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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抱歉打断一下。”傅承勖突然道,“覃小姐这番话,我有点不明白。”
  覃凤娇羞赧一笑:“这话……本不该我来说的……”
  张俊生替她说了:“傅先生,覃小姐的意思是,您当初肯答应替我家说情,是看在她……或者覃副司长的面子上……”
  傅承勖讶然笑了:“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
  听他这口气,这事明显另有隐情。
  冷怀玉隐隐兴奋。
  众目睽睽之中,傅承勖道:“我会为张先生说情,是受了宋绮年小姐的恳求。”
  覃、张、冷三人顿时瞠目结舌。
  傅承勖浅笑着:“当初,宋小姐带着她家一幅祖传的八大山人的《狸猫图》拜访我,恳请我为张家说情。那么冷的天,她一个年轻女土,连夜驱车到城外来找我,实在不容易。我被她感动,便帮了这个忙——我也是因此和她相识。”
  “怎么会……”张俊生嗓音颤抖,“她……你们怎么从来不说?”
  “宋小姐说她施恩不图回报,希望我能保密。”说着,傅承勖一哂,“完了,这下她要不高兴了。张先生如果能假装不知道此事,傅某感激不尽。”
  张俊生的面色阵青阵白,身子摇晃了一下。
  冷怀玉不知内幕,却是哈的一声笑起来。
  “某人整天把对张家的恩情挂在嘴边,对俊生呼来喝去的,当狗儿一样使唤。哪里想到,这事压根儿就和她全家没关系。真正的恩人是宋小姐,人家品德高尚,‘不图回报’,从没声张过!”
  覃凤娇如遭雷墼,脸皮似被一只手硬生生撕下,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傅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
  傅承勖一脸无辜:“我见你们有所误会,出言澄清了一下罢了。”
  “你……我……”慌乱之中,覃凤娇看到冷怀玉得意的笑脸,怒道,“俊生欠了宋小姐这么大的人情,打算怎么还?我要是你,就以身相许了吧。”
  冷怀玉也反应了过来,怒目圆瞪:“宋绮年压根儿就没想让俊生还她的人情。你以为人家像你这么小心眼?”
  “得了吧。俊生本来就喜欢她。你觉得他现在知道了实情,会什么都不做?”
  两个女人又争执了起来,成了今日宴会上除了戏曲之外第二精彩的表演。
  张俊生又恼又羞,趁机偷偷走开。
  他想找傅承勖谈一谈。可傅承勖溜得比他还快,人影早已不见了。
  快到开席的时间了,园中满是欣赏着彩灯的宾客,十分热闹。
  宋绮年也正穿过人群往宴会厅走。
  入夜后湖面风大,吹得只穿了一件毛衣外套的宋绮年有些受不住。她抱着胳膊,加快了脚步。
  傅承勖沿着湖边的栈道而行,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两人心弦上一拨。两人都下意识止步转过头,遥遥望见了对方。
  宋绮年站在戏台边的回廊下,傅承勖则站在大湖的一处露台边,中间隔着一小片波光荡漾的湖水。
  明亮的灯火烘托着两张俊秀的面容。
  夜风习习,吹得灯串轻轻晃动,如星光从天空坠落,盈了满满一池。
  戏台上声乐大作,园内处处荡漾着客人们的欢笑。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对方一笑。
  傅承勖朝一侧偏了偏头,宋绮年会意。两人朝湖边同一处走去。
  傅承勖大步前行,一边脱下礼服外套。宋绮年刚刚走到他跟前,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就裹在了身上。
  周身一暖,男土惯用的皮革香水气息涌入鼻端,馥郁且磅礴。宋绮年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
  她拢着外套,傅承勖并肩往宴会厅走去。
  “和我们之前预计的一样,园子里增加了不少家丁。”宋绮年道,“假山那头,有两拨人,分别守住了两条通往假山的路。我刚才往那边走,隔着老远就被劝返了。”
  “胡三清还是很谨慎的。”傅承勖道,“几个要紧处他都增派了人手。”
  几个孩子正在往湖里扔石子。水花四溅,波浪层层荡漾,遍布整个湖面。
  “还能按时放水吗?”宋绮年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傅承勖朝宋绮年微笑,“准备工作交给我们,你就等着出来压轴好了。”
  要开席了,仆人们正将散落在园子里的客人请回宴会厅。几个穿着家丁制服的人混迹其中,如暗影般掠过,直奔园子的西面。
  小武穿得同胡家总管一模一样,拎着煤油灯朝水闸处走去。
  水闸就修在外围墙下,墙外就是西湖。闸门旁有一个家丁正在抽烟。
  见有人来了,家丁高喝:“谁呀?”
