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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那姑娘登时停住脚步,疾步回来查看。
  小厮也是吓了一跳,忙和自家小姐道着歉,又赶快打开布包。
  虽说褚朝云对那些金银玉饰不太感兴趣,可这布包里好一只八宝金翠妆奁盒子,四四方方,流光溢彩,简直是不想去看都不行了。
  还好那船栏只是竹子做的,没有太硬,否则这盒子恐怕就要撞的裂开。
  见妆奁盒没事,姑娘才松了口气,“下次要小心着些。”
  那小姐说话轻声细语,不大的年纪脾性却是不错。
  小厮惶恐之后忙回应道:“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几人迈步上去雅间,褚朝云撩撩掉落下来的碎发,倒是对那妆奁盒印象越发深刻。
  入夜之后回来说起此事,方如梅就搭腔道:“小姐们爱美,随身带妆奁盒子的还真不少,只是那盒子多用木质,铁质,或者是今个看到的金玉居多,磕磕碰碰也是难免。”
  “那干嘛不用编织的,质地柔软的,比如用线?”
  褚朝云随口问。
  方如梅听得一愣:“啊……啊?”
  他们压根就没人想过这种事,被女子一问,倒是给问懵了。
  翌日一早,褚朝云起来却没忙着上去洗漱,而是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
  昨晚她睡前匆匆画了一张草图出来,主要是今个便要去长业寺,有些事,还是再去之前先交代完比较好。
  草图之上,是一只小妆奁盒子的样式。
  四四方方看着不大,开口连接的盒盖处,是用线缠了一只扣子。
  盒子周身她浅浅绘制过几笔,大概就是一些简单的编织图样。
  这小盒子外表看着精美,还真不输昨个见到的八宝金翠妆奁盒。
  “你们可以研究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做出这样一只小盒子来。我的意见就是用针织,反正质地轻薄,摸着柔软,出门带着方便就可以了。”
  “当然,要是没想法就让香荷去问春叶,反正活也不是一个人干出来的。”
  她补充了一句。
  方如梅知道褚朝云画这个,是跟他们昨个提到的话题相关。
  可还是有些没太反应过来:“朝云,你这是……”
  褚朝云笑的眉眼弯起,“不是说要大干一场吗?自然不能只做点手套和鞋套就完事了。”
  “我有个想法。”
  女子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其实我们可以挂名开个针织铺子,不过手艺要过关,样式也得新颖,你们大家想不想干?”
第72章 二更
  长街不远的一处院子里点起了灯,虽说这天才刚擦黑,但李婆子突然把褚惜兰给叫了回来,褚惜兰心中也是慌得有点打鼓。
  她一向和春叶、蕙娘交好,日常做什么三人都基本是形影不离。
  就连雅间,都是并排挨着的。
  李婆子从不会这样,本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则,褚家大姐儿捏紧手帕,心中一滞——
  难不成他们跟着三妹妹做生意的事,被这刁妇给发现了?
  褚惜兰迈步进门,强行的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
  至少表面不能被看出端倪。
  她努力思索着,若是三妹妹遇上这样的情形,大概不会像她表现的这般紧张吧?
  为了不出错,她还偷偷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照了照桌上的铜镜,等紧绷的面容看着稍微的松弛一些了,才又迈步走出来。
  这是二进的院子,李婆子独自住在后一重。
  褚惜兰提了口气,正想绕去后面,忽的一转身,老婆子就鬼一样的出现在她身后。
  “你——”
  她惊恐地叫出一声。
  待看清李婆子的那张脸后,这才又收住了声音。
  褚惜兰心中还是突突的跳,于是她尽量把头低下,声音也尽量压下一点,才能保证不被来人听出她的慌乱,“不知管事急着唤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李婆子直挺挺地看着她,怨毒的神情一闪而逝。
  随即,就撑起塌下的面颊两侧,笑道:“褚惜兰,你想不想回家?”
  “回、回家?!”
  女子这一声比刚刚喊得高了些,惊的自己一个激灵。
  她并不知赵大才刚用这招糊弄过老陈,但这“回家”的诱惑确实是不小。
  管事们从前也用过许多次这种招数,几乎百试百灵。
  李婆子甩了下攥着的帕子,语调幽幽:“我就跟你直说吧,今个把你叫回来自是因为有些事要问问你,我不为难你什么,就要一句准话。”
  “你说了之后,是想回家还是想要其他的东西,金银玉器,郎君公子,你说得出,我老婆子就办得到。”
  “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李婆子靠近她,近乎盯视的表情里藏着满满的算计。
  其实也不知为什么,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褚惜兰总觉得李婆子要讲的事,和褚朝云脱不开关系。
  但话到此处由不得她不选,褚惜兰佯装镇定的站直了些,开口道:“管事请说。”
  李婆子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尖利的笑了声:“我就想要知道,我侄子李二达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死,跟褚朝云有没有关系??”
