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还是平躺着,几乎没怎么动,她的动作很别扭,不像是抱,更像是把手臂搭在他身上,她的胸也被挤得很不舒服。
她莫名心生不满,要求他:“你侧过来。”
她说完这话才觉得震惊,她这语气,分明就是在撒娇。
好在明庭给的回应很及时,在她新一轮的惶恐来临之前,她被明庭圈进了怀里。
她枕在他手臂,被他的体温和香气紧紧包围着,她觉得明庭一定能感受到她的心究竟跳得有多快。
她尽力平稳着呼吸,努力想要找回曾经和他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的感觉,明明当时那么心安理得,这时候却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在害怕么?”他问。
她其实很怕明庭察觉她的惶恐,所以脱口而出:“不怕。”
谁料他却说:“那你亲我。”
舒遥真希望现在能有一瓶红酒摆在她面前,她咕咚咕咚喝完应该就能像那晚一样,死皮赖脸缠着他亲,亲到他满意为止。
明庭并没有催她,像是在验证她说的“不怕”究竟是真是假。
舒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在黑暗中摸到他脖颈,他的脉搏就在她掌心之下滚动,她仰着脸,轻轻吻在他唇角。
“需要我教你么?”
“舒遥?”
这明显愠怒的语气,显然是不满足于亲亲唇角。
舒遥有些委屈,她根本就没有适应关系的转变,他却要她在同床第一晚就做这么亲密的事!第一晚就这么亲密!那以后岂不是每晚都要亲亲?!
“你会把我亲坏的!”
又是刚说出口就让她后悔的一句话。
天呐,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赶紧挣脱他怀抱转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恨不得在床上挖个洞钻进去。
她又不是玩具,哪有什么坏不坏的?!她真想拍拍自己这张破嘴!这说的是什么话!
在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中,她听见明庭极轻的笑。
这下好了,他又该嘲笑她了。
她羞愤欲死,起身就想跑,如果不是明庭一把抱住她,她这时候应该在浴室里蒙着脸哭。
“这么容易坏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舒遥听得出来,他的语调明显轻快了些,显然是被她那句话取悦了。
她抿着唇不说话,她才不要回答这种问题!
可他竟然开口问:“下面呢?也容易被.操坏么?”
舒遥猛地转过身用双手死死蒙住了他的嘴。
“明庭你!你下.流!无耻!”
明庭这时候是真想开灯看看她的样子。
一定是红着张脸瞪着她那双大眼睛骂他,想想就很可爱。
他单手捏住她一双腕,轻而易举就将她手拿开。
“骂得好,再骂两句。”
他是真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再红着脸语调温软地骂他两句。
这种身心舒爽的体验难以用言语描述,她也很难体会到他现在究竟有多爽。
舒遥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想到明庭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竟然还让她继续骂!
可她真的好没用,这时候竟然一句骂人的话都想不出来!
就在她知道今晚要和明庭一起睡的时候,她就想过她可能会哭,但却没想到是因为想不出骂人的话才想哭。
“你欺负我。”
听着她混乱的气息,明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温热的,水润的,很好,还没哭。
“别哭,”他钳住她双手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舒遥“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但下一秒就没了声音。
她万万没想到明庭竟然这么无耻!竟然趁她哭的时候吻过来!
她的唇被堵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明庭强势占领了她的唇舌,霸道的舌.尖搅乱了她的思绪,她的大脑皮层阵阵发麻,整个人都僵住一动不动。
她很想咬他。
可他的舌头灵活得像一条鱼,在她唇舌间来来回回,她根本捉不住他,而她反反复复想要去咬他舌.尖的动作,分明就是在回应他的吻。
她的体温越来越高,也不知是不是担心她再度发烧,感受到她浑身瘫软明庭就放过了她的唇,就像是专门为她止哭。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何突然浑身瘫软。
嗯......又该换一条内裤了。
“记住了么?”
明庭的唇还停留在她唇上,激烈过后的温存,她很喜欢。
听他问,她懵懵反问:“记住什么?”
