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进宫了活的还不如在外面讨饭,我就不进宫了……”
“我好饿……我,我想吃东西。”
“我们会死的,”一个小宫女哭泣起来,她连哭都没多少力气了,“金英姐姐,我搬不动了,我没有力气了……”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我也是!”
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呢?
不求像天幕上方蜻一样读书求学,衣食无忧,只求不死,只求不受罪,只求未来某天能吃一饱饭。
不知谁,声音沙哑开口:“我们逃吧……如果,如果皇帝死了,皇宫就会乱起来,看守我们的人就会更松……”
“那我们就有可能……逃出去!”
“活下去!逃了,就能活!”
天幕上,星空缓缓缩小了。
方蜻、袁萱、霍燃燃三个,跟在一个女生后面,进了学校的食堂。
中午的饭菜冒着热气,人声一多在室内就闹哄哄的。
好几个队伍在排着,边上就是一块小一些的黑板,贴了一张纸,写今天一共有哪些菜。
方蜻好奇的往窗口瞧,离得太远看不到什么东西,于是跑前去看贴的纸上罗列了哪些菜。
住宿生才经常在学校食堂里吃饭。
方蜻是本地崽,家里又不是很远,一直都是走读回家吃饭的。
她是第一次蹭学校食堂的饭!
因为今天她爸妈有事情外出了,也没和她姐弟两个说是什么事情,就给了她们在外面吃饭的钱,让两个人今天中午和晚上自己应付一下。
本来走读生和住宿生隐约是有点小圈子的,毕竟一放学大家走的方向不一样,一个出校门一个去食堂回宿舍,但谁让跑操排队时于小芜隔在方蜻和袁萱中间呢。
这么近的距离,军训一整个处下来,不熟也熟了!
反正今天中午也没地方去,方蜻就突发奇想,想尝试一下在食堂吃饭。
她当时想到这个,脸皮厚厚就凑上去问于小芜了。
“于小芜,我今天家里没人,我爸妈让我外面自己吃,我想去食堂吃饭,借你的饭卡刷一下吗……”
晋城八中包含初中部和高中部,里面也有食堂、澡堂、零食店,平时大家也都会去买零食之类。
但是食堂就需要饭卡了。
办卡需要钱不说,就方蜻知道的,好像还得固定星期五上午才有老师在那里。
“老师不是总是经常说,外面的东西吃起来香但实际上不知道有多脏吗,说是尽量少吃,学校里应该更干净点吧?”
她脸皮也没有厚到那个程度,也不是白吃!
方蜻当场从兜里掏出八十,表示会给钱。
一张皱巴巴的绿色,面额50、一张皱巴巴的淡棕色,面额20、两张同样皱的紫色,面额5。
霍成君蹙眉:“这银票怎么皱巴巴的,方蜻不是很穷吗?也不怕弄坏?”
两个人是同学,天天早上跑操和课间操都得见面,不生疏,也给钱。
于小芜就答应下来了。
袁萱和霍燃燃也是走读生,一般情况也是回家吃饭!
但她们问到方蜻和于小芜的话,也想跟着尝尝。
一个人也是赶,三个人也是赶,于小芜干脆就一块儿答应下来了。
朱见深想到了当初方蜻一家人吃的烤鸡可乐。
“万姐姐,她们吃午饭了,想来也很不错……”
“我在。”万贞儿温柔道,“小殿下,咱们也该吃午饭了,正好中午也有一碟蜂蜜烤鸡。”
“好!”
“小殿下不需要羡慕他人,咱们的日子也不会差,肯定会好好的。”
“好!万姐姐我信你!”
早早说好,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方蜻、袁萱、霍燃燃三个就跟上了于小芜,跟着住宿生走的人流方向,奔向食堂。
霍燃燃:“以前都是往校门口走,现在往反方向走,好新奇。”
方蜻连连点头:“我也是。”
于小芜倒是略有不满:“你们走读的往里走容易,我们住宿的出校不行,门口的老师和保安看见会把我们拦回去,没有请假条都不让我们出去。”
住宿了嘛。
学生要是出校门后出了什么问题,责任就是学校的了。
大家都清楚,很快跳过这个话题。
到了食堂后,开始围着带她们进食堂的于小芜,问各种在食堂吃饭需要注意的事情。
天幕把三个人傻白甜的样子照个清清楚楚,却少有人笑她们。
因为不少人发现,他们日常的菜,看着居然……居然还不如方蜻学校食堂的大锅菜样式丰富!
秦二世胡亥摔筷:“岂有此理!”
天幕这时分成两半。
一半怼着窗口后的菜,另一半跟着方蜻几个,将菜单照个清清楚楚。
罗列了日期、星期几、早中午餐、夜宵。
今天中午的菜,就足足二十四道!
