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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蔓都听了一愣，“你来真的啊？你和你爷爷奶奶说过没？”
“我刚想到的，肯定还没说过啊。你们要是同意去的话，我马上就和他们说嘛。”
他们三个人能玩到一起去，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共同点，比如都喜欢想一出是一出。江蔓犹豫不了一会儿就说也想去唱歌，但程扬帆现在被公司掣肘住了，幽幽怨怨地强调：“你们还记得明天是周三吗？”
林杳杳嘻嘻一笑：“我当然是，记得啊～”
“我也记得。”
“那你们还——”
打工人在工作日选择通宵根本就是自虐，程杨帆觉得他肯定是疯了，明知道不能这样，他还是妥协了，“算了，那我现在去银泰？”
“行啊，我来订。商场过会儿就要关了，你来了就直接找2号电梯上十楼直达。”
“好，我马上就过来。”
通宵包间是从晚上十一点开始的，现在时间还太早了，到了KTV也不能开包厢，就只能坐在大厅里等。
不过这里的服务还不错，前台给林杳杳和江蔓倒了两杯水，还送了点散装的小零食，被她俩聊天的时候都吃得干干净净的了。
等程杨帆赶过来了，江蔓恰好在愁眉苦脸地问林杳杳。
“以后怎么办啊，我对上班有阴影了！”
第29章 文霁青今天肯定是脑子坏了
一般来说, 从步入社会开始只有三天是快乐的。
入职、离职和发工资的那一天。
家里人都知道江蔓这次在公司里是真受了委屈，她刚辞职也是在家做了几天保护动物的，但没过多久爸爸妈妈嘴里的话就变成了打算什么时候上班。而赔偿金会连同七月的工资一起在八月中旬发到工资卡里, 现在钱还没到手里，她暂时也开心不起来。
“我感觉我现在的想法很矛盾，不上班就会一直焦虑，找工作又很害怕再遇到这种无良老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刚回武汉那会儿到底是怎么说服自己找工作的？”
“就是……告诉自己换个新环境可能会不一样吧。”
林杳杳当初虽然是自己辞职的, 没有恶意劝退的领导，但离职前几个月过得也并不愉快，至今也不太愿意回想那些事, “你可以考虑再换个行业, 可能会好一点。”
“换得已经够多了, 我还能换什么行业？”
“看你兴趣？”
江蔓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她从毕业到现在已经换过五份工作了, 没有一份工作是她喜欢的。上一份干了五个多月, 都已经是她干过最久的一次了。
说不好听了, 她这种频繁换工作换行业的人，简历早就花了, 很多HR都不会要她的。
本来她也没想这么多的，奈何这几天爸妈在她耳边念叨多了，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就是因为急需发泄一场，她才那么快响应林杳杳出来玩的号召。
而现在, 她越想越自闭, 靠着林杳杳的肩都快哭出来了。
“我爸妈还老说找关系把我塞进学校里当老师, 客观来讲他们能帮我出主意，我已经很幸运了, 可是我也一点都不想去。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又想不出来，只想逃避问题。”
她抽抽噎噎的，“杳杳，你说我这样下去，人生是不是马上就要完蛋了。”
“不会啊，人生哪有那么容易完蛋。”
林杳杳能做的能说的都不多，拍了拍她的后背，“冷静一下，你只是现在情绪上头，所以会以悲观的角度来看待一切。反正都已经出来了，那就好好玩，玩开心了再来想这些问题。来自外界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放轻松点，不要自己再给自己压力了。”
前面程杨帆插不上话，现在顺势指了指大厅角落，“那边有街头霸王，要玩吗？”
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十一点，那当然是要玩的。
抱着化悲愤为动力的心情，江蔓的水平也并没有厉害到哪里去，霸占街机半小时谁也打不过，轻而易举获得了全败战绩，进了包厢还念念不忘，说今天是运气不好，下次再战肯定赢。
林杳杳是不想和她再战了，进了包厢就抢占麦克风开启歌王模式，歌单里连着十几首都是她的，歌曲类型丰富程度包括国语大陆内外经典曲目，欧美，KPOP，日语，甚至还小众到了越南，上至爱国红歌，下至DJ口水歌应有尽有。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人能在KTV里战胜林杳杳。
包厢定的是六小时的，江蔓和程杨帆唱到半夜两点就唱不动了，什么工作，什么人生都已经懒得想了，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说现在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想睡觉。
