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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他吃的很小口,很珍视,也舍不得吃的太快。
  仓房四周的胡同里,有不少的老鼠洞,这个时代别说是人,就是老鼠,也都一个个饿的精瘦。
  这香味太浓,很快盖过茅房的臭气,没一会儿,就引来了两只四处流窜觅食的老鼠。
  老鼠们“吱吱”乱叫,灵敏的从墙角爬出,见味道是褚郁手里的纸包发出来的,便竖起胡须,小眼睛里毒光闪过,进而,便飞快的朝他扑了上来。
第22章 虾饼
  褚郁哪见过这种阵势。
  虽说来了有一个多月,但平日若是想方便,也都趁着天没黑时先解决完。
  像这种半夜三更跑出来的,还是头一遭。
  小少年按捺不住叫出一声,鼻音带着浓重哭腔,这混乱的年代实在不堪,哪怕是只老鼠,也懂得“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
  两只老鼠见褚郁将怀里的纸包捂得紧,便一前一后的窜上来,想要抢走他的东西。
  死胡同里,一人两鼠弄出的声音着实不小,在外面的看守自然听得到。
  不过对于这种事,看守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冷笑了声,并没有想去帮忙的意思。
  拐弯处,“哗啦啦”的声音一下下由远及近,这声音每隔一阵子便会出现一回,听着不过是板车轮子滚在地面发出来的声响,可看守却明显变了脸色。
  待看到推车过来的那人时,看守甚至还大声啐了口,直接骂出一句:“真他妈晦气!”
  推车的人显然听到了,但那人却连脚步都没停一下,依旧“哗啦哗啦”的将板车往死胡同里推。
  这条胡同不是赵大他们家的,自然谁都能进,只不过一条不通的路,平时也没谁会想进去。
  可唯独有一伙人,是经常“光顾”的——
  那便是蕤洲府衙仵作手下的抬尸人。
  推车的那名男子,便是其中一个抬尸人,所以看守才会气的骂人,因为抬尸人手中的板车,就是作搬运尸体用途的。
  这活计算起来高不成低不就,听着是给管家办差好不风光,实则,却是连乞丐都不愿做的。
  板车用完就集体被停放在胡同里,不会留在府衙,因为蕤州知府也觉得晦气。
  抬尸的小哥着一身粗布衫,头发倒是梳的很齐整,面容如何看不太清,毕竟天太黑了。反正远远瞧着瘦的有点营养不良,但个头高高的,桅杆一样,看着似乎没什么大力气。
  宋谨一进来,就看到茅房门口有个被老鼠欺负的小少年,褚郁正吓得东躲西藏,一会儿跑进茅房里,一会儿又跑出来。
  宋谨顿了一下,微微笑了。
  小哥眼睛往四下瞟,很快寻到一块别车轮的板子,他二话不说抄起板子,对着褚郁身上的老鼠就拍过去。
  “啪”的一下,被狠抽到墙角的老鼠惨叫一声,顿时一命呜呼。
  宋谨嫌恶的踢开老鼠尸体,又去拍另一只。
  那只见同伴死了,终于知道害怕,但很可惜,抬尸的小哥看着弱不禁风,手上力气却不小,不但抡得动板子,还颇有准头。
  很快,两只就都死翘翘了。
  不过褚郁受的惊吓太大,即便身上已经没了老鼠,他还是吓得不停跳脚。
  宋谨似是忙活累了,索性蹲下身抬眼看他,看了一会儿,才轻声喊了句:“喂,给你报完仇了,别喊。”
  这句话作用不小,褚郁还真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了。
  只是小少年的泪珠子还挂在脸上,混着一脸泥灰画了糊,看着又惨又狼狈。
  互相又说了两句话,二人就一起靠坐在墙根下望天,宋谨是他的恩人,褚郁也大方的分了些鱼杂出去。
  宋谨也不客气,不嫌拿过板子的手脏,一边慢条斯理的吃鱼杂,一边说:“我以前,比你还怕老鼠。”
  “那你现在怎么不怕了?”
  褚郁不禁有些好奇。
  宋谨苦笑一声没回应。
  他没有吃很多,只是象征性的尝了几口,吃相也比旁的工人斯文。
  歇了会儿,宋谨站起身,朝身后摆摆手准备要走:“这鱼杂很好吃,谢谢。”
  褚郁有些骄傲:“是我阿姐做的!”
  “你阿姐手艺真好,也替我谢谢她。”
  宋谨走后,褚郁也三两下吃完了那包鱼杂,然后揉揉发红的鼻头,恍然大悟道:对啊……我阿姐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
  -
  此刻,褚朝云正乐呵着,因为一早钟管事就来发月银了。
  然而,不只她高兴,其他有钱拿的船娘也一样。
  褚朝云把十枚铜板并之前那些一起收好,正要舀了水去擦船,就听远处几名船娘在小声议论。
  “昨个夜里就被抬走了,我和她住得近,可我没敢出去看。”
  “她原就身子不好,只是一直不敢声张,这次从那么高的木梯上摔下来,我就猜到她……可能要不好了。”
  “也是天冷受了冻的缘故,我去看过一次,明明还说是好多了的。”
  褚朝云听得一怔,忙偏过头去。
  几名船娘似是不想被旁人听到他们的话,便对着她笑笑,各自散了。
  但褚朝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之前受伤的那名船娘昨个夜里过世了。
  怎么走的这样快?
