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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她若不听话,不做出令陈相青满意的选择,保不住就要挨饿受伤,遭砍脑袋。
  而自己越是受伤,便越是亏空消耗,越是觉着饿,越饿,就越需要陈相青的血,越需要他的血,便越是要为他做事奔走,加倍消耗......
  她是来吃陈相青的,可却被他轻松地在脖子上套了一个无形的圈,看似不算什么,实则随意松紧,叫她摇头摆尾地不能甩脱。
  这样下去,她就很难有再度与陈相青势均力敌,威胁他让步的时候了。
  难怪谭延舟斗不过他,叫陈相青一治就发癔症,也不知道是在陈相青手里吃过多少亏了......
  济善想着就不免对谭延舟产生一点同病相怜的同情。
  济善慎重思索,眼神变幻,脑袋里一会儿是被勾起来的馋虫,一会儿是她同白山军那少得可怜的情义,一会儿是她目前无从树立的规矩。
  纠结了半响,她发觉无论想要理清哪一点,都需要徐徐图之,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嗯。”
  陈相青一乐,乐她的小算盘和不情不愿:“我派人帮你。”
  他随手抽出一本案上的文书,轻松道:“好好儿干,小善军师,不要像之前一样,耍一些像三岁孩童捉迷藏一样的心眼......”
  陈相青慢悠悠地拉着调子:“掉脑袋挨饿,想着就难受不是?”
  济善想咬他!
  她用力一推陈相青的膝盖,一点儿也不想同他亲近了,站起来,陈相青说:“慢一步,等个把时辰,徐冶回来了,你和他同行。哦,还有喏连。”
  “我想要那个喏连的命,他凭什么砍我的头?”
  “凭我下的令。杀吧,杀了我再派,你想要哪种替补?个子高的还是长得俏的?”
  陈相青笑着取了一枚小章,往文书上盖,清晰漂亮的红泥印,济善有心偷眼看,然而发现自己看不懂。
  她气馁地讨价还价:“我吃口再走。”
  “没有。”
  济善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来,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要先去见谭延舟一面。我见了他,怎么说?我在白山军是军师,在你这里是什么?”
  陈相青道:“怎么?你也想讨官儿?”
  济善敏锐地捕捉了一个“也”,暂且放在心里,说:“那我不是军师,究竟是什么?”
  陈相青没打算让她“名正言顺”,徐冶等人出生入死的卖命,都还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职位呢,他自己的人,不必全扔体系里。
  于是他只笑问:“你觉得是什么?”
  “你用我的穿我的住我的,饮着我的血。”陈相青有意把她往家奴家臣上引:“你觉得你该叫我什么?”
  济善压低眉头,一咧嘴,露出很俏皮的虎牙,语气严肃:“娘。”
  “混账,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陈相青一拍桌子,笑骂:“滚蛋!”
  她呲牙咧嘴地作势虚咬一口,随后像只狸子似的“嗖”地一声窜出去了,一路走势蜿蜒,劈里啪啦地撞倒一堆东西。
  不待在陈相青的书房,她也无处可去。只好沿着抄手游廊闲逛,对着水池子里肥硕的红白锦鲤出神。
  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在喂锦鲤,一把一把地往下头撒鱼食,没喂几把,就扭头喊:“这是怎么了,平日喂它们都抢着,今儿爱答不理的!”
  另外一个丫鬟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你拿的什么食?什么破谷子烂麸皮,它们不吃!有正经调的食呀,不同池子里的鱼,爱的都不是一样口味!岂是由得你敷衍的?”
  然后就接过原来那一碗,急匆匆地走去倒了。
  济善趴在栏杆上看,又想,白山那一带,人连麸皮都没有吃的了,王府里的鱼还不爱吃......
  白山军好容易在上阳城弄来了粮,上阳却整个让炸了,不知道柳村现在有多少粮食,还能不能撑得住?
  有粮的时候,一帮人是白山军,没粮的时候,同流民又会有什么区别?
  她舔舐着自己的牙齿,在自己脑子里铺开棋盘,将平南王府、陈相青、朗、叶、徐,以及元气大伤的白山军,一个一个地拈起来,摆好位置。
  她要仔细地,好好地捋一捋这些事情,把一切都摆布清楚,否则她最初那捉襟见肘、全凭灵气的计谋,在陈相青眼里完全不够看的!
  待她摆出了个大概,徐冶果然就回来了,风尘仆仆地朝她一笑,济善站在徐冶面前拦住了他,问:“李哲问陈相青要什么官?”
第18章 献祭
  徐冶被她吓了一跳。
  他瞧济善是亦美亦邪,没由来地有点儿犯怵。但两人却还挺熟,济善被喏连砍脑袋的时候,徐冶还苦口婆心地开导她来着。
  “少吓人!”徐冶往后退了一步:“你问这个做什么?”
  济善瞧着他,意有所指:“陈相青又把你派来跟我了。”
  你说不说?
