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下楼时再走一趟,就彻底不怕了。
以后她跟着唐敬尧,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就能很快适应,长此以往,她肯定也能成为南茜那样知性优雅的人。
心里这么想,她脸上也就表现了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唐敬尧见她只是走个楼梯,就一脸很有成就感的样子,觉得新鲜,也觉得很有趣。
若是倒回到十年前,他十九岁的年纪,大概不会觉得这种事情有趣,也根本不可能陪着一个小姑娘做这种无聊的事。
然而现在,他快三十岁的年纪,却陪着一个十九岁的青涩小姑娘走楼梯玩。
看着她走上楼梯后满足幸福的表情,他像是被她的幸福感染,心里软乎乎的暖暖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摸了摸曲尽欢的脸,语气宠溺道:“走个楼梯都这么高兴?”
曲尽欢仰起头,两手背后,娇俏地说道:“不是因为走楼梯高兴,是克服了困难高兴。我之前没走过这种水晶楼梯,刚才走的时候很害怕,腿都打颤,最后还是你把我抱上来的,但我现在自己成功走了上来,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唐敬尧看着她娇媚灵动的样子,心里一软,想吻她。
他低下头,刚要贴上她唇,裤兜亮了一下,响起手机铃音。
曲尽欢心慌意乱地推开他,小脸绯红地转过身去。
唐敬尧没亲到,舌尖抵了抵腮,压着眉眼接电话:“喂。”
宋文易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意,笑着问:“谁又惹我们唐老板了?”
唐敬尧冷声道:“少废话,说事。”
宋文易说:“都等你呢,赶紧过来。”
唐敬尧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曲尽欢:“会打牌吗?”
曲尽欢问道:“是打麻将还是扑克?”
唐敬尧反问:“你会玩什么?”
曲尽欢笑了下:“我只会打扑克牌。”
“那就打扑克。”唐敬尧拉住她手往左边走。
二楼右边是餐饮区,左边是休闲娱乐区。
曲尽欢走在唐敬尧身边,微仰着头看他:“要玩多久啊?”
唐敬尧低头贴近她脸:“困了?”
曲尽欢说:“没有,现在还不困,但一会儿就不好说了。”
这段时间,她在学校都是早睡早起,晚上最多十点就睡了,早上六点起来。
而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她玩不了多久。
唐敬尧看着她水润粉嫩的唇,喉里一痒,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下:“会所里有套房,困了就在这里睡。”
曲尽欢伸舌舔了下唇,乖软地答应:“嗯,好。”
唐敬尧看着她伸出来的那点粉嫩舌尖,腹下蓦然一紧,只觉心都痒了起来。
他隐忍着扣住她颈,把她脑袋按在怀里。
曲尽欢被唐敬尧搂着往前走,走到拐角处,她看到旁边有卫生间,正好她有点想上厕所,于是从唐敬尧怀里退出。
“四爷,我去趟卫生间。”
唐敬尧说:“棋牌室有卫生间。”
曲尽欢指了指旁边:“这里不就有嘛,我就在这里上吧。”
唐敬尧无奈地答应:“行。”
话音刚落,他手机又响了。
接完电话,他跟曲尽欢说了棋牌室的房间号,又跟她说了该怎么走。
“你一会儿自己过来,找不到给我打电话。”
曲尽欢推了下他胳膊:“知道了,你快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唐敬尧怕她记不住,又问了一遍:“记得住房间号吗?”
曲尽欢说:“知道,竹雨苑嘛。”
唐敬尧捏了下她鼻子:“往东走到尽头。”
曲尽欢答应:“好,知道了。”
唐敬尧没再强调,只是提醒她别走错了。
上完厕所,曲尽欢按照唐敬尧说的方位,走到一间包厢前,门上贴着“竹雲苑”三个字,中间的“云”字是繁体字“雲”。
由于是晚上,再加上会所为了营造暧昧旖旎的气氛,故意将灯光弄得很暗,导致她看岔了眼,看成了竹雨苑。
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进。”
在得到准许后,她推开门,瞬间皱起鼻子,屋里烟雾弥漫,散发着很浓的烟味和酒味,刺鼻难闻。
因为烟雾重,她站在门口看不清屋里都有些什么人,所以便直接走了进去。
当她走进去后,却没看到唐敬尧,也没看到宋文易他们几人,在满屋的男男女女中,她只看到一个熟悉面孔,是之前唐敬尧带她去尚府国际酒店吃饭时遇的那个男人,蒋越泽,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蒋越泽的名字。
蒋越泽也看到曲尽欢了 ,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对她有点印象,毕竟是出现在唐敬尧身边的女孩,还是唯一的一个,他想记不住都难。
他正准备跟曲尽欢打招呼,不巧手机响了,于是他转过身,拿着手机站到角落接电话。
曲尽欢意识到走错了房间,正准备出去,一个男人突然拉住她胳膊,将她拽入了怀里。
“啊!”她吓得大叫一声,慌乱地推打,“你干什么,放开!”