  小武开口,发出的却是胡家总管的声音:“宴席上正缺人手,你们都去前头帮忙吧。这里不用守着了。”
  夜色中只看得见一个大致的身影,可嗓音是总管的没错。家丁不疑有他,本又不想大冷天的守在水边,立刻撤走了。
  一个家丁打扮的傅家手下从小武身后窜出来,占据了岗位,打开了闸门。
  随着齿轮咯吱转动,水闸缓缓抬起。池水卷着白浪从闸口涌出,汇入西湖之中。
  “守好了,算着时候关上。”小武低声叮嘱,随即消失在黑暗里。
  宴会厅里,宾客都已就座。佣人们流水一般上着酒菜。
  盛宴之中,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傅承勖的座位位于主家隔壁,同桌的全是名流高官,自有一番寒暄。宋绮年和朱品珍的同学们也相谈甚欢,还被两位男土大献殷勤。即便是江映月,也正享受着歌迷的追捧膜拜。
  冷怀玉和覃凤娇可算斗了个两败俱伤,虽没有同桌,嘴角却都有几分相似的沉重。
  张俊生更是笑都笑不出来。被冷父询问,只得谎称胃疼。
  美酒叮咚,斟入水晶酒杯中,小湖的水汩汩地流淌进西湖里。
  守在假山边的胡家手下听着戏台上传来的歌声和宴会厅的喧闹,闻着远远飘来的饭菜香,搓着被寒风冻僵的手,心中越发烦躁。
  “你说,老爷把咱们大老远地调到这个园子里,到底是为了啥?”一个手下纳闷,“后头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园子,一座假山,有什么好守的。”
  “老爷想什么,我们怎么知道?”同伴回答,“娘的,这杭州的冬天怎么这么冷?穿得这么厚,风还一个劲往骨头缝里钻。”
  “可不是?瞧那些大老爷们,吃香喝辣的,咱们连一碗热茶都没有……”
  正抱怨着,就见一对年轻男女手拉着手,沿着湖边小道走过来。
  不等走到哨岗,两人就停下了脚步。
  男子低语,女子娇笑,两个身影在树荫下纠缠成一团。
  原来是一对避开旁人来偷情的情侣。
  大冷天的居然还有活春宫看,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利!
  两个看守竭力伸长了脖子,看得全神贯注,都没发现小湖的水位已下降了许多,藏在水下的铁门终于露了出来。
  “通知五爷。”小武吩咐副手,“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动手了!”
  副手得令,如箭一般朝宴会厅奔去。
  宴会厅里,同学们喝完寿星敬的酒,欢笑着把朱品珍送去了下一桌。
  “我去补个妆。”宋绮年对那两位一直围着她的男客一笑,拿起手袋,起身离席。
  傅承勖则不幸被太太团截获。
  太太们正把自已的女儿侄女挨个儿介绍给他。环肥燕瘦的年轻女郎们都带着娇羞的笑容,打量着这个英俊的男人。
  宋绮年从一旁经过,借着和傅承勖目光交汇,递去幸灾乐祸的一瞥。
  “绮年!”江映月提着画筒匆匆走过来,把宋绮年拉住,“陈教授终于到了,现在就要交易!”
  “现在?”宋绮年意外。
  “对。”之前装得再镇定,事到临头,江映月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细细颤抖,“他们找朱家借了一个厢房,就在戏台边不远,通知我们过去。我们赶紧把这破事办了吧。”
  宋绮年的眼角余光里,傅承勖正听一个手下汇报,继而向宋绮年望了一眼。
  傅承勖那边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了。
  江映月这里可以拖一拖,假山那头却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宋绮年做出了选择。
  “可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得先去一趟洗手间。你先过去。”
  “我跟你去洗手间。”江映月拉着宋绮年的胳膊,像是离不开主人的小狗。
  宋绮年正犹豫着,没承想傅承勖径直走了过来,很体贴地问:“两位女土还好吗?我看江小姐好像有些不舒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宋绮年笑道:“江小姐嫌席上闷,想拉我去游园子。我本有点着凉,嫌外面太冷了。”
  傅承勖会意:“江小姐想找人一起游园子,不妨考虑傅某?我一直盼着能和歌后一道游园赏灯呢。”
  见江映月拿不定主意,宋绮年凑到她耳边飞快道:“让傅承勖陪你先过去。有他在,孙开阳的人只会更老实。我一会儿就过去。”
  借傅承勖的势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江映月恢复了镇定,笑盈盈地挽住了傅承勖的胳膊,随他朝外走去。
  宋绮年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离开了人群视线后,身影一闪即逝。
  假扮情侣的傅家手下还在拉扯调笑,吸引着看守的注意力。
  阿宽见宋绮年只身前来,立刻皱眉。
  “三爷呢?”
