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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书中兔【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1 23:07:04  作者:书中兔【完结+番外】
  秦知夷闻言,恍惚了一瞬。
  竟已在宫里住了两年了。
  父亲、母亲也已经离世两年了。
  父亲秦扶徴是当朝太子,母亲姜妩出身手握重兵的青州淮南王府。秦知夷三岁被册封为长仪公主,同父母一起居住在宫外的王府里。
  姜妩的好友穆箐是个不喜规矩约束的江湖女侠,在建安这些年过得肆意,连带着受她教养的秦知夷也过了几年潇洒日子。
  直到秦扶徴逝世,先帝驾崩,三皇子秦郜登基,身为太子唯一的女儿,十六岁的秦知夷被谢太后接进了宫里。
  自从住进了重华宫,她再不能肆意欢笑玩闹。
  一言一行有人训导,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吃了什么,和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有人向谢太后禀报。
  那日,车马离京,行向青州。
  秦知夷坐在马车内,望着漫天大雪。
  她心里想着,去青州也好,那里有记忆中疼爱她的外祖父母、舅舅舅母,也许能得到一丝自由的喘息。
  傍晚,风雪难停,三架车马都在急匆匆地赶路,想在天黑之前抵达最近的客栈。
  马车行至山路,突然颠簸晃震,车厢外骤然响起刀剑声。
  秦知夷以为是山匪强盗,而护送亲卫训练有素,只要不是对方人势众多,总有一线生机。
  侍女云棠却认为躲在马车里是等死,甚是焦急地将她推出马车,让她快跑。
  秦知夷骑着一匹脱缰的马,被人逼至悬崖处。
  她回头,看见身后玄色衣衫的人。
  根本不是什么山贼强盗。
  她出言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不屑回道,“殿下甚是聪慧,但在下的刀很快,殿下此刻上路,还能赶得上一家子团聚。”
  师父穆箐是个江湖女侠客,秦知夷却不善武艺,平素只学了个骑马射箭的。
  但她学到了偷袭耍赖的真传。
  刀光剑影间,她躲闪及时,将人踹下山崖,才得以活着坐在这间农家里喝粥吃菜。
  蔺九均的草屋里,屋外面似乎有什么争吵声。
  秦知夷刚喝过粥,看了一眼埋头苦读的柳乔,她起了身,言道出去看看。
  雪停了很久,院子里覆满了白茫茫的雪。
  门口的雪都被清扫了一些,灶房门口还堆了个小雪人。
  秦知夷睡的是北侧屋,争吵声是从西侧的草屋里传来的。
  西侧屋的屋门虽紧闭,但走近了便听得一清二楚。
  “那姑娘的穿着打扮,少不了是个官家小姐,均哥儿现在是什么境况,家里怎么能养得了这样的贵人!”
  “你昨日贸然带人回来已是不妥,再摊上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而后是妇人低低的啜泣声。
  屋内,蔺九均却是平静的开口道,“柳姨,宋姑娘并不白住,且已经收了人家银子了。”
  “这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吗!”
  “柳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眼下先过完年吧,我到底还有一身力气在,可以赚钱过活,不是个废人。”
  蔺九均的话未说完,便被妇人打断,“均哥儿好糊涂,说这样的话,你这可是拿书习字的手,怎么能去做力气活!”
  “柳姨,我本也走不了仕途之路了。”
  屋内一片静默,后边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不多时,西侧屋关着的木门很快就被拉开。
  是蔺九均。
  他站在门边,身长玉立,莫名有些形单影只。
  秦知夷直直地站在院子里,没有丝毫躲闪之意。
  她顺着打开的门,一下望进屋内,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桌边。
  柳阙虽身体纤弱,面相却有些干练坚韧。
  她的眼角细纹皆是岁月痕迹,瞧着倒像是与秦知夷的母亲一个辈数。
  秦知夷大方地点头示意,道了声,“娘子好。”
  “宋姑娘多礼了,就唤我柳娘子吧。”柳阙勉强牵扯起一丝微笑颔首。
  她的眼睛又看去秦知夷的腰腹处,“姑娘的伤我只简单包扎了一下,若是不见好,还是得看个郎中才行。”
  腰腹的刀伤不深,秦知夷擅走马,身子也并不娇气,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虽然雪停了,外面还是寒风阵阵,门并没有敞开很久。
  蔺九均开口道,“柳姨先歇息吧。”
  门随后便被他轻轻带上,他又对秦知夷说道,“宋姑娘也回屋休息吧,身上有伤,需静养。”
  秦知夷自然是将屋里的话都听了进去,她担心蔺九均先前答应收留她的事生变,有些欲言又止。
  犹豫再三,她还是未开口询问,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屋里的被褥太薄了,约莫是昨日冻着了,我有些怕冷得很。”
  蔺九均表示知道了,但未置可否。
  傍晚时分,蔺九均在天黑之前,提了一节火腿肉,去了趟葛大娘家,要借一床被褥。
  葛大娘家住在村尾。
  葛大叔是个跑船的,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即便是除夕,也多半是当天赶到家。
  葛大叔常年在外,与家里联系只能靠寄些信、物件。
  葛大娘不识字,多亏了蔺九均能帮着写个信、读个信什么的。
  所以,昨夜蔺九均找上门来时,葛大娘二话不说就让蔺九均睡自己儿子葛辛全的屋,把葛辛全提溜来和自己挤着睡了一晚上。
  现下,蔺九均提着东西上门来借东西,葛大娘也是豪爽地笑了笑,“日前就听说柳娘子从并州回来探望均哥儿了,她腌的火腿肉自然是味道绝佳,可借一床被褥的事儿,怎好就收这么大的礼。”
  柳阙腌火腿肉有独门秘方,这味道自是不用说。再加上冬日里的肉是稀罕物,葛大娘说什么也不收。
  蔺九均拱手说道,“昨夜借住,今日借东西,婶子要是不收,九均也不好意思再借这床被褥了。”
  葛大娘知道蔺九均是个读书人,讲起礼节的事死板得很,她也不继续推辞了,三言两语把事给定了,“嗐,这说的什么话,你帮我家还帮的少了么?不就是床被褥,婶子送你了,这火腿也收了,刚好辛全最爱吃。”
  蔺九均闻言也不好再推脱,便应下了。
  这几年里,除了柳阙,葛大娘就没见过什么别的人来寻过蔺九均。这突然冒出个人来,让她颇有些心生好奇。
  取被褥的当口,葛大娘没忍住,悄悄问了声,“你又是挪屋子给人睡,又是借厚被褥的,是什么人这样娇贵?”