林杳杳都还没尽兴，想把他们俩拉起来继续，结果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完全拉不动，被气得不轻，“不是吧？这才三小时，你们这就不行了？”
“不行了，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你自己唱吧。”
“放过我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啊。”
两个人说完就躺在沙发上彻底没了动静，很难说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的。总之装睡的人叫不醒，真睡了也没必要叫。
林杳杳一个人没兴趣继续唱了，就开着声音压住隔壁包厢的鬼哭狼嚎，突发奇想偷偷拍了几张他们俩的睡颜，最后再自拍了一张，发到了朋友圈里。
【约好一起通宵，最后只剩我一个人，差评！】
文霁青一早起来，看到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这个，视线自动锁定那个看起来睡得死沉的男生脸上，耳边忽然响起卫晨明前几天对他说过的话。
“等哪一天她和别人谈恋爱你就老实了。”
他之前没想过这些，但假如真的有这一天的话，他觉得他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对于这个时不时出现在林杳杳朋友圈里的人，文霁青不得不承认是有那么一点刺眼，很快就滑过了这条朋友圈，就当是从来没看过。
之后一切正常，直到中午午休的时候，他给林杳杳发了微信。
文霁青：【最近有空接项目吗？】
结果是毫无回应。
昨晚江蔓和程杨帆睡得太早了，林杳杳一个人玩不起来，眼睛睁到三点多就也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不过包厢只订到了五点，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得爬起来和江蔓一起等首班地铁回家。
程杨帆更绝，在公司附近开了个钟点房，说睡到八点半就直接去上班。
现在大中午的，他已经上班三个小时了，而林杳杳还在梦里拿着麦克风放声歌唱，心野得一时半会儿还真收不回来。
等她睡醒了，这一天就过去一大半了。
光看窗外的太阳，也看不出什么区别，她看了眼时间才惊觉她居然已经睡了九个半小时，朋友圈那有四十多个小红点，全是凌晨发的那几张照片的点赞评论。
江蔓：【谢，风评被害。】
程杨帆：【可以啊，把我拍得还挺帅。】
林杳杳给看笑了，分别回了他俩的评论，然后切到群里发消息：【受不了太困了，我回来就直接睡死过去了，刚刚才睡醒。】
程杨帆：【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下班了[裂开.jpg]】
林杳杳：【你确定你能准时下班？】
程杨帆：【……】
现在他是真的要裂开了。
林杳杳倒也没想太伤害他，发了个表情包就切出去了，挨个处理消息列表的小红点，看到文霁青发的微信先是一愣，随即就又想起来“长长久久”了。
随着后期也即将步入尾声，她几乎不和文霁青联系了。虽然有点不习惯，但一想到今央那句“长长久久”，她就坚决不想他了。
不过嘛，有新项目的话，这个是可以另外算的。
林杳杳：【又有新项目了？】
文霁青：【不是霁明的，是别的工作室接了项目，缺个策划。】
文霁青等她回复已经等了一下午了，差不多能猜到她是在补觉，【刚睡醒？】
林杳杳：【对啊，你是不是看了我朋友圈，不给我点赞？】
文霁青：【要我现在给你补一个吗？】
林杳杳：【不要了，要来的点赞一点都不香。】
林杳杳：【给我讲讲项目吧，我考虑一下。】
文霁青：【稍等，我给你发资料。】
项目毕竟不是霁明数科的，文霁青能发出来的资料也没有很多，大概就是要拍一个企业成立十周年的企业宣传片，交片的时间定在了九月底，在时间上是比较宽松的。
虽然时间越宽松，客户越可能很难缠，但基于对文霁青的信任，林杳杳觉得可以试试。
林杳杳：【可以接，你把那边负责人微信推我一下？】
文霁青就直接给她推过来了，【你可以先和那边聊聊，没问题的话后面那边可能会带你去公司参观面谈，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毕竟还是企宣，有的公司要求不高，多甩点资料就能做。有的公司想要的多点，要求策划实地参观考察，深入了解也没毛病，林杳杳都能理解。但这又不是霁明数科的项目，文霁青花时间陪她去干什么？
林杳杳：【不用吧，我自己能搞定。】
文霁青：【这是我介绍的项目，我去看看比较放心。】
文霁青：【我不插手。】
好像有一丢丢道理，林杳杳一时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也感觉没什么拒绝的必要，【等我和客户聊好了再说吧，聊成了就一起去。】
文霁青：【好，到时候和我说。】
