:歪柒柒【完结】
  时愿始终留心着群里的徒步实时消息,从两三张照片中锁定石砚初的侧脸,再面无表情地锁屏。
  她龇牙咧嘴地喝了半杯,扔垃圾桶的时候心疼不已。她漫无目的暴走了一万五千步,最后瘫坐在心仪的甜品店里,报复性地跟食物较劲。
  “Mia姐,你也在这。”
  时愿抬起头,数秒后露出招牌式营业笑容:“好巧。”
  “今天就你一个人哦?”
  “嗯。”
  “我可以加入你嘛?”Tina说话间搬运起隔壁桌的电脑和纸笔,“我喜欢周末来这写东西。”
  “写什么?”时愿斜瞥向纸张,“日记?”
  “随笔。”她慢悠悠地合上本子,有点不好意思:“我从小就喜欢写东西,那时候想着长大当作家,可我妈说作家都穷。”
  “哈哈。”时愿推着盘子到她跟前,眼神示意:“想吃什么?”
  “我吃饱了。”她话虽这么说,也没客气,自顾自地挑了个蛋挞:“来的时候这款正好卖光了。”
  “你吃吧。”时愿空腹吃了两个黑芝麻拿破仑和一个芒果巧克力三明治,现下胃酸分泌过盛,堵在喉咙眼,剌嗓子似的恶心。
  Tina眼观鼻鼻观心,咀嚼着酥脆嫩滑的蛋挞,津津有味:“Mia姐,你在公司看上去挺高冷,但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又成了软妹子。”她顿了顿,“软妹子不是贬义词。就是……怎么说,感觉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时愿手背托腮,若有所思,浅浅勾了勾唇。
  Tina吃得心满意足,翻开了笔记本,“喏,你自己看,我那天还特意为你俩写了一段话。”
  “啊?”时愿将信将疑地半垂视线,一眼扫见年月日、天气和心情,忙不迭确认:“真不是日记?”
  “哈哈,不是。”
  「很多时候,我都病态到需要靠汲取身边人的幸福,重获爱人的勇气。理想的恋爱状态应该是什么?答案有很多。但现在,我恰好看到一对情侣。他们自动隔离人群,盯着电脑屏幕窃窃私语些什么,时常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我突然有点羡慕,羡慕他们在纷乱生活中,找到了专属的宁静。」
  时愿来回读了好几遍,唇角翘起:“哪有你写得这么美好。”
  Tina满脸畅想模样,“从旁观者角度看就很美好啊。而且你俩看彼此的时候,眼睛也在笑诶。”
  时愿打了个哆嗦,“够了够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演偶像剧。”她随口一提:“那天我在写播客文案,他帮我修改了几句。”
  “播客?”Tina激动不已,“我超爱听!Mia姐你居然做播客?”
  时愿说出口的瞬间有点后悔,转念一想,Tina不过是个实习生,知道也没事?“频道很凉,做着玩。”
  Tina哪肯轻易放过她,“快告诉我!我也要听。”
  时愿没再遮掩,大大方方自爆了马甲。
  Tina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调出她的知乎账号,“我其实闲着无聊时会写短篇小说,不赚钱,纯娱乐。”
  “哇,一千赞,很可以啊。”
  “哎,都是套模版。一个故事火了,大家跟风写,起承转合都差不多。我喜欢推陈出新,结果市场不买账。”
  “开心就好。”
  两个人莫名分享了秘密,关系更亲近了些,东扯西拉到近傍晚。
  时愿掐着徒步大巴抵达申城的时间点,告别了Tina,回家路上满脑子都在琢磨着该怎么破局。她这两天静下心梳理了很多事:那些她刻意逃避的、不愿深想的,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想借此机会找石砚初好好谈一谈。
  下一秒,吴欢的电话搅扰了她的思绪。
  时愿懒散地接起,“什么事?”
  对方哑着嗓子:“有空?来趟医院。”
  时愿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他语气轻松:“崴了脚。石哥手机不小心砸坏了,没法联系你。你过来时帮我们带点吃的。不说了,手机没电了。”
  一通急促慌乱的“嘟嘟嘟”,意外贴合了时愿此时此刻的心跳频率。
  
第66章 我不是要跟你争对错
  群消息寥寥几句,岁月静好,没透露出丁点蛛丝马迹。
  时愿心乱如麻,忍不住找老王了解情况,反倒被接二连三地反问:“什么?受伤了?谁?今天全程都很相安无事啊,什么情况?”
  时愿答不出所以然,应付两句后忙挂断了电话。她无意识地抠着指甲盖,朝司机笑笑:“师傅,麻烦再开快点。”
  “快不了,小姑娘。再快要吃罚单的。”
  时愿频繁靠深呼吸定神,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她恨透了吴欢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更恨石砚初那么靠谱的人居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手机砸坏了?砸哪了?人有事吗?
  车一路上开开停停,几乎磨光了所剩无几的耐性。
  时愿心急如焚,脑海中不受控地预演起各种惊险画面。她好不容易捱到下车,赶至三楼骨科,目光径直锁住了角落那团人影。她沉着脸,气息尚且不稳,“人呢?”
