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弹试试看!”
裴京越真是服了商烛的强盗逻辑,“好好好,我弹。”
商烛从他身上下来,捡起沙发上绿色军大衣往身上披。裴京越好奇问:“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警察送的,特别暖和。”
“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他最近叫人送了好几套新的羽绒服放到商烛的衣柜里。
商烛道:“新衣服都留着,哪天我炒股亏了,可以卖掉填坑。”
“我可以给你钱。”
裴京越抿了抿嘴,他发现商烛有一套自己的原则,炒股炒得天昏地暗,但从不占人便宜,经常和前男友借钱,也是有借有还,哪怕对方没指望她还钱,她也不会占这个便宜。
商烛微凉手塞他掌心和他牵手,漫不经心说:“那以后我没钱了就借你。”
“我们是夫妻。”他重申。
商烛:“我知道。”
两人离开办公楼,手牵手往外走,先去吃了饭,出来时外面下起雪,路边悬铃木积了一层绵白。商烛拉着裴京越的手走过树下,雪团好巧不巧落下,正好砸在裴京越的头上。
商烛抬头望树,怒火引线燃起。
“王八蛋!”拳头捏得指关节发出声响。
裴京越拍落头上的雪,搂着她的肩,“没事,走吧,先回家。”
商烛甩开他的手,抬脚蓄力,如一把拉到极致的弯弓踹向树干,树皮炸裂,枝桠上层层叠叠的雪落成了满地的白。
依旧不解气,路边一连串的悬铃木十多棵,商烛跑起来一棵接一棵踹去,树枝摇曳震动,积雪铺洒。
她一棵不落全部踹完,这才往返跑回裴京越身边,帮他拍拍肩头的雪沫,凛然告诉他:“以后谁敢欺负你,都会像这些树一样,被我踹个遍。”
“你在维护我吗?”
“废话。”商烛继续牵他的手,“跟了我,没人敢欺负你。”
“好。”
商烛吃饱喝足,又想找茬,突然想起许久没有突击检查前男友们的私生活了,对裴京越道:“你先回家吧,我有点事情要办。”
裴京越抬手看腕表,都九点多了,“这么晚了,你要办什么事?”
“去看看我的前任们。”商烛想了想,“你要是想去,可以开车送我。”
“好。”
先来到宋飏家的小区外面,这里位于江州市中轴线CBD区域,临畔江道,南望商业区的纷华靡丽,静谧雪景和商业区的浩繁灯光融成一副花天锦地的油画。
商烛裹着军大衣下车,裴京越也跟着下来,被商烛按住:“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为什么不让我一起?”
商烛亲了他一口:“我怕你和他吵架,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候我帮谁也不是,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裴京越回吻她,不像之前那么温柔小意,亲得又凶又深,没有一丁点缓冲,舌尖探进去搅乱商烛的思绪,像是要吃掉她的嘴。商烛笑了,低缓笑声闷在嗓子眼。
亲了良久,裴京越才放开她湿漉漉的唇,黑瞳幽深直视她精亮的眼睛,“商烛,你真的很花心。”
“对的。”商烛坦然笑着承认。
“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小区门口有保安在值班,商烛懒得和保安交涉,趁保安不留神,攀上一旁的铁栅栏爬进去,轻车熟路,她以前每次来找宋飏都这么干。
来到单元楼下,乘电梯向上。
终于抵达宋飏家门口,和商烛分手后,宋飏一直都是独居,只养了一只猫,是商烛捡来的流浪猫。当初商烛在小区溜达,有只猫叫得她烦躁,上去给了一巴掌,然后捡回来让宋飏养着。
商烛耳朵贴在门口细听,试图查探屋里的动静。
隔音很好,什么也没听到。
她无趣地站直身子,抬脚往门上踹,“开门,社区送温暖。”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宋飏穿着米白色毛衣站在她面前,头发松散搭着,面部轮廓俊挺,鼻梁挺直,嘴唇薄润,下颌线流畅精致,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他把商烛拉进来,淡声道:“不要每次都踹门,你每次过来,邻居都在群里投诉我。”
“你就跟他们说是我踹的。”商烛左顾右盼,野兽猎食一样的瞳光在屋内环视搜刮。
“找什么呢?”宋飏嫌弃商烛的衣品,上手扒了她的军大衣。
商烛转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守寡。”
宋飏单手托抱起她,勾脚关上门,抱着她往沙发上走,亲亲她的侧脸,“感冒彻底好了吗,还咳嗽不?”
