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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济善从里面捉了只帕子,攥在手里,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相青没想过她能跑人面前去,压根没把名字告诉她。
  对方皱了皱眉,道:“他没教你就放过来?叫你来做什么?”顿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济善调整了一下坐姿,正儿八经地说:“他叫我来杀你!”
  陈相瑀沉默了片刻,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叹了一口气:“你同珠儿倒是一样的。”
  随后他敲了敲车壁,唤来外头侍奉的人,说:“带她另玩儿去。”
  “......”济善眨巴了一下眼:“不去!我说的是真的。”
  在客栈吃了一顿之后,济善的心思越发活络了,在路上想,她究竟要干什么呢?
  想着客栈里那场大火,朝她磕头求饶的那两个孩子,济善忽然地觉着自己开窍了。
  那些人,有相干的,也有无辜的,可只是因为“斩草除根”,徐冶就动手将他们都杀了。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犹豫。
  这是徐冶的规矩。
  而谭延舟杀柳千万等人之时,也是说杀就杀,一点没迟疑。因为觉得柳大阻了他的计划。
  这是谭延舟的规矩。
  自然,陈相青的规矩就更大了,为了灭敌,烧一座城也无所顾忌。
  济善隐约知道人说,纲常伦理,杀人偿命,然而从济善出世到现在,见过了这么许多,没有几样同所谓的伦理、道理相符的。
  他们自己都不会遵从那些明面上的东西,反而是各自遵守着自己的道理。
  顺着生,违者死。
  济善心想,你们世间有世间墨守成规的规矩,我也应当要有我的规矩才行!她为陈相青做事,他就能老老实实让她吃么?
  济善是怀疑的。
  上回陈相青说给她吃一条手,不还找机会跑了么?
  济善没做过强买强卖的事情,素来都是人跪在她面前,双手将东西奉上,等着她来挑选的。
  如今有陈相青,是平南王在章程上就出了错。归根结底,是他坏了自己的规矩!
  如果不是平南王贪得无厌,获得了她给予的好处,稳稳当当的当上了一方霸主,却还不舍得将儿子送给她来吃,她或许压根就不会莫名其妙来到山下,也就不会莫名其妙地饿着肚子到处跑了。
  不守规矩的人,就应当要给他一些教训,将颠倒的一切都扳回来!
  陈相青此人,连个身子都不愿意给她凑,跟着他的话头走,后面能心甘情愿给她吃了才难得呢!
  像之前的平南王那样,愿意付出一切的是一类,而那些许愿之际许诺得斩钉截铁,一到她同意,收取之时,却支支吾吾,讲三论四,突然反悔了的,也不是没有。
  若是陈相青是这样的人,她饿着肚子白白做完了事,却收取不了报仇,那就可恶啦!
  再说,她为什么要为陈相青做事呢?
  他没有变成祭品,她无法如愿吃下祭品,全不是她自己的错啊!
  她的规矩向那些人说的多么清晰?
  向她许愿,说出自己的乞求,报出自己所能给予的祭品,若她看中了,便降下谕令,两厢交割。
  她主动为对方达成心愿,对方心甘情愿向她献上祭品。
  来向她许愿的人,每一个都知道这些规矩。
  就连济善自己都无法违背这样的规矩。
  可有人偏要做一半,撂一半,吃她白食。
  可恶至极。
  如果能让平南王重新跪下来许愿的话......
  曾经吞食过她血肉的平南王真狡猾啊,她就连收回自己,都收回的那么难。
  济善坚持不下车,陈相瑀又挥手叫人下去了,看着济善道:“他叫你来杀我,你怎么不动手?”
  济善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本来也可以不杀你,可我饿。”
  陈相瑀有点儿摸不清这个姑娘,究竟是真傻呢,还是装傻。然而看她这个样子,他是不大相信陈相青就派这么一个人来杀自己的。
  若不是这漂亮姑娘犯了癔症,那便是陈相青把人给惯坏了,保持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像朗星珠似的,四处撅着蹄子乱蹦跶——自然,朗星珠不算是人惯的,她打小带着胎里的病,没人惯也乱蹦跶。
  他心里有仇,也是对陈相青有仇,没有迁怒的习性,于是又指了指案上的一只盒子,说:“里头有果子和银丝糖。”
  语气同对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济善就揭开拿了一只吃,吃到一半,外头骤然乱起来了!
  一阵短暂的刀兵声后,外头激烈地争执几句,又静了下来。
  帘子一下被从外头掀开了,近卫急急道:“是亲王府的!说要擒杀害二公子的凶犯!”
  陈相瑀皱眉:“什么凶犯?”
  济善插嘴说:“我知道,就是那个同我一块儿来的人,叫徐冶的。”
  陈相瑀看着她,她接着道:“有人非要扯我的衣裳,他就把那个人,还有他那一伙儿都杀了,不行吗?”