方蜻看着菜单念:“酸辣拍黄瓜、凉拌苦瓜、凉拌金针菇、凉拌豆腐丝、卤辣藕片、酸辣鸡爪、拌香辣猪肝、酱肘子、红烧排骨,香干肉丝,蘑菇炒肉、土豆丝、清炒娃娃菜、黄豆芽、番茄鸡蛋……还有炸鸡腿?”
她在想,自己等下要点什么菜好。
四个人挤在一块说话还是有点显眼包的。
有九班的女生男生路过,内向的就投过来一个惊讶的眼神,外向的就会喊一声名字,打个招呼。
“方蜻?袁萱?霍燃燃?你们怎么在这?”
“啊,宋芝芝。”
袁萱这时还凑过去看着菜单:“凉菜、热菜、汤、水果,噫,还分那么多啊,免费汤都有两个,紫菜蛋花汤和葫芦丝肉片汤。于小芜宋芝芝,我第一次知道你们住宿生吃的那么好!”
两个初三的从边上路过:“……”
忍了忍,没忍住!
一个说:“其实也不是一直那么好的,以前稀巴烂,天天翻来覆去吃素菜。”
另一个更无语:“最后一年了,食堂就换承包商了。”
方蜻几个嘿嘿笑,开始排队打饭了。
嘉靖帝看着筑造的高台进度极不满意,离开时整个人怒气冲冲。
走着走着,他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就慢慢不见了,他也不以为意,还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让筑造摘星台的速度快些,这样他就能快些找出神仙的秘密……
两根麻绳从拐角抛出,勒住他的脖子,十来个大大小小的消瘦宫女一块用力,才把他拖到了树后边。
嘉靖帝目眦欲裂:“放肆!放开朕!否则朕——”
“诛你等——九族——”
几个在前的宫女从没杀过人,一时间被他的凶相唬住,手松了些。
这时,天幕上传来声音。
“哇!”
方蜻咬了口酱肘子,“吃起来还不错诶!袁萱燃燃你们快尝尝!”
袁萱和霍燃燃哪里需要方蜻说了才吃,她“哇”的时候,她们俩已经吃上了!
被声音打断害怕的几个宫女重新用力勒紧绳子。
幸好只是暂时被凶相咻到,绳子缠的够多,还没松开。
她们这时反应过来听清了嘉靖帝说的话,更恨了!更用力了!
“陛下!糟了!已经……已经……驾崩了!”
“有刺客!”
一炷香后,经过这个宫道的一队侍卫惊慌不已,皇宫混乱起来了。
十几个曾在史书上留下姓名和死法的小宫女,浑水摸鱼,逃出生天。
这个平行世界,史书上不会再记着她们的名字了,不会是以勒杀皇帝失败的“功绩”被记上去。
但起码她们活着。
第37章 悲惨男配有历史原型
吃过饭就该午休了。
可是, 于小芜宋芝芝她们有寝室能躺到床上睡,方蜻、袁萱、霍燃燃三个可没得床睡。
袁萱:“我完蛋了,我中午不打午休, 下午是肯定会困的,下午上课我就惨了。”
偶尔发个呆, 老师一般不会怎么样,在课堂上大摇大摆睡觉, 这性质可就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下午…好像是英语、历史、体育?”对着课表一上午了, 方蜻倒是也还记得。
来都来了。
干脆再去于小芜寝室看看有什么好玩的?然后玩玩?
于小芜这回摇了摇头,拒绝了她们三,“寝室里能有什么好玩的呀,就是几张床, 几个人, 挂晒一些衣服, 摆一些牙刷之类的, 而且中午午休需要安静一点, 你们进去玩的话, 会闹到她们……”
这又不是于小芜家。
寝室多少是个公共地方,需要顾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大家吃完午饭, 把盘子摆放到指定位置。
等所有人都吃完饭了,会有阿姨到这地方把餐具都拿去洗了。
食堂门口, 于小芜对着方蜻三个摆摆手,就回宿舍休息去了。
许平君好奇:“那他们没有地方休息会干什么呢?回教室看书吗?”
刘病已觉得不太可能:“去玩的可能性大些。”
没错!
方蜻、袁萱、霍燃燃决定去玩!
说起玩来, 很难不让人精神抖擞啊!
