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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仙——错金【完结】

时间:2025-01-12 14:39:34  作者:错金【完结】
  “最像人的不就是祂们两个了么?”
  白影低低道,他注视着黑色的水池,那头颅又缓缓地浮上来了。与济善极其相似的面孔毫无表情,睁着一双眼睛,似是无知无觉地望着他。
  白影与那个头颅对视,在彼此对视了许久之后,祂忽然缓缓地笑了,张开口想要说话,气泡从祂口中咕噜噜吐出来,再度吞没了祂的声音。
  白影浑身起鸡皮疙瘩,退后两步,将水池盖好。
  方才那个头颅说的是:“我想要上来,白影。水好冷。”
  简直是......简直是......
  令人毛骨悚然!
  祂还知道什么叫冷,祂还知道你的名字!
  难怪说陈相青是准备给仙人的,真不知道除了他这样从小便被选中的人之外,还有谁能够面对这种怪物心生好意!
第86章 激怒
  江平城位于中原,环境得天独厚,前身是五县,如今并为一城,长河插城而过,身傍三州。平安年代独它格外繁华,打起仗来,也就它最是在风雨之中飘摇难定。
  江平县令上任八年,是个黑发白须,身量矮小的汉子,自己上不得战场,但很有一套守城的办法。
  他上了城墙,先是打眼往外望了一望,沉声问:“来的是哪方的队伍?”
  说完一顿,自己又接上道:“这样气势凶煞,是南地来的重兵错不了了!”
  县尉火急火燎地赶上城来,便听他吩咐:“只将重甲兵派出城去应战,破甲弩多少架?”
  “破甲弩余剩八十架,全在城北……”
  “调来!”
  江平这段日子时运不济,接连挨了几个洲的打,几日前刚将北面来的队伍打退,南面又来了一队虎狼!
  这样的局势县令也遭遇过,他心中有数,破甲弩从城北运来,不过半个时辰,再装上箭矢摆开架势要不了半柱香。
  如今守南的队伍都配重甲,盔甲上下护身,就连头颈都能严严密密地护在硬壳之下,一般的刀剑对这样的队伍是无计可施的,须要先破甲,盔甲一破,里面人自然是被撬了蚌的软肉。
  重兵压城之际如同象蹄高悬,但同样的,他们行军起来速度也非常缓慢。哪怕在城墙上已见队伍,实际对方要真正走到江平城下,还要起码一个多时辰。
  县令吩咐下去,就暂且缓了心思。细细思索来,他对身旁的县尉说:“南地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从邻着这三州口里夺食。别人的重甲兵打不过,难道他们就打的过了么!”
  县尉立刻道:“南地向来是野蛮肆意的,如今又动乱……那样贫瘠凶恶的地方,粮食兵器全数靠抢,再不往外讨食,自己就饿死了。我们哪里用怕他们!”
  话音刚落,城墙里外一齐喧哗,县令猛然趴在墙上伸出脖颈,同时那县尉就赶忙下了城墙,拿耳朵往地上一趴,脸色巨变。
  地面震动的闷响极其骇人,县令把目光远放,只见城外那乌压压一条缓慢行进的战线之中,霎时突出来七八条长队,有如闪电,转眼就已经逼近城下!
  “骑兵,是骑兵!”县尉狂喝:“重甲兵出城!!”
  只是骑兵?
  县令忽然地困惑了,骑兵只配软甲,拿骑兵对重甲,跟以卵击石有什么分别?莫说是长枪了,就是用刀,也奈何不得这盔甲,他们撞上来就是死!
  县令没有下城去,因此他得以看见了,当两支队伍迎面遇上的时候,那支古怪的骑兵士兵挥旋单臂,迎面一啄,随即流水一般散开。
  这些骑兵并不与重甲兵正面相抗,只是似黏非黏地,绕着重甲队伍一碰,立即散开换个方位,然而他们碰到的那一片队伍,就坍塌下去。
  县令骇然怒张双眶,他猜出了这支骑兵手里使得什么——鹤钉锤。
  一枚铁重锤,配上一支毒喙般的铁刺,巨力往盔甲上一砸,连人的头骨都能隔着盔甲活活地砸凹下去!加上这铁刺一敲,如今是江平的队伍成了蚌中软肉!
  他还未来得及下令撤退——此时撤退是完全来得及的,退一万步说,即便不撤,骑兵一直这么砸,就是砸到破甲弩来,也杀不了多少人。
  他们能乱了重甲的阵,卸了重甲的行动力,但却极难杀死里面的人。
  有一锤毙命之巨力者,能找出几个人来呢?
  如雷般的嘶鸣声响彻天际。
  到了这一刻,县令才冷汗直下,心肝脏腑都让冻住了。
  什么怪物!
  骑兵一呼而退,而骑兵越众而出,震耳欲聋的鸣叫声中,驰骋着朝江平城冲了过来!
