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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济善心想,陈相青哭的那么难过,碍于世俗伦常无法下杀手,说不定平南王死的时候,他会比较开心吧?
  *
  少年跳下马背,快活地跑进府内,模样是唇红齿白,笑得是色如春花。
  他并不很高,但身姿却挺拔,也是翩翩少年郎一个,然而他周围的人却跪的跪,低头的低头,全忌惮着,恐惧着他,没有敬畏,单单只是怕和惧。
  “刺史姐姐!”他快乐地大喊,像个孩子:“我回来啦!”
  没有人应他,他奇怪地“咦”了一声,满府地找他的刺史姐姐,却被下人拦着告知刺史在见客。
  他等了又等,没等来刺史见完客,实在是百无聊赖,于是对着身侧两个守着自己的下人道:“真是没趣儿,喂,你们两个,打架来给我看。”
  那两个下人面面相觑,陪笑道:“小公子莫要说笑,府内不许下人斗殴......”
  少年哼笑:“不过是要你二人耍给我看,算什么斗殴?”他说着取下腰间的荷包,沉甸甸地甩:“赢了的,得这个。”
  他挑着眼,把那两个下人看了看:“怎么样?”
  那两人既不能违令,也馋这笔钱,府中人都知道,这个小公子出手向来大方,说给,就是全给,从不计较银子。
  两个下人缠斗起来,不动刀兵,都是靠手脚,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对方嗷嗷叫。
  少年看出来这缠斗表演意味大,便不满的直皱眉头,喝道:“这钱岂是这么好赚的!我若要看假的,拿去打赏了唱戏的不好么?敢敷衍小爷么?!”
  那二人听得此言,便卖力地打起来,逐渐打得互相生了气,用上了重拳脚,也见了血。
  少年这才开怀,将荷包晃得叮当响,喊道:“打!打!谁把人打死了,我加倍的赏!这钱你不赚,可就要又丢钱,又倒陪命!”
  他一个人喊出来一帮人的气势,好似在围观什么斗鸡似的,硬是喊出了斗鸡的热火朝天。
  就在那二人骑虎难下,真下了狠手往死里打时,一道冷浸浸的声音喝断了这场荒谬的斗殴:“李尽意!”
  少年顿时眉开眼笑,一转身,声音甜得浸了蜜似的:“刺史姐姐!”
  来者身着便服,高挑个子,一张英气勃发的脸,是个未涂口脂的女子,眉眼含怒:“你又在做什么?!”
  李尽意将手中荷包往那二人身旁一扔,动作干脆,神情无辜:“让他们陪我玩咯。”
  “啪!”
  刺史纵步上前,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李尽意脸上:“混账东西!”
  李尽意挨了这一巴掌,白皙的脸上浮出一个红巴掌印,却不怒也不羞,他笑嘻嘻地跪了地,扬起脑袋来看着眼前的刺史。
  “是尽意错了。再也不会了。”他说话乖巧得很,又满是心眼:“可这也是因为我太兴奋了呀。”
  “太子应了您的邀请,要来甘州呢。咱们甘州被挤在南地与中原之间,不上不下的,当真是憋屈得很,若能得中原助力,何须整日担惊受怕,被人一朝吞了去呢?”
  李尽意看着单薄少年一个,性子毒辣不招人爱,但其实很有一套游说和蛊惑人心的本事。
  刺史低头望他,叹气:“自我五年前捡回了你来,你是尽心对我,可也是恶性难改。我知道了,你联络得很好,原应得赏,但因今日斗殴之事,也别想着领赏了,自去领罚吧。”
  李尽意喜滋滋的:“是!”
  他一点不委屈,也不墨迹,转身就去领自己的罚,将惶恐茫然,不知该不该拿那笔钱的下人抛在脑后。
  挨完了罚,他回了自己的屋子,光着膀子给自己上药,分明是皮开肉绽见血的伤,他却哼着曲,好像是一顿给他打高兴了似的。
  同屋的人也是在刺史府做事,地位不低,与李尽意也算是相熟,见状便问:“你怎么受这样一身的伤,反倒乐起来了?”
  李尽意十分坦然:“这是刺史姐姐罚我的呀。”
  那人自问自己虽为家养奴才,也绝做不到忠心如此,那狗挨打了还知道叫两声,夹着尾巴不搭理人呢,何况这捡来五年的野小子?
  对方惊道:“刺史罚你,你就不怨?”
  “不怨呀。”
  “为何?”说完眼睛大睁:“你,你莫不是,难道是......咱们刺史可,可有夫君!你,你,你这小子什么出身也痴心妄想——”
  李尽意眯着眼睛笑,看对方都惊得结巴了,张着一张大嘴,才悠悠道:“刺史像我姐姐。”
  “这世间还有人像她,就是一件能让我高兴的好事呀。”
  边说,他边低头别扭地给自己上药。
  对方想起来了:“你好像说过自己要找姐姐来着......只不过在府中一待五年,没了动静......”