  “人不是在这坐着的?”吴欢插科打诨,抬起打着石膏的左腿,毫不在意地晃晃,“哥们受伤了。”
  时愿环顾四周,没找到想见的人,“他呢?”
  “哟,他是谁呀?”
  时愿没心情陪人玩闹,“石、砚、初。”
  “去洗手间了。”
  还好,时愿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能行动自如说明腿脚肯定没问题。她转而关心起朋友的伤势:“什么情况?”
  吴欢顾左右而言他,拍了拍肚皮:“吃的呢?饿得不行。”
  时愿一门心思赶来医院,全然忘了这茬。她瞧这家伙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彻底收起了怜悯心,“饿一顿没事,借根充电线点外卖也不难。”
  “多年交情,我都这样了,你就这么关心朋友?”
  时愿懒得陪他闲扯,“怎么伤的?”
  吴欢三缄其口,身子往下一窜溜,随手扯下卫衣帽檐挡住眉眼,努努嘴:“我累了,你问石哥吧。”
  时愿循声一瞥,刚平缓不久的心跳又陡然漏了好几拍。她视线紧紧缠绕着对方,心脏在接连失频后泵不出足够的新鲜血液,闷得人愈发无措。
  心中的怨气千斤重,压得她迈不动脚。与其同时,眼眶不争气地开始泛红,视野转而由清晰变得雾蒙蒙。
  石砚初缓步靠近,停在离她一米左右的位置,一言不发地望着她。他脸上写满疲态,嘴角和面颊有几块淤青,发型不如往常齐整,更别提脖子上还吊着难看的绷带。
  交织纷杂的情绪堵住了喉咙,只好另辟蹊径地夺眶而出。时愿眼都不眨地瞪住他,期间不耐烦地抹抹脸。长本事了,她想,石砚初光玩冷战还不够,还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害她连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石砚初强忍住帮她拭泪的冲动,默默等着,等一句简单的关心,等她朝他哪怕稍微迈一步。他这几天见识到时愿的狠绝,一条信息都不回,约好的徒步都能临时放鸽子,真厉害。
  白炽灯晃眼,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
  走廊人来人往,时愿眼瞧一人闷头朝石砚初身上撞,眼疾手快地拽住他左手腕闪到一旁,“堵路上干嘛?嫌伤得不够重!?”她音调虽冷着,眼神却溢出难掩的心疼和不忍,“摔的?”
  石砚初深叹口气,情不自禁地搂她入怀,掌心有节奏地摩挲她背脊,“没事,小伤。”
  时愿闭上眼,瞬间从难闻的消毒水里提取出好闻的乌木香和柑橘味,心安了些。她不敢乱动,鼻尖在他肩膀处蹭了蹭,“怎么伤的?”
  “别蹭。”石砚初连忙闪躲,“爬了一天山,衣服很脏。”
  满打满算不过三日没见,彼此心中同时生出相隔数载的荒唐。眼下四目相对,眼波传递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迅速溶解了愠怒和委屈,悄无声息地将二人重新拉近。
  “严重吗?要做手术吗?”
  “不严重,不用。”
  石砚初轻描淡写,视线怔怔地定在二人紧扣的手上。他这两天想了很多事,如何让时愿更坚定些,怎么才能从根源上改善她的消极心态,以及还能再做些什么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每天定点发信息,希冀她能回复只字片语。可她明明答应最多冷静五个小时,却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时愿莫名其妙,“你别污蔑我。”
  石砚初习惯性掏裤兜里的手机,又对着裂痕满满的屏幕哭笑不得,“回家翻PPT给你看。我当时添加了评论,还艾特了你。”
  “”
  石砚初捏捏她气鼓鼓的面颊,无奈又讨好地笑着:“气性怎么这么大,都第三天了,连徒步都不参加?”
  时愿委屈巴巴地别过脸,“那天是你先甩脸色下车的。”
  “你说的话太让人生气。”石砚初追随着她的目光,柔声哄道:“你自己想想,那话伤人吗?”
  “可你不能冷着我。”
  “我每隔五小时都给你发了信息。”
  “……”
  时愿说不过他,气得额头狠狠撞了他的,疼得直叫唤,“早上你也没主动关心我。”
  “我让吴欢问了。”石砚初轻揉她前额,“今天线路复杂,要兼顾的事情很多,我不想分心。”
  时愿盯着他额前那片泛红的皮肤,心软了又软,“反正是你错了。”
  “我不是要跟你争对错。”
  “你俩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吴欢实在听不下去,单脚蹦到二人面前,誓要用最狠绝的眼光讨伐这对情侣。他重心略有不稳,跟不倒翁似的:“我还饿着肚子。”
  “你赶紧坐好。”时愿指着身后的空位,翻到常点的几家店铺,递到吴欢面前:“随便点。”
  吴欢闭眼报菜单:“干煸肥肠、香菜炒土豆和香辣肉丝(多加香菜)。”
  时愿点单、付款一气呵成,朝人笑了笑:“这三个都不行,石砚初不吃香菜和猪大肠。”
  “这才是你。”吴欢忿忿地鼓掌,竖起了大拇指,“差点忘了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了。”
  “一顿不吃香菜和猪大肠会死?”
