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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月[带球跑]——南川火【完结】

时间:2025-01-18 14:38:21  作者:南川火【完结】
  如果没有遇见盛西庭的话,两校合并对季月舒而言不过是熟悉的生活中产生的一丝涟漪,转身就会淹没在练舞室日复一日的汗水中,不留下丁点痕迹。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在那天,司机因为堵车迟到,她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北城一中门口,被几个第一次见她的高年级男生纠缠时,盛西庭就像现在这样,唇角挂着恶劣的笑,吊儿郎当的出现在她生命中。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那个穿着洗到发白牛仔外套的平头男,是和那群坏蛋是一伙的。
  却没想到,这个坏蛋头子反而救了她,为此,他的左侧眉骨上,留下一道至今未消的疤。
  但现在,谁又能说的清,当初他究竟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来自命运的嘲讽,让季月舒突然不合时宜的想笑。
  好像
  不管是五年后的这一次重逢,还是五年前的那一次初见,她都是这样,茫然失措,惶悚不安。
  没等她唇角的笑漾开,居高临下的人就发现了她这片刻的恍然。
  盛西庭心底莫名升腾起一点不满,但脸上却依旧带着轻慢的笑,只是捏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微微用力,让她的视线更加避无可避
  “季小姐,这么不专心?
  ——这种服务态度,可算不上好。”
第5章 “求你。”
  “季小姐,这种服务态度,可算不上好。”
  他的话并不如何疾言厉色,语气也是难得的柔和,但季月舒却知道,自己是犯了大忌。
  从小,季月舒就很清楚,季家在京市这种地方,实在算不上什么豪门,费尽全力,也至多挤进三流圈子。
  但一心想要结交顶层圈子的魏岚却不甘心于此。
  她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身不伦不类的“豪门风范”,一有机会,就带着季月舒在外交际,想要借着女儿芭蕾舞天才少女的光环,结识一些“大人物”。
  为了防止季月舒没眼力见儿的犯错,魏岚常常对她耳提面命,曾经多次强调过“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从来不会对那些底层人发脾气,没那个必要。”
  对这些话,季月舒常常报以沉默。
  但当看到魏岚皱着眉头,不满的挑剔服务员时,季月舒却忍不住想笑。
  但今天,季月舒总算真切的明白了,魏岚说的没有错。
  她也确实不应该笑。
  当处在“服务员”那个角色时,上位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都会让人紧张到发抖。
  仰人鼻息,自然胆战心惊。
  季月舒藏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身下柔软床单,指尖用力到泛白,也只能在黑色丝棉上留下一道惨淡折痕,空茫茫的激不起半分尘埃。
  发现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有的人,居然奇迹般的什么也不怕了。
  浓密眼睫抬起,季月舒今夜第一次避也不避的仔细打量起盛西庭如今的样子。
  他现在,和七年前,天差地别。
  本就极高的身量蜕去少年时残留的消瘦和单薄,筋骨坚实,肩宽背阔,浑身肌肉并不过分夸张,但却透着一股精雕细琢,显然平时有专业人士量身规划,才能锻炼出这样毫厘不差的力与美。
  骨相完美的脸上,一笔一划的线条更加深刻利落,浓而黑长的眉毛锋锐不减,一双因轻微遮瞳总是透着懒散厌倦的睡凤眼此刻正饶有兴味的俯视着她,连唇角挂着的笑,都因为气质的迥异而显得份量十足。
  如果不是左侧轩挺眉骨上那一小块疤痕,还算得上陈旧时光遗留下的证据,季月舒几乎会怀疑自己其实认错了人。
  改变记忆中那个少年的,除了五年远隔重洋的时间,还有遥不可及的权势和地位。
  现在的盛西庭,让季月舒陌生。
  但眼前这个陌生的旧人,却是现在的她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季月舒长睫颤动,在盛西庭以为那双澄澈清莹的眼又要泛红落泪的时候,她突然直起身体,以一种堪称勇莽的姿势,撞上了他的唇。
  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强大猎人
  突然被陷阱里跳起来挣扎的弱小猎物
  咬了一口。
  唇上传来麻麻木木的疼,不断提醒着盛西庭方才发生了什么。
  就如同闭目假寐的庞大凶兽,第一次被弱小的兔子攻击,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才算得上正确。
  他垂眸去看,意料之中的对上一双孤注一掷又执拗的眼。
  这不知死活的兔子。
  盛西庭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在笑声落入季月舒的耳道之前,他就像被彻底激起凶性的野兽,猛然将那只可怜兔子压在了身下。
  双手被禁锢着抬高固定在头顶,季月舒被迫挺起身,将自己更多、更近的送到野兽口中,方便他将她拆吃入腹。
  滚烫手指换成手掌,密切的贴着她细软的肌肤一寸寸丈量,在柔嫩腰间留下醒目红痕。
  盛西庭吮着她纤长颈侧,用力大到像是要给她打下永不消退的烙印。
  听着他偶尔溢出的粗.热.喘.息,季月舒却有一种灵魂抽离的错觉。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才发现整个屋顶是一副巨大而完整的拉斐尔《西斯廷圣母》浮雕。
  怀抱婴儿的圣母决心牺牲自己的孩子,拯救深受苦难的世界,神情柔和而悲悯。
  这一刻,季月舒的灵魂也像是跟着升上半空,俯视着深黑床单上密切纠缠的两道身影。
  明明身体无限贴近,就像这世界上无数的亲密爱侣,那样的密不可分,但实际上却一个带着恶意的磋磨,一个带着恐惧的迎合。
  借爱欲之事,行伤害之实。
  两个人的灵魂都离的好远。
  恍惚间,季月舒听见旁边的圣母在轻声的问——
  你也准备牺牲么?
