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看着路迦宁离去的背影,宋庚礼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淑女教育……
呵呵……她的启蒙老师一定是个骗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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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路迦宁安排,江逾白一直在借自己的飞鱼科技总裁秘书身份控制着现场。
他站在门口,旁边是一排壮汉。
而对面是十几个身着华服的富家子弟。
他们明显不想继续待下去,乌泱泱地往门口挤。
江逾白站在门口,为了更切合自己的秘书身份,他故意拿出了唯唯诺诺命令人的那一套说:“各位等等,就当卖我们小路总一个面子,等警察调查完我们再离开。”
对面乱成一团。
“路迦宁算什么东西,还用我们给她面子,她怎么这么大脸啊。”
“就是,一个区区游戏公司,竟敢扣押我们,还不让我们出去,我要让律师告你们!”
“她算个什么东西,刚来临江没几个人,就敢这么嚣张!”
“还有,请问我们杀人了吗?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江逾白:“不是不让走,录完口供就可以走。”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录什么口供!”
“就是!”
一个反对的声音响起,对面站着富二代们立刻群起而攻。
不仅江逾白没见过这种阵仗,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白郁南更是没见过。
他只是接了贺祈风的安排来控制现场,谁曾想竟然是个这么难干的活儿。
“吵什么呢。”
人群外面,一个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围人纷纷让出一条道,露出人群后面那张嚣张又自负的脸。
“路迦宁,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真以为这个酒店是你们开的啊。”人群里一个人骂道。
“就是!”周围其他人附和。
“路迦宁,你多管什么闲事啊。”
“就是!”
路迦宁从容不迫地走到江逾白旁边,说:“今天,是我好朋友宋庚礼的生日宴,在这里发生了命案,毁了他的生日礼。所以,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路迦宁从旁边的保洁手里抢过拖把,她双手交叠抵在棍头上,棍身则连带着拖把头笔直地垂直在地下:“现在,时间还早,我就站在这儿!看谁敢从这个门走出去。”
“路迦宁,你瞎逞什么英雄?!你说不敢就不敢了吗?”
“那你走啊,”路迦宁挑了下眉说。
那位挑事儿的当真向前走了一步。
路迦宁继续说:“忘记给你们介绍了,我旁边这位是我的秘书,名叫江逾白,跆拳道黑带九段,打遍全国无敌手。”
“他旁边那位,柔道教练,曾带出来多名柔道冠军。但是你们别害怕,这位柔道教练给我当过私教,但是被我打败了。”
“他旁边另一位呢,卧推95kg,举铁110kg,妥妥健身达人。”
“至于我嘛,”路迦宁介绍起自己,说,“鄙人不才,专业碰瓷20年,我谁也打不过,但是呢,你们一冲过来,我就倒。”
所有人:“……”
白郁南:“……”
白郁南无奈扶额。
这是什么好炫耀的点嘛?
她是怎么做到说这么逊的话的时候,能这么自信的?
“路迦宁你要不要脸?”人群里一个人说。
“抱歉啊,我还真不要。”路迦宁理所当然地说。
“你们与其搁这儿浪费时间,倒不如配合警方把笔录录了,我立刻乖乖放人。”路迦宁说。
人群里有一个人说:“警察可以来我们家或者去我们公司录,我们又不是不配合。”
“你们都是临江市的有钱人,很多人都居住在很偏远的别墅里,警察一个找,至少需要耗费两天时间,”路迦宁说,“既然你们都自己在现场,就直接省了他们找你的时间了呗。”
“况且只是几句话的事儿,你们干嘛不配合?还是说,你们其中有一个人紧张了?”
“我们紧张什么?我们就不想配合,想直接走,不行吗?”
“抱歉,”路迦宁眸子稍抬:“还真是不行。”
路迦宁目光扫视了一圈,说:“我今天就站在这儿!看谁敢从我面前走。”
面对路迦宁的执拗,偏偏有人不信邪,他掰开路迦宁的肩膀:“我不打女人,但是,你别挡路。”
结果,他还没等用力,刚才还在嚣张的路迦宁直接倒了下去,中途还不忘“哎哟”了一声。
看着路迦宁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手腕。
那个人明显慌了:“我没用力啊。”
注意到周围狐疑的目光,那名当事人直接慌了,他着急地看向周围解释:“你们相信我,我真没用力。”
“我相信你啊,”路迦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可是别人信不信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什么意思?”那名当事人警惕地问了句。
“江逾白,视频拍好了吗?”路迦宁问
“拍好了。”江逾白将自己递给路迦宁,“你看拍的怎么样。”
“我不看了,你记得发给警局的时候,给我加点美颜,”路迦宁说,“这几天晚上熬夜时间太长,我的脸都憔悴了。”
“好。”江逾白应下。
警局?
