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我,我还能自己吞下,可要是伤了旁人,恐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郭照一张黑脸都被羞红了。
“侯夫人说得是,下官再不会让贱内溜出来,一定会好好看好她。”
“郭照,你个没良心的,你要还是敢把我关起来,我就让人废了你。”
“堵住她的嘴。”
周围百姓指指点点,郭照哪里还敢留下来,直忙带着人就回去了。
府门口再次安静下来,苏竹卿同百姓打过招呼之后才回去。
栖池居里,一大一小看着窗外,翘首以盼。
“叔叔,天都黑了,婶婶怎么还没回来啊?”
楚晏舟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快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小粉团一个箭步,直接扑了上去。
“婶婶,婶婶。”
苏竹卿被扑了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
“璟一,起来道歉。”
楚晏舟的声音严肃起来。
楚璟一难过的撇过头去看楚晏舟,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委屈极了。
“婶婶,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苏竹卿没有拦着楚晏舟教育楚璟一,无规矩不成方圆。
“好了,婶婶原谅你了。”
小家伙眼睛又亮晶晶的,伸手摸了摸苏竹卿的肚子。
“婶婶,痛不痛?”
“不痛。”
楚晏舟看着楚璟一的小手,觉得特别刺眼。
“璟一过来。”
楚璟一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苏竹卿也跟着走了过去,看向楚晏舟的腿。
“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
苏竹卿没忍住白了一眼,男人的话不可信。
“刚刚楚心柔又过来闹了。”
“正常,以前侯府每次得赏赐,楚心柔都会回府一趟。”
“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了。”
苏竹卿想到楚心柔那个本性,没忍住问了一嘴。
“楚心柔真的是你亲姑姑,真的是侯府的血脉?”
“这个应该不会有错,可能是从小太过于溺爱了,所以养成了这副性子。”
“我每见她一次,我就怀疑一次,她根本就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太狂傲了。”
楚晏舟叹了一口气。
“断绝也好,侯府现在经不起任何的波动,否则她迟早会给侯府招来祸事。”
“你说得有理。”
“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楚晏舟看向苏竹卿,女子眼底一片青黑。
也是,昨夜到今天都不曾得闲休息片刻。
“她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半个月前还好好的,今日一瞧,甚是可怕。”
一旁的阿顺将头埋得更低了。
“不知,可能是她得罪了别人的。”
苏竹卿听了楚晏舟的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触及到楚晏舟眼底的担忧,苏竹卿没有拒绝。
“好,你要是有事,随时去唤我。”
“婶婶,我今晚跟你睡。”
楚晏舟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撒娇卖萌的楚璟一,有种想把他丢出去的冲动。
苏竹卿还没有回话,楚晏舟就弹了楚璟一一个脑瓜崩。
“婶婶累了,你不许打扰她。”
楚璟一嘟着嘴,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叔叔。
“叔叔,你是不是也想和婶婶一块睡?”
第二十四章 出府
咳咳。
屋中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苏竹卿的耳朵染上绯色,恨不能堵住这小团子的嘴。
“婶婶,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太热了?”
楚璟一像模像样用小手给苏竹卿扇风。
“璟一,婶婶今日很累,改天再陪你睡好不好?”
苏竹卿只想赶快逃离,有一道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楚璟一不得不点头,他要做一个乖孩子。
“好,璟一听婶婶的。”
苏竹卿离开的速度比平日都快了不少。
楚晏舟看着那抹慌忙逃离的背影,唇角扯开一个好看的弧度。
翌日一早,苏竹卿才醒过来。
许是太累了,昨夜睡得十分安稳。
“秋桑,祖母怎么样了?”
“二少夫人,老夫人昨儿个半夜就醒过来了,姜嬷嬷过来本想告知你,可看你睡得香甜,便叫我们不要打扰你。”
“那你快替我洗漱更衣,我们去瞧瞧祖母。”
苏竹卿刚换好衣服,门口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苏竹卿假装不知。
小团子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掩嘴偷笑。
“秋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秋桑憋着笑。
“二少夫人,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那看来是我听错了。”
铜镜中女子眉眼带笑,双瞳含水。
“婶婶没有听错,是璟一。”
苏竹卿惊喜的转头,小团子一脸得意。
“璟一啊,等会婶婶带你去找曾祖母好不好?”
