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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星追魂记——见底【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1 23:06:27  作者:见底【完结+番外】
  丽妃娇贵地养在宫里没有一丝厚重的富态,硕大椭圆的腹部与她单薄的身材看着如一根纤细的树枝上长了瘤子般让人担忧不已,生怕微风打破她站立的平衡……
  “扑通——”
  一条鱼都被溅出来的巨大水花裹携着蹦上了岸,女人厚重的衣衫顷刻间就吸满水向池底沉没,涌动的稀有锦鲤好像要跳龙门般张开鳍在空中扭着身子飞到空中再砸下来,使得池子里的景象看起来如同是锦鲤成了精怪将丽妃当做饵料吞噬了——
  “丽妃娘娘落水了!快来人哪!快来人救娘娘!”
  侍从们慌乱地嚎叫着,几个太监跟着跳入池子里救人。水里的寒意仍然刺骨,人一掉进去全身都僵硬,很难挥动手臂睁开眼睛在水底找人,但找不到丽妃娘娘大家都死定了!
  再刺骨的冷也得忍受,有人先摸到了万妃娘娘的衣角,拖着她的身子抗在肩上往湖面上漂浮的时候呛了好几口水进肺里,他们一在水面露头,众人就把娘娘从救人的奴才肩膀上拉上来,奴才却脚下一滑又跌进水里,已经没有力气再划水浮上来,等有人再把他救上来时面目已经浮肿,双眼泛白,嘴唇乌青地断了气。
  丽妃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裳,双腿之间流出的鲜血在衣服下摆被格外醒目地印了出来。就在宫里当职的梅含很快赶到她宫殿里,让人全部退下之后,脱去了她全部的衣裳,分开了她的双腿,看见深处探出了一只半透明正在抽动的婴孩之手。
  “你想带着孩子自杀?!没那么容易。”梅含轻声道。
  原本快要从母体脱落的血块状婴儿手臂再次回到了子藏内,一切伤痕都在皮肤底下不断修复。梅含这次一口气修复了母亲和腹中之子两个人的身体,再加上给一心求死的人施法要比平时更耗费灵力和体力,他也有点吃力。
  麻烦的是丽妃啊,要不是她的体质被他暗中改造过,她早就被淹死了,心脏停止跳动了就彻底死了,术法也不起作用。
  他曾做过实验,若是受了致命伤,开始一心求死的人总会比挣扎求生的人先死去,这次是救回来了丽妃,但下一次呢?她若是在深夜里无人看守的床上咬舌自尽,谁能阻止发现?
  孙倪知道丽妃出事消息的时候还在床上跟越氏厮磨呢。
  有梅含在丽妃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孙倪还是不禁后怕……那个脆弱的女人的竟然坚持不到把孩子生下来就疯魔了。
  到宫里的时候他衣衫领口没束好很凌乱,也顾不上整理好,他想要赶紧亲眼确认好丽妃平安无事。
  “她很幸运,没在水里待多久,救她的太监倒是溺死了。”
  “孩子……没事吧。”就在他知晓丽妃和孩子有危险时,他清楚地意识到,他舍不得那个有可能是自己血脉的孩子会消失。
  “若是皇子没了,我怎敢跟这样慢吞吞地悠哉说话。”梅含道,“夺走娘娘怀上您孩子的记忆,又希望她仍然爱着您已经让她消瘦过头了,若不是我在,她早就……”
  梅含不合时宜地笑了笑:“陛下所喜爱的丽妃并不是块甜腻的蜜枣,她越是一副好像看着陛下觉得厌恶但不得不顺从的样子陛下才会越喜欢她,这就跟青楼里给处,女,开,苞的浪荡子同样的心态,难以掌控又美丽的事物才能让陛下不断追逐。陛下……没有他想像地那么深爱妃子,自从娘娘有孕和她脸庞消瘦变得不那么美丽后陛下没有来看望过几次,连娘娘落水后陛下过来看望她时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义父,如果您还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安全降生的话,还需要梅生再进宫一趟。只不过她这次来……”
