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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住手!快住手!”虞长庆挣扎,“我说!我说!他叫刘金水,是个偷儿。是他找到我,提出和我合作的。我只负责给他供货,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傅承勖朝宋绮年看去。
  “这名字我听过。”宋绮年低声道,“是个打单的,手艺很差,但很会钻营。因为是个光棍,行踪不定,很不好找。也许袁康会知道,但他肯定不会把消息和我们共享。”
  傅承勖拿起第三把金叶子,问虞长庆:“刘金水在哪里?”
  “我不知道。”虞长庆摇头。
  “答错了。”傅承勖手一松,金叶子哗啦啦掉进了玻璃缸里。
  虞长庆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可众人无动于衷。
  “这金子纯度挺高的嘛。”傅承勖饶有兴趣地解说给宋绮年听,“你看,金子被溶解后,其中的杂质就露出来了。可看样子,这金子溶解得很干净。”
  “还真有意思!”宋绮年兴致勃勃,“我也来试试!”
  说着,也抓起一把金叶子准备往缸里丢。
  “我说——”虞长庆瞬间回了魂,“我说就是!把我的金子放下!”
  宋绮年嗤笑:“这就要看虞老板交代得如何了。”
  虞长庆欲哭无泪:“刘金水他有个相好,刚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最近都住在那个相好家里,陪着他们娘儿俩……”
  “听起来倒是个好父亲。”傅承勖讥笑,“那相好住在哪里?”
  “在上海。那女人开了个窑子,是老鸨……”虞长庆一五一十地交代。
  傅承勖起身。
  “等等!”宋绮年突然道,“傅先生,咱们这次过来,还要找虞老板讨工钱的。”
  “对哦,差点忘了。”傅承勖恍然大悟。
  “什么工钱?”虞长庆茫然。
  宋绮年冷笑:“你欠‘子川’的工钱!”
  虞长庆面色剧变:“什么?她……你们是她派来的?她没死?我就知道……难怪你找到了我的库房……”
  宋绮年拿来一把算盘,哗啦一摇。
  “子川大师的作品,我们来之前打听过市价,从一两百到三五千不等,咱们取一个中间数,就算是两千一件吧。”
  哪里有这么计算的?
  虞长庆正想抗议,嘴巴又被堵上了。
  宋绮年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
  “大师一年大约出产十来件的作品,就算十件吧。她为你工作了三年零六个月,那就是三十五件作品。然后你这些年又偷偷卖了她很多作品,粗算不少于二十件——就算二十吧。五十五乘以两千,十一万整。行内的抽成是三七分。可她是大师呢,你也好意思拿三?就给你个一成吧……”
  “还有工时费。”傅承勖提醒。
  “哦对!”宋绮年把算珠拨得噼里啪啦响,“大师的工时费怎么也得是普通人的十倍……她又还为你操持家务……这样……还有这样……哎,咱们也大方一点,把零头抹了,一共十五万整!”
  虞长庆呜呜,无力地抗议。
  “这些都拿走。”宋绮年指着那些装着金叶子的匣子,“一个匣子估计算一万块吧,还差得远呢。”
  傅承勖遗憾地望向玻璃缸:“早知道,刚才就省一点了。”
  这么一番功夫,玻璃缸里的金子已消融了大半,液体也已呈红褐色。
  “还有这些宝贝。”傅承勖道,“这位小姐辨认出,其中好几个都不归虞老板所有。我们就代劳一回,物归原主吧。”
  虞长庆眼睁睁看这一伙人将自已家中值钱的东西扫荡一空,又恨不能真的晕过去,少受这心碎肉疼的罪。
  “还没完呢,虞老板。”宋绮年阴森森地笑着,“子川大师还有不少作品放在你这里。她说了,那些都是次品,本该都毁掉的。”
  虞长庆惊恐万分,拼命摇头。
  傅承勖一笑:“动手!”