  蔺九均三缄其口道,“远房亲戚。”
  葛大娘有些惊讶,试探地问道,“呀,这样大冷的天,特地来投奔你?蔺家的亲戚么?”
  蔺九均姓蔺,而松山庄又是县里蔺家的,其中自然有些渊源,蔺九均的父亲原就是蔺家三房的长子。
  只是蔺父去世后,十二岁的蔺九均就被蔺家送到溪水村来住了。
  说是送出来住,其实就是赶出来的。
  葛大娘不是村里那些爱生事的姑娘婆子,见蔺九均似乎不想多言,也就收了话头,取了床厚一点的被褥给蔺九均。
  蔺九均家的晚饭用得很早,天还没黑就做好了。
  秦知夷的饭食是单独在北侧屋吃的。
  两菜一汤,用小碗盛着。
  其中有一道笋煨火肉,味道极好。
  冬笋鲜嫩、火肉煨得软烂。
  用过饭后,秦知夷想沐浴,但身上有伤,冬日里又冷,也不好洗。
  好在蔺九均出门前,给她打了桶热水,让她用热水擦个身子再睡。
  冬日里沐浴这事,从前都是屋里被地龙烧得火热,秦知夷才敢下池子洗。
  以至于她现在在这并不暖和的屋子里,洗得十分艰难。
  秦知夷好不容易把这身子擦干净了,可刚换上衣服,她就发现屋里炭盆熄了。
  天刚擦黑,蔺九均从葛大娘家回来,他进北侧屋换了新的被褥,听秦知夷说起炭盆的事,也没歇,就进灶房拿了东西,又进屋里来了。
  秦知夷坐在床上,棉衣外裹了新的厚被褥,捧着一碗热水暖手,看着蔺九均拿着工具在床下生着火。
  她有些疑惑,“怎么不烧炭?”
  蔺九均头也没抬,说得很是平静,“土墙草屋不通气,这也不是什么上好的炭,烧上一夜会睡死人。”
  ……
  秦知夷沉默了一会,咽了一口热水,若无其事地扯起别的话。
  “我见只有两间睡觉的屋,西侧屋给柳娘子她们睡了,这屋给我了,那现在郎君睡哪里?”
  “柴房。”
  柴房是木头搭的,虽四处漏风,但适合烧柴取暖。
  柴房里还放着一张夏日纳凉的竹板小床,铺上被褥,烧上一盆木柴,勉强能睡。
  秦知夷心里仍旧惦念白日里听到柳阙和蔺九均说的话。
  她迟疑了一会,迂回地问道,“郎君的字写得这样好,怎么就要去做力气活赚钱了?”
  她心想,单凭蔺九均这一身瘦弱模样,若是不走科考仕途之路,他卖力气会死掉的吧?
  蔺九均手里动作停了一瞬,抬头望了眼她,“宋姑娘不是全都听见了么?”
  秦知夷一时语塞,有些恼恨地看了一眼蔺九均。他眉眼微垂,炕下的火光在他瘦削的脸庞上忽隐忽现。
  这个书生,说起话来真是好不留情面。
  秦知夷并不大关心蔺九均能不能科考,她只关心他家有没有钱。
  她怕银镯子不够小半个月的花销,这户人家揭不开锅,除夕之前就把她卖了。
  这家人真的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穷的人家了。
  秦知夷默了默,也不拐弯抹角了,问道,“那银镯子能当多少银钱?”