  这一句轻柔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刃,从头顶血淋淋的刺入,贯穿整条脊骨。
  季月舒后背肌肉猛的绷紧,疼到全身难以自控的痉挛。
  她豁然睁眼,重新对上天花板上依旧微笑的美丽圣母。
  一滴本不该出现的泪,沿着通红眼尾,慢慢浸入鬓角黑发中,消失不见。
  她的异样,根本无法掩饰。
  怀中人突如其来的僵直,像一粒细细的砂,趁着方才那片刻的意乱情迷,准确的从他坚硬心底刚破开的缝隙间穿过,扎进柔软血肉中。
  倒是不疼,只是心脏跳一下,就刺一下。
  难以察觉,也不可忽视,更难以拔除。
  盛西庭面无表情的起身下床。
  身上的桎梏一轻,季月舒就下意识的抱着双膝,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紧闭着的双眼,没有泪流出来,但全身上下都在诉说着厌倦和抗拒。
  这样的姿态,比方才的那一滴眼泪,更加让盛西庭难堪。
  心底那粒砂随着他高涨的怒火不断膨胀,逐渐变成不可忽视的巨石,压的心脏沉甸甸的痛。
  这份痛反过来让盛西庭更加烦躁。
  他的灵魂里藏了一条谁也不知道的巨大深渊,平时不见踪迹,只会在和季月舒有关的时候苏醒,而所有关于她的负面情绪,都会变作投喂深渊里沉睡恶魔的美味食物。
  而今夜,这只恶魔已是羽翼丰满,彻底苏醒,只等着找个时机破壳而出。
  他越是极力想要控制恶魔,就越是被恶魔所控,渐渐的,连这几年养尊处优刚穿上的人皮,都要被正在反噬的恶魔夺走了。
  盛西庭一边冷静的将衬衣扣到最上面那颗,一边听见直白又尖锐的话从自己嘴里脱口而出
  “季月舒,你知不知道,要救你那个季家,要花我接近十位数?”
  “十位数,我要什么服务没有?”
  “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我也正好想玩玩感情,根本连我的衣角都挨不着。”
  好熟悉的话啊…
  季月舒怔怔的抬起头,看到他手臂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时,飘在半空的灵魂才如梦初醒般落回人间。
  对上他充满恶意的嘲弄眼神,季月舒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面对命运,穷途末路的赌徒只能押上自己的筹码。
  有的人选择出卖能力,有的人选择出卖尊严。
  有的人还可以出卖身体,但有的人,却只能出卖灵魂。
  在一个月前,她曾经以为自己不用选择,在今夜之前,她以为自己还有选择,但在这一刻,在盛西庭即将转身离开的这一瞬间,她才发现,她其实别无选择。
  她能出卖的,也只剩下灵魂。
  盛西庭迈出的长腿定在半空,浑身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僵硬,他静静的站着,不动也不动。
  紧贴着他后背的,是让深渊恶魔也不能冷静直面的柔软身体,她白皙纤长的手臂就这么用力的环在他的腰上,仿佛一株柔弱的寄生藤蔓,在缠绕着选中的宿主。
  盛西庭微微偏过头,意料之外的对上她仰头着他的眼睛,雪白脸颊、绯红眼尾之上,一双含泪的双眼泫然欲泣,带着哭腔含糊的说了两个字
  “求你。”
  这一刻,连叫嚣着毁天灭地的恶魔也退避,明知道被藤蔓寄生的后果是死亡,宿主也甘之如饴。
  盛西庭的身体在刹那紧绷后,又缓缓放松,他沉沉吐出一口气,顿了一下后,慢慢的抬起手,一根根的掰开身前她用力到泛白的细长手指。
  季月舒下意识的收紧手臂不放,却听见他平静无波的声线响起,
  “都说了,我很忙。”
  “明天一早,律师会把收购协议送过来。”
  “这样总可以放手了吧?”