  小武就等这一声命令,当即亲自挥起一把大榔头,朝着那些器皿狠狠砸去。
  哗啦巨响中,瓷器粉碎,书画被丢进火盆里,统统付之一炬。
  熊熊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有人扬眉吐气,有人畅快微笑,也有人涕泪横流。
  身上的绳子一被解开,虞长庆便如烂泥似的从椅子里滑了下去,跪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傅承勖这才起身,戴上帽子。
  “打搅了,虞老板。告辞。”
  他抬手请宋绮年先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小武走在最后。迈过门槛之际,他回过头,朝虞长庆露出一个呲着牙的、阴恻恻的笑容。
  虞长庆刚觉得不妙,小武手中的那把大榔头就朝着他的脸直飞而来。
  虞长庆急忙闪躲。
  榔头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击中了那口玻璃缸。
  随着一声脆响,玻璃缸被砸碎。化学液体泼了一地,咕咕地冒着泡沫,渗进了泥地里。
  虞长庆两眼一翻,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火车返回上海的时候,正是凌晨天色最黑暗的时候。
  傅承勖决定趁热打铁,这就去抓刘金水。
  宋绮年婉拒了回家休息的建议,换了一身黑色练功服,和傅承勖他们前往目的地。
  刘金水的相好所在的地方,是上海最贫穷黑暗之处。
  数以万计的底层百姓居住在此,终日与污水、疾病、大烟为伴。
  刘金水的相好开的大烟馆还兼私窑。
  深夜,穿着破旗袍的流莺站在路边拉客。等走近了,才看清那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睁着一双稚嫩又麻木的眼睛。
  宋绮年极为不忍,给了她一枚大洋。
  “谢谢小姐……”女孩喃喃,宛如一个破木偶。
  黑暗中,有模糊的人影闪过。
  “三爷。”阿宽道,“有人跟着我们。”
  “是千影门的人。”宋绮年早已发现,“从火车站就跟着我们了,现在终于按捺不住了。”
  “别管他们。”傅承勖道,“速战速决。”
  兵分两路,一拨人封住大烟馆的前后门,傅承勖带人上楼抓刘金水。
  阿宽一脚将门踢开,傅承勖身先土卒,持枪闯进去。
  屋内响起女子的叫骂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从床上爬起来,却不见第二个人的身影。
  “刘金水呢?”阿宽问。
  女人叫道:“什么金水银水?这儿没这个人!”
  傅承勖轻笑:“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
  女子一愣。
  与此同时,傅承勖已看到了床底下露了半截的男人的布鞋。
  屋外突然传来喀喇一声。
  宋绮年飞快撩起窗帘望去,就见一个人正沿着房顶逃跑,瓦片被他踩得哗啦作响。
  “在房顶上!”她大喝,“往南边逃了!”
  傅承勖带着手下追去。
  贫民区的房子密如鸽子笼,楼梯走廊错综复杂。房顶连着天台,天台又接着一户人家的卧室,整个区域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
  刘金水常年在这里出没,对地形了如指掌,敏捷穿梭,如一只钻进了下水道的耗子。
  傅承勖他们这方面不如刘金水,但胜在人多且训练有素。一个人跟丢了,另一个人又迅速跟上。虽然一直没有把人抓到,却也追咬得极紧,一直没有跟丢。
  黑暗中突然响起哨声。
  那口哨转着弯,似乎在传达什么意思。
  “千影门出手了!”宋绮年气道。
  果真,刘金水跟着哨声转了方向。傅承勖的人追过去,立刻遭遇堵截。
  千影门也人数众多,且更熟悉地形。他们以口哨声引着刘金水逃跑,一边拦截傅承勖的人。
  宋绮年一声冷笑,也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口哨,用力吹响。
  两道哨声在黑暗中交织,刘金水茫然,不知道听从哪一方指示的好。
  黑暗中的某一处,袁康砸了茶杯:“收网!”
  这方哨声一转,离刘金水最近两个千影门门徒向刘金水扑去。
  刘金水拔脚就跑,翻过栏杆,顺着楼梯爬到了露台上。
  这里距最近的楼顶有五六米宽,其余再无可逃之处。
  千影门的人正从楼梯口奔出,大喝着冲过来。
  刘金水把心一横,来不及助跑,就朝着对面楼纵身一跃——
  他没有落在对面的天台上,却堪堪抓住了三楼人家的晾衣竿。
  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晾衣竿咔嚓断裂,刘金水像个布袋子一样砰的一声砸落在地。
  傅承勖带着人先一步冲到跟前。
  刘金水双目圆瞪,一动不动,后脑正飞快流出一摊浓稠的血液。
  他的脑袋正好磕在一块砖头上,当场咽气。
  傅承勖面色凝重地朝巷口望去,却没看到宋绮年的身影。
  早在看到刘金水坠楼那一刻,宋绮年便扭身飞奔回了大烟馆。
  刘金水的相好已被傅承勖的手下带去问话了,卧室里空无一人。宋绮年将门反锁,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开始搜屋子。
  刘金水这样狡兔三窟的人,却和这相好在一起那么多年,还生了孩子,必然是信任她的。他很有可能会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留给相好保管。
  一番搜索下来,宋绮年果真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在衣柜里找到了一双刘金水的旧鞋,在鞋垫下找到了几张票据。
  来不及看内容,但票据角上打印的日期正是前几日。
  宋绮年捏着鼻子,用帕子把票据包好,揣进口袋里。
  打开门,小双就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梭子枪,目光阴冷。
  “师叔,请把东西给我吧!”
