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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我某颗星——珩一笑【完结】

时间:2025-01-19 14:36:11  作者:珩一笑【完结】
“嘀——”
门禁被人从内部刷开。
沈轲瞥去一眼。
不知她是对他不设防,还是心大。
阮季星头发披散,赤脚趿着一双粉白色的毛绒拖鞋,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针织外套,一根手指头勾着一袋垃圾。
风一吹,她裹紧外套,手、脖子往里缩,巴不得像乌龟整个缩进壳里。
没半点形象可言。
看见他们连说带笑的,比之前亲近了不少,她稍稍愣了下。
冯清莹笑着朝她挥手,“星星,我走了。”
“哦哦,拜拜。”
阮季星丢了垃圾袋,朝他小跑过去。
正欲问他俩刚刚在聊什么,转念一想,普通同学见面也会聊两句,若她问出来,奇怪的倒成了她了。
她忽然觉得,不曾联系、见面的三年时间,像将墙一砖一瓦砌高,哪怕他们走得越来越近,还是越不过去。
放在以前,这样的话,她想问就问了。
如今也多了顾忌、考量。
沈轲取出她的早餐。
她从袖子里伸出几根手指头,一手接过,一手拿手机,“多少钱?我给你转,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军训去医务室,被他收买水的跑腿费,还嫌他小气,现在习惯成自然了。
他说:“不用,但你帮我个忙。”
“干什么?”她警惕地盯着他,“一分钱干一分钱的事,你别想占我便宜。”
沈轲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一遍,像旧社会的主人家挑小工似的。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把你拉去煤矿挖煤,人家都不要。”
阮季星握紧拳头,扬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你要不试试?”
“手怎么脏了?”
她看了眼,掌侧蹭了几道彩色墨迹。
“刚刚在画东西。”她瞪眼,“别转移话题。”
沈轲按住她的绣花拳头,摁下去,“信我就是了。”
“嘁,”她的声音低了些,“我才不信你。”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纠正道:“应该说,你什么时候骗我被我发现过。”
谁还没撒过慌呢。
沈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
阮季星较了真:“就算我没发现,你也没对我说过几次真心话。”
认识那么多年,他的家庭情况,过往经历,她不久前才从季曼那儿得知一二。
至于他平时想的什么,对未来的打算,她依然一概不知。
她好傻,从前到现在,一直是她毫无保留,然而,她却分不清他是说真心话,还是施障眼法。
沈轲想到冯清莹的话。
她说得没错,阮季星的思维太跳脱,比如此时此刻,他就没跟上她的节奏,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埋怨他了。
“算了,翻旧账没意思。”
阮季星快被寒风吹得流鼻涕,吸了吸鼻子,“要我帮忙你直接提就行了,我刚刚开玩笑的,不用你拿人情来换。”
他一向不如她能言善辩,还没能组织好应对之词,她又说:“我回去了,冷死了。”
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即刻转身。
路边有只橘猫跳出来,像是嗅到食物香气了。
它是被东苑二栋女生你一口我一口喂大的,不怎么怕人,但也不亲近人,哪怕是天天喂它的。
阮季星蹲下,揪了块小笼包,嘬着声,逗它:“咪咪,饿了吗,来吃呀。”
它小心走近,低头嗅了嗅,确认能吃,从她手心里叼走,退到一边吃。
“可惜你不能吃太多,不然可能会拉肚子。”
她瞄沈轲一眼,“别在外面瞎转悠了,小心着凉生病,早点回去。”
他一时无法确定,她的后半句,到底是对猫,还是对他说的。
阮季星轻拍了下猫咪的脑袋,走了。
*
沈轲说要她帮忙,但接连几日,也没说到底是干吗,阮季星就没管了。
戚蓝顺利拿下家教的兼职,恰好碰上她生日,请全宿舍吃饭。
她们没想到,个子最高的戚蓝,居然是她们当中最小的。
饭后,谢晓羽说:“咱们去喝酒吗?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酒吧。”
冯清莹有事处理,阮季星也想一试,于是她们三个人一起。
里面灯光昏暗,放着节奏感强烈的重金属乐,十分炸耳,不少年轻的男女在舞池中扭动身体。
好似掉进了妖魔窟。
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服务员送上菜单。
谢晓羽倒吸一口凉气,小声说:“矿泉水200ml,八块,是观音菩萨净瓶里的水吗?怎么都这么贵?”