  蔺九均猜出些她的心思,说道,“不大清楚,得去过当铺才知道。家中并非一贫如洗,收了银镯子便会好好照顾姑娘的,姑娘安心住下即可。”
  蔺九均三言两语地轻轻揭过,秦知夷的心却不安,开始想自己身上还有哪些首饰。
  秦知夷遇刺那日便没有穿戴什么首饰,除去已经给出去的银镯子,她身上现在只有一支玉钗和脖颈上戴着的那只玉兔子值钱了。
  那件鹅黄色的斗篷似乎是狐皮制的,兴许能值几个钱?
  若是他都要的话,为了换个平安,她也不是不能给出去。
  蔺九均这厢开始收拾物件,起了身,说道,“炕烧好了,过会就能暖和起来,宋姑娘现下可安睡了。”
  蔺九均的话把秦知夷拉回神来,她点点头,扯了扯被子,方觉有些暖意。
  蔺九均行至门前,又道,“纸笔就在隔间书房,姑娘可慢慢写信。”
  秦知夷困意上头,也是一声应,“嗯,无论什么都多谢了。”
  是夜。
  屋外漆黑寒冷,炕下烧的火热,驱散了寒冷,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舒适。
  忽有声响惊扰夜色,又戛然而止,归于寂静。
第3章 寄人篱下
  冬日,溪水村的清晨,
  冷冽寒风刮过草屋。
  一声声时有时无的鸡鸣声中夹杂了几声犬吠,柴火炊烟里混着蒸米饭香。
  北侧屋里,炕下的柴火已经燃尽了,秦知夷一向怕冷,这会便睡得半梦半醒。
  院子里又传来阵阵交谈声音,秦知夷残余的一点困意也被磨灭了。
  她起了床,穿起衣裳来,手里系着衣带,思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窗外的声音。
  应当是村子里的农户大娘,声音洪亮、十分健谈,似乎是来送什么东西的。
  好一会,外边才没声音了,然后是咔嗒的落门栓的声响,秦知夷猜测人应该是走了。
  屋里太冷了,她想找蔺九均给屋里烧个炭盆。
  秦知夷刚开了半扇木门,便发现院子里赫然站着两人,一人是蔺九均,一人是那没走的村里大娘。
  葛大娘没走,只是关了院里的门,正打算和蔺九均悄声说些什么。
  秦知夷一时懵住,葛大娘却上下打量着她,开口道,“呀,这就是你家那亲戚,竟是个这么水灵的姑娘,瞧着倒有些贵气在身上呢!”
  秦知夷生得白皙,如花似玉的面容随了母亲姜妩。
  不是明艳的貌美,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秀美,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衬得人十分灵动,即使是粗布棉衣也掩盖不住。
  秦知夷从小到大听过许多夸她好看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在一农村屋舍里,被人当面嘹了这么一嗓子,她着实有些不舒服。
  “婶子,不是有事要说么?”蔺九均清润的声音,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哎对对对,你说我这不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么!”葛大娘从兜里拿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布包,又从里面摸出一个信封来。
  “这眼见着没几日就要除夕了,你葛叔还没回哩!他寄的信我已经收到半个多月了,婶子不识字,这信拿着也是心焦,均哥儿你能给婶子念念么?”
  蔺九均却不接信,默了默,转头对秦知夷说道,“在下这会要做早食了,宋姑娘可否帮忙读读信?”
  秦知夷正欲往屋里缩,听到蔺九均的话,面色略一沉,有些不高兴。
  这个书生要人帮忙做事真是顺手拈来!
  秦知夷思及昨夜蔺九均说得并不让她心安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应道,“好。”
  到底寄穷人篱下,她也不好轻易闹脾气的,免得哪句话说错了惹了这家人。
  想来是前头拉着蔺九均扯了好久的闲话,葛大娘心里也有数,连声应道,“哎,也好,也好。”
  蔺九均点了点头,提着葛大娘送的鱼,转身进了灶房。
  院子里,秦知夷接过信,粗略略先看了一遍。
  葛大娘嘴巴却闲不住,“姑娘姓宋?生的这样好看,还识字,家里做什么的,怎会来这探亲呐?”
  秦知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未搭理,只一字一顿的开始读信。
  信不长,都是写的家长里短,只有末尾的话重要些,“写此信时,人在儋州,已要上船,不日便归。”
  葛大娘转头就被信的内容吸引,听了这信末的话,又焦急起来,“哎呀,这不日、不日的,究竟是什么时候才到!”
  秦知夷看了信的落款,言道,“这信是两个月前写的,儋州坐船,月余便能到颍州,想来中间是停泊了几个县镇,但再如何,除夕前应当是能到的。”
  “那便好呀!”葛大娘得了个准信,又喜笑颜开起来,“宋姑娘你今年几岁了,可曾婚配,来寻均哥儿是做什么的?”
  葛大娘这么一问,秦知夷觉得着实冒犯,一股脑把信塞了回去,打断葛大娘说话,语气有些生硬,“天冷,大娘早回吧。”
  说完,秦知夷便扭头进了灶房。
  葛大娘也不恼,只当姑娘家害羞内敛,搁后头冲灶房里喊道,“哎、哎,行,均哥儿你先忙着,婶子也先回去了,屋里还有好多事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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