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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航班——茉馥【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6:20  作者:茉馥【完结】
 而现在,她迈上台阶,光明正大地对视上林郁野。
 擦肩而过,手心突然被他温热指尖轻挠,而后出现一颗巧克力。“放松。”他的声音又轻又柔。
 众目睽睽,却无人知晓。
 巧克力在手心融化,变成只有彼此知晓的甜蜜暗号。
 ――“寒窗苦读多年,我们曾听过很多激励人心的故事。我们向往,我们渴望,我们受到鼓舞,我们试图与他们并肩。”
 “可事实上,机会真正到了你的手里时,你在当下或许很难做出普世认为的正确决定。”
 “错误的连锁反应就像多米诺骨牌,难以补救。”
 “于是我们气馁,妥协。最后相信他们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得天独厚的天赋可定人之所限。”
 “但我想说,正确的、永不放弃的努力才是打破天赋所定的人之所限。”
 自信流畅演讲完转过身和校长握手,这刻,沈唤笛不再有和他“提一嘴弟弟的事”的想法。
 占有无瑕的荣誉,让她仿若感受到了恣意的风,闻到了校园里开始郁郁葱葱樟树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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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照拍摄日是大晴天,气温极速攀升到20度,像是夏初来临的预演。因为上午有几个学生拍照时受不了冷热交替晕了过去,年级组决定拍摄时间都往后挪一挪。
 得知这个消息时,求索楼小小地沸腾了一会,吱吱喳喳震得休眠已久的楼也活了过来,孩子们躁动着试图在这“偷来”的时间里小小地放纵一下。
 有些胆大的同学在教室里就目无旁人地牵起了手,空气里粉红泡泡无形弥漫,催生出勇气,很多脸颊绯红的孩子们支吾着希望能和心仪对象合照一张,起哄声掀起一浪又一浪。
 沈唤笛趴在窗台上看走廊上的热闹,眼神却落在被女生们围堵着的林郁野身上。
 “瞧瞧,他真忙。”江雪映撞了撞她的肩膀,“你再怎么放任,他校服的第二颗纽扣你一定要拿到手哦。”
 “不都是电视剧演戏吗?”
 “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需要奇迹。”江雪映“哼”了一声摊开手掌,一枚湛蓝色纽扣躺在手心。
 沈唤笛垂下眼,那枚纽扣的人不言而喻。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抿嘴捏了捏她的指尖。
 “沈唤笛,走了。”
 忽地一声冷冽嗓音响起,沈唤笛的心蓦然停了一拍。她仍然会下意识慌张地不经意地环视周围人的各种细微表情和眼神,可她不再会因为那些细节而纠结要不要向林郁野靠近。
 她喜欢的人就站在那儿,眉眼里全是她的身影,大大方方地喊出她的名字,无声宣告彼此不一般的熟稔。
 这已是奇迹。
 “哦,我来啦。”回应的尾调上扬,面上表情却淡得像刚晕开的山水画。
 但她的后脚跟稳稳落地,前脚掌又会立即轻快抬起,雀跃奔去。
 ……
 被带着出了校门,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上。
 沈唤笛才懵然发问:“去哪?”
 话语刚落,一手就被林郁野牵上,干燥温柔的掌心稀释了她略有紧张的手汗。
 另一只手里被塞了一颗小玩意儿,而林郁野校服的第二颗纽扣处空荡荡的。
 林郁野语气平淡:“传闻里说过,拍毕业照那天一起牵手散步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沈唤笛心情很好地憋着笑。
 她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林郁野十分相信校园传闻,比如一起吃蛋糕,一起喝一瓶芬达等等。
 他和她一样,十分迷恋“永远”。
 今天不仅是南中拍毕业照的日子,还有附近其他学校,商业街的学生很多。卖小玩意儿的、卖衣服的。卖美食的商贩也闻讯赶来,一排排的,像过年似的。
 沈唤笛左瞧右看,无意瞥见微冷着脸,脊背绷紧的林郁野,笑意染上狡黠。
 她故意拉着他挤入人群,“这个贴纸好可爱!”