  想到那晚还和她说过话……褚朝云垂下眼来,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远处的钟管事似是注意到了她,寥寥一眼撇来,褚朝云忙挤出个笑,低身打湿了布巾,动作飞快的干起活来。
  ……
  忙活一小天很快又入了夜,今晚再下水时,徐香荷差点被冰的叫出声来。
  “我下去吧,你在船上待着等我。”
  褚朝云怕她冻出病来,毕竟白日里刚听到那事,心中正后怕着。
  这处不好多交谈,徐香荷没应声,却强忍着瑟缩,咬着牙下了船梯,跟着褚朝云一块往老地方游过去。
  二人捉了些笋壳鱼和河虾,也没心思多待,就一前一后迅速回了船上。
  天越发冷了,河水也一日凉过一日,总这样长时间泡在水里,好人也要冻出病的。褚朝云一边琢磨着要如何改善这种情况,一边在灶台生了火。
  她抬手“嘘”出一声,拉徐香荷进来烤干衣服。
  “剩下的活我来做,你去婶子那歇会儿吧。”
  褚朝云预备做晚饭了。
  如今她有米有面,总算不用一直吃馍馍了,粳米需要舂,而厨房里有现成的工具,褚朝云直接拿来用就行。
  今晚,她打算熬一锅热乎乎的米粥来。
  米粥里点了些葱末,又切了几片野姜下去,姜是驱寒的,即便不爱那怪味道,也要忍着吃几口。
  今天用来配米粥的,正是她那日给姑娘们做过的虾饼。
  虾饼的做法也不难,用切的虾碎裹面粉鸡蛋和葱蒜末,撒一把调味料来搅拌均匀,攒成饼子状,下锅炸熟就成。
  而褚朝云炸的虾饼之所以吃起来爆汁,一个是炸虾饼的猪油她很舍得放,再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并没有把虾切得很碎。
  虾段儿遇热膨胀,一咬一口鲜嫩爆汁,比鱼丸虾丸可要好吃太多了。
  刁氏喝着热粥吃着虾饼,不禁想起那天她跟刘新才馋的抓心挠肺的样子,便忍俊不禁道:“我就说那香味没闻到过,敢情是这种好东西。”
  徐香荷也吃的小脸通红,满口油香跟涂了口脂一样细润。
  收拾完碗筷,褚朝云从厨房回来时,手里拿了好些长竹条,“婶子,您会编竹筐吗?帮忙看看这样的竹条成不成?”
  她将竹条递上来,但这几日月光太暗,刁氏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然后懊恼道:“先放我这屋吧,明个白日里我在好好挑挑,你要竹筐作甚?需要什么样式?多大的?你说来,我抽空给你编出来。”
  褚朝云抬手比量了下,然后失笑一声:“先睡吧,明个我在跟您细说。”
  说罢,她回了自己房里休息,想要开窗透透亮,又冷的直打哆嗦。
  还是要买个煤油灯回来才方便。
  褚朝云思索着翻了个身,是不是蜡烛会更便宜些?
  下次下船应该让刁婶子先捎几根蜡烛回来用着,反正厨房里有打火石,方便得很。
  ……
  接连几日阴天,气候冷的胜过冬日,但到底不是正经的冬天,今个一早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立刻回暖了一些。
  天好一点,船娘们干起活来也舒服点。
  褚朝云一早就提着水桶去三层清理雅间,今天的活得快些干,因为钟管事提前告诉了她待会要给姑娘做饭。
  褚朝云擦完桌椅擦琴棋,又给墙上挂着的几幅画卷去了灰,最后刷干净地板,就“噔噔噔”的走了下来。
  刁氏主动进厨房来帮忙,褚朝云趴在她耳边说:“刘新才上次不是对那虾饼感兴趣吗?我今儿多做些,除了给姑娘们的,他若想要,您就卖给他,五文一个不议价。”
  “对了,再帮我给姑娘们带句话。”
  褚朝云其实有想过让刁氏再去发展几个客人,但思虑过后又觉得不妥。
  一是刁氏下船的时间不宜太长,恐让管事们生出疑心,二来,也是因为她的特殊情况,没办法按时交货。
  好在刘新才和刁氏过往也算熟识,且那人老实厚道又善解人意,而且最重要的,是市面上卖丸子的只刘新才一家,人家才愿意压着性子等货。
  可褚朝云不能只选择在他一棵树上栓绳,否则这冬可就真难过了。
  上次刘新才和刁氏讲好了,以后过来,就按三十颗鱼丸三十颗虾丸供货就行,刚好够卖,也不怕放坏。
  所以,褚朝云先做好了丸子放到食盒底层。
  她这次没弄新花样,还是给姑娘炒的面。
  褚朝云本想做十来个虾饼就算了,又一盘算还要买蜡烛,就狠狠心,一口气做了二十几个出来。
  全部都弄好后,她将食盒递过去。
  刁氏是干惯粗活的人,东西虽多,但也并非沉到拎不动,加之这阵子有褚朝云帮忙做饭,她伙食改善不少,身体也比从前好了一些。
  只是……
  刁氏下船前稍有些犹豫,趁着无人,回头问了褚朝云一句:“真要带话给姑娘吗?”