小团子点头如捣蒜。
苏竹卿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手感真好。
一大一小手拉着手到了老夫人的荣春堂。
“祖母。”
“曾祖母。”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苍老了许多,但是精气神比前两日好了不少。
苏竹卿上前接过姜嬷嬷碗里的汤药。
“嬷嬷,我来吧。”
姜嬷嬷没有推辞,直接递给了苏竹卿。
老夫人朝楚璟一伸了伸手。
“璟一,可想曾祖母了?”
“想。”
楚璟一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老夫人咯咯笑了起来。
“璟一真乖,曾祖母的乖孙孙哦。”
楚璟一迈着小短腿,爬上了老夫人的床,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老夫人的额头。
“曾祖母不烫了。”
老夫人笑得慈爱,爱怜的看着小璟一。
“曾祖母没事。”
“璟一让开,婶婶要给曾祖母喂药。”
老夫人喝完了药后,姜嬷嬷赶忙过来接过空碗。
“祖母,可还觉得有哪些不爽利?”
老夫人摇了摇头。
“祖母老了,没那么快恢复,再多休息两日就可以。”
“好,祖母能醒过来就好,后面的我们慢慢休养。”
“听说那个逆女又上门找你麻烦了?”
苏竹卿一顿。
“祖母,姑姑以后怕不会有好日子过,祖母可会怪我?”
老夫人沉声开口。
“不会,人各有命数,从前侯府给的庇佑她不珍惜,以后就让她后悔去吧。”
苏竹卿知道老夫人是彻底被伤透了心。
“祖母也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侯府虽说暂时安全了,可保不齐哪一日就会惹了上面那位的不痛快,随便一句胡话都能置之死地,侯府可再经不起这样的劫难了。”
“祖母,一切都会好的。”
苏竹卿待了一会,想着手头上还有不少事情,就带着秋桑出了府。
“阿顺,你安排个人保护夫人。”
“是。”
楚晏舟知道苏竹卿直接出府了,都不曾过来看一下他,有点小失落。
虽然上一次南宫徵已经知道苏竹卿的身份,可为了不引人耳目,苏竹卿还是戴上了帷帽。
“我该叫你竹娘子还是侯夫人。”
坐在对面的南宫徵摇着折扇,似笑非笑。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东家叫什么都可以。”
“那我便还是唤你竹娘子吧。”
苏竹卿将手中的图纸推到南宫徵的面前。
“这是这个月剩下的图纸。”
南宫徵一张一张仔细看了起来。
“很好。”
说罢,把图纸递给身后的阿笨,随即从怀里掏出十张银票。
“这是那两张图纸所得的一成利润。”
苏竹卿勾唇一笑。
“看来千金阁的生意很好,这才没多久,我就开始有回报了。”
“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东家仁义。”
苏竹卿签了合约,两人就从千金阁的后门离开,一路来到长安街背后的南大街。
两人走进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店中只有一个掌柜。
“夫人如果想买胭脂,那请回吧。”
“我不买胭脂,我买店。”
原本就要睡着的掌柜的听到这话,瞌睡虫一下子都跑了。
“夫人莫不是诓骗我?”
“我诚心诚意,怎会诓骗你。”
掌柜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连忙请人落座。
“两位快快请坐,老夫这就请东家过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竹卿,女子生得雅致。
“小娘子,听说你要买下这店铺?我是这家店的东家许长生。”
苏竹卿很不喜欢店家的眼神,只敛眉点头。
“对,东家开个价吧。”
“小娘子,不如到楼上雅间详谈吧。”
苏竹卿眉头轻皱。
“好。”
秋桑拉了一把苏竹卿。
苏竹卿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
一到楼上雅间,许长生的神情更加猥琐,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小娘子怎么称呼啊?”
