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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星追魂记——见底【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1 23:06:27  作者:见底【完结+番外】
  李威爱用化缘得到的食物分出一点来做陷阱,一开始捕鱼抓鸟,尝到美味的腥膻之物后又想法设法找寻更大的猎物,他能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守候在蛇虫遍地的森林里,只为歹只野猪,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庙里的和尚大多因为不吃荤腥面黄肌瘦,眉毛和睫毛都掉光了,李威由于吃的不错而面色红润,眉目深邃,脑袋上的发茬青黑茂密,其他和尚都是半个月剃头一次,而他短则三两天,多则七八天就要剃头,要不然就要和荒草似的长得茂盛极了。
  一次在街上闲逛时李威见到几个钻火圈练气功的杂耍人,拿出自己猎到的动物肉干送给他们作为交换,希望他们能教教自己这些眼花缭乱的本事。那些人见到一个和尚拿出来肉干哈哈大笑,爽快的答应了。
  李威的聪明不仅用来念经讲学,连功夫也学得快,学了两三天,自己又花时间练了两三个月,自那之后还真有一身等闲人不能轻易近身的功夫!
  山上蛇多,李威在野味中最钟意蛇肉的鲜香滋味。他穿身轻薄的僧袍戴个斗笠进山抓蛇,穿梭在密林里有时会有些在枝丫上晒太阳的蛇掉在斗笠上,他每一次都能稳稳抓蛇的七寸。
  先将蛇的头敲烂,蛇头切掉后他能在蛇头断开之处生猛地吸食新鲜蛇血,已死的蛇还缠在他手腕上呢。吸血之后就是扒皮,用随身携带的小锅煮蛇羹,无需多余调味,一点粗盐就能让羹汤鲜美无比。
  蛇常在五月初交配,那时最容易捕捉,李威也很爱看数十条蛇缠成球状,紧紧纠缠不断收紧那种异常坚硬又异常柔软的感觉让他心痒难耐。总会令他联想到女人,女人想必也有柔韧的触感,也会紧紧纠缠着另一个人。
  没过多久他在化缘时看到一貌美妙龄女子便决定再不剃头,更不想回庙里做和尚。还俗之后他娶妻生子,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在愚民之中脱颖而出,做了一个吃官家饭的驿卒,还生了四个孩子,日子也算和和美美。
  黑龙的毒气在地下一刻不停的扩散……
  李威的孩子因黑龙毒水染上瘟疫死去,期间为给孩子治病,他倾家荡产,与乡里的同伴一同欠了难以偿还的债务,被抓进了牢狱,他曾经的驿卒同僚念及旧日情意帮他分担了一半的债,终将他从牢里救了出来。
  他对那同僚道:“你对我恩中如山,我现在清贫潦倒,恐怕无以为报。你要有难事需要我帮忙,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做了!”
  “李兄,世道变了。”同僚对自己慷慨拿出来救人的钱毫不在意,“我的妻儿也死了,了无牵挂,这钱我拿来救你是自愿,钱留在身上之后不会有什么用处。”
  “粮食总要吃吧,钱你留着总有用处,买粮买布,怎么会没用?”
  “回去看看老婆吧,李兄。”同僚忽然道,不再多说,心里只默念道:“你会替我拿回钱的!”
  李威回到家里见到更让他晴天霹雳的一幕——妻子与别的男人正在床上。
  他浑身冒火:“孩子尸骨未寒,我也没死,你竟敢光天白日里发骚!”
  李威连厨房里的菜刀都没用,徒手打死了那对狗男女,夜里潜入关他的债主家中,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丑恶之人的半个脑袋砸了个稀烂,卷走了债主床边放着的金银珠宝箱子。逃出来时,他那个同僚早在外面接应他,从袖口掏出一壶油和火折子趁着萧瑟的夜风放了把大火,那宅子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乱作一团,看得他痛快绝顶!
