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玉被他放了下来后,抬眼瞧了瞧他,过了片刻,也没说什么便迈开腿往门外去了・・・・・・
“姑娘!”
姜叶先是看苏彻玉下了榻寻着她来,吓了一跳。
明明她记得,苏彻玉刚刚还使不上劲,跟蔫了的花似的,而眼下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她跟前,她必定是有些惊讶的。
但还没等她定下心来,她就见离苏彻玉五步之远处,还站着个人。
“大人!”
姜叶慌忙地给良熹敬问了安后,心底就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会事。
想来是姑娘不想跟大人独处了,所以跑过来寻她,而大人则是跟着苏彻玉一起来的。
苏彻玉见姜叶僵着不动,便拉上了她的手,想拉着她走。
但姜叶看着良熹敬还在跟前,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自己也不敢擅自跟了苏彻玉去。
良熹敬站在后头,大抵知晓了苏彻玉的意思,没说什么,只是过了片刻后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了・・・・・・
苏彻玉听着动静也是晓得良熹敬离开了,索性就没有再动弹,敛了眸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姑娘。”姜叶拉紧了苏彻玉的手,“你慢慢接受就好了,也不用强求自己的。”
她指的是要苏彻玉与良熹敬好好相处的事。
那时她说的那些话,苏彻玉定是听进去了。
不然,她应该是见不到苏彻玉下榻来寻她的。
换作是平日,不死不休地与良大人吵闹一番,落的个双双败馁的样子,姜叶是见惯了,但这次苏彻玉是给了良熹敬台阶下的,没出声赶他走,也没拂他的面子,这样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姑娘,你是想回屋里歇着吗?”
姜叶问着,苏彻玉则是摇头。
两人的手仍是牵着,但后面的路是苏彻玉引着姜叶走的。
眼下日头还未落下,暖洋洋的不灼人,院中的花坛里的花也生机明媚着,苏彻玉拉着姜叶就在花坛边坐下了。
瞧意思,应当就是想拉着她晒晒太阳・・・・・・
*
天暗下良久,当屋内的烛火也熄灭时,苏彻玉的房门被良熹敬推开了。
黑压压的一片,他看不清苏彻玉的身影,但想来是睡了的。
他处理完朝廷的事,沐浴更衣后就来了,可还是晚了些。
他寻了榻上的空处躺下,只刚一躺好就从背后搂住了苏彻玉。
可才要闭眼,他忽是意识到苏彻玉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其后整个人就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就那么凑巧的,突如其然也令人意外。
呼吸滞了片刻,他的手不敢彻底放下,半贴在苏彻玉身上,好像是怕使了力后就会将她扰醒,所以到最后他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眼前的黑挡了他瞧苏彻玉的机会,耳畔则只传来她匀称的呼吸声,他的唇在暗处弯了个彻底,半晌后才轻声开口道:“苏彻玉,你是想骗过
谁?装睡可不是你这样的・・・・・・”
像是被他突然拆穿了,苏彻玉的眼睫颤了颤,其后再也装不下去地睁开了眼。
“你怎么发现的?”
她觉得她已经装的很像了,但还是被良熹敬给发现了。
“你从来不会贴着我睡,哪怕是我硬要抱你,你到后半夜也会偷偷摸摸地躲开・・・・・・”
那就更别提她会主动翻身往他怀里凑了・・・・・・
但他内心还是高兴的,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
“嗓子好些了?”
听了传信,她好像是在半晚时刻就能好生说话了,但良熹敬为了找话同苏彻玉聊,还是再问了一遍。
“嗯。”
“可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良熹敬现在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苏彻玉表现的乖顺一点,那她就是有事相求的。
心思再次被他点破了,她变的有些不淡定。
“良・・・・・・良大人,我日后还能出去吗?”