  “哎哟,姑娘饶命,在下受不得你的磋磨。”徐冶道,对她一抱拳:“你且让在下先见过公子呢?”
  “不行。”济善摇头:“你告诉我,再放你走。”
  “你怎么知道李哲讨官?这不要脸的玩意儿还当着你的面讨吶?”
  这纯粹是济善随口来蒙出来的。
  讨官么,以陈相青那个亲昵的语气,总是身边人没错了。念及李哲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济善想着很可能就是他。
  徐冶瞧不惯李哲许久,此刻就晃了晃脑袋,把嘴一张:“有什么好说?李哲那厮,是常从公子手里讨官的!从小往大了说,府里的采买,矿上的管事,地方的县官,就连人家想保知州的位置,都先来讨好咱们的李大人!”
  “他借着公子的名头卖官鬻爵,要的多啦,你问的是哪一遭?我也不知道哇!”
  济善懂了,朝徐冶点点头,放他去见陈相青。
  待徐冶走了,她又悄无声息地摸回书房,默默坐回了陈相青身边的小凳上。
  陈相青:“不去见见谭延舟?”
  济善摇头,坐在那里不吭声。陈相青随她,让她枯坐,一直到李哲回来。
  李哲初没瞧见济善,便又露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走上前来,帮着陈相青收拾桌案,预备着说两句话。
  谁知一走近了,才瞧见坐在下头的济善,他惊了一下,立刻就将嘴闭上了,打了个磕巴:“哎哟,济善姑娘!”
  陈相青不耐烦地一敲桌子,敲得李哲猛地站直了:“有话就说,藏着掖着做什么?她连我的话都听得,你的话听不得?”
  李哲听自家公子这毫无道理的后半句,忍不住看了济善一眼,心道这是什么意思?前几日还是要关到死的模样,放出来一日,就看重的这个样?
  他压着内心的好奇移开目光,笑着说:“公子息怒。是奴才怯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军里有个‘粮官’的缺,若是公子心里还没有人选,奴才这里倒有的。”
  “你给谁?”
  李哲低声说:“奴才的一个表兄弟,叫白修元,性格稳重......”
  陈相青皱了一下眉,没说话,济善早有预谋地抬起头来截胡:“给我,我要!”
  李哲没料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依旧是看着陈相青笑,伴随着陈相青的不言语,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成了一个壳子。
  陈相青道:“从我这里林林总总讨了一大家子的差事,还没有做够你的人情?倒是越来越挑着肥的要。”
  陈相青轻轻一抬手:“没旁的事就去吧。”
  李哲没敢多瞧陈相青和济善一眼,立马退出去了,济善还在说:“我要!”
  陈相青:“再喊人家要记恨你了。抢人家的肥差,你要这个粮官做什么?”
  济善:“我不说了。你把这个给我,我就去杀柳长年。”
  她又补充:“还要奖励。”
  陈相青低头瞧她,没当一回事:“琢磨着干什么坏事?行,给你。”
  她便立即站起来,水红的唇抿着,看着没什么大表情,然而抬头时挑上来瞧的一眼里,带着一点不曾掩饰的得逞与挑衅。
  济善说:“我会干得很好——”她模仿着陈相青的语气,拉长了调子:“很好。”
  咱们走着瞧。
  *
  关谭延舟的监牢,是借了安阳城内的衙门大牢,并未将其放置于军帐。
  济善站在城墙之上,手持一份城内舆图,漫无目的地来回转,听徐冶在自己身后罗里吧嗦地口沫横飞:“我那日奉公子的命,给你弄了套户籍,挂了“粮官”的职,回府复命的路上,你猜我瞧见了谁?嘿,李哲!”
  “我瞧着他迎面过来,想着打个招呼吧,结果他沉着脸,一点儿没多看我的,擦肩而过!”
  徐冶说着啐了一口:“我心说,这是朝我发的哪门子的火?我没惹他呀,又往手里一看,嘿,这小子消息灵通,知道你截了他的官儿啦,这不是朝我发火,是朝着我手上那套家伙什呢!”
  城门上的旗帜翩然翻飞,济善望完了城外,又扭身去瞧城内,徐冶跟在她身后提醒:“只怕那小子要记恨上你呢。”
  济善语气无所谓:“哦。”
  “你别不当回事儿呀,李哲心眼儿小着呢,谁敢动摇他在公子身边的位置,他能扒对方的皮!”
  徐冶想了想,告状说:“公子以前身边还有个小厮,被李哲故意扔在乱兵里,叫活活的踩死了。”
  济善说:“你话真多。”
  徐冶一捋头:“嘿,年纪大了么!济善姑娘,你不要嫌烦,都不是坏话,有用着呢!”
  济善一指另一个:“喏连就话不多。”
  喏连瞧她一眼,背着手,面无表情。
  济善:“柳长年什么时候来?”
  喏连才低声道:“据信,已经到了安阳城外,只不知是要通过何种方法入城了。”
  “大牢里外的人都换了,绝无内应可能,”徐冶沉吟道:“城门关卡可要松些?请君入瓮么,得让他先进来!”