加美颜?
这是什么操作?
看到俩人亲密无间的对话,那名当事人直接蒙了:“你们在什么?”
“我们保存你打我的证据,到时候,方便打官司用。”路迦宁说着,随手指着自己右脸那颗逐渐滑落的泪珠,“点睛之笔——你到时候估计得赔我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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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这是敲诈勒索。”那名当事人怒吼了声。
“放心, 我自己不找你索赔,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路迦宁保证道,“绝对公开透明, 就是有点麻烦。”
路迦宁微微笑了下:“但是,偏偏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当事人看了眼路迦宁周围的几个壮汉:“那他们呢, 他们打我, 我也倒。”
“这点我也想到了,”路迦宁从江逾白旁边拎起来一个大箱子, “这里面有几百万块钱, 谁要是不配合, 被我的保镖们打了,我可以给你们赔偿金。”
“但是我不接受敲诈勒索碰瓷,一切伤情裁定由我带的专业医师判断。”
“路迦宁——”那名当事人气到说不出话来了。
“别生气,我就要求你们配合一下警方办案,犯得着和我斗来斗去的了?浪不浪费时间啊。”路迦宁说。
“我们接受完询问, 真的放我们走?”那名当事人问。
路迦宁:“我又不是□□, 扣押你们干嘛?”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 路迦宁再次安排道:“江逾白,看着他们, 不配合, 就赔钱, 不用客气。”
“好的路总。”江逾白答应下来。
路迦宁双闭环胸静静地退至一旁。
久等无聊,路迦宁顺便打了个哈欠。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查证完的贺祈风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规整有序排队录口供的著名‘刺头’们, 说:“听小白说, 场面是你控制下来的?”
“是啊, ”路迦宁说,“对付不听话的,就得先用流氓手段吓服他们。”
“你以前在警队的时候,也是这样吓唬别人?”贺祈风问。
路迦宁疑惑,他怎么净爱问她这个问题?
她演技真的这么炉火纯青吗?
“师叔,你在开玩笑吗?”路迦宁仰头盯着他,“我穿着警服吓唬他们,那不是成了滥用职权了吗?警局领导知道了,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那你现在呢?”贺祈风问。
“现在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警察。就算我吓唬他们,顶多是我仗着家大业大嚣张跋扈了些,不算给警队抹黑,”路迦宁不在意地说,“就算他们事后把我告去法院,我撑死赔点精神损失费。”
“不过,就算为了后续的商业上的合作,我谅他们也不敢真的和我撕破脸。”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贺祈风好奇。
“因为在临江,他们属于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我属于兢兢业业的创一代,”路迦宁说,“我和他们本质的不同是,和我对标的是他们的父辈。搞砸了和我的后续合作,他们的父辈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嗯。”贺祈风点了下头。
担心贺祈风会多想,路迦宁继续替他们解释:“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一群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小少爷,人生中第一次亲眼遇到杀人案,估计胆子都吓没了。”
“尤其,这次的杀人犯很有可能还在现场。”
“你请来那些人,应该不是单纯想吓唬他们的吧。”贺祈风说。
“是啊,”对于贺祈风,路迦宁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她说,“我带来的那些人都是打架好手,就算杀人犯是个练家子,他们也不一定拿不下。”
看出贺祈风的担忧,路迦宁继续补充道:“贺队放心,他们以前或多或少都和我交过手,我知道他们的实力。”
“你的人,我没什么担心的必要。”贺祈风说。
“那你来找我是干嘛?”路迦宁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你不会是破不了案,来找我帮忙的吧,贺队。”
“你觉得可能吗?”贺祈风反问。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破案遇到了瓶颈,找我帮忙很正常,”路迦宁话痨起来个没完,“毕竟,我也是个刑侦高手。”
贺祈风懒得和她瞎扯,他直白地说:“蒋星野说,他解剖了卢凡的尸体,在他的口腔里发现了氰|化氢残留,并且他还发现卢凡的真正死因是窒息性死亡,可以判定氰|化氢是导致他身亡的真正原因。”
“那他脖子上的刀痕怎么回事儿?”路迦宁蹙眉问。
“蒋星野将案发现场周围的血液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血泊外围颜色更鲜艳,内围反而呈暗红色流动状。可以判定,死者是临近死亡时被人割断了喉咙,”贺祈风陈述道,“所以,造成卢凡死亡的,根本不是失血过多,而是窒息。”
路迦宁先一步猜到贺祈风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问:“你是说想要杀死死者的,是两个人?”