上次是良熹敬第一次同意让她出府,但后来她却是被他硬生生逮回去的,闹的那样不愉快,苏彻玉也是怕以后自己再没出府的机会了,所以担心地问了一嘴。
良熹敬算是听出了苏彻玉的意思了,她日后还是想出去的,所以现在来过问一下他的意思。
但这未免太急不可耐了些。
“苏彻玉,你做的错事我还记着,你现在想要出去是没门的。”他也只是强调了“现在”,没将路给堵死,看样子是想瞧瞧苏彻玉会怎么“讨好”他,让他松口的。
“我以后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误了时辰了。”
苏彻玉违心地认错,但实际她觉得她自己并没什么错处,但为了自己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她还是要这般“趋炎附势”。
可良熹敬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他的手又将苏彻玉搂住,也没回应她的话,只是说了句。
时候不早了,睡吧。
像是要将此事揭过,但苏彻玉可不依。
她虽本能地想将良熹敬推开,但还是止住了动作。
她想起东草还有姜叶同她说过的话,一回生二回熟地将唇贴在了良熹敬的唇上。
第45章 示好 男主求旨赐婚・・・・・・・……
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地离开, 丝毫不让良熹敬回味到。
“那这样可以吗?”
她不依不饶地问,显然是有些“霸道”的,可奈何良熹敬是吃她这套的。
他的手掐上她的腰, 力道不重, 但能引的苏彻玉哆嗦一下,算是小施惩戒。
“谁教你这样做的?”
这个话, 他在苏彻玉来向他要信笺时就想问了。
这样的伎俩, 绝不是她能悟到的, 背后定是有“妖”人指点。
“良大人,这重要吗?”
“・・・・・・”
显然是不重要的・・・・・・
良熹敬笑了笑, 没应声。
他这时倒是很想将烛火点起, 好让他好生瞧一瞧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但后又觉得没必要,索性就低头深吻上她的唇・・・・・・
当一吻完毕后, 他才再开了口。
“以后讨好人也要有点诚意・・・・・・日后我也不会一直将你关在府上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婚书请下来了, 再说。”
・・・・・・
*
周期年的思绪是被小幅拉回的。
自那日过后, 他就总是走神。
他想,若那女子不是秦知钰, 那她便不会走的匆匆, 而且当那马车冲来时,他想着护她, 但她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了……
对此种种, 周期年都十分确信, 他是真的寻到她了,只是她不愿与他相认罢了……
“汪汪!”
小幅照样打了茬,好似是不希望他想着其他。
“你当时追了那辆马车那么久,你的主人倒也不心疼你……”
那马车跑的极快, 小福追不上,他也来不及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周期年虽是不甘,但同而也是庆幸的,因为他现在知晓秦知钰还在,而且可能还在皇城中・・・・・・
他脸上的神色是悲伤和喜悦的交织,复杂的很,却一时化解不开。
“将军,该上朝了。”
悲喜被打断一时,眼下到该上朝的时辰。
周期年起身回房,小福也是跟着进屋,他已然习惯,便没有管顾它,率自换了朝服,只是在那期间不免有些O@的声响,那应是小福又在巴拉着什么物什。
而当他换好朝服出来,只见小福将它放在床下的木箱给拖了出来。
那个箱子他已经许久未动过了,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而小福白毛上也沾染上一些灰污。
周期年失笑上前,将它身上的灰拍掉,其后才将视线转到木箱上。
这里面装的应该是・・・・・・
他的神情一愣,动手将木箱打开。
半大的木箱内,只有一张略显残破的红帖,还有一只刻迹模糊的木偶・・・・・・
一个是婚书,一个是小时他替秦知钰“顶罪”,她给他的“谢礼”。
不知是本就没雕刻清楚,还是被磨损了,木偶的眉目已经渐失,看不清它的神情。
指腹在其上滑过,周期年忽忆起了小时与秦知钰的迨拢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但他还未沉浸太久,小厮便又上前提醒了。
“将军,要误时辰了。”
“知晓了。”
珍重地将东西放回原处后,周期年起身前去上朝・・・・・・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上朝的路上,他竟是能碰上良府的马车。
他本能的上前向良熹敬行礼,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良熹敬并未理会他。
他从马车上下来时,余光在周期年那处略过,理所当然地想起他与苏彻玉之间的关系,那驻足客套的心思被彻底打消。
像是没有瞧见周期年一般的,他直直就往朝中去了。
而周期年瞧着良熹敬离去的背影,只是恍惚,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当到了朝堂上,听了良熹敬的言辞后,他才真是觉得不对劲极了・・・・・・
“陛下,臣有事相求。”
今日朝政之事尚妥,没有平日里的焦灼不堪,而就当要下朝时,一言未发的良熹敬却是上前一步,打断了众臣要退朝的心思。
段呈瑞见良熹敬在朝堂上公然有事相求,来了兴致。
“爱卿有什么便可直言,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多礼。”他给足了良熹敬面子,同而也好奇这一朝首辅,究竟有什么事是要求他去做的。
“谢陛下。”
收敛了神色,良熹敬开口道:“臣想求陛下为臣赐婚!”