  骑兵冲城,属实不算新奇,然而这帮骑兵胯下的,马不像马,象不似象,身形庞大至极,身量足有两匹马那样大,蹄声如同雷暴,尖啸声远远就听得见。
  对上这样的骑兵,都不用对付人,光是对付坐骑,就知道打起来会有太惨烈,伤亡会有巨大。但县令到了这一步,他知道这批骑兵不是来冲城的。
  县尉还在呼喝指挥,脚步纷沓,甲冑乱响,县令却已然被浸入了冰水中一般,只是大睁着眼睛,什么都听不分明了。
  江平的重兵皆被打陷了盔甲,重伤之下负重难行,个个站立片刻就要摔倒,只能眼睁睁看着打了铁钉的马蹄当空而下,脑髓血肉都在盔壳里迸射了。
  城门开了又关,城墙之上的人围观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江平城门大开。县令撑着气站在城门之中,瞪圆了眼睛等着看手段雷霆狠厉至此的敌人。
  先进的依然是骑兵,耀武扬威地挥着手里的鹤钉锤,呼呼作响。
  忽然领头的骑兵鹤钉锤脱手,一头砸进县令脚边的地里,溅起来的泥土碎屑打得一边县尉一个哆嗦。
  来者很利落地揭了头脸盔甲,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来,端正秀美,县令就不可思议地愣住了。
  “我叫济善,从此便是此地的郡守!”
  她说,声音够大,够亮,够清朗,发布着自己的宣言:“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了。”
  县令人傻了。
  他总以为攻打来的是甘州,再不济也是南地陈,何,刘之流,然而——
  这谁啊!
  谁破了江平城防守,将这块邻三洲的地方收入囊中?
  济善最初一番冲锋陷阵,把人疲累坏了,额发汗津津地贴着额头。
  因此她没耐心跟这些愣头愣脑的中年男人纠缠,呼一声收回鹤钉锤,她重新戴上盔甲,骑马径直朝城中去了。
  济善很不客气,既然这里成了她的地方,她进城之后也不管队伍,闻着饭菜香味,她随便进了一户客栈去,往桌子上一坐就要吃饭。
  那老板战战兢兢上了桌子,见她下箸飞快,专往肉碗里伸。
  济善专心致志,在一片战战兢兢中,把饭食吃得一干二净。
  放下筷子咳了一声,她见四周,没闲功夫搭理自己,她兀自下了饭桌,推开门出去了。
  她之前从平南王手中救下来的人,倒是习武的,叫石瑁,穿甲佩刀,在门外等她。
  这人也倒是虎背熊腰,如今身子好了,瞧着魁梧。
  见济善出来了,石瑁就弯下腰对着她说:“队伍都安置好了。”
  “县令老实么?”
  “现下看来是老实的。”
  济善摇头说:“盯紧了,他必有不老实的时候。骑兵跟鹤钉锤的事,一样也不能传出去让外面知道。”
  她吃饱喝足,就又有力气去巡视自己的新领地。济善叫了一帮县里的富户地主、大小官吏来,给他们办宴席,让他们“认认主”。
  酒过三巡,等每个人都保证了自己以后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济善才站起来,拍了拍县令的肩,心满意足地走了。
  在她身后,那屋子门到窗都关紧了,锁严了,济善对郡佐耳语般的道:“把话放出去,从现在开始,谁敢往江平外走,往外面传一星半点的消息,我就放火,烧了这一屋子的人。”她慢吞吞地补充:“从这屋子开始烧起!”
  这个县令对于江平城百姓来说,是个安稳安定的象征,守城这么多年,大小算个英雄。为了保稳,别的郡来犯,就是把城墙炸了,也不会愿意去炸江平的县令。
  济善生的艳丽,脸颊丰润,嘴唇艳红,眼珠子亮的摄人,甚至在即将过去的昏黑傍晚中,都闪烁着显而易见的光亮。叫人一望,都知道她是个惯于磨牙吮血的凶徒。
  石瑁于是答应了一声,依言办下去。
  济善想的很明白,既然要打,她就先打。
  她手里是有东西的,黑袍人既然要带着仙人引而不发,她就得把事情挑明了,让他们不得不行动。
  这一点她的思路同陈相青是一样的。
  但她还多了一跳。
  黑袍人认为仙人可控,笑话。
  难道她可控吗?难道陈相青以前那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法子,能把她给驯服了?难道后来陈相青怀柔地又是给权又是给钱,能让她满足了?
  只要她们是她,那就不可控。
  她必须得让她们,先和自己一样,从黑袍人的手中跳出来。
  要打,可以,但是黑袍人躲在后头,操纵着仙人打,不行。
  江平挨着的另外三个郡,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行州。他们将江平视做嘴边的一块儿肥肉,只是没咬下来而已,济善这饿绿了眼睛的狼越过三州,单刀直入,一口吞下了江平城,济善立刻就成了他们的肉中刺。
  左接甘州,右接中原庆科。
  南地大多在陈相青的掌控中,不会赌她的路。因此当济善带着象骑重甲踩着他们边境过时,并没有兵敢出来征讨。余下的两个州,一个刚经历了暴乱,一个还在摩拳擦掌。
  济善在江平,无论她先打哪一个,陈相青只要在背后将她援兵与退路一断,她立刻三面受击。
  因此这个地方虽说是块肥肉,但都是试试探探地打,真下了功夫打进来,也未必能够守得住。
  济善将锤子搭在颈上,说:“不守了,拿了东西就走吧!”