  果然是跟三妹妹有关的事。
  褚惜兰心想。
  但她觉得李管事这话也问的莫名其妙,李二达是怎么死的,官府不是已经有了定论?
  “李管事,我不懂你为何会把这事联想到我三妹妹的头上?”
  “你且说是或不是?”
  李婆子往前迈了一步,尖锐的目光刀子一样灼人。
  褚惜兰不自觉的后退了下,“恕我冒昧,李管事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话才会这般联想,我三妹妹她一直在船上,根本接触不到李工头,她——”
  “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见褚惜兰一直想要给褚朝云辩白,李婆子顿时恼火起来。
  老妇大吼了一声,又咄咄逼人的往前迈步。
  褚惜兰确实有些惧怕这老妇,可也不允许有人硬要往三妹妹的头上泼脏水。
  于是李婆子对着她喊,向来性子温顺的女子也被喊出了脾气,便迎着老妇扎人的目光大声回应道:“当然不是,不可能是!”
  “唰——”的一下,李婆子抬手就把她推进了旁的空房中去。
  而后飞快关上门,在门外气急败坏道:“你既不肯承认,那就一辈子别想走出蕤洲!!”
  李婆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路出了大门往万春楼的方向去吃酒了。
  褚朝云从长业寺比赛归来的第二日傍晚,老妇由于想念李二达,也独自一人来这里吃了顿酒。
  她膝下无儿女,夫君也早早就归了天。
  李婆子只有这么一个侄子。
  她满心的希望都在李二达身上,想着等哪天捞够了本,她就把这差事交给李二达来接。
  反正蕤洲这一摊的生意永不会断,他们姑侄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她拿李二达当亲儿子疼,也是想着等自己老了之后,李二达会照顾她,就算死了也有人给哭哭坟吧。
  虽说李二达总是跟她吵架,还骂过她是“老不死”,但她知道,侄子说的都是气话。
  她的宝贝大侄子总会给她养老的。
  李婆子一边喝酒一边哭,脸上的妆花了好几层。
  忽的,一戴着帷帽的女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那人盯着她笑了半晌,然后嘴角一咧说道:“你可真是没用啊,亲侄子都死了,你不去报仇却在这里喝酒?你就是喝死了,顶多也只是让仇人笑的更开怀罢了。”
  李婆子喝的醉眼迷离,但这女子说的话她却是听得真真的。
  老妇放下酒壶,阴冷的目光盯向女子,却只看到帷帽处坠下来的帽帘,“你是谁?为何知晓我们的事?!”
  女子优雅一笑,而后轻蔑的看向她:“一条破船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这蕤洲的主子了?我是什么身份你还不配知晓,但我只能说,你侄子的死跟船上的船娘褚朝云大有关系,如果你想报仇,那就去杀了她啊~”
  那女子不摘帷帽也不亮明身份,但字字句句都指向李二达是褚朝云害死的。
  即便不是直接,也是间接。
  李婆子本就讨厌褚朝云。
  因为讨厌,所以她轻易就信了女子的话,也或者说是……她更希望这女子说的就是真相。
  李婆子如今再去回忆,已经很难想起那晚的情景。
  只是有一事,令她印象很深。
  那女子本欲再跟她多说几句话的,可门外进来的小厮却心急火燎的上来催促她,“小姐,老爷得知长业寺比赛之事很是震怒,他叫您连夜赶回京中去,我们是不是……”
  京中?
  长业寺比赛?
  翌日,李婆子立刻着人去打探了一下那些参赛选手的身家背景。
  虽说也有几位女子是从京中来的,但基本连初赛都没熬过就被淘汰了。
  只有一位贵女,是进了决赛的。
  不过来找她的到底是谁都无妨,总之京中的人都本领通天,没准是暗恋她侄子,不忍心看李二达死的不明不白,这才忍不住出言提醒吧。
  所以那女子说得对,她要报仇。
  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死褚朝云!
  可又一想,这事如今却更加棘手了。
  上头多次警告过他们这些管事,不得随意弄出人命,犯了大错可以打死,如无过错,不得随便重罚。
  之前云娘要赎身那事,她为了立功,为了和钟纯心争地位,所以才直接毒死了对方。
  虽说上头也不同意云娘下船,可她手段太狠,还是得了极重的惩罚。
  再加上钟纯心那个贱妇总是护着褚朝云……李婆子不太敢明着去对付褚朝云,这才想了个阴招。
  如果褚惜兰能帮忙作证,那褚朝云必死无疑。
  可褚惜兰这个小贱人,竟然死活都不肯说!