  他身手矫健,派出来抓他的追兵根本抓不到他,同僚和他商量道:“去北方吧,我们有充足的钱能一路顺利到达北方边关,那里正缺人打仗,不会有人细查我们底细,待我们军功加身,照样能飞黄腾达!”
  行军生活比李威当和尚的时候还要艰苦,北方的风沙疆场干燥的每日都肺部灼痛,他那身功夫和口才在军中做小旗官也没有比普通将士舒服高贵半点,长时间的操练却无荤腥的饮食让他瘦了一大圈,打磨自己军刀时,他在刀身上看见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觉着自己何苦受这罪,真比做囚犯还苦。
  肃杀的气氛在军营中如此浓烈,装备彪悍铁骑的异族部队随时能踏破这脆弱的山河边界,在这里杀个片甲不留!
  在这里继续留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在军队中不知第几个月拖欠军饷后,李威忍无可忍,鼓动起自己手下那几个兵再次做出他已经熟悉的事——杀人。
  他和弟兄们杀了军中参将,穿上了那家伙精良的铠甲,快马加鞭飞驰远走,遁入他最自在的山林中。
  又是盛夏,那群破釜沉舟的狂徒饿了就闯进当地豪绅家中抢夺钱财,最后他们身披月色无头苍蝇似的闯进了人迹罕至的山中,众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还有衣襟上未干的血迹,引来了这里野兽们的窥视。
  李威这时还不知道,自己是受天命眷顾之人。
  他在马上颠的头晕,下马想小解一下,翻身下马时,枯枝烂叶中的蛇虫鼠蚁都在避开他……
  这片山林中他们遇见了驻扎其中的叛军,李威用抢来的那身铠甲做敲门砖,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一同成了逆贼。拖这里昏聩的地方官员的福,方圆数百里之内,他的名号在杀戮中被谣传成了英雄,叛军的头领奉他为座上宾,几个月以来他头次好好清洗过自己疲惫的身体,在沉淀着泥浆污垢的水中,他的身体连同魂魄悄然无声地在变异。
  ……
  当今皇帝还在做太孙时有两个儿子却早早夭折,自那之后很难再有儿女之福,后宫佳丽众多却多年来只有两个妃子诞过两个公主,现在并没有任何子嗣能有资格继承大统。
  他乃少年天子,做了这么些年皇帝,奏折不阅,朝政不理,他仍是个心思单纯的青年人,尤其当他在木工房里做工时竟然还能深感天下百姓的日子真好过,每天都能做这么多有意思的事。
  这皇帝向往做个云游天下的侠客,秀丽山水之间泛舟游玩好不惬意,可惜他就算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奴才们办,人也必须在皇宫里,否则就要天下大乱。为了弥补缺憾的梦想,他突发奇想做了一叶扁舟,想在御花园的池塘中划船玩。
  不顾伺候的奴才们反对,皇帝要独自划船。池中稀少珍贵的蓝色锦鲤见真龙天子下来了,围拢聚集在独木舟周边,张着嘴一开一合等待投食。
  当真是奇景……
  这些锦鲤的腹部都呈的蓝色,不断上下游动的景象如死水中多了活水,水中聚集着明艳的灵气,鼓动澎湃,这些鱼越来越紧凑地围在船底至整个船身都在颤抖摇晃不止。皇帝一不留神手里的船桨被晃得没拿住,岸上的宫人也注意了这不同寻常的危险,纷纷喊着:“陛下!您快回来!”
  皇帝也慌了,大叫道:“救朕!”
  他的“救朕”只在这船上萦绕,传到岸上,却是:“没事!朕没事!都不用管朕!”
  谁在说这句话?
  谁说的?
  鬼么?
  有只鱼儿蹦到了船里,随即鱼群纷纷不停歇,如喷泉似的从水中越出,跳到船上!一条、十条、白条、千条……池中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鱼,从没有……这池中本也养不了这么多活物啊!
