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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她不知道哥哥的野心是什么时候到了那般恐怖的地步,他们与沐家不是一直很好的么?
 君臣和睦,无有猜忌,
 最后是怎么到了那般地步的?
 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宫殿之中哥哥的人杀了进来,直到宫里血流成河,直到沐氏和知情宫人几乎全被杀尽她才回过神来,强行接受这一现实。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拼死护住沐长英,这么多年了,时婉华始终忘不了沐长英最后赤红着眼狠狠盯过来的眼神,她只能狼狈无力的不停说,“我不知道”。
 当时的禁军统领越诚是宫里武功最强之人,但事发突然,终究抵挡不住时道瑜的军队。
 仁德帝许是知道自己已无活路,让他速速赶去保护沐珩,可等他赶到时,一场大火已经烧透了沐珩在的凌霄宫,最后只剩下因时婉华护住暂时活命的公主沐长英。
 最后沐长英侥幸逃了出去,他却被困在了宫里。
 “我能让你活下去,你听我的,先活下去再说。”这是时婉华找到越诚后说的话。
 所以后来越诚才会投诚。
 时道瑜定然不会轻易相信,可时婉华多番劝他,最后快要撕破了脸才让时道瑜松了口气,只是越诚终生不能踏出宛秋宫一步。
 容玢看着时婉华失神的样子,缓了片刻道:“当然,除了我刚才说的理由,这也是减少伤亡和动荡最好的方式,时道瑜一直看不透形式,在这种情况下还为了自己的野心想要出兵景国,这会让天下陷入更大的动荡之中,他根本不配做皇帝。姑姑也知道,我既然选择到这来见你,就是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姑姑该认清局势的。”
 时婉华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目光虚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请求。”容玢收回目光,“不只是为了沐家,也是为了百姓,为了道义,我请求你,结束这个错误。当初姑姑没有能力,可现在不同了,众人皆知平宁长公主多年来足不出户,但实际上,你才是整个轩国除了时道瑜外最有权势之人,因为生性多疑,他信不过周围所有人,除了你,这位几乎是和他相依为命,又没有和任何势力牵连的妹妹。所以我猜一旦他出事,最能控制住局势的人,应该就是婉华姑姑你吧?”
 时婉华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半晌后才苦笑道:“你倒比我,还了解我哥哥,果然是……报应啊。”
 “所以姑姑最后的选择是什么?”
 容玢目光紧紧盯着时婉华。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牵连到时家,”她忽又激动起来,有些急切的说着,“我……”她嘴唇颤抖,“这是他的过,是他自己的过!”
 “他当初在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何曾有过半分人性!姑姑这番话,对着我倒也真说得出来?”容玢冷笑,“不过或许他该庆幸,出于各方考虑,目前的确只有他是我复仇的目标。”
 闻言,时婉华松了口气,整个人疲惫不堪的瘫软在地。
 到了现在,或许她真的该做什么,赎些她哥哥造下的罪孽,否则来日九泉之下,数万亡魂缠身,只恐永世再难入人道轮回。
 良久后她才再次出声,
 “……好,好,后日,等到后日我会把他引到太福殿,”她僵硬的说着,忽然顿了下,“可现在渊儿和廷儿都在大都,你如何能……”
 “时廷快要离开了,姑姑久居深宫恐怕不知,边境发现有南诏人入侵,时道瑜派了裴思坤和时廷。”
 时婉华一愣,“那边的动乱是你做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不是我,另有人在,具体是谁我并不确定,但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想办法牵扯住时廷,他现在一心想抓时渊把柄,之前我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出和时渊的熟识,就是为了激他自乱阵脚,不想没等我设局诱他,就出了这件事。”
 时婉华紧盯着容玢:“那渊儿呢,他与哥哥不同,性子最是刚直,你不能――”
 “他不会去的。”容玢打断她,“我敢肯定。”
 ……
 在快要回到住处时,身后突然出现刀鸣之音,一行几个人突然冲出,蒋殊带着几人瞬间和他们缠斗起来。
 蒋殊暗觉奇怪,这人若要动手,路上有的是更好的时机,为何要选择在容玢快要回来,他们人手就在旁边的时候才行动?
 这太不合常理了,况且按理来说,如今不该有人会在这个时机对容玢出手。
 他仔细观察着,忽然发觉对方身手武功竟和他们有些相似,其他人显然也已发现了。
 蒋殊察觉到什么,接着就见容玢将寒霜剑一下扔到两边人手之间,剑刃深深插入地面,因为用力过猛,剑柄不停摆动着,在月光下发出道道银光。
 同时传出的还有他冷厉的话语,“余屹,停下来,别让其他人跟着你送死。”
 “余屹?!”蒋殊震惊停手,对方为首那人摘下面罩,果然是余屹。
 容玢面容情绪不明,沉沉道:“其他人都退下盯紧周围,我有话单独同余屹说。”
 ……
 “裴思坤被南边牵住之后,我们的时机就要来了,我们筹谋了这么多久,就是为了杀进大都以牙还牙报十几年前的血仇,你为何就是不肯,为何要给他们留有余地?!”
