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不受控地落在藏在乌黑秀发里白皙脖颈上,而细长的锁骨下,正是绣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蝴蝶结鹅黄色吊带领口的收紧处,衬着她裸/露的肩头和长臂越发泛红。
身上体香和他一模一样。
酒店沐浴露的马鞭草香,幽静迷人。
可又不一样,她的总是要多一份柔软。
喉结不停滑动,他小幅度地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可督见少女的裙摆因为动作微微掀开,皱巴巴地卷在大腿处。落在洁白的被褥上,像是一片雪地盛开的鹅黄小花。
让他的呼吸一窒。
脑海里似有某种紧绷的弦堪堪崩断的声响。
林郁野的视线最后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阿野,你怎么不回答呀?”娇滴滴的,黏糊糊的。脸颊肉被手指轻捻,不痛不痒,却掀起小腹处热源的惊天骇浪。
“奶牛猫。”听他低沉着沙哑嗓音回答。
沈唤笛感受到拢在她腰间的手掌随着每一个字而缓慢地往上移,撩过她的背脊,像是在安抚。
另一手飞速掀过被褥覆盖在她的大腿上,遮蔽了冷气,又拾起枕头垫在二人之中形成隔绝,也彻底挡住他的长腿。
她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无意识的行为似过了界。
正要往后退,可下巴被立即捏紧,迫使她微微昂起头,与林郁野幽深的眸子对视上,倏尔,嘴唇被他指尖若轻若重的摩挲着。
“为什么呀?”沈唤笛脸颊一热,问得磕磕绊绊。
他却不说话,只幽幽地盯着自己看,仿若下一秒她就要被他拆之入腹。
沈唤笛想要撇开脸,可被滚烫的指尖禁锢,不得动弹,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缺水的鱼。
沉默滋生暧昧,空气都变得粘稠。
感官无限放大。
他贴近了自己,一寸一寸占据着自己呼吸的空气。继而,他的鼻尖蹭上她的鼻尖。
鼻尖吻落下前。
她听到他隐忍着的低笑:“温顺亲人,又好奇心重。”
“而且很喜欢说――
‘阿野,阿野,为什么呀。’”
暧昧余韵久久未散,两个人分睡两张床。
19岁的沈唤笛再迟钝也清楚18岁的林郁野方才又去了一趟浴室是为何。
她盯着窗外的月光,卷起被子盖住熟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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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1日启程去春武里府芭提雅,落脚之处定在的皇家克里夫酒店,其正对面是泰国湾。
宽敞明亮,依旧是双人床。
行李放置好后,沈唤笛迫不及待换了一身长裙,拉着林郁野往沙滩上跑。
“慢点,慢点。”林郁野嘴上说着,手上顾着脚步也跟着跑起来。
细软的白沙亲吻脚趾,闪着细闪的贝壳,热浪摇曳着椰子树,偶有海鸥长鸣。泛着蓝色又碧绿清透的海水,一层堆叠一层而起的浪花。
大海既庄严又浪漫。
眺望水平线,蔚蓝的海水填满了天空的蔚蓝。
正值日间,沙滩上人不多。
“啊――!”
沈唤笛太开心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海,也稍微放开了些,手比喇叭,小声喊道:
“大海,你好美――!”
响亮开朗的呼唤被浪花霎时间吞噬,此起彼伏的骇浪涛声最后变成她的止不住的猛烈心跳。
疯狂拍照过后,少女收回试探海水的脚,眼神熠熠,问道:“阿野,你会不会游泳?!”
“不太擅长。”
收好相机的林郁野边回答边抓着一件防晒衣想要往她身上套去,却被少女用力一扯,带着往游泳区跑去。
“不用穿啦~不是涂了海洋友好的防晒霜嘛?”
“我教你!很简单!”
沈唤笛整个人容光焕发,露出一口小白牙,热情开朗同落在海面上的粼粼日光一样,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个猛浪打来,她单薄身躯被冲得站不住脚,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海水里。
林郁野用力拉住她,把她搂紧怀里,肌肤相贴的暧昧还来不及蔓延,又一波微凉海水涌上,使得潮湿咸味涌进鼻腔。
湿漉漉的两人呛着水,猛烈呼吸,胸腔起伏同频,狼狈模样没了忸怩,相视一笑。
“海水好咸啊,和明县的池塘水不一样。”沈唤笛笑得睁不开眼。林郁野伸手温柔地抚去她面上点点水滴,撩开她湿透了的耳发,哄道:“这儿的太阳也同明县也不一样,乖,先把防晒衣穿上。”
“等会我们去玩海上香蕉船,骑赛艇――”
“好!!”沈唤笛激动得揽上他的脖颈小声尖叫,“阿野,阿野,
你太好啦~大海~我来啦~”
夕阳渐斜,海洋添上落日黄。
沈唤笛玩尽兴了,喝饱了海水只觉口干舌燥,方才的在大海面前展露的大胆消退,此时亦步亦趋跟在林郁野身后,巴巴地等着一个香甜可口的椰子水。
“你还想喝什么吗?”