  “他另外有任务。我们先干活。”宋绮年接过手下递来的油布裤,飞快穿上。
  小武作出几声鸟叫。
  藏在远处树影里的手下接到了信号,飞奔到了戏台旁的明亮处,栈道上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
  那手下擦了火柴,点燃了一根引线。
  引线飞快燃到了尽头。
  砰的一声,一道白光直冲上天,炸开一朵白花。
  烟花在黑夜里是吸引注意力的绝佳道具,屡试不爽。这不。宴会厅里的客人们纷纷涌了出来,孩子们欢呼鼓掌,就连小湖边的守卫也被天上的美景吸引了去。
  喧闹声中,宋绮年挎着工具包,拉紧了手套,借助董秀琼新做的登山铁爪,灵巧地爬上了假山。
  阿宽紧随其后。
  寒风阵阵,渗透宋绮年单薄的衣服。
  她爬到铁门上方,将绳索一端固定在假山上,脚一蹬,头朝下降落下去。
  阿宽帮宋绮年拽着绳子。
  宋绮年把铁锁从水里捞了出来,将手套咬在嘴里,开始开锁。
  可她立刻发现这个最简单的锁,恐怕是最难开的。
  因为它锈得很厉害。
  宋绮年一使劲儿,钢钎便断在了锁芯里。
  别说撬锁,就算用钥匙,恐怕也没办法打开这把锁。
  “给我钳子。”宋绮年摇头,“锁锈死了,只能把链子钳断。”
  “您力气不够。”阿宽道,“换我来。”
  宋绮年也不逞强,立刻拽着绳子爬了上去,和阿宽交接。
  铁链极粗,即便用最大号的钳子,也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弄断。
  阿宽站在铁门上,双腿都踩在水里,铆足了劲儿。小武也随即爬过来帮忙。
  铁链和铁门碰撞发出的哗啦声,终于引起了看守的注意。
  “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同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烟花。
  宋绮年嘘了一声,男人们暂停了下来。
  看守侧头听了听,耳中只有烟花的爆炸声和宾客的喧哗。
  “快看!这个大!”同伴激动地伸手指。
  天空中绽放一朵巨大的变色烟花,引得宾客们齐声欢呼。几个看守也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好。
  宋绮年打了个手势,阿宽和小武继续工作。
  大湖边的小道上,傅承勖和江映月一边看着烟花,朝北边一处暖阁走去。
  满庭的灯光和头顶的烟花照得傅承勖的侧脸愈发坚毅分明。
  江映月赞叹:“我们家绮年对傅先生的评价可不错。不知道您回国是打算定居呢,还是只是回来小住的。”
  “多谢宋小姐的赏识。”傅承勖微笑,“我在国内有一大盘生意,少说会住上很多年了。”
  江映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认识的华侨,在海外挣下一大片家业,最后还是要回到祖国来娶妻的。不知道傅先生在择偶一事上,有什么打算?”
  傅承勖笑意加深:“我只想找一个和我互相欣赏、了解的人,至于她来自哪里,并不重要。”
  “出身也不重要?”江映月问,“比如我们绮年,清清白白的小户人家,人品朴质,又漂亮又能干,性格也好,比那些只有嫁妆、被惯坏了的千金小姐好多了!”
  “宋小姐确实是极难得的优秀女子。”傅承勖道,“她这样的女子,单单做个妻子,真是屈才了。”
  江映月一愣:“绮年说得没错,你还真懂欣赏她。”
  “是吗?”傅承勖扬眉,“很高兴宋小姐这么觉得。”
  江映月道:“傅先生,你要知道,你眼中绮年的优点,对别的男人来说,恰恰是她的缺点。”
  “我不是别的男人。”傅承勖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暖阁门口。
  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朝来人微笑欠身。
  “江小姐,您好。鄙人是孙先生的代理人,姓方。我和陈教授恭候您多时了。”
  江映月惊讶。
  这个胡先生身段高挑健美,剑眉星目,很是俊朗。想不到孙开阳身边竟然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秘书。
  傅承勖的眉心却是轻抽了一下,双目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位方先生是不是孙开阳的秘书,傅承勖不大清楚。但是他清楚此人的另外一个身份:千影门的准掌门,宋绮年的师兄,“火狼”袁康!
  事情的进展变得更加有趣了。
  “这位是傅先生吧?”袁康看向傅承勖,“久仰您大名,今日实在有幸。您这是……”
  “我是来给江小姐做个伴的。”傅承勖道,“阁下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袁康一笑,退开一步,“两位请——”
  随着咔嚓一声,铁链终于断开。
  阿宽三下五除二扯开了链子,打开了铁门,一马当先钻了进去。
  宋绮年紧随其后。
  隧道十分狭窄低矮,他们不得不弯着腰前行。
  好在整条道只有三米多长,走势向上,很快就走到了头。
  尽头是一个极其狭小逼仄的山洞,洞里弥漫着一股霉气与恶臭。
  阿宽拧开煤油灯。
  两口黑漆漆的大铁木箱子如藏在洞穴里的野兽,躺在地上。角落里还有两个已腐烂殆尽的老鼠尸体,正是恶臭的来源。
  “和我们之前估计的一样。”阿宽欣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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