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序微垂着脸,腰身弓成拉满的弦,倒三角的体型轮廓无论何种姿态下,都不会有不体面的时刻,反倒因俯身弯腰的动作,迸发出强烈的荷尔蒙张力。
赏心悦目的一幅画面。
岑稚许眼皮狂跳,下巴被他衔住,温热的吻渡上来,眼里的浑浊像是要将她溺弊。
“只要你喜欢。”谢辞序撬开她的牙关,沙哑的音色含糊,“我也可以丢掉。”
她的确没办法拒绝。
毫无章法地狠狠踩着他,咽下那些令她兴奋的、不太健康的异样情愫,发泄情绪般,试图让他想起初见时,他冷傲不容侵犯的孤高。
可是越踩越坏,千里之堤,溃于一旦。
溢出来,沾满他的气味,危险,湿漉,仿佛流不尽。
岑稚许面色绯红,掏空了胸腔里所有骂人的话,她也早该从高台上下来的,如今嗫嚅半晌,也不过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怒斥。
词句攻击性约等于无,情绪浓烈倒是满分。
“谢辞序,为了哄我踩你,你一点底线都不要了?”
她其实有更好的词,但怕言辞太过犀利。
会把他骂爽。
他应该不会这么变态至此吧?
谢辞序平静地松开桎梏着她的手,用备好的湿巾一点点擦净残留她脚上的白。
“给你的特权,独一无二。”
岑稚许略抬起下巴尖,不可否认的是,她好像比他还变态,竟对先前的一切上了瘾。起伏的心跳直至现在都未平息,满脑子都是他刚才那声低到尘埃里,又如同重获新生般的喟叹。
她喜欢他这副皮囊喜欢到痴迷,喜欢他仰头时,脖颈上的青色脉络,也迷恋于高挺的眉骨紧皱,呼吸乱序时的悸动。
就连擦拭时,他也会将他自己先抛之脑后,先为她清理干净。
谢辞序做事很细致,用完一张湿巾后,还要用另一张,连她的脚趾缝都要顾及到。岑稚许就算是清楚精密钟表的灰尘,都做不到像他这样。
但她也实在不习惯脚尖黏腻温热的感觉,有人服务,自然也乐得清闲,更何况,她也费了不少体力。
等谢辞序终于擦干净后,她扯来一张浴巾遮住身体,去往另一间卧室。
那是他专门为她留出来的房间,应她写下的清单要求,房间里多了三排悬挂木架,摆放着绿植和花卉,以及半人高的恒温鱼缸,养了十几尾拖曳着纯白长裙尾的斗鱼,以及几只有着蓝紫色鳞片的曼龙鱼。
谢辞序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只余一片空荡。
他眉梢簇紧,有种不祥的预感,给她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在堆叠的衣物中响起。
连手机都能忘在他这里,想必今晚应该是没打算离开。谢辞序并无窥探她隐私的意愿,这是对待一段认真付出的感情该有的界限,否则,他会在同她交往之前,将她查个底朝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计后果,闭上眼就一头往里扎。
余光瞥见,她给他的备注:xu
就这两个词,能分辨出谁是谁?
谢辞序摁灭屏幕,起身去找她,岑稚许已经换上了睡衣,正趴在窗台摆弄她拿来当闹钟的手调钟表,几乎是全铜制作,边缘磕出了一点印记,拿在手心把玩倒也合适。
“舒服完就跑,把我那当成什么了?”他将手机递给她,岑稚许伸手要接,他却变了个戏法似的,将手机推远,置放在窗台边缘。
“当旅馆。”
谢辞序撩她一眼,暗含警告。
她及时改口,“是家,可以吗?”