他呼出的气息灼热,带着某种糖果的香甜,霸占了她所有的嗅觉,让她晕晕乎乎。
“明晚,”他微微喘着气说,“就这么吻我,记住了么?”
她当然记不住,但她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出声明庭又继续吻她,更怕他说些下流无耻的话。
“从明天开始我让梅姨给你补补身体。”
舒遥疑惑:“补身体做什么?”
“做.爱。”
舒遥真想拍烂自己的嘴!她就不该问!
明庭起身进了她的浴室,直到听见水声响起她才明白他在做什么,那么硬那么烫,是该要冷静一下,最好加点冰!
她突然感觉心里舒坦了些,也不知这每周两次的同床,究竟是苦了谁?
等等!
她竟然......已经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了吗?!
她竟然......真的开始接受这段不伦的关系了吗?!
不不不,这样是不对的。
后悔与愧疚的情绪如海啸般汹涌来袭,她就不该进入明庭的节奏,也不该放任自己的情感。
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处理好和明庭的关系,她既不敢跟他结婚,也抵挡不了与他恋爱的诱惑。
恋爱......
如果是短暂的恋爱,可以被允许么?
明庭走出浴室的时候,她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重新回到明庭的怀抱时,她被他皮肤表层的温度凉得抖了一下。
“不冷么?”她小声问。
“总比热好。”他回答。
舒遥没再应声,只是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明庭一向喜欢她乖顺,她若是一味拒绝他结婚的提议,他不仅会生气,应该还会很难过。
她不想让他难过。
那......
“哥哥。”她轻轻喊他。
“嗯。”
“我们是在谈恋爱么?”
“你说呢?”明庭口无遮拦道,“做.爱那得有爱才能叫做爱,没爱只能叫泄欲。”
“你怎么三句话不离做.爱?!”舒遥又被他说红了脸,忍不住斥他。
“因为我想和你做.爱,只想和你做.爱。”
舒遥听完这句话并没有觉得他无耻,相反,她突然感觉他很坦诚。
至少在此时此刻,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喜欢和爱。
因为喜欢,因为爱,所以他才想给她一段稳定的婚姻,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为她创造一个无忧的未来。
她沉默了很久。
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开口问:“我们......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快做.爱?”
“害怕么?”
“嗯。”她这回没再掩饰自己的内心。
她以为明庭又要说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没想到他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好,”他说,“等你愿意的时候。”
她乘胜追击:“那可不可以也暂时不要告诉家里人我们会结婚的消息?”
“也害怕?”
他比她更会洞察人心。
“嗯。”她轻轻点头。
“好。”
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吻上她的肩,她的眼。
她的睫毛在颤抖,是害怕,也是心虚。
他感受到了,轻轻说:“别怕,有我在,安心睡吧。”
是像做梦一般温柔的呓语,也是山海不移般坚定的承诺。
她听得很清楚,却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咬着唇,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第45章 more than I can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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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关颂青回国,舒遥马不停蹄就往琉璃湾赶,却没有见到他人。
问到安若云那里,安若云说他一回来就被朋友叫去谈合作了,估计要傍晚才会回家。
话说到最后,安若云问她来之前怎么不先给他打个电话。
她尴尬地说自己忘了,其实是她打电话关颂青根本就没接,这一个星期他就连她的微信也很少回。
她不知道是不是生日那晚喝醉酒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他不高兴,所以一听到他回国的消息就抓紧赶来了。
