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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妹替嫁——暮云熔金【完结】

时间:2025-01-18 17:18:24  作者:暮云熔金【完结】
 似乎看出她的心事,他又温声道,“别担心,我就说是被猫挠到的,就算留了疤……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听到他的宽慰,她的心才落回腹中。
 然而下半句话里流露出的亲昵,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脸颊微热,扭过身去旁边的箱笼里寻药油。
 磨蹭半晌,她终于寻到药油,拔了塞子倒了点在指腹。
 抬眸对上他的眸光时,她又仿佛被他温柔似水的眼神烫到了,脸颊也起了淡淡的一层红晕。
 她结巴了一下,“我……我给你涂药吧……”
 “嗯。”他主动倾身凑近了几许,吓得她立马屏住呼吸,少顷,才颤着手,指腹轻覆了上去,细细地涂抹着。
 这么近的距离,连他脸上的汗毛都清晰可见,她不由得再次感叹他得天独厚的条件,一个大男人,竟连毛孔都这般细腻。
 指腹下的伤痕有微微的凸起,还好没有破皮流血,否则她更难辞其咎了。
 他敛着眼皮,脸颊却能感受到她温热的目光,正在一寸一寸地将他打量。
 他知道她有些胆怯,也不抬眼看她,只随口问道,“你和父母关系如何?”
 她登时心头一突,迟疑了一刹道,“很好啊,你为何会这么问……”
 他能觉察出她声音发虚,更印证了心头的想法——她和父母关系并不融洽。
 “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不知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她一面擦拭着手上残余的药油,一面斟酌道,“母亲虽强势,可她是一心为了我的。”
 “那你必然有压抑得喘不过来的时候吧?”
 “其实我们家和寻常人家并没有两样,”她顾左右而言他道,“上下排牙齿总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是人?只不过你让一寸,我让一尺,也没什么过不去的,我自己的母亲自己省的。那你呢,婆母对你的管束会很严厉吗?”
 她并不想深谈自己,于是把话题引到他身上来,可未见得她对他有什么好奇之心。
 他都明白,可也没有办法,毕竟是陌生的男女,骤然被一纸婚约绑在了一起,感情也要一点点建立起来。
 “母亲倒是极少管我,是父亲对我严厉些,岑家世代是武将出身,偏我出生早产,身子骨比同龄的孩子弱,因此挨了许多骂,不过现在他也懒得说我了……”说到最后,他苦涩一笑。
 她闻言脱口道,“你也是早产?”
 他挑眉问,“也?”
 “噢……”她这才惊觉失言,忙掩住了唇,缓缓接道,“我不是说了嚒,我妹妹音娘出生时也早了一个月。”
 也就是早了这么一月,祖父母怀疑她来历不明,况且她孩提时也没有承袭了阮家的美貌,父亲渐渐地也禁不住风言风语,便不大管她们了。
 还好到了垂髫之际,她五官开始立挺起来,眉眼也和妤娘越长越像,谣言才不攻自破。
 可她这些年来受的猜忌和鄙夷,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轱辘滚动发出慢悠悠的声响,一路往北边而行,日头渐渐西沉,天边的云烧起来,是瑰丽绚烂的颜色。
 抵达王府下车时,她又端量起他的脸,见上头的痕迹奇迹般消失了,这才放心下来。
 回了园子,一家人用过暮食,众人正要散去,秦老夫人招手让阮音过去,“妤娘,你过来,我还有话要问问你。”
 阮音回头看了鹤辞一眼,垂下眼睫道,“祖母叫我过去,你先回屋吧。”
 他嗯了一声。
 她便跟在秦老夫人身侧慢慢地走着,主动搀扶着她的胳膊,做出一副亲密的姿态。
 秦老夫人问,“回娘家,你爹娘都高兴坏了吧?”
