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的劲头都用在床上。
戴四海起身收自己的碗筷,最后警告:“大D,不要让我再听见你自称老子。你是老子,老子是什么?”
戴柯:“老爷?”
戴四海微扬筷子,作势要敲他,“你刚要工作,小秋还要读研究生,我还不想那么早当老爷。”
梁曼秋的脸红得没法见人,情不自禁主动埋戴柯腹肌上。
带鱼在桌底玩了好一阵玩具车,终于舍得爬出来。
“哥哥,谁是老爷?”
戴四海:“没有老爷!”
戴柯暂时松开梁曼秋,弯腰低头,跟带鱼说了一句悄悄话。
带鱼转身变成扩音器:“爸爸,哥哥说你是老大爷。”
戴四海不恼反笑:“爸爸是老大爷,哥哥是什么?”
带鱼:“老大哥。”
戴柯擦了嘴,纸巾揉成团砸带鱼脑袋。梁曼秋弯腰捡起纸巾扔垃圾桶。他们起身搭火车一块去玄关换鞋,准备回碧林鸿庭旧家。
当然,梁曼秋还是矮小的火车头。
带鱼又急急忙忙追过来:“哥~哥!姐~姐!你们去哪里?”
戴柯:“出去玩,不带你。”
带鱼颤音道:“带~我!”
梁曼秋心软要开口,被戴柯一记眼刀堵住。
阿莲说:“哥哥和姐姐要去约会。”
带鱼:“我也要和哥哥姐姐约会。”
戴柯:“你个小电灯泡,滚。”
带鱼揪着自己衣角,往下坐了坐空气,下一秒就能嗯出一个屁似的,“我不是小电灯泡,我是小带鱼!”
第103章 他的小秋,乘着秋风飞向了更高远的天空。
关系公开后,梁曼秋和戴柯习惯了地下情,在家没有过分亲昵,跟当初戴四海和阿莲在一起也一样。
这是成年人该有的礼仪。
一些小打小闹总算放开了,戴柯可以光明正大抱摔梁曼秋,一起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梁曼秋通常在下面,笑出泪喊救命,戴柯咬着下唇问她服不服。
带鱼呆呆看一会,抓住他的玩具车屁颠颠跑进主卧,“妈妈,姐姐喊救命。”
阿莲:“姐姐为什么喊救命?”
带鱼:“哥哥把姐姐压在沙发上,姐姐喊救命。”
阿莲哼笑一声,“哥哥和姐姐闹着玩呢。”
带鱼:“可是姐姐喊救命!”
阿莲:“你去救姐姐吧。”
带鱼:“我不敢,哥哥好可怕。”
类似投诉层出不穷,“妈妈,哥哥发疯了”“妈妈,姐姐踩哥哥大腿,哥哥哎哟哎哟叫”,阿莲有时不耐烦,“哎呀,弟弟你玩你的,不要管他们。”
更多的是,“妈~妈!哥哥姐姐出去玩又不带我!”
只要梁曼秋和戴柯在家,带鱼只有被嫌弃的份。
国庆前夕,梁曼秋紧绷了大半年,终于收到捷报,成功保研北大法学院。
她回海城找了一份律所实习生的工作,开始体验朝九晚五的生活。工作日一个人在碧林鸿庭,周末回翡翠湾看带鱼他们。
戴柯新警培训封闭三个月,一直到2020年春节前才见上面。
这几年聚少离多,跟戴柯最近的距离在寒暑假,天天黏一起,平常最多一周见上一次。梁曼秋已经记不起一年有360天朝夕相伴的日子。
以后他们各自出差,还会有各种措手不及的分别。
跨过新年,戴柯进入第二个本命年,梁曼秋特地准备了新年礼物。
“是什么?”戴柯翻看巴掌厚,比巴掌大一圈的礼盒,“巧克力?”
梁曼秋:“还不是情人节。”
再说,情人节的巧克力应该他送给她。
戴柯嗅到不祥的气息,“梁曼秋,别告诉我你送了红裤衩。”
梁曼秋瞪圆了双眼,“哥哥好聪明,怎么猜到的?”
戴柯说:“礼物我收下,但是我不会穿。”
梁曼秋摇他胳膊,“哥哥!你穿吧,本命年穿红裤衩可以逢凶化吉,平安顺利。”
戴柯:“拉倒,凶神又看不到我裤衩。”
梁曼秋好一瞬才转过弯,“哎呀,就图一个好彩头。穿嘛哥哥,穿吧。”
戴柯恍然想起初中同学的评价,他妹说话真的有点嗲。
不过,他就吃这一口。
大D妹的柔情蜜语腐蚀他的铁汉意志,本就不坚定的心容易春风荡漾。
“穿可以,我有个条件。”
梁曼秋:“你说。”
戴柯:“我穿上去,你给我脱下来。”
梁曼秋刚想说,岂不是等于白穿,转念反应过来,哑了哑。
戴柯:“脱不脱?”