阮季星说:“没事,我请你。”
话音刚落,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举着酒杯走过来,“你们第一次来?”
估计是看出她们的青涩。
他的眼睛盯着阮季星,说:“你们成年了吗?”
“当然,进来查过身份证的。”
男人笑了,“也是。”
说话的功夫,他已然坐下,才问:“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阮季星说:“介意的话,能请你离开吗?”
“当然,不过我想请你们喝一杯,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将手放到桌面上,露出腕上的手表。是浪琴。
阮季星好笑不已,硬生生憋住了。
见她们是学生,以为她们没见过世面,区区五位数出头的表就敢拿出来显摆。
她们面面相觑一番。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三对一,总不怕他搞什么幺蛾子。
戚蓝故意压沉声:“行啊。”
她头发短,打扮又一向中性风,昏昧的环境,真有几分像男生。
男人点了几杯鸡尾酒,煞有介事地为她们介绍着,哪杯酸甜口,果香浓,哪杯口味清爽,后劲却大。
阮季星率先挑了一杯,喝了口,咂了咂嘴,说:“挺好喝的。”
男人倾过身靠近她,“妹妹,你酒量很好?”
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浓烈冲鼻的酒味。
她感到反胃,挪了下位置,避开他,“还行。”
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目了然,像猎人瞄准了落单的,羸弱的幼鹿,谢晓羽有些担心她。
阮季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男人说:“你们是哪所学校的?”
A市大学多,最著名的就是A大和Z大,堪称二足鼎立。
“我们是职专的,没上大学。”阮季星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哥,你应该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
谢晓羽顺着她的话说:“对呀,你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不像我们,学习成绩不好,只能读专科。”
男人笑起来,“谈不上,普通一本罢了,毕业之后进了家互联网公司。”
“互联网呀,这几年发展好,赚得挺多的吧。”
“哪有,税后才一万多,不过平时忙,有钱也没空花。”
他话音一转:“你们交男朋友了没?”
阮季星故作低落:“我刚失恋,那男的嫌我学历低,把我甩了,她们陪我来解闷的。”
“嗐,女生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的?”
男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长得这么好看,好男人一抓一大把嘛。”
她的心口顿时像被数只蜗牛爬过,沾满黏腻的液体,直犯恶心。
阮季星抽回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瞅他一眼,“大哥,你不能光看着我喝呀。”
她尾音软,丝绸飘带似的,一寸寸收紧,将男人的心裹得密不透风。
他本就醺醺然,更是飘得忘乎所以,“行,再来两杯。”
趁着他点单的功夫, 阮季星对她们做了个口型,又指了下门口。
她们意会。
阮季星抄起桌上的酒,泼他个劈头盖脸,她们不带片刻停留,起身就跑。
凳子都翻了。
男人慢了半拍,暗咒一声,正要追,被服务员拦住:“先生,这桌的单你还没买。”
他结了账,冲出去,却不见人影。
“妈的,臭婊子。”
他狠狠啐了一口,只能自认倒霉。
便利店货架后。
阮季星透过玻璃墙往外张望,见没人追上来,松了口气。
谢晓羽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妈呀,星星,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他有同伙啊?”
戚蓝说:“如果有,早就一块过来,或者在旁边看戏了。”
谢晓羽“啧”了声,“刚刚就应该扇他两个大耳刮子,恶臭得像腌了二十年的咸鱼,丢去喂老鼠,老鼠都不吃。”
阮季星揶揄:“给你个机会,回去对扇他,骂他。”
“那算了,我怂。”
戚蓝说:“星星,你是不是醉了?你的脸好红。”
她不说,阮季星还不觉得,肾上腺激素的作用褪去,她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往谢晓羽肩上一栽。
她们俩笑起来。
第23章 朋友夫不可欺
尽管阮季星声称她并没有喝醉, 只是头有些晕,但她上车后的表现,如果不是酒精上头, 就只能是菌子中毒了。
“给你我的心, 不要离开, 我的真心你千金换不来……”
没人知道她在唱什么。
饶是司机平日跑车见多识广, 也忍俊不禁。
副驾的戚蓝回过头, 说:“一杯你就喝成这样,酒量也能叫‘还行’?”