  “嗯。”他垂下眼睛,睫毛遮掩了眼中的笑意:“我把人跟丢了,不知道姐姐还怪不怪我呢。”
  就这么过了几日,刺史偶然得知消息,那两个家仆一个在离府探亲的时候出了意外,跌落摔死,一个因病暴亡。
  她听着消息,望着李尽意在不远处抓着鸟食逗鸟,一派天真开怀,隐隐地发冷。
  究竟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身世,才能养出来这样狠毒而城府极深的孩子?
  “啊呀。”他像是对身后的注视毫无知觉,一粒一粒地喂着鸟食,叫着自己胡乱给那些鸟起的名字:“小朗你可要注意喔,甩脱我不要紧,可千万别因为馋这点食,被我抓到啦,要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的舌头,沿着舌根,慢慢地......割下来。”
  朗星珠在宫殿中打了个哆嗦,身旁人立刻道:“娘娘,怎么了?”
  她缓缓抱住自己的臂膀,转头看这金碧辉煌的大殿:“没什么,只是好端端的在着夏日里,忽然恶寒。”
  “是没睡好么?皇上昨夜留的晚,走前还吩咐奴婢给您熬些滋补的汤药......”
  朗星珠打断她:“不必了,我不喝,没胃口。”
  她一路北逃,混乱地颠沛流离,甩脱乌鸦般跟着自己的不明人士,最终阴差阳错地,与同样外逃的皇帝相遇。
  逃出宫的路上,原来的那些妃子,上吊的上吊,被皇帝杀的杀,丢的丢,后宫除去一个皇后外,空虚得一塌糊涂。
  朗星珠很容易便待在了皇帝身边,被带了回去。
  柳长年大抵是对她有愧,自己从那场混战中脱身后,便又派人来联系她,不在意她是否乐意,是纯粹想要给她一份庇护。
  朗星珠原也看不上他这份庇护,却见他见风起势,白山军在他手中不仅不曾消亡,反而愈发打出了名头,竟然也占住了地,守住了城。
  她便也没断了这份联系,直到入宫,依旧保持着。
  乱世也好,她仗着皇帝的心意就做了妃子,无需走那些繁琐的流程,无需打点。甚至与白山军有牵连这件事,成为了她的助力。
  皇帝如今被权臣与乱兵缠得焦头烂额,已经顾不上什么天子尊严,只要能帮他互相牵制的,都是算好,因而当陈相青摇身一变,开始真的反了时,白山军反倒变得不再那么面目可憎,还被给予了壮大的厚望。
  柳长年与朗星珠便这么互相滋补着,一个借着皇威仍存,翻身摘了反军的名号,名正言顺地开始壮大势力,一个借着兵马,在宫中站稳了脚跟。
  朗星珠知道皇帝其实也不乐意见后宫妃子与外头的势力不清不楚的,然而他又能如何?自己已经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合适的助力了。
  静坐想了半响,朗星珠忽然冷声道:“本宫的药呢?”
  婢女做难:“这避子汤常喝怕是要出事的......”
  朗星珠道:“本宫若有了身孕才是出事!这个时候,这种时局,生孩子?死在哪里也未可知!”
  婢女吓得近乎要来捂她的嘴:“娘娘!”
  “怕什么?他不是有子嗣么?也用不着本宫来生。”朗星珠道,用涂了丹蔻的指甲抚过红艳的嘴唇:“对了,这口脂我也用腻了,尽管换最好的,最新的来。”
  婢女依旧是做难:“听说,娘娘宫里的开支太大,皇后那边颇有异议......”
  “一个京城要被攻陷,都出不了宫的女人,她爱管这些,爱说,就让她说去!”
  朗星珠抓过镜子,细细地照自己的脸:“人生苦短,我付出了这么多活下来,一定要好好的,不顾一切地,享受。”
第71章 秘密
  济善缓缓攀下平南王府。
  她是从陈相青曾经的院子过来的,那一角如今一片漆黑,唯独一盏小灯放在窗台,亮着微弱而不起眼的光。
  济善被光亮所吸引,走过小窗,却不见点灯的人影,颇为意外,于是转而在王府中搜寻起平南王的身影。
  平南王却并不难找,当她与陈相青同住时,在王府进进出出,没听过正主的音儿,如今她要找,却也只是一晚。到天将亮的时候,她看一眼门口昏昏欲睡的下人,足尖一点,灵巧地踏上了地面。
  她嗅了嗅,整个院里泛着腐朽的气息,济善确定了,这就是平南王的住处。
  济善轻轻巧巧推开房门,门口的下人被猛然惊醒,抬起头望她,正要张口喝止,济善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吵闹。”
  她说的理直气壮,并且笑意宛然,简直不像是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且院外的守卫也并无反应,给了他一个济善就是被邀请来的错觉。
  于是济善便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里头伺候的丫鬟倒也警觉,一下子在外头的纱橱里醒了,披着衣服来问济善的话,被济善推了个踉跄,又推回了软榻上去。
  济善带着笑模样看了她一眼,这个丫鬟在额上贴了一个很艳丽的花钿,在昏黑的室内微微闪着光。
  她喜欢这暗处的微微一点闪光,于是说:“披上衣裳出去吧,我同王爷有话说。”
  济善走进内室,一面注视着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的平南王,一面走到用椅子前坐下,说:“你见老了。”
  她如此的坦然,熟练,反倒令人诧异起来,不急着驱赶她。
  床上的老人须发白中夹黑,丫鬟来点上了灯,他便借着这个灯光仔细辨认了济善许久:“你是......你是......?”