男人拱着一张臭烘烘的嘴凑到她脸前想亲她,曲尽欢急忙偏开头。
她看到茶几上的酒瓶,想也没想,伸手抓起酒瓶子,扬手打在男人头上。
可她因为力气小,加上被男人强行抱在怀里,能发挥出的力气有限,所以她拿着酒瓶砸下去,并没把男人打伤,但把男人打怒了。
“操、你、妈!”男人抓起她头发,一把将她摔在沙发上,扯了皮带就要往她身上压。
曲尽欢吓得大喊:“救命,唐敬尧救命!”
她知道,现在只有“唐敬尧”这个名字才能救她,一是可以震慑对方,二是希望蒋越泽能听见。
男人听到唐敬尧的名字,果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男人掐住她脸,嘲讽地说道:“你他妈一个卖的,唐敬尧还能看上你?”
“你才是卖的!”曲尽欢用力挣扎,继续大喊,“唐敬尧,唐敬尧你快来!”
男人拉起她衣服往上掀:“你喊天王老子也没用,今天老子要日死你。”
蒋越泽听到“唐敬尧”三个字,急忙挂了电话,看到陆世杰压在曲尽欢身上,吓得大骂道:“操,你个狗日的,你他妈在干什么,赶紧给老子起来!”
他急忙跑过去,然而还不等他把陆世杰拉开,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踹开。
唐敬尧一脸怒意地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形挡住了门外的光,头几乎要碰到门顶。
他压着冷厉的眉眼,周身戾气迸发,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煞神。
蒋越泽看着唐敬尧冷漠狠厉的脸,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一脚将陆世杰踢开,紧张地说道:“四,四哥……”
唐敬尧走进屋,用西装外套把曲尽欢裹住,将她抱起来,对蒋越泽说:“清场,把人留下。”
第52章 Chapter 52 教你学游泳好不……
出了包厢, 曲尽欢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可她却不敢哭出声。
她低垂着头窝在唐敬尧怀中, 把脸埋在他胸膛上, 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咬得嘴唇都快破了, 却仍旧强忍着不敢哭出声音。
她害怕, 不光是被那人的粗暴行为吓到了, 也害怕唐敬尧,怕唐敬尧会因为这件事对她发怒。
刚才唐敬尧一副要杀人的眼神, 她被吓得心惊肉跳,完全不敢多看第二眼。
唐敬尧身前的衬衣越来越湿,泪水浸透衬衣打湿了他胸膛, 又仿佛透过胸膛渗入到了他心里,胸腔里潮湿一片, 仿佛下了一场大雨。
他清楚地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发抖, 像只受惊的鹌鹑,但他却没听到哭声, 连一丝哽咽声都没有。
心里一涩,他低头亲了亲曲尽欢的耳朵,轻拍着她背说:“哭出来。”
曲尽欢仿佛得到了敕令,哇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便收不住, 越哭越大声,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唐敬尧心里一紧,心脏仿佛被人攥在手里狠狠拧了一下。
他绷着手臂, 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下巴轻蹭着她脸,低声安抚。
“别怕,我在呢。”
曲尽欢哭得一抽,长长地抽噎了声,抬起两手紧紧地抱住他脖子,将脸贴着他肩窝蹭了蹭,泪水蹭到了他肩上。
唐敬尧肩膀也被打湿了,只觉心里像是涨了潮。
他收敛了一身的戾气,抱着曲尽欢走进竹雨苑。
宋文易等人正在打牌,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站起身。
“怎么了?”宋文易问。
谢镇司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人虽然没问,但全都看着唐敬尧。
唐敬尧没说话,抱着曲尽欢进了休息室,直接把门关上。
他把曲尽欢放在沙发上,手抚着她脸,轻声问道:“碰你哪儿了?”