  褚朝云咬咬牙,无奈又坚定道:“带吧!”
第23章 工具升级
  刁氏下船去送饭,余下的船娘也到了休息时间。
  褚朝云和徐香荷站在船栏边望风,西码头挨着的那条集市,此刻正是热闹之时。徐香荷满眼向往,不由得喃出一声:“瞧,我们被困在这里,好像坐牢一样。”
  “嘘,慎言。”
  褚朝云瞥去一眼,轻声提醒。
  徐香荷刚刚也是看出了神,才口无遮拦了一句,她后怕着朝褚朝云吐吐舌头,然后便闭嘴了。
  褚朝云的视线从叫卖的小贩身上移开,移到河面不远处,便闻到些从散落的小船只上飘出来的香味。
  以前她是没怎么注意过那些渔船的。
  毕竟从前休息时,她宁愿回暗仓去躺着,也不想留下来吹冷风。
  褚朝云盯着离花船最近的两只小船,纳闷的“咦”出一声。
  身边的徐香荷见状,就也跟着发出句疑问:“那是咱们的船吗?怎么还有人做饭呀?”
  旁边吃馍的船娘听后,不禁笑说:“那些不是,他们是蕤洲的渔民,就住在附近。”
  “那从前怎么没看到过?”
  褚朝云忙搭话道。
  船娘喝一口汤,咽下馍道:“暖和的时候,他们做完事就回家去了,不会留在船上做吃食。现下冷了,懒得折腾,偶尔在船上一待就是好几日的。”
  其余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唯独徐香荷一脸迷茫,“我还以为,这条河的营生都被他们给承包了呢。”
  “他们”指的自然是花船的管事们,或者在管事之上,还有所谓船娘们触及不到的大人物。
  这句话多少带了点讽刺,但也是事实。
  应话的船娘吓得不轻,立刻过来捂她的嘴:“怎么越说越大胆了?别的营生确实没谁敢做,但渔民要靠着蕤河过活,他们倒也不能断了大家伙的生计。”
  徐香荷见了岸上的热闹,情绪越发低落,今日一再说错话,生怕祸从口出,便索性跑回隔间里躺着去了。
  话题到此结束,褚朝云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又往那里瞟去几眼,然后也回了自己房间。
  ……
  下午的活会少些,因为陆续有客人上船,褚朝云坐在船尾避风处洗菜,眼睛不时往码头看去。
  这次刁氏去的时间似乎格外长些,她有些担心妇人的身体,也怕去院子跟姑娘们说话,会被李婆子给听了去。
  天将擦黑,褚朝云起身倒掉盆中脏水,直了直腰,总算在树影下瞄到了刁氏的身影。
  刁氏提着食盒走起路来略显轻便,褚朝云一看便知,那些吃食应当都卖出去了。
  妇人路过看守身边,赵大却一把拦住了她。
  这是令他们都没想到的。
  刁氏和船上的褚朝云同时一紧。
  褚朝云立刻撇过头去,手指紧抓在破旧的衣摆处,不敢大口呼吸,手心里也出了不少冷汗。
  不过越是这种情形,她越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来,那些管事可都不是吃素的。
  果然,待拦住刁氏后,赵大故意往她这里扫来,见褚朝云低头冲那洗菜盆子里的泥,像是并没发现他们,才又撤回了视线。
  他话不多说,冷飕飕的瞪向刁氏:“打开。”
  赵大目光钉在食盒上。
  刁氏也没慌张,老老实实的把上下两层全部打开了。
  下层的食盒空荡荡,上层里只摆着一盏像是二手的煤油灯,灯柱不知是什么材质制作,已经生出厚厚的锈,不过整体看着没什么破损,倒不影响使用。
  只是煤油灯上有股难闻的味儿,赵大瞟一眼就捏住了鼻子。
  刁氏干笑一声:“晚上起夜没个照亮的实在不便,我就在附近转转,捡了一个来,耽误了时间是我不该,请管事见谅。”
  赵大确实是因为她下船时间太长才发作。
  曾几何时,他就和钟管事说过,即便刁氏不会逃跑,也不必发这善心,允她下船。
  可那刁妇偏不应!
  一盏破煤油灯而已,赵大当然懒得理会,他撵苍蝇一般的摆摆手,犀利的嗤出一声:“下次早点回来!”
  便算是放过了刁氏。
  刁氏匆忙盖上盒盖,脚步加快些上了艞板,随即就回了船上。
  饭点一到,褚朝云走过来象征性拿了两只馍,就忙不迭地去了刁氏房里说话。
  “怎地买了盏煤油灯回来?不是说先买些蜡烛对付着吗?”
  褚朝云一脑门雾水,将打湿的布巾按在油灯上细细的擦拭,心说,她还没见过这种老古董呢,也算有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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