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易对宴会厅里的人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全部给我烂在你们的肚子里,谁要是敢乱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别说唐四爷不肯放过你们,我宋文易也不会放过你们,不信的话,各位可以拿你们的前程试试?”
没人敢不信。
别说海城资本大佬唐敬尧,即便是海城宋家,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
更何况唐敬尧并非是一般的商人,而是响当当的“皇商”,涉及军政两系,背后的势力强得可怕。
所以就算宋文易不提醒,他们也不敢对外乱说半个字,除非他们不想混了。
宋文易叮嘱完后,并没走,门神似的挡在宴会厅门口。
他在等唐敬尧过来,虽然唐敬尧没让他等,但凭借两人合作十几年的默契,不用唐敬尧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沈煜走到宋文易身旁,低声问道:“四哥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了?”
宋文易笑着回了句:“什么叫又?”
沈煜说:“当年她离开四哥闹得沸沸扬扬,还把四哥捅进了医院。我以为四哥恨透她了呢。”
“恨?”宋文易笑了声,“唐敬尧非但不恨,反而爱惨了她,为了她,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沈煜诧异地问道:“真的假的?”
宋文易吐了口烟:“全国连锁的四哥火锅店,七妹串串店,你以为唐敬尧是为谁开的?”
沈煜神色惊讶:“难不成都是为了她?”
宋文易说:“那姑娘小名七七,是西南川省人,喜欢吃辣。在她离开半年后,唐敬尧独自一人去渝城,尝遍了街头巷尾各种口味的火锅和串串,吃到胃出血,要不是周二公子无意间遇到,发现的及时,他命都没了。”
想到当时的那一幕,宋文易不由得感慨。
“我跟他相交二十年,一同合作了十四年,从没见过他那种样子,简直……”
见唐敬尧走了过来,他急忙收住话。
-
曲尽欢坐进车里,唐敬尧抚摸着她脸在她唇角亲了下:“在车里等我。”
眼见唐敬尧要走,曲尽欢一把拉住他手,眼神柔软地看着他:“你别走。”
唐敬尧被她看得心里一软,心尖泛起酥麻的痒意。
他笑着揉了揉她头,语气宠溺道:“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
说完,他关上车门,转过身大步走向举办宴会的酒店。
第88章 Chapter 88 “弄我身上都没……
盛卉从宴会厅出来后, 迎面遇见唐敬尧,一眼看到他脖子上暧昧的红痕,惊得愣了下, 随即赶紧低下头, 恭敬地喊了声:“四哥。”
虽然唐敬尧大概率不会理她, 但她却不能不跟唐敬尧打招呼。
毕竟唐敬尧是她表哥, 她姨妈唯一的儿子, 长幼顺序在那摆着,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
唐敬尧冷淡地应了声:“嗯。”
盛卉有些惊讶,没想到唐敬尧竟然回应了。
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刚才在宴会厅唐敬尧不搭理她,应该是在怪她。
“四哥。”她抬头看着唐敬尧,一脸歉疚地解释, “对不起,都怪我, 是我把七七带过来的, 原本她不想来,我硬把她叫了过来, 结果却害得她被人诬陷。”
唐敬尧声音更冷了:“别再有下一次。”
盛卉连忙答应:“不会了,四哥放心,以后没您的允许,我绝不会私自带七七参加任何宴会。”
唐敬尧皱了下眉,压下怒意,耐心地说道:“她在京北没什么朋友, 你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以后也一样,不用改变。只是她年龄还小,又单纯没心机, 你带她出来玩时,多照顾着点。”
盛卉重重地点头:“嗯嗯,四哥放心,以后我一定把七七照顾好。我跟七七是好朋友,就算四哥不说,我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今天这样的委屈。”
唐敬尧淡淡颔首:“她在车里,你去陪她一会儿。”
盛卉答应:“好。”
唐敬尧没再说话,抬腿便走,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转身看向盛卉。
“跟你姨妈说一声,我想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让她手别伸太长。”
盛卉急忙为叶穗解释:“四哥误会了,姨妈没有反对你跟七七,相反,她很希望你能早点结婚生孩子,因为她想帮你带孩子,弥补对你的亏欠。”
唐敬尧阴沉着一张脸没说话,神情冷漠严肃,薄唇紧绷成直线。
盛卉看了他眼,对上他清冷凌厉的眼神,慌忙低下头。
“那天的事情跟姨妈无关,是我得知四哥跟七七的事,为自己的姐妹感到不公,想为她出口气。所以我就故意让姨妈认七七为女儿,只是开个玩笑。姨妈的性格你也知道,她退下来后闲得无聊,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小辈玩。”
说罢,盛卉轻笑了声,再次抬起头,看着唐敬尧深邃锐利的眼,却没再回避,大着胆子说。
“四哥,我知道你心不坏,也知道你一身正气。可你再正气,终归是男人,在男女感情上始终没有女孩心思细腻。”
“我相信四哥是爱七七的,只是你的爱,如果没有给到她心坎里,未必能打动她。”
“况且四哥跟她之间,本来就有隔阂。你不弄清楚她的心结,做再多努力也是白费功夫。”
唐敬尧脸色更冷了,眼神冷厉地看着盛卉。
盛卉却无所畏惧地笑了笑,问道:“七七跟四哥在一起三年多,有没有把四哥带到她的朋友面前,介绍给她的朋友?”
