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敬笑得前仰后合,“小羽弟弟,你太可爱了。去我家给我当弟弟吧。”
来一次笑一次,这祁正羽比他弟好玩儿多了,人傻乎乎的,还好忽悠。
祁正羽谢绝他的不靠谱主意:“文敬哥,我妈会打断我的腿的。”
解文敬继续逗他:“没事,到时候我给你接上。”
和祁正言不同,解文敬对家业不敏感,更无心经商。大学不顾家人反对,填报了首都医科大。
经过他不懈劝说,解父解母懒得管他了,把心思更多放在小儿子身上。
大儿子打小就鬼主意多,这下跑去学医了拉也拉不回来;小儿子未来的路可不能再歪了。
祁正言插话:“行了,就你那半吊子水平,也拿的出手。你俩也是,一凑到一块,话多的不行。”
祁正羽认同的附和:“就是就是,文敬哥话超多的,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好好好,你们两兄弟合起伙来针对我。”解文敬气笑了,食指弯曲轻叩着桌子,“欺负我弟不在我身边是吧。”
他目光落到下方的宴会大厅,没见着人。
后知后觉的问:“诶,解文简呢?这小子不在爸妈身边,去哪儿了?”
时刻探听八卦的祁正羽,来了精神,骄傲的拍拍胸脯:“文敬哥,我知道文简弟弟去哪儿了。”
满脸写着你快问我,快来问我啊。
解文敬不吃他这一套:“哦,文简一向听话懂事,不会像某些人惹事的。不用我操心。”
因着两位哥哥的关系好,连带着祁正羽不止一次两次接触解文敬。性格意外的合拍,解文敬就忍不住常常逗他玩儿。
一方没有恶意,一方心大傻乐,还没闹过矛盾。
祁正羽一听这只差点名道姓的话,生气的转身背对着两人,嘴撅得能挂油壶了。
祁正言按按发疼的太阳穴,无可奈何:“文敬,你少说两句吧。小羽是调皮了些,但也不曾犯下大错。”
看这苗头,再不出手管管,怕是要吵起来了。
解文敬挑挑眉,起身转到生闷气的小孩面前,再弯下腰偏头去看他脸:“哟,要哭了啊?哎哟,小羽弟弟不哭,是哥错了,哥给你道歉。”
还像模像样的边鞠躬,边说:“对不起,小羽弟弟,下回我尽量说得小声点,不让你听到。”
夹在中间难做人的祁正言,深吸一口气,简直没眼看好友这欠揍的模样。
哎嘿,他那傻弟弟还就吃这一套。
祁正羽小大人似的双手环在胸前,傲娇的“哼”了声,“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解文敬直起身子:“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
祁正羽抬手指了个方向:“文简弟弟和堂哥堂嫂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解文敬回去坐下,托着下巴沉思。几秒后看向好友:“走?出去看看?”
他弟咋和那两人凑一堆去了?这八竿子打不着啊。倒不是怕解文简受欺负,就是想去看八卦和凑热闹。
祁正言定定看着他,没说答不答应。
解文敬心底虚虚的:“你这什么眼神,再怎么说那是我弟,我关心关心他的安全没错吧?”
是的,他就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祁正言都不想拆穿他:“没错,走吧。”
“小羽也一起跟着。”
第27章
被提及的三人,正在艰难的交谈着。
陈姝成了沟通的关键枢纽,绞尽脑汁的想些可以聊天的话题。内心疲惫不已,这还不如在祁老爷子身边陪笑呢。
“班长,魏老师没来吗?”
虽说小辈的生日宴,长辈不一定出席,但她这不是实在找不到话题聊了嘛。
能这么确定魏家会收到请柬,是她依稀记得剧情里魏家人在后期出现很频繁。
解文简面带歉意:“外公今天有事,抽不出身。不过我舅舅舅妈来了。”
陈姝忙说:“没事没事,我就问问,班长你别多想。”
话音刚落,祁正言一行人出现他们身后。
“文简。”
解文简在这儿见到亲哥,诧异过后便是欢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好几周周末都没回家了,爸妈一直念叨你。”
解文简小解文敬四岁,两兄弟的感情很好。解父解母是工作狂,常年忙于工作。
除了保姆,他和哥哥相处的时间最多。对哥哥的话言听计从,不会反驳一句。
解文敬上前揉了一把弟弟的脑袋,心里瞬间舒坦多了:“就是不想被念叨,我才不回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的脾气,嘴上说着想我,真等我回家后各种嫌弃我。”
保持距离,对谁都好。
这时候的解文简,多了些活泼,才有点初中生的样子。
看到堂哥堂嫂在一边,疑似被冷落。热心小弟祁正羽跳了出来,“文敬哥,你俩孤立我们,这就聊上天了?”