  “不用。”济善朝喏连走过去,在他身侧停了停,他是个寡淡的人,面容和气味都寡淡,情绪也是平而乏味。
  喏连目视前方,不多看她,不唐突,但也绝对称不上尊敬。
  “就严守。不要让他们进城,然后再放消息出去,说陈相青派人来审谭延舟,把他打得半死,”济善想了想:“请几个大夫去牢里转转。”
  她展开手中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的图纸,声音在风中飘散:“柳长年,我知道,他善攀善爬,不会用伪装的办法走城门进来的。”
  她在喏连面前,一弹上头的一处位置,声音清脆:“安阳城东有山,民居连绵到了山壁之上。”
  “徐冶,你守着城防吧。”济善把图纸塞进喏连手中:“你和我去城东。”
  喏连审视着她。
  他对陈相青忠心耿耿,总不吭声,以目光审视着陈相青身边的一切人,审视着他们够不够忠心,对公子是好是坏。
  李哲的确是个贪得无厌的东西,打着公子的名号在外头充好人,因而徐冶叽叽喳喳地抱怨,他是一声没吭,听的心里很赞同。
  赞同归赞同,喏连也看不上徐冶,觉得他不够稳重,把济善当了自己人。
  一个公子从死城里捡回来的东西,人也算不上,靠着公子才活得了命,不感恩戴德,反而还要公子来费心炮制她!
  所以他得看守着济善,监视着济善,一旦她再度有了不老实的苗头,便及时出手,将其扼杀。
  他这么想着,带着临时调来的一队驻城兵,同济善一起上了安阳城东的山。同时为了预防她做什么手脚,他暗中又安排人手,加强了城防与大牢周围的巡逻。
  山上一面民居坐落,而另一面山势陡峭,济善带人越过民居,将兵散开去,埋伏在乱草丛生的山林之中。
  她安静地在林中潜伏了一日,到了当夜,她等来了柳长年。
  他果然率人自山侧攀崖而上,绕过城防,打算混入民居,直接夜袭大牢!
  月色如洗,济善静静地卧在草丛之中,与猝不及防的柳长年打了一个照面。她笑了一下,朝他左右挥了挥手。
  柳长年愕然,他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很惊喜地笑,但立刻,他的笑容消失了。
  柳长年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在这里被截住,喏连也完全没想到还真能在这儿堵住这帮乱贼!
  喏连赫然从济善身后站起,猛然抬手:“放箭!”
  “撤——!”
  箭雨破空而去,声极疾极厉,霎时间射倒一大片。弓箭手射空箭囊,改弓换囊之时,柳长年等人立即屈身四退,却又被喏连带人疾冲至前,纠斗缠住。
  白山军一众掩护着柳长年,顶上去同喏连等纠缠在一处,眼见夜袭不成,他们嘶吼着让柳长年抽身退走。白山军出师不利,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走一个柳长年还是不成问题!
  而柳长年知道自己该退,也迈开了步子在退,然而他临转身时忽然想,济善姑娘还在他们手里!
  她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落到了敌人手中!
  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遥遥朝济善投去一眼,想确认她是真真切切的活着,想看她活得有没有受苦。
  在一片刀兵交错的铿锵声中,济善已经不慌不忙地爬了起来,手里拎着一把弓,同柳长年对视上的瞬间,她再度笑了起来。
  那笑容愈来愈大,简直称得上是温暖。
  同时她抬手,架弓,搭箭,柳长年瞬间寒毛倒竖,心中一炸,扭身就往人群之中闪!
  然而济善猛然放手,那支箭如同一条瞬间弹起的凶利毒蛇,无比精准而迅猛地穿过敌我,于瞬息穿透了柳长年的脖子!
  喏连眼睁睁瞧着那个小将打扮的人要退,心中正急,生怕放走了敌方小将。但他越是急,越是被缠在乱兵之中动弹不得,正以为会痛失敌首之时,一支箭矢自他眼前掠过。
  一箭封喉。
  在穿喉的一刻,喏连的耳中忽然静了,仿佛所有人都静了,而在极致的静之后,是驻城兵的欢呼与白山军的怒号。
  喏连愕然地回过头去,看见济善丢开手中的弓箭,对他做了一个催促的手势。一个平静而有力的手势,却叫他剎那间仿佛全身被通了电。
  接下来白山军在徒劳的嚎叫中被喏连轻易击溃,竟无一人逃脱。济善走到地上的柳长年身侧,蹲下来,望着他濒死的眼睛。
  干净而生机勃勃的眼睛,含过笑,里头倒影过一朵花的模样。
  济善握住了他的手。
  “济...善......”他喉咙嘶嘶作响,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可济善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不想死......”
  什么都来不及想了,敌我,爱恨,一支箭,什么都归于虚空,他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要活。
  谁来了面前,他都要死死地抓住对方,还想要活。
  “我还要救谭大哥...给我爹报仇.....我...不想死......”
  “......别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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