关门病逝以后,关颂青没再继续养狗,琉璃湾好像因此冷清了很多,四层楼高的别墅只住着关家三口人,家里的保姆也都安安静静的,舒遥一时有些不适应,便想先走。
安若云却说,她要去球场开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刚才已经和厨房交代了晚上的家宴,要舒遥陪她走一趟,回来就能见到关颂青。
舒遥答应了。
她不喜欢猜来猜去的感觉,她今晚一定要找关颂青问个清楚。
关家的高尔夫球场离琉璃湾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就能到。
七月上旬,梅雨季还未结束,昨天刚下过雨,天气算不上太热,但空气湿度很大,总让人感觉倦怠。
舒遥跟着安若云去了球场,心血来潮要闻雅陪她打个九洞。
安若云劝住她,说天气不太舒服,万一中暑就不好了。
舒遥不听,反正她也是坐着高尔夫球车移动,也就打的时候稍微耗费点儿力气。
安若云看她闲着也是闲着,便叫了两个资历深的球童跟着她和闻雅下了场,临走前,还不忘让球童备好遮阳伞和手持风扇,并叮嘱她打不动就赶紧回来。
舒遥的高尔夫水平可能跟练习场里的十岁小朋友差不多,但架不住她人菜瘾大,无聊的时候她就拉着关颂青下场亲自教她。
说起来,她那两套定制的PXG球杆都是关颂青送的,非常符合她的身高和力量,她一直很喜欢用。
明庭也给她买过,定制的Honma,又是镀金又是镶嵌的,无形中增加了重量,好看不好用。
他们俩的水平差不多,状态好的时候18洞的成绩能控制在75杆上下,她就不一样了,她每回下场只干两件事,锄地和找球。
好在闻雅这个看起来全能的猛士也征服不了高尔夫,她偶尔一百多杆的成绩也能让舒遥心里有个安慰。
球场风景很好,蓝天绿树,鸟雀啾鸣,但舒遥一看见那涟漪层层的水域和沙坑就头疼——她的球经常出现在那里。
对她来说,par3只要一进沙坑,三上三推是常态,par4par5还得根据是否进沙和落水往上增加杆数,今天打到第四洞的par5,她一开球就貌似OB,却执着地不想原地补球,非要去林子里找。
(par3指标准三杆洞,三上三推简单理解就是要打六杆才能进,OB指出界)
她笃定地说:“一定就在林子边上!肯定是两桩线内!我看到了!”她手一指,“就在那片长草,你们信我!”
她率先走上球道,闻雅比她先开球,正好举着伞跟了上去,两个球童匆忙挑了几支杆小跑上前,她们也好奇那球究竟有没有OB。
到了林子边,她让闻雅和球童跟她分开找球,她凭着感觉去找球的落点,果然在两棵树中间找到一个新鲜的球坑。
料想是落在此处弹了一下,她又往更深处寻了寻。
绿草丛中一点白,“啊!这儿呢!”
她高兴小跑上前,眼前却突然掉下一团什么东西,她被一个活物猛地一推,甚至没有来得及尖叫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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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遥被一只从生态园逃跑的金丝猴吓晕了。
生态园的管理不像动物园都是关在笼子里,在一些学校组织的生物课外活动中,生态园的工作人员会带着小孩子接触一些相对温顺的动物。
这只金丝猴就是在活动课的过程中,被一个熊孩子用打火机烧了尾巴才惊慌逃走。
金丝猴有比较固定的家庭生活模式,脱离了家庭成员的小猴子四处乱窜,结果扒开了练习场的围网跑进了球场。
因为受过惊吓,它跑进球场一直躲在树上,没想到舒遥的球正好落到它躲藏的那棵树下,她一走过去,应激的小猴子本能向她发起了攻击。
舒遥是听见明庭的声音才稍稍有了意识。
“您多大的架子还得我妹妹亲自去琉璃湾求见您?不在您那皇宫外头等上几个小时是不配面圣是么?怎么?现在国事处理完了?可以去处理你家那没用的巡场了?”
被数落的人罕见地没有回嘴,反倒态度恳切地揽过责任:“确实是我的问题,没能及时给遥遥回电话,球场那边我会加强管理,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明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闻雅便接过话说:“轻微皮外伤,已经消毒处理打过疫苗了,只是吓得不轻,现在还没醒。”
熟悉舒遥的人都清楚明庭有多操心她的PTSD,如果被一只猴子吓得复发,这个责任没人能承担得了。
关颂青便道:“那我今晚在医院守着她。”
“不劳您费心。”
明庭丝毫不给他机会。
关颂青没再说话,兀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外头没了声音,舒遥很轻地喊了声:“哥哥。”
她的两位哥哥立马做出了反应,先进来的人是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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