 余屹情绪彻底控制不住,拧眉质问容玢。
 “以牙还牙?”容玢冷笑,“你以为裴思坤走了你就能做到了吗?这么多年了,你行事为什么还是这么鲁莽?还要带着所有人去送命么?姑姑当年的教训还不够惨烈么?!”
 余屹:“就算失败,我们也不愧对死去的先主和亲人!”
 容玢沉沉呼出一口气,不再言语。
 “你似乎十分在意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姑娘,”余屹挑眉看着容玢,突然说,“如果当初我真的一箭杀死她,或者将她抓过来,你还是不愿妥协吗?”
 “你敢!”容玢怒视着他,周身气场霎时沉了下去,散发出浓重的戾气,他咬牙道,“余屹,你已经彻底陷进去了,所作所为只凭仇恨驱使,全无半分理智。”
 “我只凭仇恨驱使?时道瑜那些人当年屠宫的时候何曾有过顾虑,凭什么轮到我们就要要束手束脚顾东顾西?没有这样的道理!若是连自己重视之人都护不住,自己的血仇都报不了,那其他人的死活又凭什么要我顾虑?容玢,你辜负了我们这些为你卖命之人,你对不起你的身份!”
 “可我不入局,你奈我何?!”
 容玢甩袖回身厉声喝问,“你说我有负身份?那叫大齐的国家曾是我脚下的土地,是我的国,那死去的旧主旧人是我的血亲,那都曾是,吾国吾民。而你现在满怀激愤的想要诛我的心,
呵,你配么?”
 容玢神情冰冷的看着对面,对沐长英死的愤怒以及多年的隐忍全数爆发,“余屹,夜深人静之时不妨扪心自问,你现在所作所为究竟真如你所说那般纯粹么?你以报仇之名,不惜通过伤害我身边无辜之人施压于我,这般行径,与那些你仇恨之人有何区别?”
 “你不是想要正义,只是想要复仇,只是想要泄愤,你父亲和哥哥死在反贼手下,这是一家之殇,也是一国之殇,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请你记住,那场凄惨之下,痛的不只你余家人。”
 “你到现在还可以以原来之名痛快肆意的恨着,怨着,你自认不愧自己的良心,靠着这份信念挺立于世。我不想打破你的清明,我敬重你对大齐的忠。”
 “可我,你口中有负身份的那个人,我在那一天便丢了自己的姓氏,踏着别人的血路,顶着他人骨肉的姓氏残存于世,所以我没有资格陷于我一家一姓的悲怨愁苦,我要做的,是阻止、改变这背后真正的隐疾。但我告诉你余屹,我心中的锥心之痛一分也不弱于你,而与你不同,我没有深陷其中的资格。”
 “我会让时道瑜付出代价,让那件事的参与者付出代价,但不会像他们那样泯灭人性乱伤无辜,否则又是复仇的一个轮回,此事永无终结,天下永无宁日,这绝不是皇爷爷和先生想看到的场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什么是一国,但在我看来,只要在他人心中留痕,只要还有人记得国君的贤德世道的安稳,就不会在历史中泯灭,就没有辜负国中之民。”
 “比国之名更重要的,是当下,是国中之民,人,永远比一人、一姓,要尊贵重要得多。一个国家,其中的百姓,不应该困在一个姓氏之后,更不应该为了一个姓氏而葬送性命。”
 容玢看着对面,风将他的袖袍吹的翻飞,声音却清晰坚定:“我不会强求你认可我,但你勿要以我之名,以我父之名,以我沐家之名,去行你所谓的天道。以此来伤我珍重之人,便勿要怪我不顾旧情。”
 余屹沉默良久,像是风中一座凝固的雕塑,他最终开口,
 “我……你没有说服我,你的道我不懂,也许我是有私心,但大局之中,我不认为我错了。”
 容玢背过身子,“既如此,那我们便各自走下去吧。”
 *
 景国,燕京。
 一个穿着宽大黑袍,从头到脚裹得严实的身影在几人掩护下悄无声息进入一座府邸。
 思索片刻后推门而入,屋中早已等待的人闻声转身。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秀丽面容:“没想到殿下当初想要一批南诏人,竟是如此用处,此种心计,属实让人惊叹。”
 轩国边境所谓的南诏入侵,其实是萧司寒的手笔。
 “惊异,姑娘不是应该最清楚的么?”萧司寒笑着反讽:“楚宁倩在你们身上下毒,借此来操纵你们,不要告诉我真的只是拿来试药,没有别的用处,她手下那么多景国人,用心之险较之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挑眉:“这所谓的疫病,只怕是和控制你们的蛊毒关系紧密,你应该是为数不多知道其中曲折的人吧?”
 清月睫毛一颤,没有回答,敛下眸子问,“我还是不理解,殿下设这个局的目的是什么?”
 “轩国的动乱是在他们预料之外的,此事一出,南诏处于风口浪尖之中,他们必然会加快动作。”
 清月:“他们?”