太平公主就开始等着看方蜻她们能玩什么。
天幕上的人比较大唐, 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魏晋时期, 衣冠南渡,这种外敌强劲而反抗无能的大背景下, 自欺欺人的清谈就开始走上舞台。
这个时期,五石散十分的流行。
如果有哪一个才子或者世家子弟服用了五石散,在大街上褪下衣服狂奔,那么不久之后,人群中就会传出一些好名声,好似一下子就因为作风不羁、为人疏狂,一下子就成了“真名士”。
这个行为艺术的步骤,他们将此称之为行散……
一个正在魏晋行散的人看着方蜻三女欢欢喜喜地走出了校门,不甚清醒的邀请三人和他一起服用五石散。
女人是很少赶这个服用五石散的潮流的。
男子在大街上衣冠不整是真名士真风流。
女人倘若衣冠不整在街上,人又不清醒了,任人做什么也无法阻止?
那她将会很惨,生不如死!
因为,会有不少畜生乐意拿女人身体享受风流。
街上的母猫弱一点都清白不了多久,会被公猫欺负,没多久就揣上猫崽……一个妇人见到那名士从门前跌跌撞撞过,皱着眉头,将家门关紧了。
她市井小门小户的,可沾染不起一些是是非非。
方蜻三人出了校门后,离开学校保安能看到的视线范围之后,就近找了家小门店。
霍燃燃和店主问价,三人进了门店隔出来的里间。
里面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
郑和正在船上漂泊:“三块钱一个小时?”
这个平行世界,他是第一次领帝王朱棣的命令出海。
说实话,海上飘久了,除了天就是海,除了海就是天,景色开阔是开阔,但难免有点点情绪上的疲倦。
而且这些景色他们不是一成不变的。
一旦有变化,说明海上可能会刮风下雨,更得加倍的小心着,免得船折在了海上莫测的气候中。
这时候出现的天幕,大大缓解了他们精神上的紧张。
方蜻看着霍燃燃娴熟开机,点击鼠标,“玩游戏吗?”
霍燃燃:“对!不然还有什么好玩的……吃零食也不是很想吃,饭都吃饱了。”
最近一段时间,企鹅的空间种田很流行。
方蜻看霍燃燃登上企鹅,“种菜?我家里没有电脑,我就是偶尔拿爸妈手机玩一下,我的菜现在全熟了,你再点一个,登登我的……”
“okok!”霍燃燃左右看了看,站起来搬了张凳子,她和方蜻两个人凑在一起玩起了游戏。
太平公主很迷茫:“?这什么东西?”
她以为的玩耍:骑马、蹴鞠、投壶、和小姊妹一起逛集市买衣裙首饰、去看胡姬跳漂亮的胡旋舞……
那个黑漆漆的板子她根本就不认识啊!
“那电脑是什么东西?本公主第一次见!天幕总是出来一些奇怪玩意。”
方蜻坐下,突然发现袁萱不在。
再一看,墙角摆着一小排的书,五颜六色的封面和弯弯曲曲勾缠在一块的花体字封面,袁萱挪了张小板凳,从那里挑拣了一本书出来看。
清朝,道光年间。
林则徐站在虎门。
他冷淡的扫了一眼天幕和方蜻,就下令让官兵将鸦片沉入水中!
今日销毁鸦片,使用的是海水浸化法,必须得先在海边挑挖出两个池子,池子底部铺上石头。
这是为了防止这些浸入水中的鸦片渗漏,池子的四周还得钉上板,再挖一个水沟……
还需要大量盐水和石灰。
等到士兵把鸦片过了盐水泡,再被搅拌的石灰水烧凝一通,完全没用了,借着海水涨退潮,把废掉的东西送入大海。
之后,销毁鸦片用的池子还得在洗几道,洗的干干净净!
总之!他林则徐绝不会让吸鸦片的人在销毁过后在此地找到一滴能吸的东西!
销毁这些东西,容不得片刻马虎。
吸食鸦片的人已经陷入了疯魔,以前用的销毁法子是将鸦片、土、桐油拌在一起,再进行焚毁,但这种办法,会有一部分残余渗入地中,
那些吸食鸦片的人……他们会掘地,取土!在焚毁之地取出的有桐油鸦片渗入的泥土,就是他们新的鸦片……
他们是国家的百姓,是年迈者的孩子,是谁人的丈夫妻子,是幼童的父母,是人。
因为鸦片,活成了人间的鬼。
林则徐怎能不对鸦片深恶痛绝!
方蜻和霍燃燃已经登上了空间,进入了菜地,开心地收割成熟的菜。
袁萱坐在墙角看小说也看的正入神,书页缓慢发出“划拉”声音。
这一方平行时间,此时此地,却少有人看天幕。
自从公开硝销烟的消息传出去,不停有人前来参观。
所有民间听到消息赶来的百姓,看着黄绫长幡上的字,满是期待希翼,却又不敢说,只看着、等着、哭着。
高高的礼台。
广东各高级官员全部出席。
他们以林则徐为首,看向鸦片,具是警惕和痛恨。
气愤的人群中,还有不少是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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