“我有这种怀疑,毕竟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没必要杀人两次,”贺祈风毫不遮掩地说,“并且,我还怀疑这两个人大概率不认识。”
路迦宁说:“嗯,和我想的一样。”
路迦宁想了一会儿,继续说:“我刚才在检查第二名死者李理是否切实死亡的时候,在其口中闻到了很浓重的苦杏仁的味道。所以,我怀疑李理的死也是因为氰|化氢。”
“李理的尸体,蒋星野正在解剖,具体死因再用半个小时应该会有结果。”贺祈风说。
路迦宁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她调侃了句:“既然这些贺队都已经调查出来了,那么你还找我来干嘛?”
“我来这里,除了告诉你案子的细节,还想告诉你一件事。”贺祈风说。
“什么事儿?”路迦宁问。
“你公司的电脑被黑客黑入内网的事情。”贺祈风说。
要不是贺祈风提醒,路迦宁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江逾白是电脑高手,她原本是想让他帮忙查一下黑客来源的。只是想到今天是宋庚礼的生日礼,如果今天这里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可能会很需要帮手。
所以她提前一大早,就把自家保镖、教练以及江逾白叫到现场来了。
也因为这样,调查黑客的事情也就只能被她扔给临江的一家街道派出所。
只是路迦宁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贺祈风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还帮自己调查了。起来
“调查的结果如何了?”路迦宁说,“是季氏集团吗?”
“不是。”贺祈风快速说,“是帝都的一家公司。”
“帝都?”路迦宁有些吃惊。
她一个临江小公司,怎么扯到帝都去了。
而且,八竿子打不到的帝都公司,怎么会知道她会来隆海德优酒店给宋庚礼过生日呢。
“嗯,”贺祈风点头,“具体源头,我们没查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网络地址靶点在帝都。”
路迦宁疑惑地问了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网络地址就是为了反侦察伪造的?”
“有这种可能,”贺祈风说,“某些技术高的黑客,确实可以将自己的ip改成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那贺队,你这信息就没有什么用了啊。”路迦宁说。
“有用。”贺祈风简短说。
急性子的路迦宁咬牙切齿:“师叔,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等我问啊。”
“说明,给你发信息的人,和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没有任何关系,”贺祈风说,“并且,卢凡在你公司就职,也只是单纯的凑巧。”
“那这名黑客侵入我们公司的内网,黑掉我们公司的程序,目的是为了什么?”路迦宁问,“惹我生气,挑衅我吗?”
“嗯,他应该是想看你如何应对,”贺祈风继续说,“换句话说,那名黑客应该是知道了你在调查的事情,所以故意挑衅你,让你来这里试探你。”
路迦宁心头一惊。
脑子里不自觉想起季如显前几天给她打过的那个电话。
是他吗?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应该啊,难不成她骑摩托捉季耀的时候,被季耀看到脸了?
不对啊……季如显根本没有去监狱里看过季耀。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来不及多想,路迦宁的目光环顾了一圈,说:“贺队,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样,那个人应该时刻都在盯着我吧。”
“嗯,多半会。”贺祈风肯定地回答。
路迦宁目光停留在会场的各个地方。
如果想让她掉马甲的人真的是季如显,那么他一定会躲在哪个角落观察着她。
可是从她进现场到现在,她一次季如显的影子都没看见。
可见,这次的生日会,他并没有来。
那么,他想监视她的行为的话,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调取隆海德优大酒店的监控;另一个则是派一个信任的人全程同步她的录像。
第一种方法明显不行,太光明正大,季如显应该没蠢到这么直白的留下犯罪信息。
那么只有第二种,季如显派了个人过来。
可是季如显派的人究竟是谁呢。
宋庚礼作为生日会的主办方,确实可以给她提供进入会场的所有人的名单,但是她怎么知道名字对应的人是哪一个呢。
如果是她举着名字一个又一个地问,会不会又太明目张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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