祁正言随口训道:“小羽,你瞎说什么呢。”
祁正羽不搭理亲哥,热忱的充当两拨人的介绍人:“堂哥姝姐,这是我哥的朋友文敬哥,也是文简弟弟的亲哥哥。”
“文敬哥,这就是我那英俊帅气的堂哥,漂亮靓丽的未来堂嫂。”
不管实情是什么,对外陈姝就是祁寒的未婚妻。祁正羽早上就被梅悠拎着耳朵嘱咐了,有外人在时,千万别喊错。
自家人面前,那就不用在意那么多了。
在看到少女那张漂亮的小脸时,解文敬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少女姣好大方的姿态,细腻白皙的肌肤,完全看不出她以前来自乡下。
他的确没想到,祁寒娶的妻子会是这般好模样。他听祁正言说过,两人在乡下时便已结婚了。
因为好友对两人产生的偏见,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消散了许多。
解文敬一秒正经,“你们好,我叫解文敬。”
祁寒没错过他的神态变化,脸色冷淡:“祁寒,这是我的未婚妻陈姝。”
陈姝浅笑:“你好。”
蛙趣,又是一个大帅哥,果然帅哥都是和帅哥一起玩的。
她有种掉进帅哥堆里幸福感,看谁都养眼,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可惜才看一分钟不到,祁寒跟再次吃错药了似的,突然牵起了她的手。
陈姝下意识的想甩开,他仿佛有先见之明般加重了些握紧的力道。力道不轻不重,又在她甩不开的范围内。
手掌的温度烫得她无心看帅哥。
祁寒薄唇轻启:“不好意思,你们聊,我和小姝先进去了。”
――
这一场生日宴的亮相,班里同学对陈姝的态度有很直观的改变,比以前更热情了。
不管做什么,都有同学抢着帮忙。
有些人目的显而易见,拐着弯儿问她怎么和祁家大少认识的,问她以前是在哪里上学的……
不仅如此,路上经常会有不认识的同学和她打招呼,弄得她一脸茫然又尴尬。
没过两天,班级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座位。
陈姝的新同桌换成了老师眼中话少懂事的丰如意,和吴岚的座位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变的是,解文简依旧是她的后桌。
许是班主任对他说了什么,班上因为琐事前来打扰陈姝的同学少了很多。
备受嘱托的吴岚再看不起陈姝,心里对她再唾弃,也只得忍气吞声的想法设法找机会和她说话。
她爸妈得知她是陈姝同桌后,什么都不问,直接给她涨了两倍的零花钱,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和陈姝打好关系。
还让她千万不能得罪陈姝,说什么吴家未来更上一层楼的希望就寄托在她身上了。
想到要去讨好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吴岚心底对陈姝的讨厌更深了。
陈姝没空管她的想法,一心把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这天,下午
第一节课是体育课。
知了藏在茂盛翠绿的树冠里,不烦其烦的嘶鸣着,给炎炎夏日增添了几分躁意。
老师上完课,有半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
大部分同学坐在树荫下乘凉,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天气干燥,情绪易暴易躁。过多的说话声交织在耳边,烦躁嘈杂。
陈姝不想应付她们,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打算安静待到下课。却不想看好的角落,已经坐了一个人。
她的现任同桌。
丰如意端正的坐在台阶处,神态清清冷冷,大腿上还放着一本课本。
陈姝表情微妙,这年代就有卷王了吗?上体育课都不忘带课本来学习。这才初中啊,让别人怎么活。
和丰如意做了几天同桌,陈姝完全推翻了吴岚对她的描述。
丰如意学习刻苦认真,上课不开小差。在学校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学习。午觉也不睡,下午上课精神好的一批,没见她打过瞌睡。
但她的考试成绩有些意外,每次考试仅排在班级中下游。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对错各一半。
成绩和努力严重不对等。
陈姝拿不准她是在隐藏实力,还是本就如此。
丰如意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她,没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陈姝擦了擦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轻声询问:“丰同学,介意我坐一边吗?”
她不想再重新找地方了,而且这地儿坐两人绰绰有余。
丰如意:“不介意。”
陈姝过去坐下,和她隔了一米左右。
一人安详闭眼享受静谧,一人安静看书学习知识,意外的和谐。
这位置位于风口,偶尔会有阵阵热风吹拂,能够缓解些许燥热。
没多久,额头没冒汗了,心也静了下来。
陈姝见她在揉眼睛,似是眼睛不舒服。想了想,诚恳建议:“丰同学,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体育课本就是让大脑和身体放松活动的课程。你这样一直看书,眼睛不疲惫吗?”