  护卫愕然,看看主子又看看她,一幅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的神情。
  陈相瑀沉吟片刻,道:“去回,我这里没有什么凶犯。擒人之前也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找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呢?”
  接着又说:“等人走了,就把那个叫徐冶的拿了回府。”
  吩咐完了,他对济善道:“你不用怕。”
  济善又拿了一块银丝糖:“我不怕。”
  朗府的人,他们府中死了个二公子,可还有老大和等着结姻亲的郡主,犯不着就这么急吼吼地同陈相瑀撕破脸。
  两人对坐,他沉默着,神情肃然,而济善一块接着一块儿糖的吃,很快就把那盒子里的都吃完了,理直气壮地问:“还有吗?”
  陈相瑀看着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于是济善说:“我又饿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要吃肉。你有没有肉?没有,真没有?”
  教养一向极好的大公子憋了半响,说:“你是个饭桶?”
  济善舔着嘴角,好整以暇地靠坐着,抬着她那小尖下巴,水光潋滟的毛茸茸眼睛扑闪。她眼里好似都是亮晶晶的主意,只是表情上全做不出来,像个极有灵气的玩偶。
  样貌好,声音好,独独没有魂灵。
  无论她眼珠子怎样骨碌碌地转,都叫人看了觉得,没有魂灵。不似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陈相瑀忽然泄了气:“等着!”
  她跟着车队一起晃荡了两天,天天撺掇着宰羊炖肉,一天吃六顿,把徐冶晃了一嘴的泡。
  偶尔来瞧瞧徐冶,徐冶朝她拼命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拐出花了,她跟个直筒子似的,全然不觉,对陈大公子的人道:“对,他叫徐冶,是陈相青的亲兵。”
  济善指着后头那一串被辖制的人:“他们都是,我们一块儿来的。”
  “你给他们吃饭不?多给吃点肉。”
  说完就溜溜达达地走了。
  朗家的人一走,他就被绑起来了。主要是因为什么,他还不知,然而看着前头的马车帐里头毫无动静,他是真着急了。
  公子派他出来是刺杀的!纵然只是保护着刺杀的人,那也得干事,不是叫他天天坐车上吃闲饭,被大公子晃晃悠悠地拉回去的!
  又过了两天,夜里陈相瑀忽然病了。并且是病来如山倒,一下子便闭了眼睛,不省人事。
  车队中的随行大夫一来,济善被赶下了马车。
  然后她立刻就跑了。
  她没管徐冶,没声张,趁着这阵小乱,自己悄没声息地在车队营地里放了把火,一溜烟地跑了。
  待陈相瑀近卫发觉自己主子是被投毒了之后,秋日的火骤然烧起来,烧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此处无水,车队连忙拔营,就在这一阵手忙脚乱之中,那始终跟在车队后头的五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病人,大火,拔营,把车队里的几百号人,都困成了废物。更何况这几百号人里,不全都是能使得动刀兵的。
  济善拎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刀,从五十人的伏兵里走出来,两下劈开了徐冶身上的枷锁。
  徐冶看着骤然露面,杀过来的兄弟们,一时惊讶于济善的力气,一时惊讶于济善的胆气。
  他以为济善不动手了!
  原跟着徐冶暴露的五十来个人,此刻也获得了自由,这几日很是吃了番苦头。都不是身上的,而是心上的。
  尤其是从济善口中得知了他们都是陈二公子亲兵之后,陈大公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乐了。
  两边都是素来有仇的,主子要捏着鼻子做兄友弟恭,下头的人才顾及不到这些,因而时不时就溜达到他们面前,嘴上占占便宜,把他们占的心头火起。
  此刻重获自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们一个人杀出了三头六臂的劲头,恨不能一刀把陈大的人劈成八瓣。
  济善在混战中穿梭自如,在徐冶的护送下杀到了陈大的车帐旁。
  徐冶与车帐旁的缠斗,看着济善灵活地跳上车。里头的人尖叫,紧接着便是“噗呲!”一声,血泼出来,那叫声便戛然而止。
  徐冶无端地手麻了一下,与自家兄弟配合着,放倒了车帐边上的近卫。
  济善只在里面停顿了片刻,随后又跳下车来。
  她在车子里避不开,半张脸都泼了血,如同玉面阎罗,很淡然地打量了一周身边的烈火与尸体,说:“成了,咱们回去吧。”
  徐冶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里头死了一个照料的人,陈大公子仰面倒在塌上,紧闭双眼,被当胸一刀,血已经将衣襟浸透了。
  近卫从地上爬起来,想要为主子报仇,济善眼珠子都不转,劈手一刀,将对方的脖颈一分两半。
  在济善的带领下,他们将那些想逃的人赶回来,泼了油,在大火中退出了这片焦土。
  功成身退,徐冶对济善的感观一下子又好起来了,很雀跃地对济善道:“你倒会哩,想不到你有这一手!”
