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嘭!!!”
  全体下意识在那一刻勒马,然而尽头的山道在众人眼前爆开,真正地动山摇,山石飞迸。
  马匹的尖嘶与人们的喊叫声中,山道终于塌陷,一行队伍连人带马向下陷去。
  千钧一发之际陈相青跳下马来,在下落中拽住崖壁旁生长的树木,又一手拽住了从眼前往下摔落的李哲。
  拳头大的碎石与扑面的泥土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砸得人头晕目眩,难以呼吸,陈相青紧闭双眼,死死抓着树与手中的李哲。
  等这一阵乱石砸过之后,陈相青才能睁开眼睛。山道被炸毁了,他们顺着崩塌的石滑下去几十丈,车架已经直接翻进了山洪中,他带来的人马也有摔落山洪里,远远的看见他们挣扎,然而顺着河水飘出去一段距离后,便沉了下去。
  没摔下去的其他人十分狼狈,陈相青打眼一瞧,多数下属和他一样临时抓住山石树木稳住了身形,有三四匹马勉强歪斜站着,没翻下去,瞧着却也像伤了腿。
  看着眼前一片人仰马翻的场景,心里冷浸浸地发凉。
  真能算,真会算。
  知晓他会来追,他会来拦,于是在奔离的同时,还不忘派出人来断他的后路!径直将他困在了此处!
  济善方才根本不是在回头找他,她是在给谭延舟示意!
  到这一步才算完满,他连临时调人入山追捕她都来不及!
  陈相青用了把力气,将李哲拽起来站在不再滑动的土坡上,李哲道:“公子!你受伤了!”
  他看着李哲大惊小怪的表情,往脸上随便抹了一把,抹了一手的血。
  方才碎石砸落时砸破了他的头,他却毫无知觉。
  额头上的伤痛不算嘶鸣,感觉不到,陈相青此刻心中才是血淋淋地疼,疼得发抽!
  陈相青冷冷抬眼,长睫毛上挂着自己的血,一开一合,便从眼睫流下,如同一滴泪。
  他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头一回提到济善的时候带了戾气:“跟着谭延舟!他必得寻着济善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带着我的马上哪儿去!”
  陈相青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其作为铁镐在山崖上攀登,很快便向上寻到了另一处与原来山道相连接的道路。
  谭延舟的身影在山林中若隐若现,陈相青眯起眼睛,下意识想要将手后探,又收回。
  假若此刻弓箭在手,陈相青真想给他一箭,让谭延舟就此毙命!
  混账东西,废物,自己保不住位被赐毒酒,不甘死亡逃出生天,却又不安心偷生,反而要在柳村兴风作浪!
  勾得好端端一个济善同他走着举兵造反的道路,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假若没有谭延舟,没有他的白山军,济善不过是想吃点他的肉罢了!何至于到现在去劫狱抢马的地步!
  陈相青知道济善脱离控制了,而这并不是因为他给予了她权力,放任她去做粮官,而是济善变了。
  她不再是最初为了吃一口肉而不顾一切的模样了,她看见了这个世间,于是跃跃欲试地加入了进去。
  从一开始为了吃肉而与陈相青合作,阴差阳错导致朗氏与陈氏交恶,到如今主动筹谋插手朗氏纷争,劫走白山军真正首领,抢夺马匹——她开始从头积攒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可怖的是,她要积攒起来了。
  陈相青紧追而去,而谭延舟很快在身旁老河的提醒下发现了身后的追兵,与老河对视一眼。
  “他身边只剩下二十余人,要动手么?我还有火药。”
  老河面无表情,嘴唇开合:“要活捉,这马我驯服不了,得要他来。”
  谭延舟想起来了:“他的确曾驯服过阎罗驹...也是疯子,背着朝廷与父兄,在此处划出一个山谷来养马,又设立重重屏障。若没有你的能力,所有人都恐怕要到战场上,正面对上他以阎罗驹组成的铁骑时,才能够反应过来。”
  疯子一言非虚,要设铜楼,修水坝,圈养阎罗驹,背后所需要花费的金银是巨大的,上下打点,每一次行动如何杜撰名头遮掩,饷银的支出如何修饰,马匹的存在如何藏匿......
  最难以想象的是,他最初究竟是如何积累下这样的财富,来支撑他私下养阎罗驹的。
  一桩桩一件件,陈相青长期处于平南王的监管下,只要他但凡不注意一点,便会被父兄抓住把柄,前功尽弃。
  可是他不仅掩盖至今,还成功地养出来了如此庞大的马群。
  谭延舟几乎能够想象,当世人以为消失了十几年的阎罗驹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众士兵该是多么的骇然无措,陈相青的铁骑又该是多么的所向披靡。
  “而他仔细地藏了这么久,竟然也能够被你发现。”谭延舟叹息。
  老河口中吐露的话语,满是济善的语气:“他用密语与铜楼和养马人通信,并且把这类来往伪装成了织锦生意往来。”
  “可那段时日我问过阿黏,织锦实际上是不走巴州的,巴州产盐,不产织物。并且巴州的盐走的是水路,用陶罐封口运输,也并不用马驮。巴州山路崎岖,水路更为便利,但走水路会影响盐的质量,因而巴州的盐不好卖,量不大,完全达不到陈相青密信中的价值。”
  济善:“我最初以为他在贩盐,后来才发现,里面事关马匹的开销更大。”
  “你当时便能想到是阎罗驹?”
