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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之壤[双向救赎]——宿轻【完结】

时间:2025-01-19 14:50:49  作者:宿轻【完结】
 陶栀子从泳池里爬上来的样子,全无形象可言。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只洗澡水打湿的毛皮的猫。
 沾湿的衣服紧贴,能轻易看出她身上形销骨立。
 她站在泳池边上甩了甩身上的水,勉强能让江述月回来的时候达到勉强可以见他的样子。
 短短半分钟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情况好像不如想象中那么乐观。
 原以为短暂潜入水中没有大碍,但是她已经隐隐感到有缺氧感。
 不知道江述月从哪里帮她取来一面很大的浴巾,兀自打开,在不碰到她半点的情况下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陶栀子裹着浴巾弓着腰,试图用自己习以为常的姿势来缓解不适感,但是还是没逃过江述月锐利的双眼。
 再结合平时对陶栀子劳累之后气喘和第一天相见她双唇的青紫,一种专业的敏感瞬间条件反射般涌现。
 “你感到缺氧吗……”
 江述月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陶栀子立刻直起身,将浴巾拉高,挡住了自己可能开始发紫的双唇,有些急切地开口。
 “平时容易缺氧,老毛病了,没有大碍。”
 她条件反射地隐藏疾病。
 她说完后没听到江述月的回应,一抬眼,发现他正有些将信将疑地注视着自己。
 陶栀子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总觉得被江述月注视,就像被仍在了日光下,一切内心的秘密都暴露无遗。
 “前面就是我住的小木屋了,我去换身衣服,你如果赶时间的话就不用等我了。”
 因为刚才陶栀子打算和他一起同行的。
 “先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江述月这么说,陶栀子也有点弄不明白他是什么打算。
 走了没几步,她又停住,不放心地问道:“你要等我吗?”
 江述月看着她,点点头。
 她露出浴巾的双眼颇感意外,目光停顿了一下后,又重新染上了笑意,这才安心去小木屋换衣服。
 从服药,到换衣服,再给自己的嘴唇补遮瑕。
 为了不让江述月久等,陶栀子仅用了十五分钟的时候,连头发都来不及吹,顶着湿发就飞奔出来。
 她担心在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发现江述月无影无踪。
 每次都抱以最坏的打算去相信他人,于是每一次他人的正常履约甚至成了陶栀子心中的确幸。
 环视庭院一眼,她在银杏树下发现那个倚靠的身影。
 江述月高大而清瘦,侧脸在夜幕下被金色的灯光勾勒得分明,轮廓坚毅而流畅,眼窝在低垂眉眼时显格外幽邃,薄唇的轮廓也是如刀刻般清晰,不露声色。
 面对这样一个寡淡的人,很多人可能都会对他的神情有所畏惧,但是陶栀子却感觉江述月身上存在着某种牵引她内心的东西。
 她默默走近,在离江述月身侧数米外停住了脚步,他正在把玩着自己沉香木串子。
 隔着一段距离,陶栀子端详着他。
 随后,江述月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将手串重新戴会腕骨处,直起身看向陶栀子,凝视着她,轻声问:“在想什么?”
 陶栀子凝视着他,说出刚才在泳池中脑海里的诗篇。
 “我是鹿,你是溪。”
 鹿渴慕饮溪,也许不是喜欢,而是本能。
 江述月嘴角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让陶栀子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
 但是这样抽象的形容,倒是不一定联想到原句。
 “走吧,鹿。”
 江述月上前,漆黑的眸色中多了些不可言明,领着她一起趁着夜色出了公馆。
 陶栀子心想:他倒是会现学现用。
 出公馆的这段路,分明近在眼前,走起来却格外漫长。
 陶栀子没有精力说太多话,她的身体有种疲乏。
 她好几次努力想打气精神,可惜,因刚才那一次冲动跳水,那周身的疲惫感足以随时将她吞没。
 “下次别再往水里跳了。”
 走出公馆之前,江述月在人潮来临之前,站在栅栏前,说了这样一句话。
 两人静默地走在路上,前方一道雕花铁栅栏,将公馆内外切分成两个世界。
 “我游泳技术还不错,没人教过我,我自己学着别人的样子扑腾着学会的。”
 陶栀子自知自己在泅水方面颇有天赋,但是说到这些天赋。
 它将永远被疾病埋没,于是她不能如小时候那样得意。