唐敬尧眯了眯眼,用力咬了下后槽牙,咬得腮肌紧绷,下颌线看起来又冷又硬。
盛卉说:“四哥不说话,那就是没有了,我猜也没有。因为在七七心里,四哥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女朋友。而你们刚开始在一起时,或许四哥确实也没有把她当成女朋友。”
“在七七心里,她只是四哥养的金丝雀,所以她不愿意、也不敢把四哥带到她的朋友面前,因为她没法向朋友介绍你。四哥每次去学校接她,估计她都像是做贼一样上你的车。”
唐敬尧紧绷着脸不说话,因为盛卉说对了。
当时他每次去接曲尽欢,她确实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上他的车,只是他从来没把那种小事放在心上。
盛卉继续说:“七七比四哥小了十岁,比我都要小三岁,八年前她跟四哥在一起时,还不到十九岁吧?”
“四哥可以想一下当时的情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正处在最美好的年华,对爱情有着最梦幻的憧憬,每天走在朝气蓬勃的大学校园里,看到别的年轻情侣幸福甜蜜地牵手拥抱。可她却无名无分地跟着四哥,做一个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那时候她心里一定很苦,更苦的是,她后来爱上了四哥,却只能默默地把那份爱压抑在心底。”
“或许在四哥看来,你给她的已经很好了,让她享受到了一个普通大学生八辈子都得不到的奢侈生活。”
“可七七跟别人不一样,她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在金钱名利和感情上,她更想要得到后者。”
“因为她很缺爱,从小的缺爱的人,一生都在追求爱。”
盛卉说的眼睛都有些湿润,深吸了口气。
“四哥,七七真的很善良,心也很软。正因为她心太软了,离开四年后再回来,你才能轻易近她的身。”
“如果换成心肠硬一点的女人,四哥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唐敬尧忽地勾了下唇:“南湾的那套海景别墅,明天我让人过到你名下,以后常到海城玩。”
盛卉怔了下:“……谢谢四哥,然而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图你什么,只是想让四哥真心对七七。当年她没有得到的,希望四哥可以尽量弥补给她,毕竟她那么小就跟了你,把自己最好的几年都给了四哥。
“我相信,只要四哥真心对她,她一定会回到四哥身边。”
“当然,如果四哥只是因为不甘心才接近她,并没想过给她未来,那就请四哥放过她,别再伤害她了。”
唐敬尧喉间一涩,滚了滚喉,沉着嗓音说了句:“我这条命都能给她。”
说完,他大步走向酒店。
-
曲尽欢伸着脖子往外看,因为隔得远,她只看到唐敬尧停下来站在了盛卉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貌似是在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不是顺风耳,也不会读唇语。
然后她就看到唐敬尧往酒店走,而盛卉小跑着朝她走来。
待盛卉走近了,她探头问道:“你跟唐敬尧说什么了?”
盛卉笑道:“你应该问他跟我说什么了?”
曲尽欢果真问道:“那他跟你说什么了?”