  等他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季月舒还愣愣的坐在床边,没反应过来。
  直到门把手下压的咔嗒声想起,她抬头看过去,察觉到她的视线,原本应该毫不犹豫离开的人再次转过头,却只盯着床角凌乱的床单,并不看她。
  只有重新恢复漫不经心语调的声音慢悠悠的滚入耳朵
  “季小姐,最后再提醒你一句——”
  “要做一个合格的情人,像今天这样的表现可不行,我希望你能找机会练习一下。”
  “——下次,不要再这么生疏了。”
第6章 “他花了那么多钱,我自然……
  清晨睁开眼,看到窗帘紧闭、漆黑而空旷的房间,季月舒几乎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静静的看着穹顶上柔和秀美的圣母浮雕,季月舒沉默的发了一会儿呆,没等纷乱不堪的思绪找到落点,强大的生物钟就让她躺不下去。
  起身,洗漱,下楼。
  季月舒原本想找昨晚那条白色小礼服的,没想到楼下琳琅满目的礼盒摆满了客厅,几乎堆成一座小山,精致的包装袋上印着特殊定制的图案,是魏岚一直想要买却总是凑不够配货的那家logo。
  logo线条弯弯曲曲,是他给她的,金丝囚笼。
  这一刻,和如今的盛西庭间如同鸿沟般巨大的身份差异,才以一种精心包裹的方式,直截了当的袒露在她面前。
  昨夜混乱中让她觉得不真实的那部分,终于真真切切的落了地。
  看着一屋子从前买不起的奢侈品被人如此随意的对待,季月舒忍不住想,现在的盛西庭眼中,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珍藏的呢?
  站在他那个位置,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唾手可得。
  “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我正好也想玩玩感情,根本连我的衣角都挨不着。”
  当初她说的这句话是气话,换现在的他来讲,倒是无可辩驳的实话了。
  而就连现在的她,对他而言,恐怕也只是一件花了更多钱的、更加昂贵的奢侈品,和这满地的礼盒并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同样的无足轻重。
  这个念头让季月舒陷入沉默。
  她并没有去碰那些打开就能让人感到快乐的惊喜盒子,而是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白裙子后,带着静静放在餐桌旁的协议个包一起,快速的逃离了这间屋子。
  直到踏出酒店、见到天光,季月舒才觉得压在自己心头的那些沉甸甸的复杂情绪被抛在那间总统套房里。
  再次升起的太阳迎面照了过来,季月舒拿起手里那份文件,举在太阳下眯着眼看。
  上面黑色加粗的“并购协议”几个大字明明因为见不得光的交易才存在,却平常的出现在了太阳光下,完全看不出会融化的迹象。
  季月舒抖了抖手腕,那几页纸也跟着簌簌抖动。
  轻飘飘的,却是她灵魂的重量。
  她笑了笑,把文件收起来,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轻声报了季家的地址后,就安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几年没回国,京市的变化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熟悉的地标建筑依旧挺立,摩天大楼将宽阔的街道压缩成一条条窄长峡谷,气流呼呼刮过,人在其中,很难不感慨自身的渺小。
  但以前常去的商场换了风格,新开的概念店摆着酷炫的汽车模型,即便如此,也不像几年前那样到处都是逛街的人,和记忆对比,显得冷清许多。
  但和伦敦比起来,还是热闹。
  窗外车流如织,街上人来人往,季月舒突然想回伦敦了。
  在国外这几年,在每个异国深夜,关于国内的往事,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冬雪夜划亮的那根火柴,发着暖融融的光,在疲惫不堪的时候用来哄着自己继续前行。
  带着回忆这个滤镜,再日常的小事也会觉得美好。
  但滤镜总是易碎,真相也总是赤裸裸的伤人。
  她给自己虚构的,有人爱的那个家,已经彻底破碎了。
  而她,还没想好要怎样去面对魏岚和季远声。
  她的生理学父母。
  车窗映出一张眉间微蹙的苍白素颜,季月舒仔细的观察着这张集合了父母所有优点的脸庞。
  精雕细琢的脸上,每一处都能窥见那两人的遗传痕迹。八益丝芭溢流久留仐,是得天独厚,也是她一生摆脱不了的,名为血脉亲情的劫。
  季月舒轻笑出声,纤长的羽睫垂下,掩住了瞳仁深处的厌烦和决绝。
  -
  敲开熟悉的别墅大门时,是一个陌生的中年阿姨开的门。
  看见季月舒的脸,对方迟疑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般问,“是...月舒小姐吧?”
  等她也迟疑着点了点头,对方立马热情的将她迎了进去。
  “月舒小姐您好,我姓刘,您叫我刘姨就行了,是今天刚来的,太太出门前交代过,如果您回家的话,请您一定要等她回来。”
  听完她的解释,季月舒静静听完,又冲她礼貌点头,就上楼了。
  只是当站在二楼,低头看到明明没什么事要做,却还在客厅显眼处忙碌的刘姨,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刚回国那几天,季家可以说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别说司机和家务阿姨了,连做饭的阿姨都被辞退,空荡荡的房子一丁点声响都听不见,空气里全是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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