  船沉了,岸上的人们跳入水中,救他们的君王。
  皇帝被救上来后便觉得身上寒气不退,寒症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夏至,热天里他的狐裘皮袄也不曾褪下,总铺在床榻上,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再没碰过木工,只能沉溺于以往这个王朝短命皇帝们都曾掉入地狱中。他只觉得冷,彻头彻尾的寒,心肝脾肺肾无处不透着虚无缥缈的凉意。
  他召兴女人,女人的体温稍能缓解这症状,他还想起了自己没有个后继者,每夜都急于求成地用他冰凉身体去在鲜活的身体中播下种子,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太瘦,再生命中最后一个月里碰不了多久女人便气若游丝。
  生前他立下遗诏,继任皇帝之位的是燕王殿下。
  真正的燕王在世人的认知中并不存在,燕王变为了另一个人——成了丽太妃之子。
  亦是孙倪的孩儿!
  无人知晓为何如此,更无人追究为何如此,好像从一开始便该成了这样的事。
  孙倪宣读诏书时克制得要咬碎牙齿,才能抵御自己要狂笑的冲动。
第46章 残阳
  ◎日落西山大厦将倾◎
  十九殿下,不,现在应该是皇帝了。
  隆重的登基大典由孙倪亲自主持,满朝文武维系着一派祥和,那时朝中的上位者仍不思进取,改朝换代那该有的紧张半分没有,那些自以为喘不上气的清流也未从立新帝的新气象中看到自己政权能从压制中翻身的希望。
  只要孙倪还活着,皇权就不算什么至高无上的东西!
  养心殿内,刚从典礼上回来的皇帝正放松地瘫坐在椅子上,由宫人们给他捏腿垂肩。孙倪随后也进来了,对皇帝,也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今天起,您就是这个国家的主宰者,奴才就是您最忠实的仆人,您放心,奴才会为您将所有的难事都解决了的!”
  皇帝没什么笑意,本不想正眼多看孙倪,冷淡却轻飘飘的话倒十分像谦逊之人才有的礼貌语气:“有心了。”
  孙倪从未觉得自己的责任如此大过,忠心耿耿得日月可鉴,现在满朝上下谁都有可能是奸臣,唯独他不会!如今他要做忠臣,恨不得做屈原,他要好好教导皇帝,把自己的才能都展现出来,让皇帝佩服,更让皇帝明白,他没有恶意,他会辅佐这少年帝王成为千古一帝!
  他教导皇帝怎样最有效率的处理公文,怎样理清朝中权臣关系,那无数条关系网在皇帝脑中纵横交错成一副棋盘。
  在孙倪问他:“可看得出其中破绽?”
  那些破绽也是这权之棋局中谁都能看出来的。
  死水要清,还需活水。
  消失便行了。
  孙倪安插在京城各处监视的人在一夜之间隐没……越氏还在与之颠鸾倒凤之时,孙倪多年里搭建的权力高台就轰然倒塌,他被闯进来的带刀侍卫拖进大牢,他狂怒地叫嚣着:“你们好大的胆子!梅含!梅含!怎么回事?”
  梅含、梅生无一人现身。
  关押孙倪的牢狱连窗户都没有,黯淡无光,他被接连不断只痛苦却不致命的刑罚折磨,感受不了时间到底是怎样流逝,过了一天,还是过了两天,兴许过了几年吧……他又开始不断咳血,嘴中的牙也被拔了,他不敢闭嘴怕被血糊的窒息,苦的像个最蠢最可怜的乞丐。
  梅含点着一盏灯从阴影中走出来。
  “义父……”他声音听起来很是幽深冷静。
  孙倪虽被梅含治好了伤,但伤痛还暂时残留在身体表面,他颤栗着跪倒在地,一时起不了身。梅含也半蹲着,道:“灵力之血……我是说陛下身上有您的灵力之血,他是您的儿子,按理来说灵力要比您更低微才是。可最近陛下灵力之血却躁动得厉害,我总不能用法术对付陛下,所以姗姗来迟,我带您离开。”
  孙倪还在颤抖,他的头发没有被法术变得光泽柔顺,凌乱得还是那么狼狈,自然再顾不得什么权力这些身外之物,他愿意离开。
  “长生不老药!”孙倪拽着梅含,“药什么时候能做好!我在城外还有财宝,我要吃了药带着钱远走高飞,京城……京城我早就待够了,我也很想念青莲村,我要到那里隐居一段时间。”
  “长生不老药尚未完成,还需一段时日,若是离开可能会功亏一篑。”梅含道:“要不梅生护送您一路回去。”
  那刻时间开始转动便快了,孙倪被梅含身上脱下来的衣裳包裹住头,他不能见光,更怕光照在他身上会灼伤他。
  在光明之中他好像无处可逃。
  在逃亡的路上马车颠簸个不停,这令孙倪养尊处优多年的身体不停的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边擦冷汗边问道:“我们要多久才能到青莲村。”
  梅生掀开马车帘的瞬间孙倪爆怒,骂道:“不准掀开来!”