按照他们平时交流的模式来看，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而目前来看，林杳杳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回了个“好”的手势，就没了后文。
只有文霁青还在看聊天界面，静默片刻。
文霁青：【你和你那个高中同学关系很好吗？】
林杳杳：【你说哪个？】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的，林杳杳满头都是问好，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文霁青才回：【那个男生，看你好像经常和他一起玩。】
林杳杳：【不止是和他啊。】
林杳杳：【不是还有个女生在吗？】
林杳杳：【我们三个高中的时候就玩得很好的。】
林杳杳：【你问这个干什么？】
文霁青被问到了，暗叹自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这几句话说得冲动又莽撞，每一句都漏洞百出的，明知每一句话都在露馅的边缘了，也找不出非常合理的解释。
文霁青：【好奇而已。】
文霁青：【不打扰你了，好好和客户聊吧。】
文霁青：【有问题随时和我说。】
林杳杳更懵了，反反复复把聊天记录看了好几遍，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文霁青今天肯定是脑子坏了。
第30章 让文霁青开车送你
经文霁青介绍的人很靠谱, 对方对文霁青也比较信任，知道是他介绍过来的，林杳杳加上微信后, 看过她以前的作品，然后又谈了下价钱，很快就把项目确定下来了。
结果也不出所料，那边确实有要约她去公司参观的打算，和甲方商量了下, 就说这周五下午就去甲方公司参观面谈。
在此之前，她得先出些简单的创意，到时候要带过去当面给甲方看。
这都没什么大问题, 林杳杳欣然接受, 顺便和文霁青说了一声, 估摸着想点小创意不花太多时间，就放心大胆地抱着手机先躺下刷短视频了。
玩通宵到底是有些伤身体, 已经睡了九个半小时, 她还是睡不够, 短视频刷着刷着眼睛就睁不开了，无意识看到屏幕上方弹出了江蔓的微信消息, 她才突然惊醒过来。
江蔓：【有个严肃的问题。】
江蔓：【你们觉得我卖手串能赚钱吗？】
林杳杳：【你要创业啊？】
她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看江蔓又发了条长消息：【我睡醒就看了好长时间的BOSS，感觉什么都不想做。你昨天不是说看我兴趣吗？我想了下, 我除了做小手串好像真的没什么兴趣了。反正我做的很多, 家里材料也多, 感觉可以试试。】
林杳杳：【我对这些不了解，但如果你想的话, 应该可以试试。】
林杳杳：【别人都是三十五岁大厂被裁才开始摆摊创业。】
林杳杳：【你现在就开始，领先别人十年。】
程杨帆：【想做就做，我有个大学同学回国摆摊一个月赚了十几万。】
十几万看得江蔓红了眼，差点上头现在就冲了，但这毕竟是个这么大的事，不能随随便便听几句就冲动行事，【你们也太支持我了？？我以为你们会劝我慎重考虑的。】
林杳杳：【我以为你现在更需要支持[点烟.jpg]】
程杨帆：【我也。】
程杨帆：【反正一不小心创业失败负债十几万的案例有很多，你肯定都看过了。】
程杨帆：【所以只要你想做，我们绝对无条件支持你。】
林杳杳：【就是就是！】
林杳杳：【有需要我们也会帮你的。】
在今天之前，江蔓绝对不会产生摆摊创业这种想法，有了也没胆子和家里人讲，就连跟林杳杳和程杨帆说，都是躺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终于问出口的。
本来会收获到质疑和反对，但得到的却是他们无条件的支持。
她感觉鼻子有点发酸，想起来之前网上很火的那句话，“朋友是自己亲手挑选的家人”。
这话说出来有些过于煽情，她只在心里想了想，【我再考虑一下。】
林杳杳：【不用着急，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程杨帆：【出去玩也随时奉陪。】
程杨帆：【只要不是工作日。】
江蔓：【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林杳杳：【放心吧，工作日你也会出来的嘻嘻～】
“睡醒冒？都睡一天了，中午都冒吃饭，快点起来把口脸都洗了吃饭，昨天晚上搞莫斯克了，今天在屋里睡了一天？我跟你说了几多回了，熬夜不好，蛮伤身体。”
房门突然被奶奶推开，林杳杳条件反射把手机扔到一边装睡，感觉奶奶出去了才睁眼睛，结果一睁开就看到奶奶站在床边，“勒大了还装睡？莫昂还跟个伢样的咧？快点快点，一天都冒吃了，你不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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