“我想喝7-11里的明治纯牛奶。”沈唤笛踮脚,把头落在林郁野的肩膀上。
“这儿没有。”林郁野反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
太阳抚摸过,沈唤笛白皙肌肤微微泛着红,眼睛闪着光,噘嘴嘟囔:“再来点芒果饭?我想吃点甜甜的。”
真是一只小猫。
……
在海边玩了太过,逛街逛到一半的沈唤笛精力消耗殆尽。
勉强被林郁野哄着吃完晚饭后,整个人昏昏欲睡,连走路都没了力气。
困意来袭,使了小性子:“阿野,背我。”作势就往他背上倒,宽敞又安全感满满的背部让她睡得很沉。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眼惺忪,迷糊中,芭提雅的夜喧嚣在眼前。
“阿野。”
“嗯?你醒了?”少年的茂发随着夜风漂浮,毛茸茸,像一只大狗狗。
沈唤笛上手摸了摸,“我有点渴,阿野。”低头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少年的体温。
“我买了你想喝的明治牛奶,现在要喝吗?”林郁野蹭着她的脸颊笑道。
片刻后。
耳边涌进少女闷甜嗓音,声音减弱:“等回到酒店再说吧……”
一夜睡到天光。
沈唤笛看着另一张床上还在熟睡的少年,悄步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洗漱完毕,换上吊带睡裙前往阳台上吹风。
6月22日,夏至。
晨光熹微,蔚蓝大海变成深蓝色,浪花幽静。
泰国湾陷入香甜的梦乡,耳中只有海风阵阵和忽远忽近的鸟鸣。
深呼吸一口,裹着木头味的椰香为海风带来清爽。
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安静地眺望远方。
仿若世界永无尽头。
“想什么呢?”
一双长臂拢上她的腰,少年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颈窝,痒意惹得她失笑。
“或许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呆在一个陌生国度过我的二十岁生日。”
“庆幸身边还有一个你。”
“这一切,太惊奇,太美妙,太不可思议。”
“让我能大度认为,上天从前予我的苦难,我能一笔勾销。”眼眶蓄泪,声音轻颤。
“嗯。”林郁野慵懒地回应,直起了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道:“可南城到芭提雅的每一步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而我是因为你,所以才能陪在你身边。”
听见细微的吸鼻声,他又假装埋怨:“我只能是‘庆幸’吗?”
一缕晨光恰好从云缝落下,世界染了新色。
沈唤笛侧目抬眸去望,反手触摸他的喉结,逗趣笑道:“如果有生日蛋糕,我可以考虑去掉‘庆幸’。”
刚起床的鼻音闷闷的。
耳边林郁野的嗓音覆上了一层呆笨:“怎么没有呀。”像是在撒娇,“昨晚我就准备好了,可小猫睡得太沉,怎么都叫不醒呀。”
沈唤笛缩着肩躲着他的耳边吹气,又捂住他嘴,笑道:“三秒内,补偿你亲我一下。”
“一、三。”
少女狡黠模样闹得林郁野没脾气,无奈发笑:“你这叫我怎么亲啊?”
倏尔,用力把她再次揽进怀里,低沉缠绵:“先存到以后吧,比如我俩八十岁的时候。”
“生日快乐,小笛。”
第50章 Chapter 50 你猜?
「2011年6月22日, 晴,夏至。我在芭提雅过了我二十岁的生日。一切奇妙得像化学实验硫锌燃烧的焰色反应。流光潋滟,妙不可言。而我像是一只迷途的水母在蔚蓝火光中跃动, 在大地器皿上看见了人生的自由口。
领航员L尽职尽责地带我探索、冒险, 报酬是,还未印在彼此唇上的一个吻,有效期截止到八十岁。」
步入高三,弘德班从逸夫楼搬到了独栋的求索楼。
一夜之间, 世界对他们平和起来, 而隶属青春期的焦躁也在搬迁的前夜被杳无声息地束缚。
时间在笔尖凝结又飞速流逝, 计时器从石英钟变成一叠叠卷边的试卷和一支支用掉的笔芯。
每一场考试成绩单张贴残留的胶水痕迹如同原始社会的结绳记日, 在宣告着这一场盛大的倒计时。
无声高压之下, 弘德班诡异地流行起两种消遣方式。
一种是摆出过来人的身份跑去体育场看高一军训,看看有没有新帅哥和美女, 顺带忆往昔。
另一种是一群人在每一次考试过后的周日下午的休息时间里, 组队去网吧包场玩飞车游戏,统一选择影子模式, 用完成时间的后三位数记录每一次考试分数。
――太积极向上的理由,陈闻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个天才想出来这个点子?!”隔壁凌丛宇的按键打得起飞,噼里啪啦,像是要把键盘给拆了似的。
另一边的季珉在笑:“下回你别考655不就好了?”