 转头展示着,然后伸手抚平了他因为与旁人相碰而微蹙的眉头。
 “哎呀,林大少爷,也要染点人气嘛。”
 安抚显然让林郁野很受用,见他勉强弯了嘴角,手指在奶牛猫贴纸和自己之间来回,“确实很可爱。”说完付了钱,拉着她往外走,“再去看看别的小摊吧。”
 纵容滋生得寸进尺,沈唤笛乐此不疲地拉着他往人多的地方去,只逛不买,什么可爱的搞怪的装饰品都往林郁野身上套,而他今天乖得出奇,嘴角无奈地配合一切。
 唯一的动作是拉着逛了许久的自己在商场的休息椅上坐下。
 “你今天好乖哦。”
 听着她的夸奖,林郁野拧开矿泉水喂着身侧人喝了一口,少女眸子里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个劲儿地贴着自己。手上也不太老实,左捏捏他的脸颊肉,右摸摸他的脖颈。歪着头,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你是不是林郁野本人啊?有心跳啊。”
 少女馨香扑鼻,有一股热源从胸口发散,林郁野深呼吸口气,伸手抓着少女的手腕,拉着她强迫她抬起头。
 她的双眸迷蒙,方才运动过剩导致脸颊冒着红雾,残存矿泉水液为红唇涂上水润口脂,微张着嘴,感觉很好亲。
 林郁野喉结滚动,咳了一声,“今天是5月20日。”
 言简意赅。
 一瞬间,迷雾散尽,露出促狭。脸颊被她轻拍,“难怪你今天这么乖,好棒棒哦。”
 夸赞像是某种邀请,微凉的触感让林郁野呼吸一滞,他克制住把少女揉进怀里的冲动,只伸出手,虎口挟制少女脸颊,无言盯着。
 沈唤笛被他眼神里的占有欲吓得歇了逗趣的心思,不敢发出声音,可吞咽口液的声音在寂静此时却响得吓人。
 沉默变成暗号。
 他的下巴抵在颈窝,耳边的嗓音低沉:“沈唤笛,我不是很会忍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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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路上,商场里的缱绻旖旎久久难散,促着两人无言同行。
 最后沈唤笛忍不住,另开话头:“阿野,这种可爱贴纸你会贴在哪?”
 “嗯。日记本上。”林郁野噙着笑,融化了冷色,“怎么了?”
 气氛消散。
 沈唤笛嘿嘿笑:“那你说到要做到。”顺势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表示约定。
 绿灯刚亮,一辆摩托车擦过。
 她被林郁野用力地拉进怀里,脚步趔趄,转了个圈,校服裙扬起了圆润幅度。
 回过神来时,却见林郁野眼神阴鸷,死盯骑手。她也循去,略有眼熟。
 “好久不见啊,林少爷。”
 当那一头黄毛张牙舞爪时,沈唤笛想起来,这人是评测考那天林郁野揍的人。
 林郁野却没有回应,只揽着她往前走。
 太急促的脚步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妙。她昂着头,小声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揍他?”
