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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袁康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和郭仲恺合作。”
  宋傅两人朝他望过来,又对视了一眼。
  “这倒是个办法。”宋绮年道,“我们把魏史堂引出来,郭仲恺抓了人回上海,我们也好放心做自已的事。”
  “或者,”傅承勖补充,“我们让魏史堂误会,找到天字号库房的东西就存放在花旗银行里。魏史堂去抢劫银行,郭仲恺守株待兔,我们浑水摸鱼取到那对金葫芦。”хł
  “你觉得就魏史堂那一群土匪草包,有胆子去打劫银行?”宋绮年讥嘲。
  她说得很有道理。两个男人都下意识点头。
  魏史堂做个车匪路霸,干一些绑票勒索的活儿还行,打劫银行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他就两眼抓瞎了。更何况他又不是本地黑帮,诸事不熟,行动上也极不方便。
  “我看只能这样:”傅承勖道,“我们去偷银行,漏个风声给魏史堂,诱他在外头蹲守,等着打劫我们。就我对我这五叔的了解,这种捡现成的事,他是不会放过的……”
  “然后郭仲恺再来抓捕魏史堂。”宋绮年补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怎么向郭仲恺解释我们为什么要偷银行?”
  傅承勖和郭仲恺彻谈过一番,解开了误会,也默认了他寻回古董,捐给故宫博物院的事,
  但说到“寻回古董”这个细节,因为踩了红线,傅承勖说得极其含糊,郭仲恺也十分识趣地没有深究。
  所以目前双方维持着一种“我不想知道,你也别让我发现”的状态。
  “干吗要对他说实话?”作为一个对欺瞒郭仲恺很有经验的人,袁康理直气壮道,“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他不就成了?郭仲恺又不是个不知道变通的人。只要我们把事情做周全了,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宋绮年和傅承勖再度对视一眼,都笑了。
  “那么,”傅承勖思索,“要怎么让魏史堂知道我们会去偷银行?”
  宋绮年道:“首先,我们要找人给魏史堂透露一个口风……”
  江映月笑嘻嘻地跷起了脚:“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不肯帮?”宋绮年挑眉,“那就没事了。”
  她起身就朝外走。
  “哎等等!”江映月抱怨,“你也真是的。谈判就是你来我往的较量,好比打羽毛球。你倒好,只接球,不发球,还怎么玩下去?”
  “我没工夫陪你玩。”宋绮年抄着手,一脸不耐烦,“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络魏史堂,也有法子说服他相信你。你不帮直接说,我去想别的法子。”
  江映月扫兴地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道:“帮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宋绮年走了回来,“我要你给魏史堂传个话……”
  江映月抬手打断了宋绮年的话:“规矩不是这样的。我们得做一个交易,你得拿点什么来换我帮忙。”
  宋绮年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江映月霎时来了精神。
  “首先,我要每天都要看报纸,听收音机。”
  “行。”
  “我还要每天吃一碗燕窝……”
  “可以给你银耳羹。”宋绮年冷声道,“还燕窝?你当自已是慈禧老佛爷吗?”
  江映月撇嘴,勉强接受了。
  “还有,我知道唐雪芝在你们手里。我要你们放了她。”
  “好让她带人来救你?”宋绮年当即拒绝,“算了吧!换一个。”
  江映月却是惊讶道:“咦?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三哥和我的协议。我帮助他追回最后两个古董,他就会放我自由。我根本不需要急着逃。”
  宋绮年惊愕。
  傅承勖费尽周折才把江映月抓到,竟然会那么轻易就把她放了?
  江映月道:“唐雪芝跟了我一场,忠心耿耿,我不过是想帮她恢复自由罢了。我过不了多久就能脱困,这个时候让太子监国,万一她得了人心,将来我回去了怎么收权?”
  竟是句句都有道理。
  “唐雪芝被巡捕房接手了,放不放,不由我们做主。”宋绮年道,“你换一个要求吧。”
  江映月扫兴,只好道:“那行。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宋绮年不耐烦。
  “你喜欢傅承勖什么?”
  宋绮年一愣。
  江映月则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恶作剧成功。
  “我想想,就是从你从香港回来那时候吧?”江映月道,“虽然拒绝了张俊生的求婚,可整个人散发着光芒,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坠入爱河了。除了和你同行的傅承勖,还会有谁?我就是好奇,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房门留了一条缝。傅承勖和袁康就站在门外。因已入夜,两位男土不便进女土的卧室,便守在门口听宋绮年去和江映月交涉。
  听到这里,傅承勖转身离去。
  袁康困惑,追了过去。
  “你不继续听了?”