 她太知道自己永远游泳受限,如果过久的闭气甚至会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早已学会如何与自己的身体和平共处。
 在心脏发怒之前,她可以适当下潜。
 “但是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自夸,而是……”
 她略微整理了一下内心,有些吞吞吐吐,但是江述月却站在原地耐心瞪着她把剩下的话讲完。
 “也许我很难让你理解这份心情,就像游泳一样,印象里从小到大,没人教会我太多道理,我很多时候按照直觉行事,显得笨拙而鲁莽。”
 “很多东西我只能自己尝试用常识去理解,但是你给我讲的那些东西,灵魂不朽和爱的分类,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江述月似乎并不好为人师,听到这里,谦和地补充道:
 “那些理论也不是我提出的……”
 陶栀子加重了语气,“无所谓谁提出的,我只是在力所能及地感激你而已,否则……我好像一无所有,也回报不了你什么。”
 江述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不需要回报什么,人行事的逻辑远比你想象中简单。”
 月色,在此刻,染上欢愉。
 陶栀子双眼抬起,笑容染上月色,脆生生地回道:“好,我知道了。”
 江述月在打开大门之前,半回头强调道:“你还没答应我,别再往水里跳。”
 “你和我一起去闻豆子,我就答应。”
 陶栀子硬着头皮提着条件,本来是想趁着江述月拒绝,自己好将话题转移。
 结果他竟然答应了:“好。”
 随即,公馆的小门被打开,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陶栀子走远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夜色中的七号公馆,熄灭着灯的主楼在灰蓝色层云下显得愈发庄严和冷漠,像是将人刻意隔绝在外一样。
 陶栀子发现这个角度观察起来美则美矣,就是少了很多人情味。
 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公馆冰山一角,对于她来说大得没边。
 她忽然分享起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我今早去吃生煎的时候,老板跟我说,这里地价均价高达十五万一平。”
 “我换算了一下光是我那间小木屋,目测六十平左右,岂不是要将近一千万?”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对于一线城市核心位置的房价的震惊,原以为可以和江述月一起震惊。
 怎料,江述月好像对这些关注不多,模棱两可地说道:“可能吧。”
 陶栀子开启她的口算模式,发现完全无法估量出整个公馆市场价值。
 “我觉得七号公馆的主人拥有这么多东西,肯定没什么烦恼。”
 江述月听到这里才开始否定道:“那倒未必。”
 “但如果我拥有七号公馆,我就可以……”
 请最好的医生,做无数场心脏手术,用最好的药,住最好的病房,雇佣最好的护工,吃最好的餐食……
 还能翻修一下安州的儿童之家,省得一个秋千架坏了又修,修了又坏……
 江述月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她的畅想,温声提醒道:“不担心咖啡馆打烊吗?”
 她赶紧收敛起情绪,小步跟了上去。
第13章 苏打饼干 他出生于寒冷的季节。
 再次来到古树咖啡馆,这是陶栀子第一次在傍晚来到这里。
 整个咖啡馆每个餐桌都点上的蜡烛,烛光摇曳,配合着被指明道路的灯带,在人造枫叶处投着灼灼红色。
 那些星星点点的烛光,远远看去总觉得带点眩晕,像是虚景,让人联想起山峦上轰轰烈烈生长得的着野生火棘,如花一样耀眼。
 室内香薰机不断为空气降温,略有湿意。
 陶栀子刚踏入咖啡馆的时候,便敏锐发现菜单已经换了,变成了酒水菜单。
 但是那一面供展示的咖啡墙倒是一如既往。
 她站在前台处欣赏着菜单上的颇有文采的鸡尾酒名字,但是还是妥协地摇摇头。
 她转头看向江述月,说道:
 “我不能喝酒,你自己喝吧。”
 也不能喝咖啡。
 对于自律的病人而言,酒和咖啡能不碰就不碰。
 陈思雨从后厨刚刚走了出来,身上还系着黑色围裙,见到陶栀子后便走了过来,和她一如既往地闲聊。
 “我们店里最近新增了五十个种类的豆子,我已经陈列出来了。”
 陶栀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自己平时的奇怪举动做多了,陈思雨都记住自己了。
 陈思雨对点单这件事比较佛系,主要以每个客人舒心为主,消费全凭客人自己的意愿。
 说话间,陈思雨似乎已经注意到一旁的江述月很久了,又见他就站在陶栀子身边,便 眉间一动,露出一抹笑看向陶栀子,问道:
 “新朋友?”