旅馆随时可以换,家却仅有一处,不可撼动。谢辞序没有同她计较。
岑稚许也没有非回不可的消息,索性懒得去拿,抓了一小把鱼食,均匀的撒进去。
佣人大概傍晚才喂过一道,鱼儿们并不热情,只有其中一位粉白色的斗鱼慢悠悠地游过来。
她也不着急,坐在原地安静地看着,谢辞序想起她的微信名也是xu这个词。是有什么特殊的指代含义?代表序?作为她这个时段追寻的猎物,算是一个标记。
“好久没看到Luna了,它要是在的话,会不会趁我睡着后,偷偷把我的鱼捞来吃掉?”岑稚许拖着腮,漫不经心地说着玩笑话。
“Luna是花豹,不是猫。”谢辞序提醒。
“它那么调皮,也跟猫差不多啦。”
最多,也就是体型放大几倍的猫。
喜欢舔舐,撒娇,以及蹭她掌心。
想到这里,岑稚许轻微地抿起唇角,补充说:“你跟它一样。”
谢辞序专注的眼神让她心底变得柔软,“动物总或多或少有一点主人身上的特质,我比较好奇,你指的是哪一点?”
当然是舔舐。
他会用粗粝的舌尖扫过她的脖颈,锁骨,以及其他隐秘之处。
不同的是,Luna是带有天真的、本能地讨巧,企图捕获她的欢心。而谢辞序,则是带着恶劣的,想要标记她、占有她的低顺。
岑稚许清醒过后,大概进入了传说中戒断的平淡期,觉得他刚才那些话都是为了哄她,刻意装出来的。
他的底线其实很高,犹如一座城墙。
譬如,他说过,不能接受背叛与欺骗。
而她占据了最不能接受的那一项。
从一开始就给出了错误的预判,要错,也是一错再错。
岑稚许面上怔色一闪而过,绕开这个话题,“谁知道呢?也许是跟Rakesh很像,有着能够让Luna臣服的秘密。”
“时间太晚,现在就开始说梦话了?”谢辞序压平唇角,并不拆穿她耳根的绯色。
“是的,在梦游。”岑稚许说,“所以要麻烦辞哥移步,再打扰我休息的话,可能会犯下不可预计的错误哦。”
在他家,给他下逐客令。
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
谢辞序温声道,“比如?”
岑稚许:“半夜爬上你的床,把你严防死守的东西拿走。”
第45章 陷落 嫂子跟谈家大小姐撞手了
岑稚许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谢辞序依旧没有松口,倒真的应了严防死守四个字。
不过她对现在的进展也还算满意,至少他说得没错, 能她舒服的方法有很多,又不是只有那一种。
随着身体阈值的逐渐开发,岑稚许惊奇地发现, 自己对许多新鲜花样的接受程度很高。正如他开始用的一根手指, 待她适应后,逐渐加到三根, 到后来, 游刃有余的舌尖伸进内壁, 如同接吻般, 慢条斯理却又风卷云蚀地顶、挑。
先前从未做到如此程度, 尤其是看到他那张冷淡禁欲的脸,精神和身体上的满足更甚以往。
连庄晗景都发现了她最近心情很好, 忍不住怀疑道:“你这次的恋爱周期是不是太长了一点?我记得以往都很难超过两个月, 你不是嫌弃对方太过患得患失,就是觉得他们身上失去了那种高傲的吸引力。”
“谢辞序的花期这么长, 该不会成为你的例外吧?”
傅斯年已经是她交往过的男友中,极限的极限。
他相当自律, 在感情里也不黏人,同她在一起时, 仍旧保持着清傲的风骨。人与人之间吸引力最强的时刻,恰好是周旋过后宁做自我的那刻。
当然,要将这份恰到好处的傲气完全拿捏也很难。
傲得太过,反而会浇灭她的热情与冲动。
她需要偶尔为她破例的正向反馈。
岑稚许一直都知道自己这点十分难伺候,因此不在感情上内耗, 同等的时间不如用来思考,怎么才能长期而稳定的,在一段亲密关系中获得源源不断的情绪价值。
谢辞序就目前来说,完美符合她刁钻又挑剔的要求。
岑稚许正在给轴承补充润滑油,长期的机械动作会导致钟表的各个部件磨损,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悉心检查钟表的工作情况,挑一个晴朗的午后,为这些老物件做保养。
她照顾这些东西,比照顾自己还要用心。
闻言,她不疾不徐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花费的沉没成本越高,就越不甘心于放弃,因为这意味着前面所付出的一切都化作灰烬。”
庄晗景秒懂,谢辞序太难追了。
“你心理素质真强。”庄晗景把她的东西陆续搬过来了,还整理出不少大学时期留下的创作稿,这几天都在忙着收拾,跟岑稚许闲聊的间隙,都在初稿上改改画画。
她没抬眼皮,“我哥时不时来个大破坏,就等着你在谢辞序面前掉马,他好坐享其成,你次次都能化险为夷,还能和谢辞序继续岁月静好。”
那是岁月静好吗?