  梅含没有将那句话说完整,孙倪也猜出了他的意思。
  再次将丽妃的意志扭曲,她所有的不甘都会泯灭——
  她要乖巧如一只温顺的鹿……在孩子出生后晕上层慈爱平静的光辉。当她像普通的女人一样去索求皇帝时,她也会慢慢失去皇帝的爱。
  皇子在春分之夜出生了,那夜的风没有春日里的任何温柔,旋风在半空中形成,急坠而下卷起一只灯笼迅速点燃了宫殿角落的木窗。
  梅生久违地太阳一落山她就跟吃了迷药似的昏在床上,没有梦见可怕的事,梦里她仰躺漂浮在水面上。
  十分清澈透明的水,她看不到水的边际线,分辨不出来是池水、湖水、还是河水。
  口中有股特殊的气息,清甜如洋槐蜜。
  水从梦境中而来,从梅生所有的毛孔中渗出,她成了巨大的水团,肌肤被泡得发涨,浮现缺氧的红斑,阴森如死者。
  苏博吻住她的唇,不停深深给她渡气,终于她睁眼呛咳出带血的痰时,放大的瞳孔回拢收缩才能看清苏博。
  梅生对他的轻薄没有愤怒,以至于无视了苏博慌张羞涩扭捏的态度。房间里被无形的膜收拢,水在屋内已经漫到床上,她一挥手禁闭的门隔空推开,水如浪般奔流而出。
  漫在院子里的水又从地面腾空聚集凝结,她抬起两根手指,指挥着水团升腾到千米之高的天空,在黑夜里乌云并不明显,可也飞快地飘到了紫禁城的上方。
  就在丽妃的孩子生下来后,孙倪一路小跑进了皇帝寝宫报喜:“恭喜陛下,娘娘生了个皇子!”
  皇帝照例说了一堆封赏的话,然后郑重交待道:“今天起你升司礼监提督,工部的人你代我多盯着。”
  权财尽管没当场赐予下来,但陛下短短的一句话已如黄金般沉重。
  ……
  木窗上的火在落在羊绒波斯地毯上时就熄灭了,火焰从梅含的衣服上重新再度点燃,灵力形成的火焰从皮肤烫到外袍,窜出条龙形火焰来。
  火星小珠落玉盘似的滚落滑动,一沾上宫殿里的纱幔便如泼了油般的猛地燃烧起来,夜风一吹,小半个宫殿都着了,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刚刚生产的丽妃转移出来,侍卫们前赴后浇水灭火,完全浇不灭,火反而更大了,房梁都啪嗒断了一根。
  在这时,忽然天空飘下了雨,隐约听见了雷霆之声。
  今夜是满月,灵异的雨丝在夜色下被衬得发光。
  火焰被灵力之雨熄灭,梅含浑身湿淋淋黑漆漆地从摇摇欲坠的宫殿里走了出来。
  他在雨中跪下,低头轻笑,此刻他仿佛真的能感知到人肉体之内有别于灵力的奇异能量。
  那种能量能将人与人相连,火焰中他仿佛正和妹妹共进晚餐,他们吃着不是凡俗食物……而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能量——
  是灵魂!
  是肮脏、丑陋、付有野心……孙倪的灵魂!
第12章 灵肉
  ◎法力漫溢权倾天下◎
  连绵的细雨直到太阳升起才停下。
  有人发现昨夜的雨竟然只笼罩在紫禁城上空,京城其他地方未曾落雨。
  皇宫里关于陛下的传闻自然不能往诡异之处想像,只能将之称为祥瑞。
  天佑丽妃娘娘母子平安。
  ……
  空气不自然的潮湿,吸入时水汽凝聚在喉咙,呼出后胸口连着心脏都感到清凉。
  梅生很疲倦,全身的关节上下无处不在嘎吱做响,她时常怀疑自己的身体还可称之为□□吗?尽管柔软、温热、但为何能跟炭火一样不吃不喝很久还能存活呼吸呢?仿佛她的能量来自于空气,只要有那一点潮湿,便能像草木一般生长。
  她擦了擦铜镜上的水雾,拨开打结的头发梳理,木梳狠狠往下拉扯,她不觉疼痛,发根也没脱落,于是那一把头发在中间生生断裂。
  在美丽女子头上掉下来一团发丝的样子很是恐怖,她正要再梳,苏博接过梳子道:“我来帮你,好吗?”