 她恭敬地应是。
 秦老夫人又说,“大郎这孩子向来独来独往,怕是不得长辈欢心,你是个蕙质兰心的,家里如何暂且不说,到了娘家是要替他多周全些。”
 她没料到秦老夫人竟是要跟她说这些,不过她的态度不像睿王妃那么冷淡,她便松懈下来,从容应对道,“祖母放心,君拂也并非不懂人情世故之人,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他。”
 秦老夫人眉骨一动道,“看到你们夫妻二人同心,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有桩事我得告诉你,他们父子二人有龃龉,你也要多劝劝他,做儿子的,总要低头服个软,父子之间别弄得这般生分。”
 阮音喏喏应是。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月洞门,拐入秦老夫人的住处——留墨斋。
 入了里屋,丫鬟凌雁便奉上两盏茶来,秦老夫人才接着问,“前日你婆母唤你过去了?我也听了些风声,她为难你了?”
 她抚着马面裙上的褶,滴水不漏地回答,“母亲没有为难我,是我初来乍到不识规矩,她教我规矩是为了我好。”
 “你能这么想,自是最好,”秦老夫人呷了一口茶,这才缓声叹道,“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大多势同水火,但无论如何,既然成了一家人,要想着家和万事兴才是。”
 “孙媳明白。”
 又说了一会,秦老夫人精神便有些不济了,阮音见她眼皮耷拉着,插在髻上的步摇突然狠狠晃了一下,便赶紧起身道,“祖母还是早些休息吧,孙媳就不叨扰了。”
 秦老夫人猛然睁开眼道,“唉,老了。”
 她笑着恭维道,“祖母还年轻得很呐,是天晚了,都已经亥时啦。”
 “居然这么晚了……”她使劲眨了眨眼道,“罢了,那你也回去吧。”
 阮音这才退了出来,自己沿着甬道往静思堂走去。
 刚走上岔道,就与提着灯笼迎面走来的鹤辞碰到了一块。
 他着一袭月魄的直裰,乌发
用网巾扎住,头顶束着白玉的莲花冠,在月色和灯火的映衬下,如芝兰玉树,似朗月入怀。
 美的事物,是人都愿意多瞧几眼,阮音却不是轻易被美色所惑的人,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眼神问,“你怎么来了?”
 “去了那么久,我怕你迷路了,就出来看看。”
 阮音便走过去,自然地和他并肩同行。
 月色溶溶,惠风和畅,在沉寂的夜里,两人边走边说,有小小的惬意。
 鹤辞带她抄了近路,从抄手游廊绕过水榭,再穿过月洞门,沿着甬道往东走就到了静思堂。
 院里挂着许多红灯笼,还是喜庆的颜色,明晃晃的。
 阮音提着裙摆,刚迈上石阶,却没留神石阶上积了一滩水,身子趔趄了一下,慌乱中,手已伸出去,攥住了他的胳膊,这才稳住了身子。
 这一攥,两人俱是一愣。
 鹤辞颤着瞳仁转过头来,她却如火炙般缩回了手,指着地上嗫嚅着解释,“这里有水……”
 他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还未开口,便听容妈妈的声音传来,一抬眼,她已经小跑了过来,肥胖的身姿上每一块肉都在抖动着。
 “世子妃回来了,怎么那么晚?”容妈妈声音放得极软,还主动搀上了阮音的胳膊,一面说,一面却悄悄将她扯远了点,脸上还是笑着,后槽牙却紧了紧,压低声线警告她,“你可别忘了规矩,老奴这双眼可瞧得真真的呢。”
 她也懊悔地咬了咬唇,却还是解释道,“是那个台阶上有水,我差点滑倒嚒,情急之下就、就……”
 “情急之下……”容妈妈冷哼了一下,眸光扫向石阶旁的抱柱道,“这么大的一根柱子你不去扶,偏攥着一条胳膊,你说是柱子稳当还是人稳当?”