 林郁野陷入少有的沉默,直到过掉马路后,他才缓缓道:“我后来才知道。这混球在我弟弟半岁的时候
,趁着我母亲不注意,打了我弟一巴掌。”
 “我怀疑这巴掌和我弟弟发病有关系,可没有明确证据,所以我只能私下解决。”他咬了咬牙,在竭力忍耐,“我怕我走慢了,会忍不住再去揍他。这个时间点不是解决恩怨的好时候。”
 “好,我们走小路回学校,近一点。”
 沈唤笛边说着边伸手抚上林郁野的紧绷的脊椎,试图让他放松点。而身后摩托车噪音长鸣,让她不由地往后瞧了一眼。
 可就是该死的那一眼。
 让她强撑着拍毕业照后,独自去到无人处,似惶惶不知所归般嚎啕大哭,哭声惊扰了初夏的蝉鸣。
第53章 Chapter 53 信号微弱。……
 蝉鸣最闹腾那天, 沈唤笛正坐在家里参加二模。
 说是家里也不准确。
 这是林瀚明在一栋筒子楼里租的一小层,非常小,背阳面阴恻恻的, 墙壁上有很多发霉点儿。
 逼仄, 暗沉。引来送往许多陪读生后,仅剩的温馨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能称为优点的是她这间小房与求索楼只有一围墙之隔,从窗户看去能瞧清教室里的人影。
 最大的缺点是没有空调,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台老式风扇吱吖转动, 嗡嗡声不太吵, 风力有限。
 填答题卡的时候, 小臂压着的纸质试卷都被汗浸湿透, 油墨印上小臂, 一串一串,像是惩罚。
 让人心生不爽。
 她暂停了答题, 抽张纸, 用力擦,擦到肌肤显红才停手。
 三次模考和高考安排一样, 最后一场是英语。
 沈唤笛写完试卷,检查,看表,仍有十分钟空余。闭了闭眼, 强迫自己再检查一遍又一遍。
 仿若这样算得上神经质的谨慎才能弥补口语学年平均没到Excellnt的缺憾, 就像她谨慎地用高考来弥补人生的缺憾一样。
 这段日子。
 沈唤笛主动变成一只不能停下来的陀螺, 被无形的罪恶感鞭打。如果不是生理需要, 她能戒掉吃饭喝水睡觉上厕所的时间。
 因为一旦走神停下。
 所有与林郁野有关的鲜活记忆都会一瞬间涌进她被刻意塞满知识的大脑里。
 从林家搬出来,被迫居家备考后,她才深刻地意识到, 原来和林郁野之间没有同别人一样有缓冲期的牵手、拥抱都是因为同住屋檐下太久,太熟稔。
 所以在分开后,异常难捱。
 夜深人静时,最开始她哭得很凶,现在她已经能够平静面对分开。也许是“看起来能够”。
 “考完没有?来吃饭。”潘丽在门外没好气地喊道。
 椅腿与地面摩擦刺啦响,沈唤笛起了身,往外走去,熟练地将整理好的试卷透过绿漆栅栏防盗门塞给住在对面那户的监视她的人。
 “除了把我们接过来,是不是还有别的补偿?”
 饭桌上,潘丽不咸不淡地发问,手上搅动着一盘蒸鱼。
 腐朽,发腥。
 那双筷子像是在搅动死透了的自己,沈唤笛垂眼避开,塞了一口水煮白菜,咽下不适。
 “沈同学,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和小野。”
 “所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比如你弟弟…”
 林瀚明温文尔雅的神情和初见那日很像,唯独镜片藏不住他的不屑。
 “没有。”简单二字回答潘丽的试探,起身回房。
 当时她也是这样回林瀚明。
 潘丽立即撒下喂沈光祖吃鱼肉的碗筷,踱步拦住了她,大概耐心耗尽,潘丽终于撕掉温情面具,露出獠牙:“沈唤笛,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那些照片说不定就是真的。”
 “你现在不为弟弟入学作打算,搁这儿装什么忧郁?”
 潘丽说得唾沫横飞,最后一句逗得沈唤笛笑出声,她很难想象潘丽也会说出“忧郁”这个词语。擦掉笑泪,解释:“照片是假的。”
 如果那天她不建议走小路就不会路过风俗店。
 如果那天她不回头看,就不会被黄毛ps换脸。
 很荒谬的合成照,可因为主角是林郁野,于是没人在乎真相。
 “不管真假,身形总是你。”潘丽不依不饶,率先一步从上锁的电视柜屉里端出一铁盒让沈光祖拿着,又从里面掏出两台手机,“打电话约林先生见面。”
 沈唤笛看向手机。
 ――如果打给林郁野,他会接吗?