一语落,朝中上下鸦雀无声,但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显露错愕。
良熹敬体弱也不近女色是众所周知,他们也从未听过他与哪家贵女有什么交集,但今日……
段呈瑞闻言也觉得稀奇,懒靠在龙椅上身子,直起了些,眼底有些不明的意味。
“不知爱卿所属之人是哪家贵女啊?”
众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就良熹敬这般的权势地位,一般府上的女子可是相配不上的。
“陛下误会了,臣求娶之人谈不上是什么贵女,只不过是个门户清白的女子,她欣悦臣已久,又对臣有恩,但其父母早逝,长辈也多疏离不亲,所以这婚约还是想求陛下做主一番的。”
良熹敬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仿若陈述的都是实情,但此事的真假也无人会去探究。
段呈瑞哑声了片刻,其后笑出声来,“朕倒是不知像爱卿这般脱俗的人,竟也愿认下以身相许这事。”
“以身相许”这词,实在与良熹敬这人不相配。
不过这也正合段呈瑞心意。
“不过这个女子若家世不显,规矩体面多半也是不晓的,难为正妻,不若择其为妾,反正只是恩情而已,赏她个
首府妾室的身份也是足够了。”
他说的随意,但不无道理,底下的众臣听着也是觉得,这样没有身份的女子,贸贸然地娶为正妻,这可是对自己的官途没有半点好处的。
虽良熹敬本身也无需有婚姻来加持自己的官声,但有个体面的夫人也是好的,谁不想锦上添花呢?
“陛下,臣不拘这些规矩体面,而且若谈及出身,臣本也是无甚门楣,况且她对我有恩,臣府上又恰好缺一个夫人,那索性就成全了她,也了却了臣耽搁下的一桩事。”
良熹敬这话说的,好似这桩婚事只是二人的各取所需,他不甚在乎。
但还是禁不起深究・・・・・・
在众臣诧异的神色中,倒是有一个神色略显淡定的,而他亦是成婚不久,他不可避免地朝良熹敬那瞧去,没来由的,他有些惶恐。
而周期年也是觉得此事突然,可惶惶间,也能想到自身的婚事・・・・・・
“爱卿都这般说了,那朕也就不多言了。”段呈瑞将想要只晓的事了解了个大概,就见好就收了,不过・・・・・・
“周小将军的年岁与良爱卿相仿,怎么这会连他都来向朕求旨赐婚了,你那还没个动静呢?”
此言一出,堂下怔愣的大臣不在少数。
他们大多当朝多年,或多或少都知道周期年原本是与人有婚约的,只是那人……
“回陛下,臣已有所属,但那姑娘暂还不愿,臣愿意在等上一等。”
他作揖回道,言语中略带的落寞虽不易被人知晓,但还是被良熹敬留意到了。
似察觉到良熹敬投来的视线,周期年也回了头。
“良大人觅得佳人,喜事将近,末将恭贺良大人。”
“多谢周将军,在下也恭祝你心想事成。”
这自然是违心话,但良熹敬仍是这般说了。
而段呈瑞见也深挖不出什么,便摆手退朝了・・・・・・
*
苏彻玉在府上也寻不到事做,整日在后院闲逛着,而东草则是躲在暗处观察着她的动向,深怕她又闹出什么事来。
但眼见快到大人回府的时辰了,苏彻玉就冒到了前院来,其间还询问了他。
良熹敬是不是快回来了?
东草如实说是快了,但心里头还是纳闷的。
苏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他跟着苏彻玉上前,只见她处在府门前往外瞧着,好似在等什么人。
“姑娘这是?”
“等人。”
利落的一句,没有本分的遮掩,东草听着先是一愣,其后眼纹都笑皱了。
“姑娘是在等大人吗?”他凑上前欢喜地问着,“大人应该马上就回来,姑娘如果站着等累的话,我去给你搬个椅子过来,你坐着等。”
“不用了。”苏彻玉回绝了,她还是觉得站着等跟有诚意些,况且良熹敬应当是快回来了,她也站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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