  她倒是无所谓这一个地方,她就是拿点东西走,顺便看看,其他仙人的势力到哪一个程度了。
  果不其然,善善知道自己守地里的一县被打下来了之后,立刻就被气疯了。
  从来没有人忤逆冒犯过她!
第87章 飞鸟与乌鸦
  这拿东西,三个字轻描淡写,实际上粮食布匹,家畜家禽,重甲箭弩,包括百姓求平安免征时要交的银两,济善在江平刮了厚厚的一层油水,要不是吞不下,她能把江平城留着过年的存粮都全部征走。
  最后是县令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跪下来求,拿着附属的名号指天嚎地哭起丧来,她才勉为其难,额外开恩,给江平留了十副破甲弩,仍是心痛不已,临走了表情还很阴郁,仿佛随时要反悔回头去抢的样子。
  石瑁原先跟着济善,见识过她的手段,跟得死心塌地。
  但抢粮一回事,将事情做绝另一回事,石瑁是十来尺的筋肉好汉一个,便有些看不过她百无禁忌、斩草除根的做派,于是抱起怀,喃喃道:“这样的缺德事,土匪抢了一辈子也不干的。”
  在满载而归的情况下,济善也确实无话可说,干脆闭上嘴把马骑到了他前面去。
  到队伍停下生火做饭的时候,石瑁眼睁睁看着一支五骑的小队伍从后方追来,直接就冲到济善身边,告知了一个消息:“县令写了告状的信!”
  济善点点头。
  她走的时候在江平起码留了三支这样的小队,就是用来监视江平城的。她带骑兵入境和鹤钉锤的消息,无论是哪一条,传出去,都足以让济善以后的作战不再轻松,甚至让南地遭到讨伐。
  在她离去后,江平城令意识到这次的敌人,无论是道德还是品行,都低到了一个足以令人堪忧的地步,更别论这样一个极其强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队伍。
  她到哪里,都只会如同蝗虫过境,将现下四处混战的局面搅成一滩烂泥。于是县令连夜写了信,差人向各处报告消息,而济善留下的眼线便连夜手起刀落杀了个痛快,拿着浸血的书信跟上来了。
  “很好。”
  她轻声说,看了石瑁一眼:“明日你将物资送一些回去,叫他们能够过完此年。”
  石瑁征住了:“咦?”
  抢走了的东西哪还有送回去的道理?
  其实刮一层走,虽说不厚道,在对于行军将士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否则拿什么犒劳将士,发什么财?
  老百姓怕打仗怕的也就是这个,一军打地盘上过,恨不能把地皮都揭了一层走,济善的人不杀不踢门虏人闺女媳妇的,已经算是不扰民了。
  这还有送回去的?!
  济善却心想,她压根就不是为了拿这些东西才搜刮。
  她只是想知道,这个地方的人,究竟在不在其他仙人的掌控之中。
  原是想看拿走了物资之后,看城中分配情况,若是信徒傀儡,是不怕饿肚子的,人才怕。
  但县令今夜几封信,就告诉了她答案。
  江平不在其他仙人的直接掌控之中,否则犯不着写信。
  *
  善善不是很认字,将那些信纸摊在地上,用手按住边角,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这个江平城令危机时刻还不忘卖弄文采,让善善辨认的十分辛苦,嘴里嘀嘀咕咕,时不时寻求谭延舟的认字帮助。
  “......今星离雨散......”她仰起头问:“今星离雨散是什么意思?”
  谭延舟看她这副样子,觉得熟悉,下意识笑了笑,说:“星离雨散就是说原来在一起的人都别离了分开了。”
  善善琢磨着这个没被解释的“今”字,目光又滑去了开头的“铁骑”三个字上面。
  “也就是说,”她心思又活络起来了:“这个铁骑......是从南地那边来的了?”善善自言自语的说:“那甘州刺史为什么没有把他们拦下来呢?”
  谭延舟拧着眉。
  善善的睫毛密而浓,乌乌匝匝的,上下眼睫合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把”来形容。她那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看向夜色外头。
  “真是废物。”
  她轻声说,声音童稚可爱:“我要把她的皮扒下来!”
  济善队伍来的时候,走的是甘州南面,一个叫营义的地方。
  那里一直是刺史的一个堂弟在守,暴乱之际,他困在边防,内外消息都灵通的有限,是既不敢往外开拓,又不能回家去跟兄弟姐妹,外甥侄儿们一块儿扯头花,想必心情十分郁郁。
  而信里将济善的打法跟致命手段以文人特有的手法添油加醋,交代的非常到位,是任何一个将领看了都要为之一振的程度。
  石瑁转过去对着济善说:“若是回程途中甘州与我们打起来.......”他忽然住口了。
  济善眼睛在黑夜里璨然发亮。
  营义是甘州南面的门户——上一个门户是尺罗城。此处地势空旷,瞭塔高立,还能时常见鸟群自天际队列而过,却是从南地,往江平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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