“这样是哪样?”阮季星双手捧着脸,眼睛亮亮的, “噢!是可爱的样子。”
戚蓝扶额,无奈道:“以后还是不要叫她喝酒了。”
谢晓羽调侃:“古有诗仙醉后题诗,今有季星醉后作曲。”
阮季星不服气:“都说我没有醉了,我头脑可清醒了, 不信你问我微积分……谁的手机响了?”
“你自己的。”
“哦哦。”
她手忙脚乱找到手机,眯起眼睛看来电显示。
是季曼。
“喂,妈妈?”
“听起来,你很高兴?”
“我室友今天过生日, 我们出来玩,喝了一点酒,嘿嘿。”
季曼急道:“哎呀,这么晚了,你们几个女孩子还在外面喝酒,不安全呀。”
阮季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把自己晃得更晕了, “我们在回学校的路上了,放心吧。”
“星星, 乖,把电话给你室友。”
她怎么说,阮季星就怎么做。
谢晓羽接过,开了外放,礼貌道:“阿姨,您好,我是星星的室友。”
“星星不太会喝酒,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季曼关切道:“你们一定注意安全,待会儿到宿舍了,让星星给我和她爸报个平安。”
阮季星对着收音筒说:“知道啦我的好妈妈,拜拜。”
挂了电话,谢晓羽羡慕地说:“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我感觉你妈妈才是温暖羽绒服。”
“但离开家,冷了还是得靠自己劈柴、生火。”
酒精刺激大脑,阮季星整个人特别亢奋。
她张开手臂,眼里似闪耀着碎光。如果灵魂有实体,那应当是水晶般的质地。
“我摘不下月亮,我就要在人间燃起熊熊烈火,照它个与星辰同辉。”
司机笑着说:“你一个女娃,还挺有豪情壮志的嘛。”
“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孩怎么了,我高中是我们班第一名呢,好多男生考不过我。”
“哟,你成绩这么好啊,是不是补了挺多课的?”
“叔叔,我跟你说,”阮季星趴在副驾椅背上,“我初中学习特别烂,我妈给我找了个家教,天天给我补习功课,我不乐意学。后来我家没钱了,他们看我家笑话,我就想考个好成绩,给我爸妈长点面子。”
这些话,她从来没和人说过。
趁着酒劲,竹筒倒豆子似的倒出来。
“我一分钱没多花他们的,我是去老师办公室最勤快的,高三快学不下去了,我好几次躲起来哭,但我还是考上A大了。我厉害吧。”
“刚刚有个臭男人说,女生读书没用,反正将来要嫁人生子。我呸。我爸妈生下我,不是给为了别人生一个妻子,生一个妈妈。但我永远是他们的女儿,我以后要赚钱,带他们过好日子。”
戚蓝定定地看着她,始终没有作声。
*
回到宿舍,阮季星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和谢晓羽她们一起出门去上课。
谢晓羽问:“你还记得昨天的事不?”
“啊啊啊,你别提醒我了。”阮季星捂脸,“好想断片,中二得我浑身发痒。”
戚蓝说:“你可能是有些过敏,多喝水,把酒精排出去。”
“话说回来,戚姐,感觉你酒量很好啊。”
昨晚,她喝得最多,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从小就跟我家里人喝。”
谢晓羽好奇:“诶,你们北方人是不是都是人均半斤白酒那种?”
“没有那么夸张,但相对来说,的确比较能喝,对我们来说,喝酒算是一种社交技能。”
正说着,有人骑着电动车从她们旁边经过,放慢了速度,和她们并行。
谢晓羽极有眼力见,拽着戚蓝快步走了。
阮季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们干……”
看见上课,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他侧头看她,摁了下喇叭,“上来。”
这番行径多少有点像地痞流氓搭讪黄花大闺女了——忽略掉他那张神色淡淡的脸的话。
阮季星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说:“还是不了,被人看到不好。”
他眉梢略向上抬,“有什么不好的?”
“那么多女生觊觎你,万一误会我跟你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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