“好了。”商烛伸出手玩弄他的黑钻耳钉。
两人还在一起时,商烛心血来潮说想打耳洞,宋飏带她去了医院,医生刚拿出耳钉枪,还没打,商烛像只上岸的鲤鱼,按都按不住,还差点和医生打起来。
她把火气撒在宋飏身上,自己没打,让医生给宋飏打了。
事后,商烛很喜欢看宋飏戴耳钉,偶尔炒股赚钱了,还会大手一挥给他买奢牌子的耳钉。
宋飏扯了扯她崭新的鹅黄色卫衣,“谁给你买的,不像你的风格。”
“裴京越买的,好看吗,穿起来好暖和。”
“还行吧。”宋飏两只手展开搭在沙发靠背,神情慵懒对商烛吐出半截殷红舌尖。
商烛很迷这套,低头咬住他的舌头吮。
亲了片刻,她摸出宋飏的手机,用自己的脸解锁,翻看他的社交软件。宋飏也不介意,一下没一下摸商烛的腿,“我听说裴京越被绑架了,你还去救他了?”
“对呀,就在城外的果园,我一打六,揍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宋飏剑眉微蹙,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包烟,抽出其中一根含在唇间咬,没点燃,只是咬着,含糊说:“你管这些事干什么,多危险,我很担心的。”
商烛窝在他怀里看手机,“我不危险,你该担心的是那几个绑匪的安危。”
“你要是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宋飏两只夹着烟,下巴抵在商烛头顶蹭了蹭。
商烛瞥到他的烟,皱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没抽。”
商烛从他腿上下来暴跳如雷就要打人,“好大的胆子,我不在几天你就上房揭瓦,今天抽烟,明天是不是要赌博,后天是不是要吸毒?”
宋飏反而再次含住烟,咬得湿漉漉,“所以呢,你想什么样?”
商烛攥紧拳头砸下,宋飏有预判性的偏头躲开,拳头带着凛凛风声在皮质沙发砸出可怕凹陷。
宋飏解释道:“难免有应酬,别人塞给了也得接一接。我没瘾,就是偶尔烦了抽一根。”
“别人塞给你烟你就抽,别人塞给你大便你吃不吃?你有没有尊严?”
宋飏放下烟,“以后不会了,再也不抽了。”
商烛抢过他的烟,放到鼻尖闻了闻,露出跃跃欲试的笑,“你别说,还挺香的,我试试。”
宋飏把烟丢进垃圾桶,“别玩了。”
他把商烛抱得很紧,和她脸颊贴着脸颊,压低声音:“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总是很想你,越来越看裴京越不爽了。”
宋飏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商烛和沈樘还有程辞在一起时,他都没过这种恐慌。
商烛检查完他的手机,丢到他怀里,“想我也不去看我,假惺惺。”
“你整天在婚房待着,我怎么去?”
“怎么就不能,裴京越敢有意见吗,他敢对你甩脸色,我弄死他。”
宋飏又吻她的脸:“商烛,今晚留下陪我吧,好不好?”
“不好,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你别管。”商烛从他腿上下来,命令道,“不许勾三搭四,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偷情,前列腺都给你拽出来。”
宋飏看起来有些疲惫,敷衍地点点头。
商烛不满意,手指戳他脑门:“什么态度,我在和你说话呢。”
宋飏突然抱住她的腰,一拽一转身,两个人栽倒在地。宋飏压在商烛身上,一只胳膊压住她的肩膀,低头吻下去,咬着商烛的嘴唇,亲得急躁,像是有什么压抑许久的情愫在躁动破发。
她急速旋腰抬腿,眨眼的功夫转变局势,压他在身上,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在干什么?”
“我想你。”
“越来越野了。”商烛徒手撕开他的毛衣,脸砸在他胸廓,张嘴就咬。
宋飏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光线有些刺眼,眼睛莫名酸涩,想流泪,抬手用手背捂住眼睛,唇角微微抽动:“商烛,我不喜欢裴京越。”
“我喜欢就行。”
商烛在他腿上狠狠拍下一巴掌,这才站起来,捡起军大衣往身上套:“我先走了,等我离婚了就来找你。”
“什么时候离?”