“行吧。”
梁曼秋不敢想象,涨得比裤衩还红的东西突然弹出来,要是凑太近,还会打到脸上。
戴柯不信命,偶尔无聊地想过,第一个本命年时被老戴逼着穿红裤衩,才走大运遇见梁曼秋。
等戴柯穿上红裤衩,他们没做成功,相拥笑倒在一起。
太土了。
谁能看到大红色还能起反应。
哪怕它是CK。
除非红色移到梁曼秋身上,越少越好。
戴柯以牙还牙,“等你本命年,我也要送你一套。”
梁曼秋嘀咕:“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定又送情.趣内.衣。”
而且是没罩.杯的款式,只有一幅花边钢托,把该强调的部分托得越发挺拔,圆的圆,尖的尖,两轮粉红越发迷人眼,恨不得咬上一口。
戴柯:“送刑具。”
梁曼秋立刻想到大红的绑带,勒在白皙肌肤上,对比鲜明,禁忌的色块催发破坏欲。
戴柯最不缺乏这种东西。
“下流。”梁曼秋轻轻笑骂,有一点不好意思,又有一点好奇。
戴柯没反驳,用肢体语言呈现给她,一直到离别前夕。
梁曼秋点了两次行李箱,确认东西没有遗漏。
戴柯没她那么严谨,“漏了在北京买,还有首都没有的东西么?”
“哥哥。”
“说。”
梁曼秋咕哝:“我说首都没有哥哥。”
“我跟你说东西。”戴柯没掉进她编织的文字陷阱,打了一下她屁股。
梁曼秋:“知道你不是啦。”
戴柯坐床沿,拉过她趴他大腿上,掀裙拉裤一气呵成,往光溜屁股扇了一巴掌。
声响清脆,隐隐伴着女声喘息,分外催情。
戴柯将她翻面,正经搂她坐腿上。
离别在即,梁曼秋和戴柯看着对方时常恍惚,好像航班提醒是假的,收拾整齐的行李箱也是幻觉。
他们还会像过去有一个暑假,天天晚上腻在碧林鸿庭的旧家。
梁曼秋指尖划过他线条冷硬的脸,“哥哥,你在想什么?”
戴柯:“没想什么。”
梁曼秋开玩笑:“还以为你又想下流的东西。”
话毕,她知错了,戴柯的吻异常温柔干净,落在她的唇,脉搏跳动的侧颈,平直的锁骨。
只是有一点扎痒。
梁曼秋轻声笑:“哥哥,你的胡子怎么那么扎了?”
戴柯拉下睡裙宽阔的领口,含住空档的她,含糊应声:“你男人24岁,不是18岁了。”
他们的关系蜕变六年了,成年以后,时间对他们的雕琢日渐变小,不再像十二三岁时,彼此能看到对方长大的迹象。
时间又给他们留下宝贵的体验,彼此日渐熟悉的身体,每次不同的欢愉,还有嬉笑打闹。
带刺的吻让肌肤接触越发深刻。
梁曼秋享受戴柯日渐的娴熟与沉稳。她褪去羞涩,越发直白面对自己的欲念,打开身心接纳他。
嵌合的一瞬,戴柯温柔耗尽,又回归原始的疯狂。
他吻她,咬她,揉她。丝丝刺麻从她的唇,落到她胸口。
戴柯吸得用力,要把没有的奶香,尽数吸出来似的。
痛感让触觉变得敏锐,一丝一寸的快意瞬间放大,梁曼秋感觉下一瞬自己就能瘫了。
梁曼秋喜欢戴柯正面抱她,可以偶尔偷看他的表情。平时漫不经心的男人,闭着眼,为她沉醉和用劲,性感又迷人,令她安心,也勾走她的魂。
“哥哥。”
梁曼秋附在戴柯耳边,声音像拼死拼活跑完800米。
戴柯含含糊糊的一个嗯,像应了她,更像故意勾引她。
捣水和拍掌的声响异常响亮,混进交谈里,销蚀了对话的逻辑。
前言不搭后语也好,戛然而止也好,不值得深究,每一句话都是废话,仅剩一个目的。
让他用力干。
戴柯学会了控制速度,慢悠悠问:“舒服吗?”
梁曼秋没能回答上来,声音被.操碎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单音节。
戴柯牢牢勾住她,先跪着抱起,再站到床边。
梁曼秋的重心随着戴柯摇晃、腾空,不由抓稳他结实细腻的肱二头肌,倒抽一口气,怕滑下来,也怕他滑出来。
戴柯抄着梁曼秋的膝弯,握住她的腋下,身高和体力悬殊,他将稳稳她钉在半空,不断抬腰进击。
她担心的滑落,哪一种都没出现,他的力气和长度不允许意外。
空调冷气没法阻挡热情,他们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最亲密的地方也汗涔涔黏糊糊的。
梁曼秋担忧:“哥哥,是不是、漏了?”