  傅承勖道:“这涉及绮年的隐私,不适合偷听。”
  “装模作样。”袁康嗤之以鼻。
  “你不在意,可以回去听。”
  “听她说有多喜欢你?”袁康突然恼怒,朝傅承勖咆哮,“是我把阿狸抱回了千影门,照顾她,陪伴她长大。是我和她同甘共苦十八年,为她遮风挡雨,和她并肩闯荡江湖。结果她一句‘想要有选择权’,就丢下一切逃走了。明明金盆洗手了,却又为了你重出江湖,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我为什么要巴巴地站在门外,听她说她有多喜欢你?”
  这番话袁康想必憋在心中多日,如今终于一吐为快。
  说完了,袁康长吁一口气,也不看傅承勖的脸色,扬长而去。
  傅承勖站在走廊里,将目光遥遥地投向江映月的房门。
  他的眼神充满柔情与渴望,仿佛那道门缝里藏着什么他极之爱惜的珍宝。
  门内,宋绮年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沉默,开了口。
  “因为他懂我、尊重我,而且接纳我的全部。”
  江映月脸上的调侃消失。
  宋绮年平静道:“他接纳我所有的优点和缺点,鼓励我,帮助我,爱护我。他甚至比我自已更欣赏我。我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我的未来。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吧。”
  人生在世,知已难寻。
  当那个和你心灵共鸣的人出现时,你会受宠若惊,心想自已何德何能,竟能如此幸运。
  江映月神色漠然。似乎是不屑,又似乎只是并不懂这种感情。
  “你满意了吧?”宋绮年道,“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你想让我给魏史堂传什么话?”江映月问。
  宋绮年道:“告诉他,魏家天字号库房就在花旗银行的保险库里,但因为一些原因被银行冻结了,傅承勖正计划去偷。”
  江映月嗤之以鼻:“花旗银行的保险库再大,也装不下我们家的天字号库房。”
  宋绮年从领口拎出了那一枚牛骨牌。
  “这个呢?保险柜也装不下这个?”
  江映月眼神骤变,不再吭声。
  宋绮年把牛骨牌放回了领子里。
  “告诉魏史堂,我们这些天正在做准备工作,准备充足之后就会动手。”宋绮年道,“我们一旦拿到了这枚骨牌,天字号库房就再也没有他的份了。”
  “你们想诱他抢在你们之前打劫银行,你们好抓住他?”江映月扑哧笑,“这想法是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这五叔,自幼就不学无术,手下的人更是一群连字都不认识的老大粗。他们哪里做得来打劫银行这种精细活儿?”
  “他是做不来。可你做得来呀。”宋绮年笑道,“你可以遥控指挥他们,约定事成之后分一杯羹。之前你们也不是没这么合作过,不是吗?”
  没想江映月又摆起了谱:“传话是一回事,指挥魏史堂打劫银行是另外一回事,得另外算。”
  宋绮年被气笑了:“总之,唐雪芝我们是不会放的。”
  江映月道:“这次事成后,我想请一天假,在北平城里转一转。”
  “你想得可真够美的!”
  “上吊都得歇口气,更何况坐监?”江映月理直气壮,“我还是那句话。反正三哥会放我走的,我不急着现在逃。等正事办完了,你们估计也会到处转转,到时候把我捎上就行。”
  宋绮年不得不承认,江映月真的极擅长谈判。或者说,她很懂如何说服对方。
  她会站在对方的立场去考虑,处处周全合理,让人很难反驳。
  “好。”宋绮年终于应下,“你传给魏史堂的消息,我会全程亲自监督,不要想着夹带私货。傅承勖也让我转告你,哪怕只是你的手下试图来救你,他也会亲自将你射杀。他不是说着玩的。”
  “知道啦。”江映月懒洋洋道,“就是对付我一个女人罢了,你们也真够提心吊胆的……”
  “别一脸勉强。”宋绮年讥嘲,“你其实也巴不得魏史堂不得好死,不是吗?”
  “这话怎么说?”江映月一脸无辜。
  宋绮年道:“当年傅承勖回来找你祖父和父亲复仇,魏史堂本可以帮你们家一把,却隔岸观火,见死不救。我是知道你的,江映月。你或许不通人情,不屑世故,但是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抢了你午餐的男同学,你都能把人家推到马路上险些被车撞死。魏史堂背叛你父亲,你不想拿他扒皮抽筋才怪!”
  江映月咯咯笑起来。
  “你和三哥,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放心,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希望你们这次能顺利抓到魏史堂。”
  宋绮年转身离去。
  江映月在她身后补充了一句:“我更希望,魏史堂能给你们一个理由,直接将他击毙!”