 “我……一时没发现……”她唯唯诺诺道。
 “算了,就信了你这回,要有下次,我必定要禀告夫人的。”
 阮音松了口气。
 她们都没发觉,就在她们低着头窃窃私语时,一双眼睛慢慢地转了过来,将她们细细打量了一遍。
 不知为何,鹤辞总觉得妤娘在这个奶母跟前有些低三下四的意思,而那个奶母挺直着腰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又一层疑惑在他心头冒了起来……
第9章 姑嫂 莫非是只绣花枕头?
 过了两日,鹤辞结束休沐回到值上。白天就只剩下这一宅子的女眷了。
 王府规矩甚严,早晚都要向长辈请安,朝食各院各有安排,暮食却是一定要聚在一起吃的。
 阮音照例向秦老夫人晨昏定省,睿王妃也在那里,她走近了,便福身施礼道,“给祖母、母亲请安。”
 秦老夫人和睿王妃还在商量着端阳事宜,便叫她坐下。
 她点点头,敛裙坐在睿王妃下首。
 说起端阳节,秦老夫人便问她,“妤娘,我听说你青源的母亲是主持中馈的好手,不知往年你们端阳是如何过的?”
 她觑了睿王妃一眼,见她垂着眸子,看不出情绪,于是便字斟句酌道,“我们家里人口少,料理起来简单些,不过是祭祖这一桩,却要早早预备起来,除了祭祖,还有射角黍、看龙舟……都是些寻常的项目罢了。”
 秦老夫人又说,“你母亲能干,想必也教了你掌家的要诀吧。”
 阮音对答如流道,“母亲是教过一些,不过我毕竟没有她的魄力,和她比,还差得多呢。”
 秦老夫人端起茗碗轻刮浮沫,眼神却剔向睿王妃,“这有什么要紧,谁不是从年轻走过来的,总要放手去做,才能越来越好。”
 睿王妃暗暗攥紧了手绢,脸上的表情像是绷不住,她抬眼看了看阮音,跟着说道,“母亲说得对,难得她这么有兴致教你,你可要好好学。”
 阮音敛下眼皮道,“媳妇明白。”
 聊了一会闲话,明雪才姗姗来迟,她是爽朗的性子,还没进屋声音便先飘了进来,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祖母醒了吗?”
 秦老夫人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先笑起来,“你这丫头,都什么时辰了,也就你,老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明雪迈入屋里,见到睿王妃和阮音,便道,“母亲和嫂嫂也在呢,那是我来迟了。”
 说着便给大家都请了安,这才自顾自地在秦老夫人身侧坐下道,“祖母今日的腿还酸吗?孙女给你捶一捶吧。”
 “也好,凌雁,取美人拳来给雪丫头。”
 俄而,凌雁取来美人拳,明雪接过便缓缓捶了起来。
 秦老夫人又重新接上方才的话题,睿王妃突然开口道,“以往各节都是我在操办,还好今年有了媳妇,也算是为我分了忧,母亲知道的,我这头疼的旧毛病老是不好,开夏以来暑气渐热,又是断断续续地疼。”
 秦老夫人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而是顺着她的话道,“既然如此,今年的端阳事宜就让妤丫头去办吧,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该休息便休息会。”
 冷不防的,一项重任落到阮音头上,她眼里浮起惊骇,知道自己最多只能演演戏,真要她去操办,凭她的能力,非露出马脚不可!
 她又暗暗觑着睿王妃的脸色,见她嘴角几不可查地捺了一下,便明白她也不同意秦老夫人的安排。
 可她竟没有反驳秦老夫人的意思,阮音只好开口道,“祖母,我知道母亲身体抱恙,我是该替母亲分忧,可我毕竟刚来王府,不明白府里的礼节,若是搞砸了,又怎担得起?我还是给母亲打下手吧……”
 “怕什么,你是新来的媳妇,这项重任迟早要交到你身上的,自己家里,只管大刀阔斧地干,你可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还怕别人说你闲话不成?”秦老夫人说着,目光却飘到睿王妃脸上。
 睿王妃脸上僵了一瞬,旋即笑着附和,“祖母说得是,既然她老人家看重你,你可要好好做,别让她老人家失望啊……”
 明雪抬眼道,“嫂嫂还没过门时我就听过你的大名了,我倒是好奇,到底是多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就是主持中馈,对你来说也不在话下吧?”