  济善不说话,那老王爷缓缓地睁大了眼睛:“你......你.......”
  “陈净。”
  她说。
  她的声音飘渺而悠远,仿若来自几十年前。
  老王爷猛地哆嗦了一下,眼里迸出光亮来,仿佛被她这一声唤醒了往昔。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动作竟然是矫健而灵活的,忽然变成了年轻人似的。
  “你是...!你是......!”
  想起来了,却无法呼唤,陈平并不知晓她的姓名。最初遇见她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孩童似的神灵。
  他矫健步行到济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当年闹饥荒,是你降临,是你降临!”
  “如今你又来了么?又来助我一臂之力了么??!”
  济善抬手做了一个推的手势,说:“你并没有给我应得的祭品啊。”
  陈净脸上的喜悦又变成了犹疑与难堪,好似疑惑为何堂堂仙人还会在这个时候来同他计较这些。
  他总是觉得自己受着仙人的偏爱与庇护,因此敢讨价还价地耍起心眼。到这一步吃与不吃陈相青都不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济善朝陈净笑,明明白白地说:“那么,从现在起,你重新开始供奉我。”
  供奉,不是一件难做的事,更何况陈净供她本就天经地义。
  陈净自诩妻离子断,供无可供,于是便只为济善献上王府中的奴仆。济善闻言冷笑:“你不是还有一个长子么?他并没有死啊。”
  陈净骤然噤声。
  她始终没有再见到陈相瑀,也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大抵是陈净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长子藏起来了。可见他供仙不是真心,或许曾经有过,但如今都散了。
  善将手中的一尊白玉小菩萨像翻来覆去的把玩,看着陈净的神色。
  他见老了,心却还一如既往,在感激与期盼背后,藏匿着他的狂妄与奸猾。济善也并不计较这些。
  她并不明白陈净对陈相青的态度,又吝啬不舍得交出来,又不好好对待,养来养去,最后养成了仇。
  他既然懂得把陈相瑀藏起来,可见并不是个完全不会不顾念儿子的人,只是独独的不懂得疼陈相青。
  怪哉。
  天底下竟有人能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偏心到这个地步。
  然而连陈相青都不明白的事情,济善就更不可能弄明白。
  在王府的这段时日,她仗着平南王的布置,断断续续吃进去不少人。她依然会累,于是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静养,睡觉,积攒力量。
  她不取那些人的性命,只要求其信奉跟随自己。别的什么态都不表,陈净围着她打转,试试探探地想要讲话,但说不了几句,便会被济善无所谓的态度堵回去。
  然而济善的身份毋庸置疑,她究竟是不是,二人一会面,陈净便能察觉得出来。
  于是他不愤怒,人都精神了,每日在王府内活龙似的折腾,硬是将王府折腾出了生气来。
  济善问他要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供奉,另外一样,则是关于自己的所有记载。
  她在世间呆了这样久,有关于她的记载与研究,说不定也已经丰富到了自己无法料到的地步。
  而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平南王对她的反应。
  对于她还只是被捉来捉去的灵体时,他习以为常,她如今落地成人,甚至都长大了。陈净都不吃惊,也并不太过意外。
  这说明他其实心里是清楚的,那个被自己封在白山上的仙人,会有落地的成人的那一天。
  济善面对着铜镜,扯开脖颈上绸布,露出狰狞的伤口来。
  陈相青给她的那一刀把握得相当好,溅血剧痛,却未曾真正伤到她的喉管,如今这狰狞的伤口正在恢复,说话时还会随着发声而疼痛。
  这个体验对济善来说很新奇,当她疼痛的时候,她充分地感受到喉咙的存在。
  她因为痛苦而新奇,也因为无法停止的痛苦而不耐和烦躁。
  在某个夜晚,她独自抚摸着自己的脖颈,听着隔壁平南王因为身子难受而下意识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呼痛声时,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人是为了活下去,才会对伤痛如此敏感。
  假若感受不到疼痛,她永远都不会在下一次再度遇见刀锋之时,去避开它。
  假若感受不到身体的苦痛,人永远不会知晓自己的身体在迈向衰竭,死亡,与结束。
  而从前她感觉不到,是因为她不需要这份警告。
  她的脑袋掉下来,依然活着。
  如今不行了。
  她的脖颈相较之前,恢复极其缓慢。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般,靠这副身躯去博。
  陈净派人将所能找到的,关于白山仙人的记载都送了来。
  济善翻了翻,没看出什么意思来。
  里头大部分是臆测,甚至是笔者瞎编的,即便有记录,也只不过寥寥数笔,一则小记,当作是奇闻轶事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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