 “楚宁倩和你在轩国的那位主子。”
 萧司寒道:“现在已经没时间了,我到燕京后行动受到掣肘,必须让他们尽快行动。”
 若楚宁倩果真有办法对付萧司临,那他就顺势而为,如果她在耍别的心思,那他想办法让她有来无回,拿她开刀,挑起言论。
 清月明白几分他的意思,听他问:“你现在知道楚宁倩的计划吗?”
 “圣主这次来了后就没有消息了,我只是通过我的上线知道任务,不过圣主已在丹溪备好人手,应该要进行到下一步了。”
 “好,”萧司寒意有所指道:“那轩国那边就交给他们吧,这样倒省了我们一方顾忌,等那边风波结束,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否则萧司临一死,景国也会陷入动乱,我们控制不好局势的话,很可能会失控。”
 听到他说“他们”,清月眸光一动,“殿下是指在轩国的那位玢公子?”
 “除了他,那里还有一个姑娘,”萧司寒垂眸,“只是我一直不清楚她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能让容玢对她这般看重。”
 清月顿了顿,问:“江一蔺既然是殿下的暗棋,难道他也不知?”
 这件事也是清月最终选择帮助萧司寒后才知道的,当时属实震惊,任谁都想不到,当时的一国宰相支持的竟是谁都没有注意的五皇子。
 看出她的讶异,萧司寒毫不意外,只是说,“很多时候选不到盟友,只是因为你给出的筹码不够重,提不起对方的兴趣罢了。我的势弱在那时,恰恰成为我最大的优势,因为江一蔺不是个守成之人,我能许诺他的,是其他人都给不了他的,比如江家的长盛不衰。”
 ……
 听到清月的话,萧司寒道:“他的确不知,这是他妻家的事,只是隐隐知道江文如父母留给了她一批人保护她,至于是什么人,在哪里,这些都不清楚,而越是不清楚的东西,越能激起人的欲望。”
 “不过纵使他夫人多次旁敲侧击,那姑娘都咬死不说,那位夫人到底顾念这个侄女,所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平溪这次出行,才露出些端倪。”
 “但现在这个不是当务之急,且让他们在轩国闹着,我们坐收渔利就是。”
 说完后,萧司寒停了片刻,看着清月道,“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会想办法找到你妹妹下落的。”
 “妹妹她,现在其实是自愿留下的,”清月苦笑,“……其实他对我们很好,但我不会忘记当初是为何走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南诏人杀进我们村子,将爹娘全杀了,把我们掳走试药,让我们听其号令才给解药,我们又怎会落得这般境地。妹妹当时还小,我也不想让她带着仇恨活下去,所以才没有告诉她。也正因为记得这份仇,当初清月才会选择帮助殿下。”
 “姑娘大义,”萧司寒面容沉静,“若非这世道作乱,定也能活得精彩。”
 “殿下也是的,不是么?”清月抬头,“其实我当初敢相信殿下,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能看出来,对于殿下来说,在权势和景国两者冲突时,殿下会选择后者。”
 萧司寒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清月:“因为当初殿下劝我的时候,第一时刻想的不是许诺我什么,而是以景国人的身份同我沟通,这也恰恰反映了在殿下心里,景国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何况方才殿下说要让他们加快动作,不只是因为殿下时间不多,也是景国百姓时间不多了,在这么拖下去,只怕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吧?”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
 片刻后萧司寒笑,“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只是……”
 外面传来声响,守在门外的人低声提醒,“殿下,有人来了。”
 萧司寒顿了下,指尖一蜷:“先别让她进来,我稍后出去。”
 清月闻言轻笑:“是那位姑娘来了吧,殿下如今,对她是什么态度?”
 萧司寒不语,片刻后挑眉反问:“你以为我对她是什么态度?”
 “殿下很纠结。”
 “那样太阳一般纯粹热烈的姑娘,的确是很耀眼,尤其对终日活
在猜忌和黑暗中的人来说,该是救赎一般的存在,”清月点明笑道:“对殿下而言,能喜欢上一个人本身就是幸运的,又何必违背自己的心?”
 说着,她目光落在屋中角落的一幅画上,画中的女子站在梧桐树下,地上铺满落叶。
 落英缤纷、余霞成绮。
 枝干间隙透过的光影洒了她满身,却仍然压不住她那比春光还明媚的笑颜。
第99章 风起 于是古血生花,于是筋骨铺路。……
 轩国民间已有关于沐氏尚有后人在世的消息流出, 风言风语引得各方猜测不断,可因为这事太过离奇,加上没有明确指向究竟是谁,所以并没多么相信。
 何况大齐都亡了多少年了, 只有老一辈还记得当时的境况,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已经变成一个遥远的词语了。
 乌云遮蔽苍穹, 天间几乎无有一丝光亮,漆黑沉寂,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因这天气,百姓早早收拾东西关门闭户,街上空前寂寥,只有呼啸的风卷着尘沙翻涌,来不及收回去的木桌子被掀翻在地, 发出砰砰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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