戴柯暂停拉出半截,头还埋在里面,低头看。狂乱的毛发挂满白粒粒,套子口也糊了一圈,画面靡艳,不堪入目。
他说:“老子还没赦,都他妈你的。”
“啊?”梁曼秋没法思考,又被撞晕了。
“不信你摸摸,”戴柯说,放慢速度,随时等着她横插一手,“老婆,摸一下。”
戴柯每次总能飙出新鲜又羞耻的废话,梁曼秋总比不过他,红着脸,“知、知道了。”
戴柯体力过人,地盘稳实,再次冲碎她的声音与鼻息。
戴柯像一棵桉树,梁曼秋成了盘着树干的考拉,狂风暴雨里,摇晃的只有考拉和树冠,树根依旧稳稳扎在地里。
他们往肢体语言里浇灌爱意,在熟悉里发掘新鲜感,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用深刻的方式铭记对方。
次日一早,梁曼秋的航班下午1点起飞,戴四海把车开来碧林鸿庭。
阿莲:“真不要我们一起去?”
戴柯:“不要。”
戴四海:“这车能坐得下,五座呢,刚好我们一家五口,换SUV不就是等这一天么?”
戴柯:“你们去她一个一个挨着哭,要哭瞎。”
梁曼秋瘪瘪嘴,“我才没哭。”
戴柯把行李箱挪好位置,关上尾箱门,“你现在就记住这句话。”
梁曼秋噘嘴:“就不哭。”
戴柯:“谁哭是小狗。”
带鱼:“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家?”
梁曼秋犹豫:“姐姐可能——”
阿莲插嘴:“姐姐国庆就回来了。”
带鱼:“啊?国庆啊,好久啊,你怎么去那么久?”
小孩还没时间概念,不是下一秒都觉得太久太久。大人接受了离别,还不习惯离别,不敢轻易说久。分别时的任何展望都抵不过这一刻的悲伤。
梁曼秋挤出笑,也不小心挤出泪意,“国庆很快的,弟弟过四个周末就到了。”
带鱼:“好吧。”
“走了。”戴柯发动SUV,后视镜里的二婚夫妻和他们的小孩越来越小,直至拐过一个街角,消失不见。
戴柯在旁忽地嚯一声,“有人要汪汪了。”
梁曼秋:“臭哥哥,专心开车。”
海城机场转瞬抵达。
戴柯停好车,推着梁曼秋的行李箱,和她手拉手走到安检入口。
“进去吧。”该说的唠叨一路,戴柯没再废话,给了她屁股一记熟悉的助推起飞,只是比少年时期力气轻了许多。
“那我走咯。”梁曼秋的手夹着登机牌,晃了晃。
戴柯:“滚吧。”
梁曼秋没动,迟疑片刻,“哥,要不你先走。”
海城今年的夏天格外短暂,戴柯这样粗线条的人也嗅到秋的寂寥。
他毫不犹豫转身,再慢一步就走不掉似的。
梁曼秋看着戴柯颀长的背影,不知哪年褪去潦草的形象,身姿挺拔,步态从容稳健,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这个人从来不曾跟她表白,不说喜欢也不说爱,若说遗憾,梁曼秋不能说没有。她没有的东西太多,没有正常的父母,没有安定的童年,她拥有了戴柯,不敢太贪心。
她不敢断定爱的全部含义,能肯定只有一项,爱的语言很多。戴柯的眼神会说爱,肢体动作会说爱,唯独嘴巴不会说。
她要替他们说出来。
“哥——!”梁曼秋撒开行李箱拉杆,朝着戴柯飞奔而来。
戴柯回头,转身下意识走近两步,稍稍弯腰接起她,托住她屁股,搂紧她后背。
这是他见过她最热烈直白的表达。
梁曼秋坐稳在他手上,捧着他的脸,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家,一定一定要等我。”
戴柯抽空打一下她屁股,“痴线,敢不按时回家我就出去抓你。”
“还有——”
梁曼秋抱住他的肩膀,脑袋埋进他的肩窝。耳鬓厮磨的温暖里,一道水意滑过他的侧颈,溜进衣领,凉得分外明显。
“戴柯,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这是梁曼秋第二次直呼其名。
第一次是高中时威胁戴柯不准交女朋友。
从不安的怀疑,到安心的肯定,他们磕磕绊绊走过了很多年。
“梁曼秋,老子当然知道。”
戴柯的手绷出暴凸的青筋,搂得越发紧实,也终于吃了一大口“眼泪拌空气”的味道。
然后,梁曼秋挣扎了一下,从头身上滑下来,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扎进安检口。
一个多小时后,戴柯把SUV停在路边,降下车窗。
飞往首都机场航班准时起飞,机身上海城航空的红色祥云标志越发小巧、模糊。
他的小秋,陪了他十二年,乘着秋风飞向了更高远的天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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