 阮音虽不知传言的内容,却也知道曾夫人为了让妤娘能顺利成为世子妃,早早便造势散播她的美言。
 虽然妤娘在她心头确实符合一个才女的形象,她的美不单是那张脸,就连她的言谈举止,都有着大家闺秀的气度。
 但只要是传言,就必然有弄虚作假的成分,倘若含糊其词,到时候遭罪的便是自己。
 她温声笑道,“小姑口口声声说什么传言,我竟不知我有这么响的名气,大约是我们青源地儿小,一点小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传的人多了,免不得三人成虎,连你也给哄过去了。”
 “那你是不承认传言,莫非是只绣花枕头?”明雪立马接口。
 自从上回作诗,她估摸她的水平大抵与她半斤八两,便也不惧她的挑衅了,见她咄咄逼人,她反而更加不卑不亢道,“绣花枕头倒也不至于,只是寻常人而已,是爹娘疼爱,才送我去上了几年学,为的也是知明理懂是非罢了,又不是去考状元,也没必要跟人攀比。”
 明雪翘起一边唇角,语气轻蔑,“是没必要,还是不敢攀比?”
 “够了,明雪!”秦老夫人皱起眉,“尖酸刻薄可不是大家闺秀的气度,你也十六了,你大嫂刚过门没遭惹过你,别一天天的想争来斗去,闲着没事干你去给你大嫂打下手,帮忙操持端阳祭祖之事,正好也提前学学如何掌家,等明年嫁了人才不会被婆家嫌弃。”
 明雪瘪瘪嘴,气焰灭了下来,“祖母,是孙女的错,您能不能别让我给嫂嫂打下手?”
 秦老夫人依旧板着脸,“怎么,给她打下手屈辱你了?”
 “孙女不敢这么认为,只是那……只是……”明雪说着,眸光游移地瞟向阮音。
 阮音对上她的眼神,心头也叹了口气。
 看秦老夫人的态度,这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本来她就已经是个绣花枕头了,还要再来一个明雪,简直让她头疼不已。
 她沉吟道,“祖母息怒,小姑还小,难免争强好胜了些,并非有什么歪心,我虽比她年长几岁,但论起来,府里诸事了解的还不如小姑多,不敢说教。”
 秦老夫人说,“你就不必谦虚了,我说你当得就当得。我也知道这丫头没什么坏心,就是缺心眼,
也就你能包容她,换了别人,谁能这么体谅她?她这个性子要是不改,迟早是要吃亏的。”
 睿王妃也跟着说,“明雪,你过了年也要开始说亲了,是该跟你嫂嫂学点规矩,日后嫁了人,哪还能像那如今这般,偌大的家都等着你操持呢。”
 明雪嗫嚅道,“我省的了……”
 又说了回话,阮音便和明雪一道辞了出来,两人走在回廊上,各自沉默着。
 阮音知道她还不服气,忖度了一下率先开口道,“其实我也是头回做这事,未必有你做得好,既然祖母吩咐了,那就要认真行事,也当是为了讨她老人家欢心。”
 明雪掀起眼帘,眸光似寒剑刺了过来,这回她连装也不想装了,冷嗤道,“你没有脾气的吗?明知道我看不起你,你还巴巴地贴上来让我羞辱,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
 阮音表情一僵,脸上火辣辣地燃了起来。
 然而羞辱的话她听得多了,心里也麻木了,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她骂得倒没错,她不就是这种人吗?她自嘲地想。
 她的语气依旧平和,音调却沉了下来,“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明雪吊起眉梢道,“误会?阮家家道中落,便花尽心血栽培你,装腔作势地弄出个什么第一美人的称号,为的不正是攀附高门?莫非我说得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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