  梅生只要不摇头,或是眯起眼眸冰冷地看着他通常就是默许。
  “你觉得我和梅含长得像吗?”
  苏博很少听到梅生喊梅含叫“哥哥”、“兄长”这样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的兄长的名字跟念陌生人的一样。
  “不像。”苏博总在她的身边,她头发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墨绿的颜色这种事他都能观察到,让他来评价她跟梅含,他看不出任何相似之处:“我绝不会把你们两个弄混淆……”
  “你的伤不是我治的,你的感恩之心分给他去吧!哪怕是看见条瘸腿的狗,他都会施法医治。要我说多少遍呢?你如果不是我的同族,你将死在越氏手里,我绝不会同你有交集。”
  梅生摸着自己脸,她知道自己与苏博其实非常相像,相像得简直诡异,就算是双生子,兄妹之间也不会如此相像!
  “那我和孙倪长得像吗?梅含和孙倪长得像吗?”
  苏博不假思索道:
  “你们不像!你们绝不可能有一丝半点像的!”
  她抬高音量,冷冷地说道:
  “我和他们并无分别!”
  苏博沾了点桂花油轻缓地梳理她的头发,在不经意看向镜子时,察觉到镜子里的梅生正凝视着他。
  她的双眸不似寻常少女那般大而水润,浓密的睫毛并不上翘,自然地遮住她眼珠的边缘,才会让她的眼神充满深沉的探究感。苏博垂下眼睛,不敢与她过长时间对视,害怕自己软弱无能的精神被她看穿而惹得她厌恶。
  人为什么会庇护同族呢?好像是一种天然的感情,因为觉得无形之中自己某一部分与对方似乎是相连着的,尽管现在是两个毫无关系的独立存在,但数十年前、数百年前、甚至可能数千年前继承的是同一个人的血脉。尤其是有灵力的人,在芸芸众生中作为明珠一样脱离常理的存在便会更觉自身的珍贵,一旦有了这种傲慢的尊严,便会忍不住找人来认同,但谁来认同很重要!凡人的敬畏是理所当然,只有同族人的认同憧憬才能满足自尊,这就是祭司对她教导的证明。
  父亲、母亲、祭司这些长辈即便不能与梅生相拥,但梅生心是亲近他们的,如果她不是天生不喜欢笑的性子,或许她会多在他们身边说说话、会想听听父亲的夸赞、会想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嗅闻她的胸口香气。
  早在母亲腹中时她就有了记忆。
  在祭司家中修习时他只允许双子中的一个回家见一见父母,与梅含被送到祭司家中开始教导修习术法的那年他们三岁,她比梅含有更多的记忆,她才是那个更舍不得离开母亲的孩子,然而每当她打算开口说出见母亲的请求时,梅含都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梅含多么容易笑,也多么容易流泪啊!对比梅生,他的渴望更强烈,他总共见了母亲九次,而梅生则一次都没有再回去家中,后来再想起父母时,也不是那么思念了。
  梅含夺去了梅生全部表达快乐悲伤的机会,如一场计划好的阴谋诡计!
  或许兄妹二人该贯穿彼此心脏,撕咬彼此血肉,厮杀至死……每当梅生有这个念头时,梅含又变得不那么刺眼起来……她想不起来太多他是怎么讨好她的了,只模糊地记得梅含也曾对她微笑、为她穿衣、为她梳理头发……
  啊,就和苏博待在她身边为她做的一样。
  梅生眼珠干涩地转了转,但没眨眼,她忽然暴起把铜镜砸了个四分五裂,猛地转身掐住苏博拿着梳子的手:“你是女人吗?”