“苏竹卿。”
许长生点点头。
“苏姑娘,不知你想出多少钱啊?”
苏竹卿按下心头的烦躁。
“东家想要多少,直接说就可以。”
许长生上手就要搭住苏竹卿放在桌子上的手,苏竹卿眼疾手快,立即将手收回。
许长生落了空,神情有些不悦。
“苏姑娘,你也知道这条街比较繁华,我要不是家里急用钱,也不会想着要卖了这铺面,但是呢,苏姑娘要是能如了我的愿,这店铺我可以白白送给你。”
“东家你直接说要多少两银子,我是诚心买的,价格合适即可。”
苏竹卿语气淡漠疏离。
许长生有些恼火,他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
“不管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知,今日进了我这门,你就别想着出去。”
苏竹卿有些不安,紧张的皱眉。
“你最好不要乱来,后果你承受不住的。”
许长生笑得愈发猖狂。
“哼,我会温柔的,保准你受得住。”
苏竹卿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不停的往墙边缩。
许长生眼里闪过得意,笑得猥琐,一步一步朝着苏竹卿靠近。
第二十五章 状告
秋桑急忙挡在苏竹卿的身前。
“你快让开,你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
“秋桑,你让开,他知道我的身份。”
许长生眉头一皱,直觉有些不对。
还不等他想清楚。
下一瞬,女子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朝他的手扎去。
快准狠。
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手掌滴落,很快便在地上留下点点印记。
“啊。”
匕首直接穿透掌心,许长生痛得脸都白了,抱着手大喊大叫。
“我说过你受不住的。”
苏竹卿勾唇冷笑,眼眸就像是千年的寒潭。
许长生深深打了个哆嗦。
“秋桑,喊救命。”
苏竹卿不再理会脸色发白的许长生,直接打开二楼的窗户。
秋桑的声音很快将周围的商贩都吸引过来。
苏竹卿见楼下的人越聚越多,时机已到。
苏竹卿二话不说,直接翻过窗,整个人悬挂在窗户上。
许长生本来就慌了神,一看到这场面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
上手就要将苏竹卿拉上来。
苏竹卿嘴角扯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快晃瞎许长生的眼。
“侯府的尊严不容践踏。”
苏竹卿大声说了一句,在许长生伸出手的瞬间放开自己的手。
扑通一声,落到了楼下装着棉花的木板车上。
秋桑急忙跑了下来,扶起苏竹卿。
“夫人,你怎么样了。”
苏竹卿看起来脸色惨白,可却倔强的咬着自己的唇。
“我们去敲登闻鼓,求陛下给一个公道。”
秋桑满脸泪水,扶着一瘸一拐的苏竹卿,一步一步往皇宫的方向去。
而许长生,早就被围观的百姓控制住。
大殿上,惠安帝看着又在争吵的丞相和赵国公,忍不住扶额。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惠安帝的眉头狠狠跳了起来。
“登闻鼓怎么又响了?”
惠安帝烦躁的看向一旁的周海。
“还不快点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周海一哆嗦,帽子都快掉了。
周海一到宫门口,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没来由跳的更快了。
“我的侯夫人啊,这又是怎么了?”
苏竹卿直接跪了下来。
“还请陛下做主,侯府不能被人如此侮辱。”
周海听了前因后果,瞪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许长生,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金銮殿。
“陛下,不好了。”
“朕还没死呢。”
周海一惊,赶忙跪了下来。
“陛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快说,门口的是谁?”
惠安帝听到那咚咚咚的鼓声,头都要炸了。
“陛下,是侯夫人。”
“又是她。”
惠安帝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什么叫又是她?这不是侯夫人第一次敲登闻鼓吗?
“她又告什么?”
“侯夫人原本想买一个铺面做点小生意,没成想那店家竟然要调戏侯夫人,侯夫人气性甘烈,直接从二楼跳下,才能逃脱。”
“她买店铺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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