“不确定。”
商烛拉开客厅的门,潇洒毫不留情走出去。
她一路往下,脚步不停出了小区,来到裴京越的车边。裴京越出来给她开车门,目光停留在她红红的嘴唇:“嘴怎么了?”
“被人亲了。”商烛无所谓地说,坐进副驾驶。
“被亲?”裴京越显然不相信,向来只有商烛亲别人,哪有她被人亲的份?
商烛系好安全带,换了个说法:“别人被我亲了。”
“谁被你亲了?”
“你说还有谁?”
裴京越挑眉:“宋飏?”
商烛:“嗯。”
裴京越手指摩擦着方向盘,车子启动,拐进大道,若有若无的说了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亲的。”
“你什么意思?”商烛伸过脑袋看他。
裴京越神情自若,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八卦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就是觉得宋飏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商烛不太高兴了。
裴京越还是那副淡漠语气:“长相不太行,气质也欠缺,你去亲他还不如亲我。”
商烛乐了,“你脸可真大。”
裴京越目不斜视开车:“本来就是。你就客观的对比一下,单单论长相,他跟我没法比吧?”
商烛侧目认认真真看他的侧脸,各有千秋,如果说真要一决高下,裴京越可能确实更帅一点,也不一定,主要是现在她喜欢裴京越,情人眼里出西施。
半天没得到商烛的响应,裴京越又道:“怎么样,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商烛勾唇笑:“有点道理,但是不多。”
下一个目的地,商烛给了沈樘家的地址。沈樘家位于别墅区,商烛依旧不走正道,徒手翻墙进去。她甚至连别墅大门都不走,也不敲门。
而是绕到后方,顺着墙壁浮雕壁画,一直爬上二楼,正是沈樘的房 间。
窗帘拉得很严实,商烛用力掰,卸下玻璃窗的锁扣。沈樘睡了,听到声响,掀开被子向声源看去,玻璃窗打开了,窗帘也被拉开,路灯阴森森照在商烛的脸上。
沈樘吓得不轻:“商烛,你是魔鬼吗?”
“哈哈哈,大魔鬼来了哦。”商烛轻轻松松跳进屋内,掉外套扔在地上,邪笑着往床上钻,整个人压住沈樘,给他被窝带来凛冽寒意。
沈樘伸手拍开关,屋里瞬间亮了。
两只手在商烛身上摸索,“干嘛爬窗,多危险,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啊。”
“我就是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一个裴京越还不够你造作?”
商烛掀开沈樘的睡衣下摆,手伸进去用他的腹肌捂手:“突击检查,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勾三搭四。”
“我有那个胆子吗?”
商烛捧住他的脸,左右脸颊各用力亲了一口,“真好,真听话。”
沈樘撑起身体亲她,“对我占有欲这么强,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和我在一起?”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商烛嬉皮笑脸地说。
沈樘轻声叹息:“商烛,有时候我挺难受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就我们两个好吗。”
商烛握紧拳头给他看:“沙包大的拳头你顶不顶得住?”
“算了。”沈樘摸向她的拳头,一点点松开她的手指,每根手指都落下温热的吻,“我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吗?”
商烛嘻嘻哈哈点头:“是的,我只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
“你天天这么管我,你老公不吃醋?”
“吃呀。”
沈樘:“然后呢,他不闹?”
商烛:“闹了有用吗,一巴掌过去就老实了。”
确定沈樘没有沾花惹草后,商烛要离开,她依旧不走正门,跑到窗边就要往下跳。沈樘匆匆跑来要拦她:“别跳,我送你下楼,多危险。”
话音刚落,听到砰的落地声,商烛跳了下去,稳稳当当落在下方的草坪。站起来得意洋洋对他挥手,还送了个飞吻,随后幽灵一样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离开沈樘家,商烛又去了程辞家,一模一样的套路,检查对方有没有背着她偷偷摸摸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程辞比宋飏和沈樘还要黏人,抱住她不放手,整个身体死死缠住她:“你来了就不许走,我不让你走。”
“你别逼我打你呀。”
“那你打吧。反正我不让你走,来都来了,今晚必须要陪我。”
商烛一巴掌过去,程辞脑袋嗡嗡响,只好放开了她,双目赤红:“商烛,你是不是有病?哪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你现在不就看到了?”商烛弯身捧住他的脸,“我就是这么恶劣,就是这么没底线,要是不满意,你可以反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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