  苏博手里还有几根头发,她暴起的速度太快,她发丝还坚韧如精炼的细铁丝,苏博的手指竟被割下一层皮,血流不止。
  他尽量表现平静,吐字清楚地回答:“不是,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是男人?男人会被男人抱,会被男人睡吗?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的指甲不能抓、口齿不能咬?”
  此时反驳他曾经的弱小、怯懦都会引起她的鄙视。梅生瞳孔泛红,苏博熟悉她的这个眼神,如果他不是有灵力的人,此时恐怕已经被蛊惑。
  梅含与她是双生子,他们现在已经十七岁了,梅含的身体丝毫没有展现一丁点男性特征,他五官精致,皮肤细腻,男人并不是非得长得粗犷、也有俊美的、清秀的。
  梅含却早已超越俊美清秀,是妖艳的,就连比他小了三岁的苏博看起来都比他更像男人。
  ……
  司礼监掌印太监秦牧,天下罕见的大才。
  秦牧几乎不碰任何世人执着欲望的宝物,男人、女人、财富都无法进他的眼。在京城、乃至整个王朝成千上万个官员里,陛下唯一不会质疑的仅有他的忠诚,所以当他心中也有黑暗、甚至有难以入流的怪癖时,陛下虽然知晓、紫禁城里也有传闻,但谁都不会站出来说“不”。
  昏暗的烛火摇曳下正替皇帝批阅公文的秦牧身影佝偻着,千万里疆土上的大事小事都由他先过目而再呈送陛下处,现已坐在案台前有足足两个时辰没挪过地方,写下最后的批注,放下笔,背脊肩甲处关节都舒展地伸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倒杯水。”
  孙倪半跪下来,将茶杯端过头顶。
  “不必用这种礼数侍奉,以后站着送过来就行。”秦牧从孙倪手里缓缓接过杯子,在碰触到的一瞬间那杯子仿佛不是杯子,更像是扎手的刀片。
  秦牧满意地轻笑:“不错,你是第一个给我倒茶,手还不抖的人。”
  宫里最难伺候的人不是娇贵的嫔妃、不是任性的皇子公主,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司礼监一把手,这个国家目前实际上的代行者太监秦牧。在深宫中的无数传闻里,有一个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如水有源头、火有源头一样,宫中的一切黑暗的源头都是来自于孙倪。
  皇帝几乎把所有的实权都交在他的手上,满朝官员无不敬重他,若是他不存在,这个帝国将失去运转的动力。皇帝视他为亲信,连东宫里的太子都不及他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每半个月皇帝都会让梅含为秦牧诊脉,陛下将他的健康看得与自己同等重要!梅含是陛下和宠妃离不开的御医,秦牧自然没有为难过他,梅含每次见他都会觉得不舒服:
  “义父最好不要轻易和秦牧作对,他很特别,他绝对不是我们的同族,但他这样的人很难用术法蛊惑,要杀了他又很麻烦。”
  孙倪这样回道:“我才不会杀他,杀了他和弑君一样是大罪,这个国家都会动摇。”
  “曾经做过什么我不管,到今日起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在司礼监偷懒的人,也讨厌在司礼监里用官级敛财的小人,你只要不做以上任何一件事我就不会打你。”
  秦牧好像就在说: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惹麻烦,不要背叛陛下,不要让我觉得你可以代替我。
  据说此前秦牧身边伺候的人是魏伴,听闻时常被秦牧鞭笞责打,每晚衣衫带血,不过三个月便形销骨立。
  孙倪不认为魏伴曾犯过那样愚蠢的错误,为什么还是整了他?
  秦牧仿佛能听到孙倪内心所言,轻飘飘地说道:“我讨厌愚蠢的人,保持你的智慧。”
  智慧……愚蠢……
  孙倪恍然大悟,为什么魏伴被他折磨呢?因为魏伴愚蠢啊!魏伴啊魏伴,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多年之后回想起来漏洞百出的陷阱不惹人怀疑?
  少年时在赌桌前的那段混沌日子,孙倪永远记得周围一群人的眼神,不论是对家、还是庄家。他们都在互相示意,有时候是一个眼神、有时候是掰响一根手指、有时候是不自然的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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