曲尽欢一怔,哭得更大声了,哭得嗡嗡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唐敬尧急忙抱住她,轻拍着她背安抚:“乖,别哭。”
曲尽欢抽噎了声,带着哭腔说道:“我是受害者,你不能受害者有罪论。”
唐敬尧放低声音,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没有怪你。”
他摸了摸她头,站起身准备出去。
曲尽欢一把抱住他腰:“你别走。”她哭得眼眶泛红,鼻头也红红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唐敬尧你别走,我害怕。”
唐敬尧心里一涩,强压着怒意蹲下来,手捧着她脸,在她眉心亲了亲,薄唇贴着她脸轻轻蹭到她耳边,亲了亲她耳朵。
曲尽欢被他亲得心和身体都软了,抱着他脖子娇哼出声。
唐敬尧看着她颈上被掐出来的红印,眸色狠厉地咬了咬牙,低头吻住她颈,轻轻吮I舔。
他亲了一会儿,感受到怀里的人放松了身体,伸手掀开她衣服,看到她白软的腰上被掐出了斑斑红痕,胸中窜起滔天的怒意,平时他都收敛着力道,舍不得在她身上弄出这么重的痕迹。
曲尽欢有些难堪,伸手拽了下衣服,想拉下去,不想让唐敬尧看。
她因为皮肤白,轻轻磕碰一下都容易有红印子,甚至还会有淤青。
刚才她被那个男的又捏又掐,她都能想象到身上的红印有多明显。
“四爷,别,别看。”
唐敬尧握住她手腕,把她手压到她头顶,将她衣服推上去,低头亲吻她身上的红痕,直到亲得她发出娇媚的声音,确定她不再紧绷着神经,才将她衣服给拉下来。
他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剥了一块巧克力喂进她嘴里,甜食可以缓解压力,又给她倒了牛奶和水,端了零食放在她面前。
做完这一切,他沉声叮嘱她:“哪里都别去,就在屋里等我。”
曲尽欢急忙拉住他手:“你要去哪儿?”
唐敬尧摸了摸她脸:“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没跟她说要出去做的事,怕吓到她,也不想让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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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尧走出休息室,看了眼坐在牌桌上方的男人,说道:“我出去一下。”
容沉抽出一张牌,扔到桌面上,食指点了下桌子:“去吧,悠着点。”
唐敬尧说:“我知道。”他转脸对宋文易说,“替我看着点人。”
宋文易点头答应:“放心,有我们在,不可能让她有事。”
他没问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久经名利场的人,这样的事,见怪不怪,即便不问也能大致猜出具体的情况。
刚才唐敬尧抱着曲尽欢回来,还用西装外套遮得严严实实,而曲尽欢又哭得那么大声,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事。
谢镇司右手食指点了点肩膀,说道:“别忘了你曾经的身份,这四角星花的肩章你也戴过。做任何事都要合法合理,对我们来说,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
唐敬尧冷冷地扯了下唇,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你正义,所以你从刑警转成了交警。”
谢镇司被怼得一噎,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气愤地说道:“你现在是权势滔天的大资本家,你高傲,你了不起!但身为朋友兼多年老搭档,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天狂有雨,莫要太狂。你如今风头正盛,想搞死你的人能从四九城排到珠江口,最好收敛点。”
唐敬尧没回谢镇司的话,看了眼简昕泽:“跟我走一趟。”
“好。”简昕泽急忙跟上。
沈煜也从牌桌后走出来,问道:“四哥,需要我叫人吗?”
唐敬尧说:“不用,你替我好好陪着容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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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被清场,大门紧闭,连门外走廊上的灯都灭了,整个会所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老板陆宜年坐在一楼大厅,正忐忑不安地等着。
陆世杰是他侄子,他大哥唯一的儿子,大哥走得早,陆世杰由他母亲养大。
他早年因为打拼事业,再加上只是叔叔,对侄子的教育难免疏忽,所以导致他这个侄子,被惯成了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二楼,竹雲苑门口。
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门边,跟门神似的挡在门前。
包厢里面的大灯关了,只留了沙发旁的浅绿色灯带。
幽暗的绿色灯光下,包厢里的氛围阴森凝重,像幽冥鬼城。
唐敬尧坐在沙发中央,薄唇叼着烟,唇间猩红明灭,像是一抹闪烁的鬼火。
此刻,他身上的戾气毫不掩饰,神色冷凝地看着跪在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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