  ……
  褚惜兰被推进门之后,外面的大门就直接锁死了。
  这空置着的屋子正是云娘曾经住过的那一间,因着这些年也没怎么来过新人,院子其他的房间也够住,李婆子又嫌晦气,就也没安排谁再住进来。
  此刻天已经彻底黑了,加上这屋子长久无人居住,窗又一直关着,褚惜兰闻到了浓重的霉味。
  似乎……还有点血腥的气息?
  褚惜兰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坐起来,一只手哆嗦着往血味的来源摸过去。
  似是摸到了什么冰冷之物,跟着指尖就沾染了点黏腻。
  她好像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
  于是惊惶的叫出一声,起身就要往门那跑。
  慌乱中,她爬起来奔跑时不慎踩到了什么,听到对方的一声闷声后,再次受到惊吓,就又惊叫着摔倒在地。
  难道是云娘?!
  虽然世人都说不亏心就不怕鬼叫门,可这乌漆嘛黑地还摸到了一手的血,换成谁,也要吓得魂飞魄散吧!!
  褚惜兰彻底镇定不下来了,又想挣扎着爬起来去拍门,她一直折腾不停,刚刚被踩到的姑娘就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先不要吵……”
  褚惜兰听到一声实打实的回应。
  虽说说话之人听着像是受了重伤般虚弱,但好像是个活人?
  褚惜兰慢慢的收了声,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站起身,寻着窗口那模糊不清的亮光过去,然后抬手打开了窗。
  月光涌入,冬日的冷风渗入进一些,很快就缓和了她的紧张。
  褚惜兰借着幽光翻了翻四周,寻到根蜡烛点上,总算看清楚了屋中场景。
  房间内床板上的被褥早就撤了,屋中只有一架古琴落了厚厚地浮灰,想来是从前云娘所用过的。
  而被她踩到的女子此刻正俯身趴在地上,发髻凌乱,伸出来的一只手背上还能看到明显的鞋印。
  显然是她踩上去的。
  褚惜兰心中愧疚,忙上前去把人扶起来。
  可那姑娘实在虚弱,连路也走不了几步。
  褚惜兰只好扶着她去床榻上靠着,又一低头,才看到刚刚那人趴过的地方,碎了一只茶杯。
  茶杯上有血渍,还被她抹掉一点。
  褚惜兰伸手摸了一下方桌上摆着的一壶茶,壶身还温热,想必这姑娘也才被丢进来没有多久。
  所以……这人是新来的?
  她迈步过去,坐到姑娘身边,瞧了眼对方状态开口问道:“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暗伤?他们打你了?你是从什么地方被带过来的?”
  姑娘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往小腹上按了几下。
  褚惜兰觉得她可能是饿了。
  但自己现下又出不去,就把那壶茶端过来,就着壶嘴喂了几口水给她。
  姑娘喝过茶水,稍稍缓和几下,这才恢复了些气力道:“唉……他们倒是也没打我,我是饿的发晕,进来时想喝点茶,结果打碎了茶杯不说,手还按在了那碎瓷片上……”
  她说着,将一只手掌翻过来,细腻的掌心血糊的厚厚一层,看着就挺疼。
  褚惜兰见不得这种场面,顿时瑟缩了下,“等到他们放我出去之后,我给你拿东西来包一下,还能再给你带些吃的来。”
  二人对坐在蜡烛之下,盯了一会儿噼啪爆开的火花,褚惜兰就又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姑娘思索一番,“木远县,你知道么?”
  褚惜兰摇头。
  姑娘:“在青州,很偏很偏的一个小县城,我们县太爷的儿子许钰前阵子还来蕤洲参加过什么比赛,大家觉得蕤洲繁华,就都想出来做点什么。”
  “县太爷?”
  “嗯,不过也没什么用。”
  姑娘道:“我们青州是商人大过做官的,至少表面上……能横着走的都是有钱的大户。”
  说了没一会儿,褚惜兰就弄明白了。
  这姑娘叫于小圆,和她一样家里都是务农的。
  于小圆从青州赶路来到蕤洲,一眼就被蕤河上的那条花船给吸引住了。
  她是自己找去管事那的,因为不懂,还以为留在船上做工就能赚大钱,这才上了李婆子的当。
  于小圆这一路走下来经常吃不上饭,但李婆子显然没那么好心给她备饭,温壶热茶都是好对待了,奈何这人没挺住晕了过去。
  要不是褚惜兰被李婆子给推进来,褚惜兰在她耳边又吵又闹,她这会儿还晕着没醒呢。
  很少见到于小圆心性这么单纯的,褚惜兰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怎么来的都好,总之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
  于小圆倒是心大,并没太把“自己的命已经绑到船上”这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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