  “没有。我只是想要一群马。我以为这里是马场,他要么用马场来掩盖其他的事情,要么便是驯养战马。你不觉得我们需要一群马么?白山军好像很缺战马。”
  分明不是她的声音,又仿佛是她在耳边道:“可是后来我吃掉了老河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立刻就想到了开闸放水的办法。”
  “对,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些马似乎很难掌控,如果不是在逃命,它们就把我甩下去了。”
  谭延舟:“我还以为你能控制它们,就像...控制老河一样。”
  “畜生没有那么多愿望。”
  济善说:“虽然它们总是被献给我,但是我听不见它们死时发出的声音。”
  她说的云淡风轻,谭延舟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瞬立起,他又觉得畅快。
  疯子,都是疯子,可疯了好啊,原本这世上便尽是人皮禽兽。何必再假惺惺地仁义道德呢?
  成王败寇,谁拦在自己面前就将谁吃掉。
  谭延舟时常觉得荒谬痛苦,他有时在白山军众人面前侃侃而谈,大讲民生,民事,可自己曾经却是吃一碗粥都要七八个人伺候,随便就往人脸上抽鞭子的主儿。
  他曾经的一碗粥里,不论其他珍肴,单是一把珍珠米,在市上便是一两米十两银子。谭延舟年幼时却还总是觉得涩口,难以下咽,用筷子挑起来去喂鸟。
  如今他拉起了白山军的名号,做着所谓为民的事,却依然在争名夺利,夺地攻城。
  他根本不是为了名声,他只是想要天下乱起来,要赵芥皇位坐得如坐针毡,要他终有一日倒台摔冠,被攻入京城的叛军刺死在龙椅之上。
  他当初为了莲夫人舍弃了太子之位,又为了活命而逐渐舍弃了身边的人,在他终于能够活命的时刻,依然无法放弃争斗,不甘心就此退场。
  济善说他很毒,说的不错,他有千百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毒,可无论怎么叙说过去,他依然毒。
  所以济善不在乎他的解释,他终于也明白不需要在乎。
  “前方不远处有岔路。”这次是老河的语气与声音:“埋火药就在这里了。”
  “济善,动手么?”
  “......”
  “济善?”
  谭延舟忽然发了急:“济善!”
  “不,”济善终于道:“你...直接,走吧,将陈相青,交给我。”
  谭延舟骤然浮起被背叛的感觉:“你还要见他做什么?你抢了他阎罗驹,他方才便想要你的命!他那一箭...你如今怎么样?”
  “......”
  “济善?”
  “那一箭......好痛......”
  济善说,因为疼痛而声音放轻了:“为什么...痛......”
  “......我好久没吃肉了,为什么痛。”
  谭延舟心下一紧,恨不能抓住老河看进他眼睛里去,从他眼里映出济善的模样来。
  可惜老河不是镜子,谭延舟除了空白的神色之外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摔下马了吗?济善?!”
  “......嗯。”
  她喘着气说:“它把我颠下来了。差点被踩烂。”
  “我来找你!我们甩开陈相青他们再说——”
  “不要,你与老河分开走,让老河带他来找我。”
  “你想让他杀了你么?!”
  济善不再说话,谭延舟朝后一望,陈相青已然追得很紧了。
  “陈相青会杀了你!”他徒劳地喝,可济善不在乎。
  谭延舟在岔路口迟疑了一瞬,他很想在次设伏,将陈相青再度拦截,然而时间来不及了,谭延舟也很清楚老河不会再配合自己。
  老河如今就是济善的眼与口舌,济善不再说话了,可是她依然看着他。
  如同神通过塑像来俯瞰人间。
  老河弯腰快速浅浅埋下火药。
  浅埋的粉末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二人继续前行,老河向后甩出火折子将其引爆。
  在飞扬的尘土中,谭延舟最后道:“不要再落到他手中,济善,我和白山军在外面等你。”便闪入偏僻小道。
  老河向前跑去,身后是陈相青等人加速突破尘土的迷障,投出手中长剑,企图封住他们的脚步。
  陈相青在岔路口停了一步,随即将身后人手分出一列,兵分两路追击而去。
  他的想法与济善再次不谋而合,假若陈相青追来,济善要保谭延舟,便不会让他来见自己,反而自己会主动来见陈相青。
  而陈相青也在这一瞬间放弃了亲自追击谭延舟,选择去见济善。
  他很想看看她如今的模样。
  陈相青一路追着老河进了密林之中,而济善也不曾深入,在马群开始登山的时候,她就因为胸口箭矢引发的疼痛,而被甩下了马背,躺在泥泞的纷纷落叶中。
  她既来之则安之,被在哪儿甩下,就在哪儿将四肢一摊,舒舒服服躺着。
  济善最初没把这种疼痛当一回事,随手把箭从胸口拔出,折断,与谭延舟讲起话来,可是说着说着血沫从她嘴角涌出。
  她忽然觉得疼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抬起头来,看见自己胸口上的血洞大股大股地往外冒血。
  济善诧地盯着自己胸口的血洞看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谭延舟一声声地喊她,才让她勉强说了几句话。
  陈相青瞧见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支起上半身,盯着自己往外涌血的伤口看,阳光从林间投下来,细碎地撒在落叶与她的眉眼发梢。
  陈相青朝她走去,紧握着手中的剑柄,打算在靠近她的一瞬就直接斩下她的脑袋!不老实!白眼狼!带回去好好收拾!