  济善说:“我学的。”
  “哎哟,你还有师父?同谁学的?”
  济善脑子里冒出来个谭延舟,他撺掇着从内里乱起来的手段,他借力打力的法子,开了窍,就都学的快。
  “离家也近了,咱们连夜回去!”
  徐冶确是忠心耿耿的,高兴起来,不把王府叫王府,叫家。
  然而济善看了他一眼,眼珠子黑浸浸的,一轮水银似的亮,反问:“回去?”
  徐冶说:“是啊!咱们都离了这么些天......”
  原来济善是会回去的,可如今不一样,同在谭延舟手里的时候不一样,同她刚从白山出来,想着干巴巴吃一口的时候都不一样。
  她是真真切切地,有滋有味地往肚子里吃下血腥了!
  有什么从她心腔子里萌发出来,就好似原本就在里头深埋着,如今被血一浸,便猛然发出芽来了。
  济善想到了她的办法。
  她想起什么时候,会从山下的人间传来如同海浪般汹涌的乞求声了。
  乱世。
  越乱,越凶,越恶。
  这世间,就越是她的世间。
第14章 砍头大礼包
  面对着徐冶,她忽然问:“你觉得朗家人还来不来?”
  徐冶又意外了一下她能问出这个话,思索着道:“我看,朗家退的不甘心。他们既然能追到这里来,想必是掌握了咱们的行径路线的,嘶,朗家也出了几个能用的人了!”
  “恐怕那日来拿人的身份低,撞上大公子便失了主意,回去搬救兵去了。咱们正是应当快走,免得跟他们撞上呢。”
  “为什么?”
  徐冶心说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自己说呢!
  济善长长的眼睫毛抬起来,扑闪着指向天空,她抬起了头,望着头顶这片漆黑的夜幕,眼中星光闪烁,喃喃自语般的说:“朗家追凶,而冲撞了大公子,两边纠缠起来,打死了人。你觉得这件事好不好呢?”
  徐冶一个激灵:“你这是......!”
  “再过两天,要下雨了,正好。”济善下了决策:“不走了,咱们就回去等着。”
  大火一直烧到天亮,天亮后又过了半日,便渐渐的熄灭下去。
  济善在熟悉的焦头味道里走来走去,跨过满地的焦尸与灰烬残渣,好心情地琢磨:乱,自然是乱一点好呢,越乱,陈相青也会越需要自己。
  他瞧着倒是够有本事了,就不太好,自己没法吃,他不甘心被吃,她就算是把人给强行塞进肚子里,那也不是祭品的味儿!
  她尝过陈相青的血,又吃了其他人的血,又回忆着自己之前收取祭品之时的感觉,逐渐品出了点儿不一样的滋味。陈相青比所有人都好吃,但强行吃进嘴里的,也都好吃的有限,她能够吸纳的也有限——强行弄来的就不叫祭品!
  不过,她倒是可以时不时弄点血来填填,一个朗二,都没有陈相青几口血来的饱肚子。
  这么一想,自己也不可以离陈相青太远。
  济善想着脑子里的几个名字,越想越饿,下意识弯腰开始从焦土之中扒东西吃,扒了两下,她忽然想起来陈相瑀。
  他与陈相青是兄弟,不知道滋味如何。
  济善便走到那座被烧塌车帐旁,开始动手从中挖人,忙活了半响,她把手伸进尚且带着余温的残骸里,奇怪地“嗯?”了一声。
  徐冶看她鼓捣,下意识过来帮忙,两个人齐心协力将这车帐彻底拆了个稀烂,然后抬头望了彼此一眼。
  陈相瑀的尸体,不在这里面。
  徐冶跳起来,喊道:“搜!给我搜大公子的尸首,他娘的,看着都没气儿了,还能从火里跑了不成!”
  然而当他们搜过之后,徐冶不得不承认,倘若不是大公子被烧成了灰,那么就的的确确是跑了。
  济善没着急,她看着就没着急的时候。
  她带着徐冶等人在周围埋伏了一日,到第二日拂晓之际,果然等来了一拨人。
  最初只出现了一个,大约是来探信的。探信的被眼前埋葬着浩荡车队的焦土吓得跌了个跟头,耗子似的溜了。他们又等了一个时辰,伴随着日头逐渐升起,他们等来了陆陆续续出现的朗家人。
  现下世道乱,各世家府里都养着私兵,朗家这回是来同大公子讲理的,因而私兵并不带很多,也是百来个人。
  领头的一个年纪大些的,长袍打扮,叫人扶着,徐冶低声道:“那是亲王府的管家,郡主同他叫叔的。”
  济善说:“动手。”
  陈相青拨给她的人,个个是好手,之前的一场混战不过折了两个,现她一声令下,又都如狼似虎的扑出去,把朗家之后赶来的人尽数杀在了这里。
  这回杀完人,济善又放了一把火,带着一点笑意对徐冶道:“走哇,找陈相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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