 陶栀子搜肠刮肚后,想了一个最适宜介绍江述月的方式:
 “是的,他在公馆内的图书室工作。”
 陈思雨闻言,眉梢一挑,眼中倒是多了几分熟络,但是啧啧有声地惊奇地说:
 “公馆内原来图书室还有人专门管理,这工作听起来比我这里有趣多了。”
 陶栀子附和地点点头,转头看向江述月,一边问一边掏出钱包:
 “你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我买单,机会难得,我平时可是很抠抠搜搜一人。”
 江述月的半张脸浸入柔和的光线中,听到陶栀子略显豪气的话,只是缓缓摇头:
 “我来付。”
 像是提前预料到陶栀子会拒绝一样,他不露声色补充了一句:“员工福利,月底会报销的。”
 陶栀子一时间大脑短路了半晌,本已准备好的托辞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江述月的侧脸,总觉得他不像是会为所谓“员工福利”心动的人。
 江述月只是太了解她的逻辑,每一句话都说在了她的逻辑电上,让她无力反驳。
 可能她真的消费观念过于独来独往,虽然她的平日里花钱方面比较节俭,但是她愿意为对自己好的人花钱,给他买自己舍不得吃的零食,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慷慨地给他。
 但是她从未知道,两个人的相处其实可以有来有回。
 大概是自己一味给予,已经成为了骨子里的习惯,江述月来买单她有满满的不习惯。
 “别人买单我不习惯……”
 陶栀子张了张口,低声说。
 江述月绕过她,径直走向收银台,轻声说:“那就学会慢慢习惯。”
 陶栀子站在他身边,内心满满不好意思,开始盘算着一会儿刷卡的时候自己要不要抢先一步。
 在她盘算之际,江述月低声说:“你现在先去闻豆子吧,我还需要多看看菜单才知道点什么。”
 陶栀子听到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杵在一旁确实有几分尴尬。
 江述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轻松化解了她内心的不安。
 说好陪她一起来闻咖啡豆的,但其实江述
月点了杯酒和简餐,坐在咖啡墙的附近。
 陶栀子打开一个又一个玻璃罐子,夜晚的光线打在咖啡豆上,很难分辨深浅。
 但是正因为分不清深浅,才不会因为视觉而给嗅觉以误导。
 她在五十种咖啡豆中发现了一款自己最喜欢的豆子,浓厚苦涩后藏着新鲜的木香,还夹杂几分浆果的酸涩,余味又带着清凉。
 这款豆子的气味组成让她想到了江述月身上香味,她默默拿出手机将玻璃罐子里上的标签拍了一下,好让自己记住它。
 她想到了什么,刚好看向不远处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江述月。
 甚至等不及绕行到他的面前,直接隔着一截木头栏杆,来到他身边。
 陶栀子趴在木头栏杆上,话到了嘴边反而反常地忸怩了起来。
 “述……述月……先生。”
 陶栀子本想叫他名字,但是总觉得不带姓氏的名字有种别扭的暧昧感,而名字后的后缀,叫哥也不是,叫叔更不是。
 于是她还是擅自在后面添了个尊称,这样才有法子叫出口。
 江述月又被她突如其来的称呼引起了注意,他倒是没有纠正,而是问道:
 “你真的要这么客套吗?”
 “我一直都挺客套的。”
 陶栀子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抓住这个空挡问他:“你是什么季节出生的啊?”
 问生日不能太直白,她想循序渐进。
 “冬天。”
 冬天,离现在已经太久,毕竟,她三个月之后就要走了。
 陶栀子沉默了一阵,眼神的光黯淡下去,有些失望地说:“原来你在寒冷的季节出生的。”
 “怎么了?”江述月也习惯了隔着栏杆跟她对话。
 “没怎么,我只是想借个由头和你一起吃蛋糕而已。”
 陶栀子在原地,无意识地用鞋头蹭着栏杆下一节台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突如其来的念头。
 她抬眼看着的江述月的侧脸,急切地补充,像是抢答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
 “想吃蛋糕直接买就好了,不用等到生日。”
 这是江述月对她说的话,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很多对于陶栀子来说有些复杂的事情在他眼里永远可以简单解决。
 这时服务生刚好将简餐端上。
 江述月为自己了一杯用薄荷调出来的酒,放在灯下是好看的淡蓝色。
 他将一杯放满水果装饰的果茶放在自己对面,说了一句:“这杯没有酒精,也没有咖啡因。”
 “给我的?”陶栀子又是一次意外的反问。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听到对方嗓音中夹杂的反问,虽然没有很热情,但是看不出任何不耐。
 陶栀子看向他。
 江述月总是用很的态度在轻易让陶栀子内心感到热意。
 “那我闻完豆子再来,快了。”
 陶栀子正欲重新返回咖啡墙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盘子。
 “先吃这个。”
 里面是苏打饼干加黑色的鱼子酱,刚才陶栀子在一旁清楚看到江述月亲自用小勺子均匀的抹上去的。
 还有两块苏打饼干上放的是火腿片和意大利香肠的切片。
 这一盘都是用来配酒的好零食,苏打饼干上带着强烈的植物香味。
 陶栀子凑近闻了闻,发现自己立刻沉迷于香料的味道。
 “这饼干上是什么香料的味道吗?很好闻。”
 “迷迭香和一点海盐粒。”江述月跟她解释道,见陶栀子迟迟不动弹,他才又补充了一句,“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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