“操!又卡失败了!”一阵甩键盘声音响起。
这样的计分方式很天才又很磨人。
饶是沈唤笛这样的乖学生也被吸引进了网吧。不过她有私心, 想知道网吧什么样、想和林郁野呆在一起。
听到他们的调侃, 她旋了座椅, 撑着下巴瞥了一眼邻桌, 歪头闷笑:“阿野的720也很难卡啊。”
“你完成了?”又失败了的林郁野侧头探看她的完成页面,“636这个数字不错,下回我争取考736。”
略带孩子气的语气逗得沈唤笛哑然失笑。
等待中, 她退出游戏,按照林郁野之前的指导,开始在搜索引擎上找补课视频。
再抬头时,邻桌已换了游戏页面。
林郁野玩游戏时很安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灵动跳跃着,昏暗之中,电脑幽幽荧光成了唯一来源,一寸一寸地勾勒出他绝佳侧颜。
特别好看又很勾人。
有一种无形的神秘感让人只想去探寻。
噙着笑,沈唤笛伸手摸了摸他乖顺的耳发,指尖滑到到他耳坠时,屈着的指节轻蹭到他的脸颊一瞬,她感受到他正在攀升的体温。
烫得她想要撤回手。
却被林郁野一秒反手握住,被带着抵在他的脸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包厢太热了,帮我降降温。”
说完,他开始摆头轻蹭掌心。
随着动作的加深,沈唤笛的心里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酥麻,让她想起在芭提雅海滩上肆无忌惮地牵手奔跑的感觉。
热烈,无拘无束,仿若夏天永不落幕。
鬼使神差之下,她借力滑着滚轮椅,向她的领航员靠近。
出乎意料的主动让林郁野动作一顿。
渐渐的,鼻尖贴近鼻尖,少女的幽香被送进鼻腔内,是和他一样的清澈的柑橘薄荷味,不由得喉结滚动。
彼此对视上,她的灵动黑眸像是黑洞吸引着他靠近。
越来越近…
耳边愈发响亮“咚咚”心跳声里似还有浪花喧嚣声。芭提雅的夏似再次扑面而来。
嘀――
突亮起的灯光吓得二人猛然后退,滑轮在干燥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啦响声。
到点了,要回到高三了。
两人宛若如梦初醒。
――“郁野哥,你养的什么猫?”
林郁野略有卡壳:“什么?”
“你不是说你养猫了?什么品种的?”季珉再次问道。
沸腾的红意无法冷却,他看着慌张胡乱收拾东西的沈唤笛,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噢。”他拉长了语调,看着少女的耳尖红如滴血。
长腿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脚尖,淡道:“奶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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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彻底来临之前。
消遣方式彻底被压缩到微不可见。
大家都为交换保送而焦头烂额,彼此相亲相爱的关系在这段时间里变得剑拔弩张。
“我好羡慕选择出国的人啊。”江雪映抱着一叠自主招生申请表慢悠悠叹气,“
可惜我爸妈只想让我呆国内,毕竟我俩哥都往外跑,总要有个人在家。”
经过大半年的冷静,她现在一心扑在学习上,甚至连飞车游戏计分活动都没参与。
活得同以往一样有元气。
可沈唤笛看得出她眸子里藏着一股执拗。像是在和谁暗暗比着劲,听说陈闻清有了一位十分优秀的新女友。
“怎么都是沿海几所?”江雪映好奇俯下身翻阅申请表,疑惑:“不去北边几所了?不打算参考林郁野的选择?”
勤奋不会欺骗任何一个有天赋的孩子。
时间在前进,沈唤笛的分数和排名都在前进。高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她已经到了班级前十五名,年级前二十名。
陈闻清说如果能一直保持且更进步,高考的动员演讲一定会举荐她――她在心里暗暗记下,说不定能见到校长――提一嘴弟弟的事也算情至意尽。
“没有参考他的。”
她辛苦求学多年,不是为了跟随某人,而是完全自主掌握自己的人生。
“我的口语学年平均没有达到excellent。”沈唤笛坦诚道,“而且我很喜欢大海。”
江雪映黑眼珠打转,噗嗤笑道:“我说呢,一开学你俩黑得不分伯仲。难怪陈雅唯天天发疯,陈翩肯定烦死了,为了管她连毕业旅行都没去。”
许久没听见的名字让沈唤笛眉头一蹙,“陈雅唯发疯?什么意思?”
江雪映脸上浮现出窃喜:“你俩的关系,林郁野和陈雅唯摊牌了。”
“什么意思?”沈唤笛蓦地心跳一顿,下意识去寻林郁野的身影――他正在阳台上与陈闻清聊着天,风吹得他的头发东倒西歪,清晰的下颚线透出无限温柔。
“字面意思呗。具体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陈雅唯去了美国,也管不着了。”
“而且联模那天的事,林郁野也出了力…”江雪映顿时住嘴,“咳,这些事他不让我和你说,你就当没听见。”叮嘱完一溜烟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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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一周,南中终于从一场大考的寂静变得喧闹。
高一、高二的织围巾、巧克力的心思又都活络起来,甚有好事者抓着校园新栽的小松树当圣诞树,挂上了一连串LED灯,渐渐的,大家都自顾自地装饰起来。法不责众,学校也没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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