盛卉当然不会说出她跟唐敬尧说的那番话,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伸手抱了抱曲尽欢:“七七,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叫你过来了。”
曲尽欢嗐了声,反倒安慰盛卉:“卉姐你千万别这么想,跟你没关系啦,要怪也是怪唐敬尧,是他惹下的情债。”
盛卉笑了声,松开她,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所以你就在他脖子上种满了草莓?”
曲尽欢脸颊一热,红着脸抿了抿唇,小声说:“是咬的,不是吻痕。”
盛卉笑着打趣她:“那你怎么不把他喉结咬掉,舍不得吧?”
曲尽欢头一昂,哼了声:“不是舍不得,是不敢,我怕他打我。”
“打哪里?”
盛卉凑近她,笑得一脸暧昧地说道:“是打屁屁还是打……”
说着话,她伸手在曲尽欢脐下三寸摸了摸。
“妹妹?”
女孩子之间说话含蓄,“妹妹”是代指,等同于男孩子的“弟弟”。
曲尽欢被她这么一说,不禁想起跟唐敬尧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唐敬尧其实欲望很重,有时候玩得也很花。
盛卉说的两种情况,打妹妹和屁屁,他都做过。
回忆起那种事,她心里一热,脸也跟着烫了起来,羞得慌忙推开盛卉:“盛卉你这个老色批。”
盛卉是故意说这些有颜色的话逗她,为的是缓解她的心情。
见曲尽欢心情放松下来,盛卉问她:“七七,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还爱他吗?”
曲尽欢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他。”
盛卉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觉得还爱,不爱你能把他脖子咬成那样?”
曲尽欢抿了抿唇:“爱和欲是可以分开的,当年唐敬尧就是这样。他能做到,我也能。”
盛卉搂住她肩,劝道:“七七,我知道你有心结。但我还是想劝你,别总陷在过去的回忆里,给四哥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是帮着他说话,虽然我跟他是表兄妹,但我帮理不帮亲,而且算是帮亲,我也是帮着你,我跟他压根不熟。”
“你先给他一个机会,看他的表现,要是最终你还是没有爱上他,到那时我会联合家里所有人劝他放手,让他别再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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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易看到唐敬尧脖子上充满色I情意味儿的暧昧红痕,笑得被烟呛住。
“咳咳……”
他急促地咳了几声,对上唐敬尧冷厉的眼神,强行压着嗓子眼的痒意,忍住了咳嗽。
唐敬尧给了他一记冷刀子般的眼神,大步走进宴会厅。
宋文易捻灭烟,跟在后面进去。
大厅内聚集着百十来号人,除了曲尽欢和盛卉,今夜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在,另外还有宴会的举办方,提供宴会场地的酒店老板,以及大堂经理、酒店服务人员,安保队长等所有相关人员。
在唐敬尧走进大厅的瞬间,唰的一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而原本就站着的人,在看到唐敬尧后,站得更直了。
蓝若汐一直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待,看到唐敬尧,急忙站了起来,然而看到他满脖子的红痕,眼神黯了黯,慌乱地垂下眼。
唐敬尧压根没看蓝若汐,连正眼都没给她,径直走去上首,坐在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单人沙发上。
他刚坐下,立马走过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个穿着灰色西装,一个穿着蓝色西装,两人弓着身站在他左右两边。
穿灰色西装的叫杜弘,是一家医美机构的老板,也是这场晚宴的举办方。
他今天举办这场宴会,请的几乎都是娱乐圈跟时尚圈的人,目的就是拉客户,这些群体是医美整形机构的消费主力军。
穿蓝色西装的男人叫潘凌风,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杜弘点头哈腰地给唐敬尧递烟,唐敬尧冷着脸摆了摆手,杜弘收了烟,尴尬地笑了笑。
潘凌风为唐敬尧倒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恭敬地说道:“唐总请。”
唐敬尧仍旧摆了摆手,不抽烟也不喝茶,声音冷淡地问道:“潘老板查清楚了吗?”
潘凌风抹了抹额上的虚汗,急忙回道:“对不起唐总,请您见谅,是我管理疏忽导致的错误。我们店里一个员工捡到了蓝小姐的项链,没见过世面的穷丫头,她本来想悄悄把项链昧下,结果蓝小姐让人大肆搜查,她怕被人发现,就偷偷放进了您太太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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