  “不是吃不吃的问题,是重视不重视我的问题。”
  时愿嫌他废话太多,撇头望向石砚初的伤口,秀眉紧蹙:“老实交代。”
  石砚初面露难色,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经过。
  他今天载吴欢一起回市区,排队出停车场时遇到了机器故障。前面那辆车的司机试了几次,很快便不耐烦地朝对讲机乱吼大叫。
  停车场位于偏远郊区,平时值班的工作人员不多,加上正值周末,人来得更慢了些。对方是个骨瘦伛偻的中年人,眼神貌似不太好,操作也不算熟练。
  司机越等越焦躁,索性下了车,站在一旁冷嘲热讽,惹得人更加手忙脚乱。
  期间工作人员不知说了句什么,司机犯浑地揪起人衣领,作势要挥拳。对方几次用力想掰开他的手,都徒劳无功,急得涨红了脸。
  吴欢气血上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劲又起来了,直冲到现场,“你干嘛?你好好说话。”
  对方没料到有人出头,指着吴欢的鼻子:“我警告你,滚远点啊。”他人高马大,胳膊比吴欢小腿都粗,梗着脖子:“我交了钱,他们机子有问题,还不准我发脾气?”
  “人家不是在修吗?你打人做什么?”
  “我让他退款,顺便赔偿我时间损失。他说我爱贪小便宜。呵,几十块钱也值得我贪?”
  屁大点事,至于么?吴欢烦躁地挥开那人的手,严声厉色:“你先把手松开。”
  “哟,狗拿耗子。”对方转而将矛头转向吴欢,不由分说地推搡他了一下,“怎么?想打架啊?”
  吴欢没留神踉跄一步,连退两节台阶,结果崴了脚。尖锐的痛楚陡然激起了浑身冷汗,他忍着疼,狠怼着人鼻峰揍了一拳。他最近心情不好,正愁没处发泄,很快便和人扭打到一起。
  时愿听到这,举手打断,“我不想听打架的细节。”她压着火气,“你也参战了?”
  石砚初轻应一声,他当时毫不犹豫地上前拉架,不可避免受到了牵连。他心里也窝了火,没控制好下手的分寸,竟发展成和吴欢以二敌一。
  到头来,吴欢伤了脚踝。石砚初因掌心撑地,导致右侧尺桡骨远端骨皮质中断。而那位司机则满脸青一块紫一块,肿成猪头脸。
  工作人员全程观战,声嘶力竭地喊着“别打了”,却没敢报警,更不敢贸然混入其中。
  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石砚初不由得面颊发热,“就这样。”
  “没其他热心民众报警?”
  “当时没别人。”
  “就该把你俩都抓进去!”时愿怒视着吴欢:“你为什么非要动手?”
  “他先推我的。”吴欢混不吝地抬起下颚,“我揍他算轻的。”
  时愿了解吴欢,最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从不会自找麻烦。今天这件事,吴欢挥拳砸人鼻梁就是不对。她两手叉腰:“非闹到全校通报批评就开心了?”
  “不会的。”
  “打算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医生说不用做手术,打固定,一周就能消肿。”他嘻嘻哈哈没当回事,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小伤算什么?
  “火撒干净了?别做蠢事,也别让我瞧不起你。”时愿字字敲打着他,“靠武力解决问题的都是蠢货。”
  “嘁。”吴欢垂耷着脑袋,揪着纱布上的线头,没再说话。今天这场架打得痛快,消了不少无名邪火。现下冷静后,他不禁有点后怕,万一真闹进派出所拘留,爸妈知道了得骂死他。
  时愿慢悠悠地将视线挪到石砚初右手的石膏上,冷嘲热讽:“没看出来你也挺能打。”
  “……”
  外卖小哥的到来解决了二位男士的燃眉之急。
  吴欢大快朵颐,捧着碗赞不绝口,借机转移话题:“今天你还好没去,山陡得不行,我差点滚下来。”
  时愿看到二人的绷带就生气,质问着石砚初:“你怎么吃?”
  对方歪脑袋示意:“放凳子上,我蹲着吃。”
  “左手拿筷子?”
  “我用调羹。”
  “随便你。”
  三个人都饿了,混着医院的嘈杂,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饭。
  吴欢想到什么,闷声乐了很久,最后架不住时愿讨伐的眼神,坦言相告:“白天我胡说八道,说干脆骗你说我俩进医院了。石哥当时教育了我一通,说不能骗人。你看,一语成谶,还真进医院了。”
  “很光荣?”
  吴欢收敛起嘴角,意味深长:“我好了,真的。”
  时愿不予置评,“走吧,开车送你回家。”
  “我哥们来接我,你俩先回。”
  “你真可以?”
  “别婆婆妈妈的。”
  时愿没再墨迹,攥着石砚初的胳膊朝外走。她早不自觉将那日的争吵抛诸脑后,满心担忧着他的右手,喋喋不休:“你刚开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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