岑稚许慢悠悠用无纺布擦拭着钟盖,挑起眉梢,“纠正一下,是刀口舔血,险中取胜。”
“都差不多。”庄晗景说话不讲究措辞眼镜,尤其是跟中文水平勉强及格的男友交流久了,主打一个能够表达出大概意思就行,“换成别人早就汗流浃背了。”
庄晗景试着代入了一下,打了个寒颤摇摇头,“一秒都坚持不住。”
夸张到惟妙惟肖的反应把岑稚许成功逗笑。
岑稚许顺带问:“那你呢?现在跟阿列克谢相处得怎么样?”
俄罗斯男人的花期才是真的短,过了三十岁颜值极速下降,但架不住年轻的时候,帅到足以包容诸多缺点。棕栗色卷发,如同精灵王子般的浓颜和治愈型微笑,倒是完全符合庄晗景的审美。
“刚开始不适应,date过一阵,后来就还不错啦。”庄晗景马马虎虎地说,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连眼神都透着沐浴在恋情中的明媚。
“就是消息传到我妈那去了,她没反对,只叹了口气,说现在年轻人都不爱结婚,她要是强行让我跟不喜欢的人相亲,没准把我逼急了,到处宣布不婚主义,估计连祖宗都得气活。”
岑稚许:“你哥传的?”
“除了他还有谁。”庄晗景提起这件事,又忍不住为岑稚许打的那一巴掌暗爽。庄缚青那种狗男人就该让岑稚许来治,狠狠磋磨他几次后,保证驯养得比小猫还服帖。
岑稚许在庄氏集团的壮举几乎快要传到人尽皆知,都知道总裁的青梅带着他妹妹来讨要说法,还毫不顾忌地扇了三巴掌,下午庄缚青开会时,面上的红印都没消,无疑是坐实了从总裁办传出来的八卦新闻。
周一就发生这种事,吃瓜群众自然暗戳戳地兴奋传播。
最重要的一点是,庄缚青推波助澜的作用相当大。他要是真的不想让人知道,恐怕当即就会封锁消息,哪里还轮得到底下人讨论。
岑稚许一点就透,品出来庄缚青这出自导自演的一石二鸟戏份,她已经习惯了被他背刺,对此反应平平,宽慰庄晗景,“长辈的观念也未必那么根深蒂固,你放心,大数据会给周姨疯狂推送俄罗斯帅哥的,时间长了,审美或许会变得多元化呢。”
“但愿。”
两人聊天的话题,感情向来只占很小一部分,没一会就飘到别处去了。
距离上次看秀了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庄晗景从朋友那拿到了戴尔比斯珠宝秀展的内场邀请卷,不是整理家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函件和手写稿,估计连这茬都要忘记。
庄晗景正好打算借此多结实人脉,只不过光凭她一人,分量不怎么够。
“赵敏前天还给我发微信,旁敲侧击地问你去不去,我看她那意思,大概是拍下东西送给你,估计有什么事得求你帮忙。”
赵家跟岑家一样,都只有一位千金,并且是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的。岑稚许在国际班参加夏令营那阵,同她合作参加了场竞赛,对她的观感不错。两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都是有野心,又想做出些不同成绩的同类。
岑稚许现在除了管理星顶酒店,还有集团旗下的几家子企业,工厂驻扎在沿海地区,势力关系错综复杂,她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做了架构调整,其中一条线正好动到赵家的产业了。
起码缩减了她们5%的订单量。
心里有数过后,岑稚许自然知晓该怎么处理,“去呗,正好好久没买首饰了,我打算拍个男士领夹。”
“给谈叔叔?”
岑稚许比了个‘嘘’的手势,“待会让他听到,肯定会唠叨,说我现在比岑女士还狠心,出去看秀给别的男人带礼物都不给他带。”
庄晗景是了解岑女士在维系人际关系上的果断与大方的,非要站队的话,只能对谈衍说声抱歉。
“又不一样哎。”
“岑姨是家里的顶梁柱,风向标。男人就是要大度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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