  宋绮年看了看黑漆漆的枪口,又看向少女俏丽而蒙着冰霜的脸,扑哧一笑。
  “姑娘,你认错人了。”
  小双挑眉,把枪举高,对准宋绮年的胸口。
  “那么,少说废话,把东西给我!”
  袁康这一对徒弟。大双稳重理智,资质却不算很优秀。小双天资聪慧,袁康一直夸她酷似师叔“玉狸”,只是年纪轻,行事有些冲动。
  “什么东西?”宋绮年故作困惑。
  “你从屋里搜到的东西!”小又把枪往前戳了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宋绮年劈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重重磕在膝上。小双手臂剧烈酸麻,枪落在了地上。
  但小双到底是袁康的高徒,迅速反应过来,奋力反击。
  宋绮年同她在狭窄的走廊里快速过招,起初还让着这个师侄三分。可小双却是使出全力,一招一式都照着宋绮年的要害处攻击,出手极狠。
  宋绮年受了两招,便也不再退让,反守为攻。
  一时间,两个女子打得眼花缭乱,拳脚交错密集,水泼不进,衣服颜色又接近,竟是一时分不清谁是谁了。
  傅承勖带人赶到,立刻抬起手,不让手下上前打搅。
  小双见久拿不下宋绮年,越发急躁,招式也越来越狠毒。
  宋绮年发觉不对劲,神色由轻松转为凝重。数招之后,她看似后退,突然飞身一跃,双腿为钳将小双卡住,扭身一旋,把小双重重放倒在地。
  叮咚一声,一把小小的袖中刀从小双的手中落在地上。
  楼下响起一片喝彩声。
  原来,不仅傅承勖的手下,好些大烟抽得迷迷糊糊的客人也在观战,此刻纷纷叫好。
  宋绮年飞快反捆了小双的双手。
  “放开——”小双怒吼。
  宋绮年扬起手掌,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双懵了。
  “这一巴掌是替你师父打的。”宋绮年指着那一把小刀,面若冰霜,“明斗不放暗箭。门中规矩你都忘了?”
  小双咬牙切齿,双目迸射怒火。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对不起师父!他对你一片痴情,你却在外头水性杨花……”
  “住口!”袁康怒吼。
  他终于赶到了。
  大双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朝宋绮年鞠躬。
  “师叔,对不住!都是我没把她管教好!您别生气……”
  “你认错人了。”
  宋绮年把小双交给了她哥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快步下楼而去。
  袁康死死地盯着宋绮年,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傅承勖的身边。
  傅承勖朝袁康一点头,抬手请宋绮年先走,自已紧随其后。他的手下们一拥而上,背影都透着一股大获全胜的得意。
  袁康的额角青筋弹跳,面色铁青。
  “师父……”大双扶着小双,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小双一脸屈辱和不甘心。
  “师父亲口说了,师叔已经死了,那女人不是师叔。师父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罚我吗?”
  “别说了!”大双着急。
  “我就要说!”小双倔强,“什么明斗?我是在和她抢东西,又不是在较量,当然无所不用其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为了门派……”
  “够了!”袁康冷声道,“输了就是输了,你嗓门再大有什么用?又是刀又是枪的,都还打不过‘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还有脸了?”
  小双这才偃旗息鼓。
  “往日练功的时候,我一直说你太过依赖武器,拳脚不扎实。今天你看看?”袁康一甩袖子,“回去后给我好好练功!没长进前,少出来丢人现眼!”
  疾驰的车里,宋绮年拿着水壶大口喝着水,似乎试图扑灭心头的火。
  傅承勖则在看着那些票据。
  “有用吗?”宋绮年问。
  “很有用。”傅承勖点头,“是在银行兑换了支票后的一些凭据。看起来,一周前,刘金水在花旗银行兑换了一张八千块的支票。刘金水的相好说他这十来天都守着她和儿子,没接过活儿。那这收入极有可能卖花瓶获得的。”
  “上面有写开支票的人是谁吗?”
  “只有账号。不过……”傅承勖道,“我在花旗银行有一位朋友,我曾经帮他找回过一头猪……”
  宋绮年:“……”
  “说来话长。”傅承勖笑了笑,“总之,他应该不介意帮我查一下这个账户属于谁。”
  陈炳文摘下老花镜,朝郭仲恺郑重地点了点头。
  “九成的可能,都是真品!”
  长桌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七八个木箱,塞满了刨花,里面分别装着瓷器,玉器,字画……
  “都是近些年来收藏界失窃的一些物品。”陈教授指给郭仲恺看,“比如这幅赵孟頫的字,就是我一位朋友被盗之物。而对方盗窃的手法很特别。我朋友偶然听说外头有人买了这一幅字画,十分纳闷,回去检查自已的那件藏品,才发现真迹不知什么时候被掉了包。他去报案,可巡捕房却认为他本来买到的就是赝品,没把这个案件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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