丰如意没有回答,她眼里进了小虫子,异物的进入使得眼白发红,眼眶盈满泪水。
陈姝轻声叹气,她也就随口一说,没想过视学习如命的丰如意会听进去。
两人就是普通的同桌关系,没资格去管对方的事情。
过了几分钟,陈姝见她还在时不时的伸手揉眼睛,眉头微微皱起。
她走过去,丰如意的右眼通红,眼眶里有水光。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快别揉了,是不舒服吗?我们去医务室找医生看看吧。”
丰如意放下手,嗓音低低的:“刚才眼睛飞进了一只小虫子,我揉不出来。”
“你别动,我先帮你看看。”陈姝近距离站在她身前,弯腰低头,食指拇指扒开她的上下眼皮。
仔细翻找了一遍,终于在眼角内层发现了一个小黑点。
“你带纸巾没?我好像看到小虫子了。手指对你眼睛刺激太大,不好弄出来。”
“带了。”
陈姝把纸巾折叠,小心翼翼的用边角把小黑点沾了出来,再顺手给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好了,你眨眨眼,看眼睛里还有异物感没。”
丰如意身体不自然的僵了僵,重新低下头眨眨眼,“没了。”
陈姝松口气:“那就好,马上就下课了,你眼睛又遭了罪,歇歇吧。”
丰如意抿抿唇:“陈同学,谢谢你。”
边说边合上了手里的课本,眼神迷茫得无处安放。没了学习,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陈姝起身刚舒展身子,转角就来人了。
来人是吴岚,见到自己找了快半节课的陈姝,半埋怨的说:“陈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她后面的丰如意,一秒变脸,“丰如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啊,姓丰的居然背着她和陈姝走到一块了,也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她。
陈姝看不下去:“吴岚,我来的时候丰同学已经在这里了。你怪她做什么?”
吴岚不敢怼她,只能把怒气撒在别人身上。
对着丰如意颐指气使:“丰如意,我要喝水。去教室给我拿水杯。”
谅她也不敢不听。
预料之中,丰如意没有犹豫的起身,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好。”
面子在丰如意身上找了回来,吴岚表情好看了不少。
陈姝提醒两人:“还有两三分钟下课,要喝水现在就可以回教室了。”
丰如意沉默的经过她身边,仿若没听到她说的话。但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拿书的手握紧了紧。
她对每节课的过程再清楚不过,哪里不知快下课了……
吴岚高傲的扬扬下巴,“这有什么,她乐意去给我拿。陈姝你喝水吗?可以让她把你的带来。”
前方离开的人,在听到这话后停下脚步,逆来顺受般的在等候她的回复。
陈姝生气的咬咬腮帮子,难得耍了一次小性子。两人都没理,径直离开了这地儿。
这两人真是气死她了。既厌恶吴岚的蛮横,又愤怒丰如意的卑微。
听话要有个度啊,听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是嫌太闲了,给自己找罪受吗?
走到教学楼,陈姝去厕所洗了个脸。风一吹,神清气爽。
在走廊上吹了会儿风,就回到教室。看见她的课桌上放着一支雪糕,雪糕压着一张纸。
纸上面写着:谢谢。
她的同桌不在。
字迹有些眼熟,陈姝拿过旁边桌子上的书,翻开一对比,确定了是谁放的。
雪糕冷气依旧,包装上布满点点滴滴的水珠。
陈姝不客气的拆开包装袋,咬了一口雪糕,舒服得直眯眼睛。
夏天配雪糕,爽翻了。
她才不会和吃的过不去。
暑假如约而至,祁寒早先和陈姝提及好几次的搬家,终于有了结果。
祁寒以方便工作为由,成功劝说了祁老爷子让他搬出去。陈姝是他媳妇,肯定要跟着一起出去住的。
祁老爷子再舍不得大孙子,也经不住他多次请求,最后沉着脸答应了。
但有要求,两人每周至少回老宅住一天。
陈姝搬出去住,影响最大的是黏人的祁佳雪。
搬家那天仅仅搂着陈姝脖子,小声小声的抽泣,哭得跟个小脏猫似的。
“姐姐,我不要你走,不走好不好?你走了又没人陪我一起玩儿了,我在家会很孤单的。”
陈姝的脖颈沾满了泪水,温柔的哄她:“佳雪,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哥哥姐姐住在外面,会方便很多。你要是想姐姐了,就来找我玩儿啊。”
祁佳雪瘪嘴,回头看了眼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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