  可是济善朝他扬起脸来,表情迷茫而难过地轻声说:“陈相青,好疼啊。”
  他忽然就站住了,手在剑柄了紧了又紧,没有再迈进一步。
  陈相青看着她起伏的胸口:“你没有痊愈。”
  “是的。”济善迟钝地点点头:“我...没有痊愈。”
  她静了一会儿,又说:“好疼啊。”
  她受过很多伤,甚至是致命伤,可是从来没有一次会如此疼痛,持续,不再自我痊愈。
  济善从来没有经历过,她是第一次真正地受伤。
  不会止血,不知道止血,也没有意识到,她需要止血。
  济善难过而新奇地看着胸口的血洞,好像第一次受伤的人打量自己的伤口。
  “好疼啊。”
  那一箭分明是伤了济善,可是陈相青的胸膛忽然抽动着疼痛起来,他觉得这样的呢喃很熟悉,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翻涌起来,那一声呢喃与济善的声音重合,回响在他的耳边。
  “饿。”
  他一度以为那个东西在说“饿”,后来才明白其实是因为它不会说话,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通过不停发出单个词来与他交流。
  济善如今也一样。
  她疑惑的地方有很多,但是也只是:“好疼啊。”
  “噌”一声,陈相青拔出了手中的剑,割下袍角后将其扯成长条,走上前去按住了济善的胸口:“别动。”
  他手顿了顿,调整了一个蹲姿遮挡住身后人的视线,轻声道:“会疼。”随后扯开济善胸口的衣物,将布条一角揉成一个小团后直接塞进了伤口中。
  济善白腻如同冰瓷,将其上的血色衬得无比刺眼,令陈相青的眼中一时只剩下了那个不断冒血的伤口。
  常人这么流下去,只会失血而亡。
  来不及寻草药了,贯穿伤又无法仅仅靠勒紧就能止血,只能先将小布团塞进伤口,将出血的地方堵住,在一层层包裹伤口。
  仓促包扎好后,他拢起济善的领口。
  济善老老实实地被他包扎,眼睛却咕噜噜地转。
第51章 发热
  “别耍花招。”陈相青按住她的肩膀,发觉她的左臂也已经脱臼,方才没被马蹄子踏成四截也算是命好。
  他又说:“放松。”捏住她的手臂,用力“咔”一声将其接上,济善没防备,“啊!”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弓身抬起另一只手,对准陈相青面门一拳。
  陈相青“啪”地接住,瞧着她又露出惊讶的神色,试试探探地抬起左臂,又立马扫一眼自己胸口上的血洞,当下心头火起。
  真真儿是养不熟,觉着自己手臂好了,第一反应不是受了他的治,而是自己自愈能力起了效。前脚给她包扎完,觉着疼了,上来就是一拳!
  他要真想伤她,又何必给她包扎?
  这么想着,陈相青狠捏她的拳头。
  济善缩起肩膀想要挣脱,却被捏着挣不回来,立即抬起左手,竖起掌来朝陈相青心门拍去,被他再次捉住。挣扎时胸口的伤口溢出更多的血来,将衣料染的鲜红一片。
  伤口忽然成为了她行动的桎梏,她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随着血而流汩汩流出,于是凶狠地呲牙。
  陈相青冷笑:“你还要——”
  一句话没说完,济善猛地仰头狠狠砸向他的额头,这回轮到陈相青没防备,脑袋“咚!好一声响。
  紧接着她一口咬在陈相青嘴上,同时咬的非常凶狠,将他的嘴唇咬的鲜血淋漓,并且用力吮了一口。
  陈相青原预备着动手,突然嘴唇濡湿,愣了一下,又是一痛,他脑内空了一瞬,立即反应过来,不得不松开她的手腕,反过来捏住了她的脸。
  济善的眼就在他眼前,,彼此相对,呼吸相连,鼻尖都要对在一起。
  记忆中他们似乎每次离得这么近,都是因为亲吻......不,不对,陈相青纠正自己内心的说法,是因为饮血。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