 ――不会的。
 ――当天她就打过了,信号微弱,他的话断断续续,最后变成忙音。
 麻木眼球僵硬移动向铁盒,检查因为猝不及防被要求居家备考而失去的所有物。
 “我的日记本呢?”
 “杂物都丢了,只留下手机。”
 “你看了?”沈唤笛喉头哽塞。
 “就是看了才丢,免得你痴心妄想,我是为你好。”潘丽阴沉着脸,语气冰冷掂了掂手机,“你打他…”
 “我来打!”
 始料未及的“啪哒”一声。
 这段压抑又平和的日子里,沈唤笛一直在规避交锋。
 交锋也是一种感情拉扯。
 而她对潘丽和沈光祖没有所谓的感情,可面上功夫依旧要做。
 但现在她可以大方认为沈光祖是个弱智。
 两台手机在他脚下绽放四分五裂的花,七零八碎的零件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状况惨烈得像是她的大部分人生。
 而她却终于能长舒口气,下位者终于拿到了开启砍头台的钥匙。
 平静之下,血液沸腾。
 她噙着笑,利落地甩了沈光祖一巴掌。那两人错愕表情让她发笑:“林先生是有愧于我,不是你们。”
 关上门,倦意袭来。
 无声安静吞噬所有氧气。
 沈唤笛换下被眼泪浸湿的衣衫,歪头抱腿坐在椅子上,嗅着手中的半张奶牛猫贴纸,透过四方小窗望着艳橘的天空,潮湿暑气腾升。快下雨了。
 她决定思念林郁野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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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郁野不喜欢四楼。
 父母常年不在,这儿没人气,阴森森。
 但他不得不来。
 梯厢没开冷气,闷热,出了电梯门,冷热交替的不适感盘桓周身,林郁野锁着眉头拢了拢衣角。
 墙壁上挂着很多相框。
 ――弟弟单人照,弟弟和父母的合影。
 走近了点,伸出指尖摆正其中一个歪了的相框。时光碾压而过,相框表面的鎏金粉掉了不少,露出坚毅朴实的铝框内里。微凉却又似极寒,通过指尖一层层传递,在心中勾起惊天骇浪的悲恸。
 “小野。”林瀚明在身后喊他,他松了手,转过头无言蹒跚迈进房间。
 父母的房间,他也极少来。
 甫一落座,林郁野垂下了头视线落在红褐色桌角,避开林瀚明的目光。
 “那孩子我已经起诉了,黄律师那边在走流程。”
 “网络上你也不用担心,包括过往那些事情,不会再有人借着这些手段掀起一丝波澜。”
 “抱歉,小野,这件事因生意而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桌面上一份标着U.S.A的文件,惨白,在红褐色很打眼。
 像是弟弟晕倒那天,红了白瓷砖。
 林郁野昂首,眼神故意略过林瀚明,打量整间屋子。过往记忆浮现,无声地在脑海里播放着一场黑白默片。
 那年大师说,弟弟的命系在父母命格上,所以四楼各处都留了弟弟的痕迹。
 “只有我吗?”
 “什么?”林瀚明一愣。
 林郁野疲惫地看向书柜里摆放的弟弟最喜欢的玩偶,让他无端想到彼此留有一半的奶牛猫贴纸。
 害羞的,狡黠的,可爱的,各种各样的她雀跃着将黑白默片染了颜色。
 林瀚明换了一种坐姿,真皮转椅挤压出细微声。
 “那孩子,我也很抱歉。”
 “对于黄谣,自证永远不是好办法。
让你们居家备考不出门,让你俩分开也都是为了保护她。”
 他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其实我理解你这个年纪为爱痴情,但你对沈唤笛有多少了解呢?你们或许本就不合适。一切都是荷尔蒙作祟,多巴胺发力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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