  梅生放下车帘,道:“才出京城不远,还要多久,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应该是往南去,当年是你找到青莲村,又是你带我们到京城来,我也如现在这样坐在马车里,怎么会记得回去的路。”
  那是多少年的事?孙倪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是过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了,谁能记得那时遥远的路途?他猛然抬起头,梅生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梅生多么年轻,与开始初见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她轻描淡写的说法让逃亡显得可笑。
  孙倪低吼道:“我自然也不记得!”
  数十支羽箭在马车外的树丛中射了过来,梅生的灵力在狭窄的空间内张开格挡的无形盾牌,刹那间马车被扭曲的空间撕扯得粉碎!而孙倪也跌落在地,外头现在是连绵细雨,泥泞滚了他满身满脸,他惨叫着喊救命。
  雨丝在梅生头顶被隔绝开,她还在这里,接住了一支再次射过来的箭——那支箭射的力度极大,梅生险些没握住。
  追兵们从树林中一一现身,孙倪在他们之间看到了最不该出现的人。
  陛下——
  孙倪看见自己的儿子正拉弓搭箭,对手下的官兵们命令道:“杀了他!”
  “不要!”孙倪哀嚎道:“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要他性命的人都冲了上来,梅生站在孙倪面前,为他当下所有的刀光剑影,凡人的武器自然伤不到她分毫。
  她就快反击了。
  为了护住孙倪,她抬手再度挥下时,会死人的——
  “梅生你给我滚开!”孙倪对梅生道:“不准伤害陛下!”
  梅生消散在风雨中,没了她的保护,孙倪被箭射得像个刺猬,又回到了爬着臭虫的牢狱。皇帝还命人拔掉了他的舌头,涂上金疮药吊着他一口微弱的气,连续几夜都到牢中来诘问:“知罪么?”
  知罪否?何罪?认吗?不论是什么样的答案,提问者都不是为了听答案而问,只是享受诘问时居高临下的掌控感。孙倪暗红的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像不解,像委屈,仿佛审问自己的是个暴君……
  越是这样想,皇帝便越觉得痛快,他未必想做明君,自古以来做皇帝做明君有什么意思,既然前人中无明君,他做个无赖也无妨。
  “国之败类,无数人因你而死,死后你必将堕入地狱。你不忠、淫荡、虚伪。竟然染指我的母亲!”皇帝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我的父亲吧?”
  孙倪泪眼朦胧,口中溢出鲜血——吾儿!
  他无声地哀嚎,陛下怎么会不是他的孩儿,老皇帝丑陋无比,怎么会生出如此英武的孩子!陛下就是他的孩儿啊!
  吾儿——你从头发到脚都像我啊,如今你冷酷乖张的性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也玩够了。”皇帝举刀,“去死吧你!”
  梅含烟雾般一点点现身,半透明,监牢中仅有孙倪能看到他的身影。孙倪被抓回来之后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只要孙倪召唤,他随时能现身。
  梅含的眼神中传达着是否要我出手的意思,孙倪没有点头,他不要梅含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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