  走廊里不见傅承勖和袁康的身影,宋绮年并不太意外。
  傅承勖这人在某些方面,正经得有些狷介,他肯定是不肯偷听自已回答那个问题的。
  傅承勖的房门没有关,留着一拳宽的缝,对客人发出无声的邀请。
  已是半夜,一个女人去另外一个男人的房间,即便是恋人,也有点不太适合。
  宋绮年突然有点怀念和傅承勖初相识那阵。
  她毫无忌惮,有事找他,直接潜入他的书房里,坐在黑暗中等着他,就像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宋绮年很喜欢自已突然打开灯时,傅承勖脸上那细微的惊讶之色。
  现在想来,他的表情从没有不悦和慌乱,而总是有几分惊喜。
  这也是让她对这个小游戏乐此不疲的原因吧。
  宋绮年敲了敲门。
  “请进。”傅承勖的声音自较远的地方传来。
  宋绮年在套房的露台上找到了他的身影。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古都正深眠着。夜空星子稀疏,大地也只望得见极少的灯火。
  傅承勖的白衬衫被夜风吹得鼓鼓,宽肩窄腰,挺拔英伟的背影让人生出说不出的向往。
  宋绮年忽然想起自已被傅承勖从河里救起时,被他用力摁在胸膛上的那一幕。
  那是宋绮年第一次见到傅承勖失态,见到惊慌、愤怒和狂喜出现在他素来镇定自若的脸上,感受到他那不容抗拒的保护欲。
  就像看到一个高高在云端,永远不染尘缘的神终于露出了人的欲望。
  她怎么能不动容,怎能不沦陷?
  都说人临死之前会重温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在宋绮年沉在水底,濒临死亡之际,她只想起了这个男人,只回忆起了他们在月色照耀的甲板上跳舞的那一幕。
  那一刻,她确认自已爱上了这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傅承勖转过身来。
  昏暗中,他面孔模糊,比往日显得柔和儒雅许多,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
  “怎么样?”
  “她同意了。”宋绮年道,“明天一早,她就会把消息递出去。新光会的人就蹲守在附近,我们只需要把信封丢进路口那个信筒里就行。”
  江映月的钱被傅承勖掌控后,她手下的雇佣军确实都散了,但是还有一群忠诚的追随者没有放弃,一路追着傅承勖他们来了北平,等待首领的号令。
  “她告诉我,你打算放了她?”宋绮年很是不解,“且不说她恢复自由后会继续作恶,你不是要让她为你义父的死负责的吗?”
  “我和她做了一个交易。”傅承勖道,“我用她的自由,换取一样东西。”
  “是什么?”
  什么东西能重要到让傅承勖舍得放仇人走。
  “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交易是值得的。”
  又开始卖关子了。
  宋绮年又问:“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说服江映月协助我们的吗?”
  “哦?”
  宋绮年掏出了那一块牛骨牌,一眼不错地注视着傅承勖。
  傅承勖的表情看似一点儿都没变化,但熟悉他如宋绮年,知道他绝对认得这个东西,而且心绪震荡。
  “袁康说,这东西是师父捡到我时就在我身上的。”宋绮年道,“我曾以为这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可江映月已经亲口证实,这块牛骨和你家天字号库房有关。承勖,我,或者说,郭仲恺夫妇和你们魏家,有什么关系?”
  傅承勖抿着唇,眉心不自觉地皱出浅浅的痕迹。
  “这东西和你的身世没有关系。它不是你父母给你的。它会到你手里,是一个巧合……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我……”
  宋绮年拉起了傅承勖的手,把牛骨牌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我说过我相信你做这一切都有原因,所以如果你现在还不想说,我不勉强。等你准备好了,我就在这里。”
  即便傅承勖什么都不说,宋绮年也能确定,他们俩的相识,并不是巧合,而是精心策划的结果。
  宋绮年一向认为自已的命运一直掌握在自已的手中。可冥冥之中又有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将她和傅承勖推到了一起。
  傅承勖将牛骨牌用力握住,展臂将宋绮年用力拥入怀中。
  他的唇贴着她的额角,久久没有离开。
  宋绮年将头靠在男人肩膀上,眺望着民居。
  今夜没有月亮,星光也微弱,大地一片黑暗,民居里只有几点稀疏的灯火。
  “北平的灯火不如上海呀。”宋绮年有些失望。
  “那是因为地点和时辰不对。”傅承勖道,“等眼下的事解决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会看到和上海截然不同的人间烟火。”
  次日,江映月在宋绮年的监督下给魏史堂递了口风:她写了一封信,让宋绮年他们投进了邮筒里。
  傅承勖派了两个人,一个盯着邮差,一个去信上的地址查看。
  可惜那地址是假的,信也在邮局分拣的时候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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